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伟 李国栋 杨 琴
(西藏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西藏拉萨 850000)
高质量发展是新时代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议题,是今后一定时期中国制定经济政策、确定发展规划、实施宏观调控的根本要求。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是助推中国经济持续增长的必然选择,是提高居民生活质量的关键渠道,是促进生态文明建设的重要举措[1]。关于如何推进旅游高质量发展,许多学者从理论层面和实证层面进行了有益探索和研究。理论层面,主要集中在中国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战略使命和动力要素[2]、内涵特征和关键问题[3]、关键动能和主要任务[4]、现实需要和实现路径[5]。如,张洪昌指出增进人民福祉是新时代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可持续发展是新时代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基本准则,创新驱动是新时代旅游高质量的主要任务,多元协同机制是新时代旅游高质量发展的根本保障[6]。于法稳等指出乡村旅游高质量发展要以绿色发展理念为指导,以资源的可持续利用为前提,以产业融合为路径,以提供绿色旅游产品为内核、以农业强、农民富、农村美为目标,以生态与经济协调融合发展为归宿[7]。实证层面,主要集中在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测度[8]、失配度时空格局[9]、影响因素[10]。如,刘雨婧等从新发展理念视角对长江经济带旅游高质量发展进行了测度、评价及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长江经济带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总体呈现上升趋势,空间上呈现出显著的分异特征,表现为下游地区高于中游地区高于上游地区,旅游服务、创新产出、收入福利、产业结构、环境治理是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要因素[11]。
梳理相关文献发现,学术界对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相关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为本研究提供了一定的借鉴意义,但仍有待扩展和完善。一是相关研究对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概念定义和内涵阐释存在差异,构建的指标体系有待完善;二是研究区域集中在中国、长江经济带、黄河流域,关于民族地区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研究文献较少;三是缺乏基于新发展理念视角对高质量发展水平的测度和评价。基于此,本研究基于新发展理念的视角,构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相关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来测度和评价2000—2019年西藏20年的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为推进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理论参考和实践指导。
质量的内容十分丰富,随着社会经济和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对质量的认识是一个不断充实、不断发展、不断完善和深化的历史过程。高质量发展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涉及内容较多,对其概念的界定目前学术界没有统一的标准。与高速增长相比,高质量发展不仅包含经济增长质量,还涉及社会效益、生态效益、民生福祉等诸多方面,衡量高质量发展的标准应涵盖新发展理念的方方面面,要符合新时期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要,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基础,满足社会全面可持续发展的要求。高质量发展不简单以GDP论英雄,不被短期经济指标的波动所左右,坚定不移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高质量发展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就是发展质量不高的直接表现,我们要重视量的发展,但更要解决质的问题,在质的大幅度提升中实现量的有效增长,给人民群众带来更多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坚持质量第一、效益优先,推动经济发展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动力变革,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不断增强我国经济创新力和竞争力。因此,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是旅游经济发展的升级版和旅游经济发展质量的高级形态[12],是旅游经济发展的总量增长、规模扩大、动力变革、效率显著、经济稳定、结构优化、区域协调、资源消耗少、环境污染小、生态治理显著、经济开放水平高、人民福祉持续改善等实现持续发展的过程或持续提高的过程,具有创新性、协调性、绿色性、开放性、共享性等特征。
1.旅游经济创新发展
