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竞业
(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 广东 广州,510430)
习叶剑英同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重要缔造者之一。从新民主义主义革命时期到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乃至进入改革开放时期,叶剑英同志始终遵循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原则,做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勤奋学习、积极思考,直面现实、破解问题,攻坚克难、善于创新,保持一个坚定马克思主义者的优秀品质,在党的建设、政治建设、国防建设、经济建设、文化建设、统一战线建设等领域做出了卓越贡献。20 世纪90 年代以来,人们研究叶剑英同志的生平历史、军事思想、文化思想及其对国防建设的贡献比较多,也比较深入,取得丰硕成果,但对于他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所做出的贡献的研究却很少①。这是一个需要加强研究的重要问题。本文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范式探讨叶剑英同志从新民主义主义革命时期到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以及改革开放初期,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的重要贡献,以期填补这个研究不足。
研究叶剑英同志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要建立正确的视域。研究视域有文献视域、历史视域、思想视域,也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范式视域。在融合视域下,对叶剑英的研究,对叶剑英同志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关系问题的研究,才有可能取得新的成果。
研究叶剑英同志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贡献要正确把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三个形态,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形态、实践形态和文化形态。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形态,是指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坚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基本立场、基本方法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去破解中国革命和建设中的实际问题,取得宝贵的斗争经验和发展经验,经过提炼、萃取,上升为科学理论,形成理论形态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叶剑英同志1927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长达近60 年的革命斗争和参与国家现代化建设的生涯中,他长期担任我党、我军和国家的重要领导职务,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坚持和拥护邓小平同志的改革开放思想,善于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的革命、建设和改革实际相结合,提出了一些符合中国实际的重要论断,参与了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创造,为形成理论形态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做出了重要贡献。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形态,是指中国马克思主义者坚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立场和方法,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过程中发现问题、破解问题,推动中国革命和建设从胜利走向新胜利的实践过程。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到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叶剑英同志坚定加入中国共产党,执着追随毛泽东同志,善于学习和运用毛泽东思想,坚持党的集中统一领导,把我党的军事工作、政治工作和统一战线工作推向前进,取得重要成果。在改革开放初期和发展新阶段,叶剑英同志拥护党中央的正确决策,坚持党对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治理整顿工作和对港澳台工作的领导,领导或参与了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中国军事院校和军队现代化建设,促进了邓小平理论的充实和完善。这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践形态的具体展开,也是中国革命和现代化建设合乎逻辑的演进。叶剑英同志在这个历史进程中发挥了十分独特的作用,做出了创造性实践,形成了对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贡献。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形态,是指中国马克思主义者运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观察世界、改造世界,弘扬中华民族精神,促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创新性发展,同时借鉴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在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开放过程中,使之融汇贯通,铸造出具有中华民族气派、中国共产党人气质、中国社会主义特色的文化思想理论。这些文化思想理论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积淀、文化成果和文化创造,也是文化形态的马克思主义的有机元素。叶剑英同志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重要缔造者之一,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形态的塑造者。他德能兼具、文武兼修、才情兼优。在党的正确领导下,他抓住历史关头的重要机遇,掌握准确信息,进行智慧决策,扭转历史乾坤,改造社会现实,传承中华优秀文化,促进中国文艺发展,推进党和国家的建设和发展实现历史性变化。在叶剑英同志身上,集中体现了中国马克思主义者的坚定政治立场、鲜明阶级意识、深厚文化传统和浓烈家国情怀。
