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模式比较研究

韩 金，白 冰，高 波

（1．广州市铁一中学；2．广东交通职业技术学院天河校区图书馆；3．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信息管理系）

1 研究背景

图书馆联盟是为了实现资源共享、互惠的目的而组织起来的，以若干图书馆为主体，联合相关信息资源系统，根据共同认可的协议和合同，按照统一的技术标准和工作程序，通过一定的信息传递结构，执行一项或多项合作功能的联合体［1］。图书馆联盟可以提高图书馆内资源的利用率，扩大服务范围，促进资源共享。

自从图书馆联盟的概念被提出，学界对图书馆联盟的研究日益增多。张晓红等认为，基于核心价值的效用管理是图书馆联盟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推动联盟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2］。叶宏认为，运行机制决定着组织的管理功效，联盟成员应遵循科学合理的目标机制、决策机制、信任机制、协调机制、激励机制、约束机制、分配机制、学习机制及联盟文化等运行机制，达到提高联盟运行效率、增强自身竞争力的目的［3］。袁静针对图书馆联盟中存在的利益不平衡问题，提出了更为合理、公平的利益平衡机制［4］。李杉杉等针对目前我国跨系统区域图书馆联盟存在的资金短缺、凝聚力不足等问题，提出了相对应的发展策略［5］。郑美玉等从高校图书馆馆藏分布、资源建设、移动服务、学科服务等角度，探索创新、智能、个性化的高校图书馆联盟的服务模式和建设策略［6］。

图书馆联盟是为了实现资源共享，按照一定的结构形式、活动规律结合起来的系统，具有管理学中组织的一般特点。从图书馆联盟出现以来，就有学者尝试将组织管理方法引入图书馆联盟。目前，针对图书馆联盟组织管理方面的研究已经出现目标管理、成本管理、绩效管理的实践，但对图书馆联盟的战略管理、制度管理、组织文化管理则较少涉足。组织文化管理具有导向、激励、凝聚、整合资源等作用，在企业组织中已经被广泛运用，以人的全面发展为目标，通过共同价值观的培育，创造健康和谐的氛围，激发成员对组织的认同感，使成员自发地融入系统中，变被动管理为自我约束，在实现组织价值最大化的同时实现个人价值的最大化。图书馆联盟加强组织文化管理可以帮助图书馆联盟更好地激发成员热情，提高资源共享程度，提升图书馆联盟的工作绩效。

2 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分析

组织文化是指组织全体成员共同接受的价值观念、行为准则、团队意识、思维方式、工作作风、心理预期和团队归属感等群体意识总称。管理学认为，组织文化分为4个层面，即物质层面、行为层面、制度层面和精神层面，4个层面从底向上依次递进。本研究将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的构成同样划分为物质层面、行为层面、制度层面和精神层面：物质层面表现为组织标识，行为层面表现为管理系统、管理行为，制度层面表现为联盟章程、工作制度，精神层面表现为联盟宗旨、组织精神、管理方法（见表1）。

表1 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构成要素

3 中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模式现状调查

本研究通过对现有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进行总结和研究，探讨目前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模式。笔者对200个国内外图书馆联盟进行网络调查，发现个别图书馆联盟网站存在链接无效、无法获取IP权限、调查资料极少等情况，因此未将这类网站作为实际调查对象。另外，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hina Academic Library&Information System，CALIS）在全国各省（区、市）设有分支联盟，但并未统一命名，如江苏省高等学校数字图书馆（JALIS）、河南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HALIS）等，针对这种情况，笔者在调查时以各分支联盟实际名称为准。图书馆通常分为高校图书馆、公共图书馆、科研图书馆3种类型，本研究根据图书馆联盟主要成员的属性特点，将调查对象分为高校馆联盟、公共馆联盟、科研馆联盟、跨系统联盟共4类。在排除无效样本后，国内实际调查图书馆联盟40个，其中，高校图书馆联盟17个、公共图书馆联盟5个、科研图书馆联盟7个、跨系统图书馆联盟11个（见表2）；国外实际调查图书馆联盟75个，其中，高校图书馆联盟26个、公共图书馆联盟3个、科研图书馆联盟4个、跨系统图书馆联盟42个（见表3）。确定调查的内容和调查的样本后，因为关于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内容多存在于联盟章程、联盟协议书等文件中，因此，笔者采取文本调查法和网络调查法对国内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进行调查。

