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战线在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中的作用问题研究

石文龙

（上海师范大学哲学与法政学院， 上海200233）

近年来， 习近平关于防范风险挑战、 应对突发事件等有一系列论述， 他强调我们必须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既要高度警惕 “黑天鹅” 事件， 也要防范“灰犀牛” 事件； 既要有防范风险的先手， 也要有应对和化解风险挑战的高招； 既要打好防范和抵御风险的有准备之战， 也要打好化险为夷、 转危为机的战略主动战， 等等。 今天人类已经步入了风险社会， 新时代如何发挥统一战线的独特作用， 防范与化解政治、 意识形态、 经济、 科技、 社会、 外部环境、 党的建设等领域重大风险值得我们进行研究。

一、 统一战线有效地推进了增强政治共识、政党合力， 以共同抵御风险， 促进了国家的政治稳定与国家安全

现代社会已经进入到了风险社会， 早于1986年， 德国社会学家贝克出版了 《风险社会》 一书，开门见山地指出， 当今人类社会生活在 “文明的火山上”［1］， 首次提出风险社会理论。 统一战线有效地体现了 “大团结、 大联合”， 有效地推进了增强政治共识、 政党合力， 并在抗击新冠疫情、 抗击大洪水的战役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正所谓 “人心向背、 力量对比是决定党和人民事业成败的关键， 是最大的政治。 统战工作解决的是人心和力量问题。这是我们党治国理政必须花大心思、 下大气力解决好的重大战略问题”［2］。 对此中共中央于 2020 年12月发布的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 明确统一战线工作必须坚持大团结大联合的原则。 其作用机制我们将其归结为基于同心圆机理形成的政治共识、 政党合力与制度向心力。

具体就新型政党制度而言， 在制度结构方面，新型政党制度主要包括了三方面的重要内容。 首先， 在制度内容上， 指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 其次， 在制度性质上， 新型政党制度是我国一项基本政治制度， 这是与我国的国家政体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相适应的制度形式， 它与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以及基层群众自治制度等其他两项基本制度一起， 共同构成了我国的基本政治制度， 并且都已经写进了我国的宪法文本之中。 最后， 在制度由来方面， 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共产党、 中国人民和各民主党派、 无党派人士的伟大政治创造， 是从中国土壤中生长出来的新型政党制度。 新型政党制度为中国所特有， 其作用机制或者机理可以归结为同心圆理论或者同心圆法则。 同心圆理论本来是城市规划理论的诸多理论之一， 该理论是1925 年由美国社会学家帕克 （R.E.Park） 与伯吉斯 （E.W.Burges） 等通过对美国芝加哥市的调查， 总结出城市人口流动对城市功能地域分异的5种作用力： 向心、 专业化、 分离、 离心、 向心性离心等。 党的十九大报告在论述统一战线事业时强调要 “找到最大公约数， 画出最大同心圆”。 现在同心圆理论涉及了政党合作、 民族团结、 网上网下等多个方面。 在我们的政党制度实践中， 其在国家治理体系中具体发挥作用的机制与机理如下：

1. 执政党与参政党两者在国家的政治地位上：平等但不对等、 合作但不同一。 在党际关系中， 中国特色的多党合作制度展现了全新合作模式， 就执政党与参政党两者的主体地位而言， 中国共产党是执政党， 民主党派是参政党， 共产党领导、 多党派合作， 共产党执政、 多党派参政， 这是我国政党制度的显著特征。 与西方的政党制度相比较， 有 “打橄榄球” 和 “唱大合唱” 的说法。 “西方的政党制度是 ‘打橄榄球’， 中国的政党制度是 ‘唱大合唱’”［3］， 这一比喻形象地说明我国政党制度的特点和优点。 在具体的运作方式上， “中国新型政党制度在党际关系上呈现出自身的鲜明特色， 具体表现为平等但不对等、 参政但不分权、 监督但不制衡、合作但不同一等四个方面， 从而使得这项制度也呈现出自身明显的一些功能优势”［4］。 因此， 不同于西方的政党制度， 中国的参政党是民主型的政党不是在野党， 是合作型政党不是竞争党。 新型政党制度的精髓在于将民主型政党制度与合作型政党制度融为一体， 有效地避免了西方国家两党或者多党之间的 “恶性” 竞争与无效争辩。