旅游创新发展注重的是解决旅游发展动力问题。长期以来,旅游经济发展基本是靠土地、资源、劳动力等要素驱动发展起来的,随着要素投入的边际效益递减,旅游要实现从数量扩张向质量转变、从景点旅游向全域旅游转变、从低端旅游向高端旅游转变、从资源要素驱动向技术驱动转变。进入21世纪以来,全球创新进入密集活跃期,以人工智能、移动通信、量子信息、区块链、物联网为代表的新一代技术加速应用,正在重塑全球经济结构和重构全球创新版图。与此同时,我国存在创新能力不强、高科技技术瓶颈突出、科技发展水平总体不高、科技支撑能力不足、科技贡献率较低、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西方技术封锁等亟待解决的问题,是我们经济发展成就的“阿喀琉斯之踵”[13]。当前旅游发展动力不足、旅游发展方式粗放、旅游产业层次低下、环境资源约束趋紧等问题突出,亟需加快形成以创新发展为引领的旅游经济发展模式和发展体系。旅游产业是资金密集型和劳动密集型产业,不仅需要加大科技投入和人员投入,也要融入高科技技术和大数据技术,结合本土化特色,创新旅游产品、旅游商业模式和旅游管理模式,将旅游产业打造成创意密集型、体验密集型和科技密集型相融合的产业,进而提升旅游发展质量和效率,推动旅游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
2.旅游经济协调发展
协调发展注重的是解决旅游发展不平衡问题。改革开放以来旅游发展经历了创汇收入到快速追赶,再到全域旅游大发展的历程。由于我国地域辽阔,区域旅游发展受自然条件不同、资源禀赋迥异、开发程度难易、区位条件差异等因素影响,在长期经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存在较大差异,旅游发展不协调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突出表现在区域不协调、城乡不协调、旅游与生态不协调、旅游自身不协调等等。从旅游产品来看,当前旅游发展还是以观光型景区为主导,体验型、参与型、享受型旅游产品较少,旅游收入主要以景区门票为主,旅游产品供给不平衡问题突出;从旅游服务来看,当前大多数旅游景区和旅游城市无法满足游客分层化、个性化、差异化的需求,旅游旺季呈现一票难求、住宿紧张,淡季呈现无人参观、酒店宾馆入住率低下等突出问题。这就要求统筹东中西部旅游发展,协调南北旅游发展,加快实施区域发展战略,进一步协调区域之间和区域内部旅游发展,形成跨区域之间和城乡之间旅游要素有序自由流动、旅游产品深度融合、旅游基础设施均等化发展、旅游资源环境可承受等协调发展新格局,促进全域旅游高质量发展。
3.旅游经济绿色发展
绿色发展注重的是解决人与自然和谐问题。得益于改革开放的政策红利和人口红利,传统“圈山圈水收门票”的过度资源依赖的旅游发展模式在很长时期内促进了旅游经济的发展。随着我国旅游资源约束趋紧、环境污染严重、生态系统退化、资源转换效率低等问题日益突出,人民群众对清新空气、舒适住宿、干净饮水、安全餐饮、优美环境、生态康养的要求越来越强烈。因此,旅游高质量发展需要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绿色发展观,坚持山水林田湖草是生命共同体的整体系统观,全面贯彻旅游绿色观和旅游生态观,在旅游发展过程中坚持低投入、低消耗、低污染、高效益的生产方式,最大限度减少旅游开发对环境造成的污染,坚决不破坏生态环境、不搞粗放型开发、不浪费资源,坚决杜绝污染水体、土壤、空气,严厉禁止破坏植被、森林。此外,要通过旅游发展促进生态环境改善,建成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家园,坚持在保护生态环境中发展旅游产业,在发展旅游产业中保护环境的理念,结合区域内森林、峡谷、草原、湖泊、山地等生态资源优势,因地制宜开发多种多样的生态旅游产品,不仅挖掘了生态旅游资源促进了旅游产业发展,提升了生态环境的利用率,拓宽了农民的增收渠道,也给生态环境留下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14]。
4.旅游经济开放发展
开放发展注重的是解决旅游发展内外联动问题。得益于改革开放的红利,中国入境旅游过夜游客和国际旅游外汇收入从全球30多名上升为前5名,形成了全球最大的旅游市场;21世纪以来,亚太地区和中国凭借丰富的旅游资源和人文资源,成为全球入境旅游最重要的选择地。中国旅游业从公务接待、外事接待、赚取外汇逐渐发展为战略性支柱产业,促进了国际交流,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影响力,加快了旅游企业国际化经营,对平衡国际收支具有重要的作用[15]。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发展,中国对外开放的决心更加坚定,入境旅游市场发展迅速,入境投资和入境客源国作用效果明显,旅游业近距离和强经济的双重特征凸显。中国要积极探索与国际组织、周边国家和地区、非政府组织等加强国际旅游合作,推进跨境旅游合作区建设、边境旅游试验区建设,开发国际旅游线路,推动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化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16]。
5.旅游经济共享发展
共享发展注重的是解决社会公平正义问题。首先,旅游共享发展作为中国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目标和归宿,体现了马克思个体的自由和平等,强调人自身的内在目的和价值,超越了传统唯旅游GDP的狭隘发展观,将旅游经济增长视为实现幸福生活的外在工具,让每个人能在平等和谐的共同体中实现旅游经济带来的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共享,实现每个人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其次,旅游经济共享发展体现了对人的尊严的伦理关怀,发展伦理的逻辑起点和最高价值是人的尊严,每个社会成员都期盼能够在旅游经济发展中获得资源和利益,实现有尊严而体面的生活,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必须要为社会成员创造尊严和体面生活的条件和物质共享,提供更加公平的发展权利和发展机会,营造“人人参与、人人尽力、人人共享”的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环境[17]。