表2 国内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构成

表3 国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构成

3.1 高校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

（1）国内高校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在笔者调查的40个国内图书馆联盟中，高校图书馆联盟的数量最多，组织文化构建得也最为全面，这与高校图书馆发展起步早、管理规范有很大关系。具体分析调查数据可知：物质层面，76.5%的高校图书馆联盟设计了组织标识，行为层面，88.2%的高校图书馆联盟已构建统一的管理系统，58.8%对联盟成员有一定的管理行为，物质层面和行为层面构成了组织文化管理的基础，是联盟宗旨和组织精神的重要体现，高校图书馆联盟在这两部分做得比较全面，能更好地实践联盟的最高目标；制度层面，29.4%的高校图书馆联盟制定了完整的联盟规章，多数联盟制定了合作协议，但没有完整的合作章程，而82.4%的高校图书馆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这是因为工作制度的制定难度远低于联盟章程；精神层面，组织宗旨作为组织存在的总目标，在联盟内部都受到了极高的重视，58.8%的联盟制定了明确的联盟宗旨，35.3%的联盟提出了组织精神，64.7%的联盟提出了自己的管理方法。国内高校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4。

表4 国内高校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续表）

（2）国外高校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从国外高校图书馆联盟调查结果的数据分析来看：物质层面，88.5%的高校图书馆联盟设计了组织标识；行为层面，61.5%的联盟构建了统一的管理系统，30.8%对联盟成员有一定的管理行为；制度层面，26.9%的高校图书馆联盟制定了完整的联盟章程和工作制度；精神层面，组织宗旨作为组织存在的总目标，在联盟内部受到了极高的重视，84.6%的联盟制定了明确的联盟宗旨，23.1%的联盟提出了组织精神，76.9%的联盟提出了自己的管理方法。国外高校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5。

表5 国外高校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3.2 公共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

（1）国内公共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本研究调查了我国5个公共图书馆联盟，分别是湘鄂赣皖四省公共图书馆联盟、江苏省公共图书馆联合参考咨询网、江西省公共图书馆讲座与展览联盟、陕西省公共图书馆服务联盟、“关中—天水经济区”公共图书馆联盟。具体分析调查数据可知：物质层面，2个联盟设计了组织标识，行为层面，2个联盟拥有管理系统，这是因为公共图书馆的受众多数为所在地区居民，较为分散，对文献传递等服务的需求较少，故公共图书馆联盟对管理系统的需求不高；制度层面，只有湘鄂赣皖四省公共图书馆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精神层面，5个公共图书馆联盟都制定了联盟宗旨，3个联盟提出了组织精神，2个联盟提出了自己的管理方法。从数据来看，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较为松散，比较重视联盟宗旨和组织精神，但受限于服务辐射半径等原因，组织文化管理的细分工作仍有较大提高空间。国内公共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6。

表6 国内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2）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本研究调查了3个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分别是加拿大的南安大略省图书馆服务、美国的俄亥俄公共图书馆信息网、澳大利亚的大洋洲国立与州立图书馆电子资源联盟。具体分析调查数据可知：物质层面，3个联盟均设计了组织标识；行为层面，2个联盟拥有管理系统，1个联盟对联盟成员有一定的管理行为；制度层面，1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精神层面，2个联盟提出了自己的管理方法，2个联盟制定了联盟宗旨，但未提出组织精神。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7。

表7 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3.3 科研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

（1）国内科研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科研图书馆联盟与高校图书馆联盟的服务对象和主要任务有相似之处，但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规范程度不如高校图书馆联盟高，而是更为重视组织文化管理的实用性。本研究调查了7个国内科研图书馆联盟，7个联盟均建设了统一的管理系统，且设计了个性鲜明的组织标识，2个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7个联盟均规定了联盟宗旨，1个联盟制定了组织精神。国内科研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8。