因此,研究叶剑英同志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贡献,要建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范式的思想视域,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形态、实践形态和文化形态的视角切入,才有可能深化对叶剑英的研究,从宽广视野把握叶剑英的历史功勋及其对新中国建设、对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马克思主义是理论与现实的高度统一,马克思主义是理论创造和现实变革的有机统一。叶剑英同志作为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注重学习、掌握马克思主义这个看家本领,把学习、研究和运用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与解决我党、我军和我国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相结合,在理论创造、实践变革、文化建构等维度做出了重要贡献,实事求是地推进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中国共产党人是信仰和践行马克思主义的革命者、奋斗者。中国共产党人必须有党性。这种党性是无产阶级的阶级性的集中表现,体现在对党的高度忠诚、对人民的充分负责、对民族解放和国家发展事业的无比热爱上。叶剑英同志在整个革命和建设生涯中始终坚持讲党性,推动我党的政治建设,并取得重要成果。
面对现实问题讲党性。一个政党难免会碰到来自党内和党外的多种多样的问题。党内和党外问题都要重视和解决,但内因决定外因,因此首先要重视和解决党内的迫切问题。这是一个革命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家、军事家必须懂得的重大问题。早在1941 年7 月1 日,党中央政治局通过了《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要求全党和全军干部自觉同一切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个人英雄主义、自由主义、分散主义、独立主义和无组织的状态等违背党性的倾向作斗争、相脱离,实现党的高度团结和集中统一领导。1947 年,我党处在与敌人决战的关键时期,但党在思想上组织上存在一些不纯洁、党的政策被抵制、党与群众相脱离等问题。面对这样的严重问题,叶剑英同志指出:“为巩固党的组织纪律,要改造党,这是全党的大事,人民的大事。”[1]在他看来,改造党关键在于消除中央制定的决议与执行决议的组织不相符合的现象,把组织领导提高到政治领导上去,使组织领导完全能保证决议口号的实现。就此问题而言,讲党性就要求党员干部,在复杂的革命斗争环境下自觉执行党的决议,提高执行力,保证党的决策或政策得到有效实施。
面对军事问题讲党性。创建人民军队,提高军队战斗力,打击和消灭凶恶敌人,以实现民族解放、国家独立的使命,这是我党的重大创造。开展武装斗争成为我党取得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三大法宝”之一。马克思恩格斯指导的巴黎公社革命,列宁领导的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其经验启迪我党,只有建立强大武装,才能取得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乃至其他战争的最终胜利。叶剑英同志面对时代问题,提出要在毛泽东思想指导下,研究环境,研究历史,研究马克思主义,努力建设一支政治坚定、意志坚强、本领高强、用现代军事技术知识武装起来的人民军队。他强调:“一个革命的军事干部,必须学习马列主义的政治,犹之乎一个革命的政治干部,必须学习马列主义的军事一样。不懂马列主义,不能成为革命的军事家,等于不懂军事不能成为革命的战斗的政治家一样。”[2]由此他进一步得出“革命的政治和军事的统一性及军事对于政治的依从性——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这样一个真理性认识。显然,在军事问题上讲党性,就要坚持党指挥枪,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军队和官兵对党要做到绝对忠诚。
面对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问题讲党性。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的问题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在这样的问题面前,叶剑英同志没有丝毫犹豫和含糊,正如毛泽东同志评价他所说的“吕端大事不糊涂”。在党中央正确领导下,他坚定政治立场,捍卫党和国家的最高利益,捍卫广大人民的根本福祉,在多个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和命运的问题上彰显党性,做出重大决策,完成重大使命。1976 年10 月,中共中央政治局执行党和人民的意志,从组织上坚决打垮了“四人帮”反党集团,解决了毛泽东同志生前想解决而没有来得及解决的重大问题。在这个重大历史关头上,叶剑英同志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他和中央政治局其他同志一道挽救了党,挽救了中国革命和建设果实。旗帜问题事关中国道路,事关党和国家前途命运。始终自觉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旗帜,这是叶剑英同志一生的执着信念。1977 年3 月,叶剑英同志在中央军委座谈会上发表讲话,从“十个问题”出发,坚持“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把被‘四人帮’搞颠倒的路线是非纠正过来,彻底肃清其流毒和影响。”