2. 在权力分配方面， 两者的合作方式是参政但不分权、 监督但不制衡。 在我国参政党不是反对党， 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有着共同的根本利益和共同的目标， 都以四项基本原则为共同准则， 以民族复兴为共同理想。 各民主党派都参加国家政权， 参与国家事务的管理， 参与国家大政方针和国家领导人选的协商等。 我国的政党制度能够实现社会发展和国家稳定的统一， 能够兼顾活力和效率的统一。 而且正因为新型政党制度是从中国土壤中自发自然地生长出来的， 其原生性特点也说明其更加适合中国国情， 更加具有制度的合理性、 正当性。新型政党制度整合了各方面的政治力量， 反映了各方的利益诉求， 通过 “参政但不分权， 监督但不制衡” 的合作模式确保了政治共识的形成， 执政党与参政党两者形成了国家富强、 民族振兴、 人民幸福①的政治利益共同体， 这一共同体保证了国家的政治稳定与安全， 确保了国家治理中的民主与效率、 稳定与公正的有机统一。

3. 在具体工作方面， 执政党与参政党两者是补台而不拆台的亲密友党。 在政党制度的实践中， 执政党与参政党相互合作， “民主党派是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 同中国共产党通力合作的亲密友党， 是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 好帮手、 好同事， 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参政党”②。 因此， 在参政议政、 民主监督， 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协商的过程中， 各民主党派能够成为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 好帮手、好同事， 建诤言、 献良策， 努力践行 “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③， 共同致力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 对此， 习近平总书记曾以 “千篇著述诚难得， 一字知音不易求” 作喻， 强调要用好政党协商这个民主形式和制度渠道， 有事多商量，有事好商量， 有事会商量。 补台而不拆台， 这一理念， 符合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 “以和为贵” 的特质， 这也是新型政党制度的文化基础。

民族关系、 宗教关系、 阶层关系、 海内外同胞关系等同样贯彻了 “大团结大联合” 的主题，彰显了统一战线中的同心圆机制。 因此， 统一战线是我们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的 “定海神针”， 这一制度确保了政治安全与制度效能， 有效地推进了全社会政治共识的达成， 在实践中也得到了很好的证明。

二、 统一战线有效地汇聚了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中的力量与智慧

新时代的统一战线工作进入升级版阶段， 大统战思路的提出进一步发挥统一战线人才荟萃、 智力密集、 联系广泛的优势， 成为了我们应对重大风险的智慧库。 新形势下， 统一战线是实现祖国统一、民族复兴的法宝， 也是有效地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的法宝。

1. 参政党的参政议政、 民主监督和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协商， 增强了社会凝聚力与国家抗击风险的能力。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第12 条规定： “民主党派的基本职能是参政议政、民主监督、 参加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政治协商。 无党派人士参照民主党派履行职能。” 参政党的参政议政、 建言献策等功能的行使能够补充与完善执政党的执政理念， 丰富与完善政府的行政行为。 2020年新冠疫情发生后， 各党派成员积极撰写社情民意， 各党派机关积极收集相关舆情上报， 这对我们成功取得抗击疫情的胜利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疫情爆发后， 关于 《野生动物保护法》 《突发事件应对法》 《传染病防治法》 等相关法律的修改完善成为公众热议的话题。 对此， 统战成员们纷纷建言献策， 为防控疫情提供了很好的思路。 众所周知， 公民的批评建议权是宪法所确认与保护的基本权利，批评建议权对于保证国家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 在统一战线中， 党派的建言献策以及批评建议具有更为重要的作用。 作为执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其执政权需要不断受到监督， 这也是科学执政、 民主执政、 依法执政的重要保证。

2. 统一战线范围的不断扩大与巨大包容力增强了中国国家与社会治理的社会根基。 统一战线的范围不是固定不变的， 它是根据不同历史时期的政治形势的变化而变化的。 “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不仅是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关于统一战线的重要思想［5］， 也是我党的重要主张。 1981 年 6 月，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了 《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 该决议提出： “一定要毫不动摇地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巩固和扩大爱国统一战战线。” 大团结、 大联合巩固了执政党的执政基础，增加了新型政党制度的包容性。 同时在大团结、 大联合中也要自觉适应各自的差异， 解决各自的不同认识与不同利益诉求， 彼此尊重。 为此， 在统战工作的理念上， 要在和而不同的基础之上做到彼此尊重， 在思想认识上要做到求同存异， 在利益方面做到 “合作共赢”。 有学者也提出了 “合作共赢是统一战线的本质”［6］。 尊重差异， 尊重彼此对同一问题的不同看法与意见， 在利益方面做到互利共赢， 这些都是确保统一战线持续性发展的重要方法。