表8 国内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2）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特点。本研究调查了4个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具体分析调查数据可知：物质层面，2个联盟有组织标识；行为层面，2个联盟构建了统一的管理系统，1个对联盟成员有一定的管理行为；制度层面，1个联盟制定了完整的联盟章程，1个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精神层面，3个联盟制定了明确的联盟宗旨，2个联盟提出了组织精神和管理方法。其中，东南研究型图书馆协会的组织精神对互助较为重视，该联盟成员签订了互助协议，规定当任何一个成员馆发生灾害时，所有成员馆要共同努力互相协助，确保受影响的学生、教职员工能继续享用图书馆服务，并帮助恢复或更换受损资源，同时提供精神上的支持［7］。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9。

表9 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3.4 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

（1）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本研究调查了11个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具体可分为2种类型。①以业务咨询结盟，其中较多以参考咨询、通借通还为结合点而结盟，如全国图书馆参考咨询联盟、湖南省图书馆参考咨询联盟、山东全省图书馆联合参考咨询平台均以参考咨询为主题，后两者是当地的省中心，成员馆以公共图书馆和大学图书馆为主；②以地域结盟，认为联盟提供的共享资源服务是当地图书馆事业发展的基础性工程，是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惠及千家万户的民心工程，因此，多数具有公益性，强调统筹协调、相互支持、形成合力、促进发展。我国90.9%的跨系统联盟拥有统一的管理系统，72.7%的联盟有明确的管理方法和管理行为，90.9%的联盟有清晰的工作制度，所有联盟均制定了联盟宗旨，81.8%的联盟制定了联盟章程。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10。

表10 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2）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调查。本研究调查了42个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具体分析调查数据可知：物质层面，95.2%的跨系统图书馆联盟有组织标识；行为层面，69%的跨系统图书馆联盟构建了统一的管理系统，45.2%的对成员有管理行为；制度层面，42.9%的联盟制定了完整的联盟章程，52.4%的联盟制定了工作制度；精神层面，95.2%的联盟制定了联盟宗旨，42.9%的联盟提出了组织精神，57.1%的联盟提出了管理方法。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见表11。

表11 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要素特征

4 对比分析

通过文献调查、网络调查、实地调研访谈等方式，本研究发现国内外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对联盟的影响力大小与联盟自身的紧密程度有较大关系。如课题组成员在与上海市文献资源共建共享协作网进行实地调研时，该组织有关负责人表示组织文化在松散的联盟中影响较小，在联盟内部推广有一定难度，各成员馆接受并执行的积极性一般。面对这种情况，采用概念相对更为宽泛的文化积淀之类的大概念则更容易被各成员馆接受。在紧密型联盟中，组织文化则相对更容易推广且达成共识，这种情况尤其体现在行政属性较为一致的成员馆之间。另外，联盟是否有合适的合作点也是影响组织文化的关键因素①。

4.1 国内外高校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建设均较为完善

从调查结果来看，目前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建设已经取得一些成绩，全国各地基本都开展了对图书馆联盟的实践探索。从图书馆属性来看，不同类型的图书馆联盟间存在差异，高校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构建最为全面，其次是统一标准的科研图书馆联盟，再次是跨系统图书馆联盟，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架构得最为松散。我国高校图书馆联盟对组织文化管理的实践起步较早，联盟章程、工作制度的规范程度很高，除全国外语院校图书馆联盟、全国石油高校图书馆联盟等专业院校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较为松散外，其他高校图书馆联盟规范度都很高，尤其是全国性的联盟组织。如CALIS已经构建了完善的组织文化架构，拥有统一的管理系统，制定了详细的协同工作技术标准和工作流程，权责清晰，支撑着高校成员馆间的“文献、数据、设备、软件、知识、人员”等多层次共享。高校图书馆联盟的宗旨是整合各校资源，共同为成员馆提供服务，组织文化管理侧重统一管理，共同服务，对于建设形式没有明确规定，可统一建设也可分开建设。

目前，国外图书馆联盟的宗旨主要包括弥合数字鸿沟、迈向信息社会、满足相关者需求、支持专业研究、为研究人员提供专业奖学金、建立图书馆基础设施、图书馆人员继续培训等。同时，本研究发现国外图书馆联盟中的跨系统图书馆联盟越来越多。随着图书馆联盟的不断发展，单一性质的联盟组织形式已经无法满足用户多样化的需求，跨系统、跨区域的融合成为图书馆联盟新的发展趋势［8］。跨系统图书馆联盟通过对组织未来任务的明确陈述，让每个成员馆清晰地知道该联盟及自身需要努力的方向、相互合作的领域等，增强了联盟的凝聚力和执行力。