[3]在批判“四人帮”罪恶的基础上,肯定了人民军队的无产阶级性质、光荣历史和优良传统,也弘扬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政治信念和本真精神。1978 年5 月,叶剑英同志与邓小平、胡耀邦、陈云同志等人一道,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公开反对“两个凡是”,支持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关于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打破了林彪和“四人帮”制造的种种精神枷锁,解放了人们的思想包袱,为拨乱反正工作的顺利开展和改革开放政策的制定与实施奠定了思想基础。可见,叶剑英同志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和中国革命与建设实际相结合,推动实践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不断向前发展。
纪律对军队建设具有极端重要性。世界上凡是能打胜仗的军队没有不是纪律严明的。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但新形势条件下人民军队能否打胜仗,取决于军队的战略战术、实战能力、武器装备和后勤补给,也取决于军队的纪律性和意志力。叶剑英同志深喑纪律建设对于军队和军事建设的重大意义。他指出:“打通思想,整顿组织,严格纪律,这在军队中特别重要。”[4]“任何没有纪律的队伍,战斗力是不会提高的,任务是不能完成的,所以,巩固部队,整顿军纪,要同打仗一样重要。”[5]这和毛泽东同志的建军思想是一脉相承的。进入新时代,这个治军思想对于走中国特色强军精兵之路仍有启迪意义。必须指出:坚持纪律性,就是坚持制度理性,它也是讲党性的一个内涵。在我们党内,军队和军事建设既要讲科学技术,也要讲政治纪律。前者属于技术理性或工具理性,后者属于人文理性或价值理性。在叶剑英同志看来,军人要做“革命技术家”或革命军人,既要懂马列主义的政治,也懂技术工作,研究军事理论和技术要和研究辩证唯物论相结合,实现军事和技术的政治化或者说政治化了的军事和技术。一个既讲技术理性,又讲人文理性的军队和军事建设,必然是合乎制度理性、也合乎现代化建设规律的军队和军事建设,它将造就一支真正现代化的军队、军事设施和先进装备。这是与时俱进的马克思主义的军事战略思想,也是理论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一个重要发展。
“先进性”是事物发展中的独特性、优越性和超前性,是衡量事物变化、评价事业发展的一个重要维度。对执政党而言,坚持先进性,意味着坚持以先进的思想理论和方法来教育干部党员,改革完善党的领导方式,引领国家和民族事业向前发展,实现党的执政纲领和执政目标。坚持先进性体现在:一是坚持思想政治的先进性。叶剑英同志与时俱进,活到老学到老,活学活用,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坚持以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等先进的思想理论来指导工作,教育党内外高级干部,批判一切危害党、国家和军队的假恶丑现象和行为,引领党和国家事业科学发展,体现了思想政治的先进性。二是坚持改革发展的先进性。改革开放之后,叶剑英同志带头解放思想,攻关不畏难,带头尊重、研究客观规律,遵照客观规律办事,做改革开放的促进派。他强调:“要研究整个社会主义规律,还要研究各个方面建设工作的特殊规律;不但要研究我们自己的经验,还要有分析地研究外国的有关经验。要深入研究前进中遇到的新问题,努力探索最有利于发展社会生产力、最有利于提高人民劳动积极性和生活水平的措施,调整和改革我们的经济结构、管理体制和方法。”[6]在军队,要学习、掌握和使用现代化武器装备,要研究、探索在现代条件下打赢战争、反对侵略、巩固国防的战略战术、科学方法。为适应世界军事形势发展变化,要加强加快军队干部现代化建设。他指出:“我们一定要考虑到世界上可能发生的各种突然事变,要扎扎实实搞好干部队伍革命化、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7]这些观点是毛泽东思想的具体运用和发挥,体现了改革发展的先进性。三是坚持理论提升的先进性。“理论提升”在于理论学习与理论认识的提升,也在于理论概括与总结的提升。叶剑英同志对于经验和教训,对于新事物新问题,深入思考分析,善于概括总结,实现了对毛泽东思想和邓小平理论的认识与运用的提升。比如:对于我党确立的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路线,他指出:它“对于我们在各个革命时期的复杂情况下,统一全党的认识和步伐,解决各种新的问题,保证革命和建设的胜利,起了极其重大的作用。”[8]又比如,谈中国革命的历史经验,他强调实事求是和独立自主这两个方[9],从实际出发而不是从原则出发是马克思主义者解决问题的基本方法,一个政党做出自己的政策或决策要坚持独立自主,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的“中国的事情由中国人来办”,依靠中国人自己的力量来办。就此意义而言,叶剑英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充实者,是邓小平理论的重要奠基者,也是理论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建构者之一。
中国共产党坚持唯物史观、群众史观,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是革命胜利之本,是社会发展前进的力量源泉。我党经过28 年艰苦卓绝的革命斗争最后能够取得革命胜利,其中一条重要原因就是,党始终坚持人民性的宗旨和原则,领导人民为着缔造一个富强、民主、文明的新中国而奋斗。新中国成立以来,直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我党坚持人民性的宝贵传统没有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坚持人民性,就是坚持以人为本和以民为本,就是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原则。无论是在革命年代,还是在和平建设时期,叶剑英同志始终坚持人民性,从多个方面促进国共两党和平谈判,促进祖国和平统一。在解放前夕,叶剑英同志就和平谈判问题作出剖析,认为国民党反动统治的国家要死亡,人民民主的国家要产生。在此历史趋势中,面对战与和的选择,为了人民的安宁和国家的和平,我党将尽最大努力争取和平,因为“和平解决可以迅速地解放全中国,减少目前的牺牲,加速今后的建设,同时还可以在国际舞台上发挥我们中国的作用。