3. 同舟共济、 肝胆相照等政党文化品质强化社会凝聚力。 新型政党制度， 不光有器物层面上的外在结构， 更有内在的精神、 价值层面的内容。 风雨同舟、 肝胆相照， 这是中国特色的新型政党制度所独有的精神内涵。 这一精神内涵也可以说成是“东方奇迹” 的制度密码之一， 虽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但是事实上促进了中国政治、 经济、 文化的快速发展， 其内在的机理与功效， 就如同中医理论中所说的 “穴位”， 并时时刻刻反映到国家的政治实践之中。 例如在2020 新冠疫情期间， 统战成员纷纷捐款捐物的举动， 就是社会凝聚力在应对重大突发事件中的重要表现。

同时看得见的东西往往是由看不见的内在所决定的， 新型政党制度的精神价值层面的内容往往为我们所忽视， 因此特别需要予以重视， 并开始进一步挖掘。 那么， 风雨同舟、 肝胆相照在现实政治生活中又是怎么样体现的呢？ 机制表现为如下两个方面： 一是在活动方面， 党派的活动有固定的党外人士座谈会、 联谊会、 交友会等形式。 其中， 党外人士座谈会是每两个月由统战部组织党外人士与同级党委负责同志就事先拟定好的某项专题听取党外人士的意见与建议， 这是党外人士参政议政的重要形式。 联谊会交友会是通过与党外人士谈心等活动使双方成为彼此肝胆相照的诤友。 二是在个人的发展上， 制度层面保证党外人士在政治安排上的比例，即通常所称的政治安排④。 三是在活动宗旨方面，这些活动的最终宗旨是努力让参政党成为执政党的亲密友党。 同时衡量我国政党亲密度的标准，就包括了外在与内在两个方面， 即既包括器物层面的制度框架， 又包括精神层面内容， 并在实际生活中努力践行建诤言， 做诤友， 彼此成为各自的亲密友党。

当然， 对西方国家而言， 如同中国的抗疫所取得的成绩一样， 这一点西方很难理解， 更难复制，西方制度中没有我们的统一战线理论与思想， 也就是说在这一方面西方同样是很难 “抄作业” 的。

三、 基于人民政协这一制度性平台， 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也成为防范和化解风险中的重要方法与形式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与政治协商制度是新型政党制度的两块重大内容。 人民政协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党派、 各团体、 各民族、 各阶层大团结大联合的组织， 是践行新型政党制度的重要平台， 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各民主党派、 无党派人士与各团体在政协这一平台上进行多党合作的制度实践， 形成了我国政治生活中独有的“两会” 制度。 对此，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规定：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是中国人民爱国统一战线的组织， 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的重要机构， 是我国政治生活中发扬社会主义民主的重要形式， 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⑤

1. 人民政协应对重大风险具有独特的作用。众所周知人民政协的主要职能是政治协商、 民主监督、 参政议政，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 等文件对政协的三大职能进行平行的排列⑥， 并对政协的三大职能按序进行了对应解释。 在实践中， 人民政协通过提案、 社情民意等制度性平台， 为国家的发展建言献策， 就应对疫情等提出了诸多好的对策建议， 同时积极地捐款捐物， 为国家取得抗击疫情的胜利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实践证明， 人民政协对应对重大风险具有独特的制度性价值。

2. 以 “柔性监督” 为特征的协商式民主监督丰富了国家的监督体系， 丰富了国家治理的新方式。《关于加强和改进人民政协民主监督工作的意见》 规定了 “协商式监督”， 指出： “人民政协民主监督是在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 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础上， 参加人民政协的各党派团体和各族各界人士在政协组织的各种活动中， 依据政协章程， 以提出意见、 批评、 建议的方式进行的协商式监督。”“协商式监督” 是对人民政协民主监督的新定位， 这一概念的提出与协商民主理论建构有关。 协商式监督的价值在于： 这一提法明确了政协民主监督的政治性而非法律性功能， 非正式意义上的权力性功能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软权力。 民主监督这一性质定位有效地避免了西方政党之间直接的对抗式监督， 突出了 “协商式” 的柔性监督， 并成为了国家监督体系中的新型监督方式。 对此， 学者认为： “人民政协民主监督有其自身效力， 但这种效力不是以法律形式实现的， 而是通过特定的政治路径、 以政治的形式实现的。 协商式监督不是无效监督， 而是具有特定效力的监督形式， 这也是协商式监督不同于其他监督形式的主要特点。”［7］这一特殊的监督方式事实上也强化了政协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功能与地位，这也是政协作为国家四套班子成员的重要原因之一。