4.2 国内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模式发展稍落后于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

国内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具有如下两个特点。①比较重视管理行为，权责划分清晰。公共图书馆服务对象为全体社会成员，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同时，受行政机构的影响，公共图书馆联盟的规章制度制定较为简单，组织标志等工作很少涉及，因此公共图书馆联盟更为重视联盟宗旨、组织精神、权责划分。②层级管理，分工协作。如，江苏省公共图书馆联合参考咨询网在联盟宗旨中提出联盟主要面向本省读者的数字信息资源共建共享和网上文献信息咨询服务的平台，由南京图书馆牵头，市、县图书馆共同建设；“关中—天水经济区”公共图书馆联盟的宗旨是联合建设、优势互补、资源共享、合作双赢、共同发展。公共图书馆属于事业单位的一部分，行政属性较强，管理层级划分清晰，强调成员馆协调分工，但从目前研究结果来看，我国公共图书馆联盟还未形成成熟、科学的组织文化管理模式。

国外公共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的建设内容更为全面，在物质层面、精神层面、行为层面、制度层面均有完整规定，并能依据时间、业务发展进度调整联盟目标。对资源管理、分配方式、优先次序等会进行合理化管理，并且引入审查制度，加入风险管理，设置评估机制。如大洋洲国立与州立图书馆电子资源联盟规定了联盟战略规划小组每年要对联盟进行审查，并对联盟内部的优先活动进行划定，同时，制定了联盟监督和评估机制，对联盟活动进行评估进展、监控成本，以期及时发现问题和规避风险［9］。评估机制和风险管理机制可以使联盟及时发现自身不足进而改进，因此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建设也可参考借鉴这方面的先进经验。

4.3 国内外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均重视专业、科学的文献服务，组织文化建设注重统一、共享

国内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具有2个突出特点。①标准化管理，实行统一规划、统一运作。科研图书馆联盟的主要服务对象是科研工作者，对数据的准确性、过程的严谨性要求较高，因此，科研图书馆联盟在文化管理过程中注重标准化管理，统一运作。如国家科技图书文献中心将其宗旨定义为：以构建数字时代的国家科技文献资源战略保障服务体系为宗旨，按照“统一采购、规范加工、联合上网、资源共享”的机制，采集、收藏和开发理、工、农、医各学科领域的科技文献资源，面向全国提供公益普惠的科技文献信息服务。科研图书馆联盟普遍建设了一站式科技文献信息与服务网站，强调数据标准和组织文化的一致性，管理运作也要求同步。②强调协调合作、共用、共享，组织文化管理实用性强。科研图书馆联盟强调提供专业、准确的科技信息，侧重实际性、应用性知识服务，因此，科研图书馆联盟在组织文化管理中也符合这一主题，同时注重管理系统、联盟章程、工作制度、联盟宗旨等内容，凸显了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实用性强的特点。

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强调高质量的信息服务，注重共享、共用，并形成了高度规范的文本。如IReL（爱尔兰研究电子图书馆）是一个由国家资助的在线研究图书馆，为参与机构提供科学技术、医学、人文社会科学等研究出版物、索引和摘要服务［10］。部分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提供研究基金，支持研究人员进行科研创新。如RLUK（英国研究图书馆联盟）将奖学金写入年度战略计划，奖学金用于推动所有学科的研究和创新、应对信息环境的变化，以及建立和丰富珍稀书籍、手稿和档案［11］。可见，国外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规范度较高，内容涵盖更广，并把注重的内容形成规范、严谨的文本。

4.4 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注重统一管理，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更加系统、科学

国内跨系统图书馆联盟具有两个鲜明的特点。①组织文化管理行为强调统一规划、合作建设、层级管理。如吉林省图书联盟将联盟工作分为资源建设、平台建设与维护、珍稀文献保护与开发、参考咨询、馆际互借等，每项工作指定成员馆具体负责。跨系统图书馆联盟通常由不同系统的图书馆组成，对于管理权力的划分、管理方式、工作制度等均制定了规范的行文规定，划分好权责有助于更好地管理联盟。②在管理行为中加入质量控制，丰富了组织文化管理的内容。全国图书馆参考咨询联盟在章程中规定，为保证服务质量，各成员馆必须严格按照《全国图书馆参考咨询服务规范》开展服务工作，并对解答咨询的质量负责，且各成员馆咨询员均应接受相关培训并取得合格证后才能上岗服务。质量控制是跨系统图书馆联盟所特有的要求，主要是因为跨系统图书馆联盟中各成员馆的类型不同，工作标准存在差异，增加质量控制内容便于统一管理，也丰富了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的管理结构，可以更客观地评估图书馆联盟的绩效。

