雪域夫妻：助力乡村振兴，让山货通过网络飞起来

蓝草

本文主人公格绒卓姆

格绒卓姆1997年出生在四川省甘孜州稻城县赤土乡贡沙村。由于家里经济状况不好，小学毕业后小卓姆便跟着家里人上山去挖虫草、松茸挣钱补贴家用。由于地处高原，交通闭塞、经济不发达，这里的村民大多数都以养牛、务农和采摘为生，年轻懂汉语的村民可以去亚丁景区周边做服务员。在饭店打工的过程中，卓姆与来自云南的杜沫奎相识相爱。

她的家乡地处大山深处，盛产青稞、虫草、松茸等土特产。在网络不发达、信息闭塞的过去，这里的土特产要想走出大山卖到全国各地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由于销售渠道比较单一，卓姆和乡亲们挖下来的虫草、松茸等土特产，拿到集市上去卖，时常会被收购商压价，卖不出好价钱，一年辛苦到头却收入微薄。

气候的原因，稻城的旅游业分淡旺两季，每年11月到次年4月，游人罕至，山里也没有任何农事可做。考虑到旅游淡季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没有收入，为了维持生计，格绒卓姆和杜沫奎在县城学校门口租了一间店铺卖奶茶、小吃。开店的日子很辛苦，他们每天6点就要起来蒸包子，一直要忙到凌晨12点才能睡觉，一天忙到晚也只能卖300～400元，除去成本、租金也赚不到多少钱。

2017年，随着小视频网站的普及，20岁的卓姆也下载了快手，闲暇之余，她也试着拍一些雪域高原的美景、乡亲们唱歌跳舞的视频，但都没什么播放量。那年5月，全家人在山上挖虫草的时候，卓姆突发奇想，让父亲拍了一个自己跟母亲挖虫草的视频，让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的这个短视频的播放量竟然达到了60多万，上千条评论和私信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很多人都通过私信咨询她买虫草事宜，手里的虫草和松茸很快便被一抢而空。至今她还记得，她的第一单卖出了2000多元，这相当于她在景区饭店干一个月的工钱。回忆过去，她感慨地说：“现在回过头来想，我的命运正是被一块小小的手机屏幕所改写，听起来都有点不可思议。”

格绒卓姆（左三）被邀请参加快手上市庆祝仪式

她叫格绒卓姆，今年25岁，她更为人熟知的名字，是快手、抖音上的“迷藏卓玛”“松茸西施”、火山小视频上的“稻城卓玛”。截止2021年底，她在火山小视频有218万粉丝、抖音有125.7万粉丝、快手有213万粉丝，是快手“幸福乡村计划带头人”之一，快手上市的敲锣人之一，并因此走出大山到清华大学培训。2020年，她和丈夫杜沫奎带动村民1年卖货617万元。2021年她陆续做客央视综艺频道《越战越勇》《致富经》节目，她作为村支书带领乡亲们在4700米的高原上挖虫草、松茸，搭上新时代的快车，让家乡土特产飞出大山，通过网络销售帮助乡亲致富的故事，感动了无数网友。

之后，卓玛开始坚持天天拍视频，记录自己的生活。除了挖虫草和松茸，卓姆也在视频里展示家乡的生活风貌：放牦牛、吃烤肉、打酥油茶、跳民族舞蹈。靠着小视频引来的流量，订单像雪片般飞来。自己挖的虫草和松茸卖完了，她便去集市上收购老乡们的山货，再通过网络销售到全国各地。她收购老乡的土特产，给的价格比收购商高，因此，乡亲们都愿意卖给她。

随着粉丝不断上涨，卓姆变得越来越忙，每天都要拍视频、回私信、卖特产，大部分时间都对着手机，为此很多人包括她的父母都不理解，说她和丈夫整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玩手机。格绒卓姆向大家解释他们是在網上卖土特产，但大家并不相信。直到有一天，一位广东的粉丝来到村里找到她，说要买2000根虫草，村民们才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当时，格绒卓姆家只有300多根虫草，她又找了几户村民才凑够这2000根虫草。村民们看到一下子卖了这么多钱，都高兴坏了，不禁对卓姆刮目相看。

之后，嗅到商机的卓姆和杜沫奎，于2017年8月松茸季前转让了城里的小吃店，转型专做线上土特产销售，利用短视频平台来推销家乡的土特产。2018年5月，宽带网通进了格绒卓姆所在的村子，接上路由器，小山村就有了WiFi信号，从此格绒卓姆夫妻俩搭上了互联网的快车，不仅天天坚持更新视频，还开通了直播。自从开通直播，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的短视频平台的粉丝就从50万增长到100万。

每年的虫草采挖季，格绒卓姆和杜沫奎都要到海拔4700多米的虫草山上住一个月。虫草山上气温低，房屋简陋，食物用高压锅煮一个小时才能熟，条件十分艰苦。然而，生性乐观的她，每当成功挖到一棵个大饱满的虫草时，露出的笑脸能在瞬间感染许多网友。她一边挖虫草，一边让丈夫在旁边当她的摄影师，将整个过程记录下来，剪辑好发到网上。

格绒卓姆的视频没有团队运作，也没有套路，她自己本色出镜，镜头中的她，奔走在山野林间，挖虫草、松茸，奔波的辛劳、收获的惊喜，艰苦中透着惬意。那短短几十秒的视频，蕴含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为身处都市的城里人，打开了一扇了解藏民生活的窗户，这些饱含苦辣酸甜的短视频，让格绒卓姆收获了很多网友的关注和信任。