3. 在政协中， 各党派、 团体以积极的行动与执政党同心同行， 双向发力。 中国特色的参政党是中国共产党的亲密友党， 各政党与各团体等共同致力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事业， 致力于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为此各民主党派与参政党能够与执政党同心同行， 围绕国家的中心工作与精准扶贫等专项工作双向发力。 在履职理念上始终与中国共产党同心同德， 同心同向， 在形成高度政治认同的基础上进行参政议政， 建言献策。 在履职方式上能够以合作、 协商替代西方政党之间的对立、 斗争的方式。在履职目标上共同致力于国家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自觉践行共产党领导、 多党派合作， 共产党执政、 多党派参政的合作局面。

四、 当前在国家治理实践中， 需要积极探索丰富与发展统一战线的新举措

1. 新型政党制度的制度优势需要进一步挖掘。首先， 需要按照 “四新” “三好” 的要求， 建设新时代参政党。 2018 年 2 月 6 日，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 多党合作要有新气象， 思想共识要有新提高， 履职尽责要有新作为， 参政党要有新面貌， 引导广大成员增进对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认同， 使新时代多党合作展现出勃勃生机［8］。 这就是 “四新” 一说的由来与内容。 2018 年 3 月 4 日，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政协十三届一次会议期间， 希望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要做中国共产党的好参谋、 好帮手、好同事， 增强责任和担当， 共同把中国的事情办好［9］。 这是 “三好” 的最初来源。 打铁必须自身硬， 新时代参政党的自身建设是多党合作的组织保证。 自身建设具体包括思想政治建设、 组织建设、制度建设和参政能力建设等方面。 当前在自身建设中， 需要加强参政党意识， 进一步加强民主党派代表人士队伍建设， 完善制度建设， 进一步促进民主党派工作科学化， 进一步提升参政议政、 建言献策的水平与能力， 努力成为多党合作事业的继承者、实践者和推动者。

其次， 新型政党制度需要在实践中丰富与发展。 新型政党制度不仅有党内法规的文件予以确认与保障， 更有宪法的确认与保障。 现行宪法在第三次修订时增加了这一内容。 1993 年2 月 16 日，《人民日报》 刊登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关于修改宪法部分内容的建议中， 并没有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内容。 1993 年 3 月 1 日， 民建中央向中共中央提出了 《关于在宪法中明确规定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的建议》。 1993年3 月14 日， 中共中央向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主席团提出了 《关于修改宪法的补充建议案》， 其中第一条就是在宪法的序言第十自然段增加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将长期存在和发展”。 1993 年 3 月 29 日， 八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修正案， 把 “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将长期存在和发展” 作为补充条款写进宪法。 因此， 新型政党制度得到了宪法的确认， 具有制度上的最高的法律效力， 目前这一制度优势需要进一步挖掘， 需要将这一宪法制度通过党内法规、 政治文件等多种形式予以具体化， 形成实践中可以操作的行为准则。

2. 在民主监督中， 需要强化专项监督的力量。我党历来重视民主监督， 当前以专项监督开展丰富了国家治理与社会治理的形式。 为提升民主监督的能力与水平， 近两年来， 结合城市整治， 受同级的党委委托， 在某一段时间以对某个领域的问题进行检查的专项监督在各地民主党派开展起来。 如精准扶贫、 “五违四必”⑦、 美丽乡村建设等专项。 经过一年左右的实践， “五违四必” 区域环境综合整治等均取得明显成效， 不仅拆掉了一批隐患， 城市更加安全、 整洁、 文明， 同时也为城市发展腾出了新的空间。 专项监督工作开展以来， 社会治理的工作机制越来越顺， 国家治理方面也因为增加了民主监督的内容， 改变了过去单打一的局面， 民主党派的力量有效地融入了国家的治理体系之中。 同时在现实生活中， 党派以及团体如何在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中进行专项民主监督也是一个值得研究与实践的重要课题。