世界上最早的图书馆联盟诞生于美国，而美国在跨系统的图书馆联盟建设上也先人一步。根据本次调查的统计结果来看，国外42个跨系统图书馆联盟对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的联盟宗旨均给予了高度重视。如GALILEO对该联盟的标识极其重视，在2003年6月便统一了联盟标识，还对该标识进行了商标注册，并详细说明其标识的构成要素、字体、颜色、尺寸比例等各项内容［12］。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通常会制定科学、详细的管理方法，设置审计和风险管理委员会，审查联盟的年度报告和财务报表，监察外聘的核算师，评估核算师的工作绩效和工作职能。联盟内部设置审计员，审计人员应出席每次委员会会议，并有权召开委员会会议讨论联盟内部的各项事宜［13］。国外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管理更加科学、合理，并具有极高的系统性。

5 启示与建议

本研究通过对国内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研究与对比，并从我国不同类型图书馆联盟的特点与实际情况出发，提出了适用于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的两种管理模式：人际关系模式和层级管理模式。在本文研究的四类图书馆联盟中，高校图书馆联盟和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结构完整、规范，统一管理、共同服务，这两类联盟属于人际关系模式；公共图书馆联盟和跨系统图书馆联盟的组织文化管理都强调了层级管理，重视管理行为，权责划分清晰，这两类联盟则属于层级管理模式。

5.1 人际关系模式

人际关系模式的特点是由一个或者部分图书馆发起，其他图书馆自愿参加，设立联盟理事会，联盟的发展目标、重大事项都由理事会协商，利用中心馆的影响力将不同的图书馆组织起来，各成员馆之间是一种共建共享的关系，行政影响较弱（见图1）。在实际运用中，高校图书馆联盟和科研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侧重点各有不同，高校图书馆联盟更重视协商，鼓励各馆发挥自己的特长；科研图书馆联盟更侧重管理行为、管理系统、管理方法的一致性，对联盟成员馆实际工作会提出一致性的标准。

图1 人际关系模式

人际关系模式的特点比较突出：中心馆和成员馆处于平等位置，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实际决策多以协商等方式来决定；精神层面、制度层面、行为层面、物质层面之间相互影响，实际上也是组织内外文化相互影响的过程；中心馆和成员馆共同为联盟用户提供信息服务，成员馆之间、中心馆与成员馆之间关系和谐，组织文化完整、统一，对外界环境有着比较敏感的感应系统，能较好地适应外界环境的改变，联盟组织文化管理效果很好；人际关系模式结构完整、规范。

5.2 层级管理模式

层级管理模式是基于联盟成员之间的行政关系划分的，侧重组织内管理体制，强调组织内正式团体的建设，目的在于提高组织的效率，对成员馆实行平等式的管理（见图2）。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中的等级管理模式多是基于行政关系来界定的。通常联盟中层级划分明显、权责清晰，比较重视制度层面和行为层面的内容，对于工作制度、管理行为等具体内容的执行提出了质量控制的要求，并指出了具体做法。这种模式对外界适应能力不如人际关系模式强，但联盟内部组织文化的发展较为统一，行动起来比较有针对性。

图2 层级管理模式

相对来说，我国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起步晚于国外，但经过最近这些年我国综合实力的提升，文化教育领域得到了大力支持，各类型图书馆联盟也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不同地区、不同系统的联盟都已经开展了组织文化管理的实践，虽然还存在着重制度轻精神的问题，但是也形成了颇具各自特色的文化管理方式。通过对国外图书馆联盟组织文化管理的对比分析，能够促进我国各类型图书馆联盟构建适于自身发展的管理模式，提升联盟的工作效率，促使联盟更好流畅、高效地运行。

［注释］

①引用上海市文献资源共建共享协作网实地调研访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