这是符合于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要求的,也是符合于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的。”[10]这就说明,我党开展对敌斗争始终坚持以最大多数人民的最大利益,以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根本利益为方针。进入和平建设新时期,叶剑英同志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的名义发表《关于台湾回归祖国,实现和平统一的方针政策》的重要谈话,它以促进国共两党第三次合作、完成祖国统一大业为核心,提出了九个方面的内容,构成了后来邓小平同志提出“一国两制”重大战略构想的基础。该谈话表达了我党对台工作的基本方针与明确政策,也对国民党和台湾同胞释放了巨大诚意。这个以促进民族团结、提升民族大义、共享民族荣誉为宗旨的谈话,正是我党坚持人民性推进祖国和平统一的具体体现,也是造福华夏子孙后代、振兴中华民族的宏大力量。可见,坚持人民性推进祖国和平统一的思想,是叶剑英同志坚持以文化人、以文促统思想的重要提升,也是文化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有力彰显。
叶剑英同志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坚持运用毛泽东思想,增强指导发展的能力,在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推进了实践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产生了重大的实践效应。
首先,对待战争问题,他强调要有全面的观点。“战争是全面的,要配合作战,甚至集中作战。”要有顾全大局的精神。[11]在解放战争从战略防御转向战略进攻的新时期,从理论上回答了进行全国新反攻,把主力打到蒋管区去的根据。他指出,从积极方面看,“我们已经大量歼灭了敌人,壮大了自己力量,有力量打出去。从消极方面看,战争是打家务,打本钱,我们要消耗,敌人要破坏。”[12]因此,我们要使消极的因素积极化,缩小消极的因素,扩大积极的因素,实现我党我军的战略任务。其次,对待革命武装及其作用问题,他强调要彻底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壮大革命武装。对抗战方面而言,革命武装“是一个坚持抗战的推进机,对反投降方面说,它是一个反对投降的制动机”[13],“消灭地主武装与消灭敌人野战军同样重要。”[14]再次,对待解放区问题,他强调“发展”和“巩固”要兼顾。解放区“应发展,而强调巩固,这是保守的;不能发展,而不估计困难,这是冒险的。”[15]因此,不能片面强调“发展”而忘记“巩固”,也不能只是强调“巩固”而忽视“发展”。“发展”和“巩固”的辩证法是革命的辩证法,是建设新中国的辩证法,也是新时代我们党继续推进改革开放事业的辩证法。对待工作学习问题,他强调“做什么,学什么,做一样,学一样。做一生,学一生。”[16]学习要专和钻,要终身学习。学习要服务于工作,工作中要坚持学习,两者不可偏废。他指出:“在学术上,本来就没有平坦的道路,只有不避艰险的迂曲攀登,才有希望到达光辉的胜境。”[17]这个思想作风是马克思主义的优良作风,是对学与做、知与行的统一性的传承与发扬。最后,对待军事科学研究问题,他强调要坚持“一个核心”、“三个结合”和“五个统一”。“一个核心”,是指在毛泽东军事思想“以我为主”精神的指导下,加强和推进战斗条令、军事教材、军事人才、军事装备的建设。“三个结合”,是指军事研究研究要确立军事思想、军事学术、军事技术三个方面的结合。“五个统一”,是指军事研究要坚持以毛泽东军事思想为指针,以保卫祖国为战略方针,以总结我军经验为主,同时吸收先进经验,主动研究敌人,从军队现实出发、顾及未来发展[18]。这五个方面要作统一理解、系统建设、全面推进。这些认识和论断说明,叶剑英的军事认识是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继承与发展,也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军事理论的组成要素。
应当指出,叶剑英同志在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实践上坚持讲党性,坚持纪律性、先进性、人民性和辩证性,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它们共同服务于党的全面建设、国家和社会现代化建设,服务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因此,把握叶剑英同志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贡献,要从理论维度、实践维度和文化维度去审视和总结。
开展叶剑英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关系的研究是一项崇高事业,是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内容。在新时代条件下,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深研叶剑英同志的原著及相关史料,进一步做好叶剑英专题研究,建立视域融合的研究方法,提高叶剑英研究的水平和境界。
首先,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开展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实际相结合而产生新的重大成果的过程。由毛泽东、邓小平、叶剑英等先进中国共产党人开创的中国事业不会停止。跨入新时代,作为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 世纪马克思主义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创立出来,它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是指导全党全国人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开展具有许多新的特点的伟大斗争,推进改革开放伟大实践,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实现中华民族全面复兴的伟大梦想的根本思想指南。这个思想承继了包括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等在内的一切优秀理论精华,熔铸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智慧。因此,在新时代条件下,要坚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推进叶剑英研究。