3. 增强统一战线研究的理论自觉。 统一战线也是社会科学的重要内容， 是政治学、 法学、 党建等领域研究的重要内容之一。 我们注意到统一战线学的学科建设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2013 年夏天，中央社会主义学院与山东大学达成合作意向， 由双方共建依托于山东大学的统一战线学二级学科， 联合培养统战学博士和硕士研究生， 现已有了毕业生。 值得一提的是， 在宪法学领域， 有政治宪法学这一学派， 但是不涉及新型政党制度等相关内容的研究。 “政治宪法学直接以人民制宪为主轴， 正面对待中国宪法的创设机制， 并试图在政治宪法的结构中， 化解宪法的正当性问题， 以改革宪法的精神诉求， 处理主权与党权、 制宪与宪制、 革命与反革命、 人民出场与双重代表、 生存与自由等政治宪法问题， 从而为政治体制改革提供一个宪法学的路径。”［10］事实上， 新型政党制度等正是政治宪法学所要研究的主要内容。 当前， 做新型政党制度研究的除了极少数高校的研究人员之外， 还有各社会主义学院的相关教师、 各党派省级组织与党派中央的理论研究会。 因此， 国家需要通过种种方式扩大研究队伍建设， 通过课题经费等方式加大对该领域科研的投入。 研究人员需要更新研究方法， 以提升对新型政党制度的深度研究。 在中国走向全面复兴的路上， 我们需要一批有世界影响力的思想家， 包括政治学家、 经济学家、 法学家以及众多学人， 等等， 以在学术的层次介绍中国的政治制度， 这同样是中华复兴道路上的大事。

4. 在国际上讲好中国统一战线的故事。 因种种原因， 这次疫情让我们看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政客对中国并不友好， 这一现实可以让我们的民众更加清醒， 同时如何跨越这个门槛是我们这个民族必须面对的重大课题， 其中讲好中国的故事也是主要方法之一。 但事实上新冠疫情中的中西之争， 已经跨越了 “讲故事” 的层次， 而上升到了舆论战的层次。 那么， 无论是讲故事， 还是舆论战， 当务之急是要解决西方国家对我国的政治认同与制度认同。在政治认同方面， 我们要重点解释好几个关键问题， 其中什么是社会主义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区别以及社会主义追求的价值目标是什么， 过去我们有 “不争论” 一说， 在今天我们直接面对西方时， 还是要说明这一问题。 另外， 我国现有的24 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西方国家所谓的普世价值有什么样的区别， 以及中国的和平崛起将带给世界什么样的价值理念与场景， 等等， 也需要深入研究。 在制度认同方面， 需要重点解释好我国的根本政治制度与基本政治制度， 其中包括了我国的新型政党制度。 当前， 如何结合疫情讲解好中国的政治制度， 解释好中国统一战线的理论与实践是值得我们深入思考的重大实践问题。 当然， 值得注意的是， 讲好中国的故事， 离不开学者对上述问题进行理论上的阐述与证明， 要有一批能够得到世界认同的理论巨著进行解释、 论证、 宣传， 以在理论上说清楚中国的统一战线， 讲好新型政党制度是人类政治文明新形式和政党政治的新范式， 并且能够得到世界的认同。

总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统一战线一直是我们取得胜利的重要法宝。 当今社会我们面临的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如何防范和化解重大风险同样需要发挥统一战线的价值与力量， 以发挥统一战线在应对重大风险中的法宝作用， 发挥中国新型政党制度优势意义重大。 统一战线与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制度优势需要在实践中不断完善， 也需要在理论上不断地进行阐发与证成， 以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成熟定型， 推进国家治理能力与治理体系的现代化， 早日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注释：

①中国梦的核心内容。

②《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第12 条。

③十九大报告中指出： “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是人民民主的真谛”。

④指对符合条件的党外人士在国内一定的政治组织或群众团体中作适当安排，如，被选为各级人大代表或常务委员会委员；被推选为各级政协委员和常务委员；被聘任为政府参事或文史馆馆员等。

⑤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

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章程第二条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和地方委员会的主要职能是政治协商、民主监督、参政议政。

政治协商是对国家和地方的大政方针以及政治、 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中的重要问题在决策之前进行协商和就决策执行过程中的重要问题进行协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和地方委员会可根据中国共产党、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人民政府、民主党派、人民团体的提议，举行有各党派、团体的负责人和各族各界人士的代表参加的会议，进行协商，亦可建议上列单位将有关重要问题提交协商。

民主监督是对国家宪法、法律和法规的实施，重大方针政策的贯彻执行、国家机关及其工作人员的工作，通过建议和批评进行监督。

参政议政是对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中的重要问题以及人民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开展调查研究，反映社情民意，进行协商讨论。 通过调研报告、提案、建议案或其他形式，向中国共产党和国家机关提出意见和建议。

⑦违法用地、违法建筑、违法经营、违法排污、违法居住“五违”必治，安全隐患必须消除、违法无证建筑必须拆除、脏乱现象必须整治、违法经营必须取缔“四必”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