有了稳定的客户群后，卓姆和杜沫奎的山货不但不愁销路，还解决了全村山货滞销的问题。因为有了独家销售渠道，他们和村里乡亲的山货不必压低价格卖给当地集市上的收购商，而是以更合理的价格卖给了全国各地的客户，不仅提高了利潤，还因为减少了中间商环节和运营成本，让客户得到了更多实惠。

然而，在销量提升让村民赚到了钱的同时，新的问题也出现了。由于发出的货品质量不稳定，有很多人退货，还收到了很多差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卓姆和丈夫一起，给货品进行了分级。他们从收到的货品中挑出三分之一的一级货品，销售给客户，剩下三分之二的二三级货品，他们切片晒干后再卖。同时，还将货品的价格，按分级进行了调整。产品经过分级，不仅提高了销量，还减少了退单率，拉升了好评率。

2018年，格绒卓姆与杜沫奎通过短视频平台共售出虫草约1.5万根、松茸1200余斤、牦牛肉干500余斤，产品总销售额达110万元以上。虽然每年有几百万的销售额，格绒卓姆却并没有一味追求挣快钱，她有着自己的经营之道。她说：“有的人养一头牦牛，一次性卖掉，可以赚1万元，看上去赚得又快又多。但如果多养几年，销售牦牛奶、奶制品以及牦牛的毛等等，细水长流，也许可以赚5万元。经营上，比起一锤子买卖，我更想做长久的生意，留住顾客。产品品质好、价格合理，开展多种经营，建立个人品牌才是长久之计。”

在有了一定的直播卖货经验后，2019年，为了带动更多的村民致富，被选为村支书的格绒卓姆与丈夫共同牵头成立了农民合作社。村民挖出虫草、松茸和其他野生菌，合作社收购后按照统一标准把虫草、松茸分级，通过网络销售出去，让村民们的土特产能卖上比市场收购价高的好价格;有的年纪大的村民没能力上山挖虫草、采松茸，卓姆就为他们提供增收的岗位，安排他们在合作社里做一些挑捡分级、切片晾晒、产品包装、打包发货的活，让他们每人每月都能有3000多元的工资收入。2019年上半年，合作社通过线上平台帮村民卖出价值10余万元的滞销松茸干片，5月到6月卖出新鲜虫草23000多根，5个月的采摘季赚了300多万元，全年销售额突破了400万元，几百位村民从中受益。靠着良好的销售业绩，她成为快手“幸福乡村计划带头人”之一。2020年，为了持续拉动家乡经济，格绒卓姆开始帮助乡里其他贫困村卖产品，全年销售额达到617万元。同年，她获评全省“返乡农民工创业明星”。

除了销售特产、拉动家乡的旅游产业，能为家乡代言是卓姆最大的愿望。2020年，格绒卓姆夫妻在他们所在的村子打造了一家富有当地特色的民宿。2021年5月民宿正式开门迎客，自此，他们在带货之余，开启了以民宿带动体验式旅游、助力家乡经济发展之路。卓姆说之所以会想到开民宿，源于粉丝的启发。有些粉丝看了她的短视频，会特意跑到村子里来体验生活，而且一住就是几个月。粉丝的行为让她萌生了开民宿、发展家乡旅游的想法。而且稻城县亚丁村是旅游胜地，格绒卓姆所在的贡沙村与之相隔不远，依托景区办深度体验式旅游，是一种可行的办法。她希望利用自己在网络上的影响力，吸引更多的人来她的家乡做客，带动本地旅游业发展。

“我盖的民宿有三层高，面积300多平方米，共有7间房。墙壁是石头砌的，从家具的选材到室内的装修，都能让游客体会到家乡风情。游客来了，不仅可以住宿，还可以吃美食，上山看风景，体验挖虫草、挤牛奶、酿制青稞酒，感受藏家生活，相信这样一次印象深刻的旅行能让他们爱上这里。”卓姆说。

2021年7月，由国务院新闻办公室监制，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对外推广局、国家广播电视总局网络视听节目管理司、湖南省人民政府新闻办公室指导，芒果超媒、芒果TV联合出品的《闪耀的平凡：青春接力》节目中，卓姆夫妻接受了来自巴西的自媒体人戴妮的采访，美国《时代》周刊从他们的故事中观察到了中国最偏远地区的人们如何通过技术致富。之后，在快手平台的助推下，卓姆受邀前往清华大学参加培训。

2021年2月5日，她接到快手上市敲锣的邀请，特意从老家带着自己最隆重华丽的服装来到北京，向全世界展示家乡的服饰和文化。她说：“能作为快手上市的敲锣人，我觉得特别荣幸。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是快手改变了我和乡亲们的命运，快手就是我的老师，让我和我的事业搭上了时代的快车。靠着党的好政策，近几年家乡发生了天翻覆地的变化。从几家人挤在一间破房子里，到家家户户住上大房子，如今特产也可以走出大山，外地游客能前来旅游，这一切都是因为党的政策扶持和时代的发展。”

回顾创业历程，卓姆说：“我非常感谢这个时代，感谢国家的政策扶持！村子里修了路，有了网络和快递，还有冷链运输服务，正因为有了完善的基础设施，我拍的视频才能快速地火起来，我们的特产也能够更快地销售运送到全国各地的客户手中。一人富不是真的富，我会继续帮助更多的村民增收致富，为乡村振兴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从一名普通打工妹成长为致富带头人，卓姆只用了几年的时间。未来，作为村支书的格绒卓姆和丈夫打算继续留在村里，带领乡亲们开拓出一条更宽的致富路。她希望能靠着自己的努力，让乡亲们腰包鼓起来、让家乡富起来。

责编/伊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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