其次,要深研叶剑英同志的原著及相关史料。叶剑英同志是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是我党、我国和我军卓越的领导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事业做出多个方面的重要贡献。这些贡献被传承下来,并将和中国伟大建设事业一起长存和发展下去。《叶剑英选集》是叶剑英同志最重要的原著,集中了他的主要理论认识。该选集中的许多重要篇章也是研究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的重要篇章。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不能割断改革开放前后两个时期的历史,这个唯物主义历史观对于研究叶剑英,研究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都有重要指导意义。在当下,学习和研究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同样需要回到《毛泽东文集》《邓小平文选》《江泽民文选》《胡锦涛文选》《叶剑英选集》和《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等中国马克思主义的著作中去。只有做出深入研究、比较研究,才能更好地承继党的思想财富,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从理论创新、实践创新和文化创新等方面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再次,要进一步做好叶剑英的专题研究。研究叶剑英,包括研究他在党建、治军、治国、治吏、经济、统战和文化等领域的理论认识和实践智慧,等等。当前,要加强叶剑英的专题研究,尤其要推进叶剑英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关系的问题研究。打倒“四人帮”后,叶剑英同志并没有停止对“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问题的思考。相反,这种思考变得更加迫切、深入。正如他在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第一次会议上指出:“现在,四个现代化是新的事业,对我们来说还有许多未被认识的必然王国,中央领导尤其需要更多更好地学习,要更多地接近群众,了解干部,了解地方,帮助地方,向地方学习。”[19]这个论断揭示了叶剑英同志通过学习、调研和探索来认识社会主义,领导和建设“四化”,尽快从经济文化上赶上和超过发达国家的初衷与愿景。在他看来,我党领导建设的社会主义国家应当是一个政治安定、经济繁荣、文化不断发展、外交取得很大成就的国家。这就诠释了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紧密联系。而澄明这个联系,就需要深入研究叶剑英及其对这些问题的重要认识。
最后,要建立研究叶剑英的融合视域。视域融合是思想研究的重要方法。叶剑英同志对中国革命、社会主义建设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多方面的重要贡献。人们从不同的学科、不同的研究视域出发,研究叶剑英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但是,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范式这个视域去研究叶剑英,建立从理论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实践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文化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相融合的视域来研究,就要重视叶剑英同志对三种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所做出的探索和贡献,由此得出的结论将具有创新意义。注重经验的积累和总结,把宝贵经验上升为理性认识,这是理论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路径,正像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概括提炼党的十条宝贵经验那样。注重实践和调查研究,从中探索和发现革命与建设的规律,这是我党的优良作风,也是实践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规律。注重继承优秀文化传统,传承红色革命文化,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借鉴吸收外来优秀文明成果,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这是我党领导建设文化强国的根本指针,也是文化形态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选择。应当说,叶剑英同志毕生遵循了这条路径、规律和指针。
总之,叶剑英同志是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他坚持讲党性推动党的政治建设,坚持纪律性推动党的军队和军事建设,坚持先进性推进国家现代化建设,坚持人民性推进祖国和平统一,坚持辩证性增强指导发展能力,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做出了多个方面的重要贡献,为党和人民留下了许多珍贵的思想财富。在当下,研究叶剑英,要坚持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建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形态、实践形态和文化形态相融合的研究视域,深入开展比较研究和专题研究,不断提升研究水平和研究境界,使之服务于我们党领导下开展和推进的伟大实践,服务于实现中华民族复兴的伟大梦想。
注释:
①目前可查阅到这方面的论著仅有卢宁的《叶剑英对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的杰出贡献》(《南京社会科学》1997年第11期)和黄子云的《叶剑英与马克思主义》,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