制定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要深刻领会高质量发展的内涵,需要跳出传统以数量增长多寡和规模扩张大小为导向的评价标准,要体现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以新发展理念为评判内容、以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为方向的价值导向、以人民福祉为根本目的评价标准的新思维模式。按照科学性、全面性、可操作性、系统性、前瞻性等指标体系设计原则,将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评价指标体系设立为目标层,将其划分为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旅游经济共享发展五个子系统,每个系统设置一至三个要素指标,每个要素指标又设置一至六个不同的基础指标,用来反映和衡量要素指标内容。
1.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标设计
创新发展是解决旅游经济发展的动力问题,其核心要素是创新效率、创新驱动力和创新规模。参照陈景华等[18]、刘佳等[19]文献,本研究选取创新效率、创新规模、创新动力三个指标来考察创新发展。创新效率的核心是资本产出率、劳动产出率和客房出租率三个基础指标,反映旅游经济各要素的生产效率。资本产出率用旅游总收入与固定资产投资的比值来表示,反映每投入一单位资产旅游收入增加的单位数;劳动产出率用旅游总收入与旅游从业人员数的比值来表示,反映每增加一名旅游从业人员旅游收入增加数量;客房出租率用客房入住人数与客房数量的比值来表示,反映客房资源利用效率。经济规模反映一个地区的创新规模,是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基础,选取旅游产业产值和旅游接待人数规模来衡量。创新动力可以推动旅游经济的发展,是旅游经济发展动力转变的重要内容,是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基本保障,选取星级旅游景点数、星级饭店数、客房数量、旅行社、旅游院校数、旅游院校学生数量等具体指标衡量。
2.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标设计
协调发展有利于解决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要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就需要协调好经济发展中的方方面面,如产业、区域、就业、收入、消费等。参照杨耀武等[20]、赵儒煜等[21]、唐晓彬等[22]文献,本研究选取产业结构、区域协调、旅游稳定三个要素指标。旅游产业结构优化有利于打破传统旅游产业结构模式、拓宽旅游从业人员结构、实现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是实现传统旅游经济向现代旅游经济转变的最重要途径。选取旅游收入占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国内旅游收入占旅游总收入比重、旅游从业人员数量占第三产业从业人员数量比重三个指标来考察旅游产业结构协调程度。区域协调有利于缩小区域间或城乡收入、消费的差距,选取城乡收入比、城乡消费比、城市化水平来考察区域协调程度,城乡收入比选取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来表示,城乡消费比选取城镇人均消费水平与农村人均消费水平比来表示,城市化水平选取城镇人口数量与总人口数量的比重来表示。旅游稳定是旅游高质量发展的基础和保障,选取旅游经济增长率、国内旅游经济增长率和入境旅游经济增长率来考察旅游稳定,反映旅游经济的波动趋势和情况。
3.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标设计
绿色发展注重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保护之间的关系问题,强调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程度,解决的是发展模式的转型,是一种新的发展模式。绿色发展是高效率、高效益、高循环与低排放、低污染、低消耗的有机统一,核心是提高资源环境生产率。长期以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的传统发展方式已经不适应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需要,我国资源环境的承载力已经逼近极限,绿色生活方式也是人民日益增长的强烈需要。参考《绿色发展指标体系》《生态文明建设考核目标体系》、孙豪等[23]文献,选取资源消耗、环境污染、生态治理三个要素指标来考察。资源消耗能够反映旅游发展中对资源投入的消耗,选取单位电力消耗量、单位水资源消耗量来反映资源投入,单位电力消耗量用电力消耗量与旅游总收入的比值来表示,单位水资源消耗量用水资源消耗量与旅游总收入比值来表示。环境污染能够反映旅游发展中对生态环境的破坏程度和消耗程度,选取单位污水排放量、单位废弃排放量和单位固体废物排放量来考察,单位污水排放量用污水排放量与旅游总收入比值来表示,单位废气排放量用废气排放量与旅游总收入比值来表示,单位固定废物排放量用固体废物排放量与旅游总收入比值来表示。生态治理能够反映旅游发展中对生态环境保护和治理的程度,选取造林面积、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森林覆盖率、湿地覆盖率、自然保护区占比来考察。
4.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指标设计
坚持对外开放是中国的基本国策。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在不断对外开放中谋发展、谋合作、谋共赢中取得了巨大成就。坚持新发展理念,要利用好国内国外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充分发挥我国制度、资源、市场等优势,促进世界各国经济繁荣,提升世界各国人民的收入水平,实现经济发展成果惠及各国人民。入境旅游不仅是一个国家或地区赚取外汇、扩大政治影响力、解决就业的重要渠道,也是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产业国际化水平和产业化成熟程度的重要指标,亦是衡量一个国家和地区旅游业发展水平的重要参考指标和缩小区域差异的有效手段,在旅游经济发展和区域经济发展中具有重要地位。参照郭周明等[24]、唐晓彬等[25]文献,选取入境旅游与外商投资两个要素指标来考察旅游经济开放程度。入境旅游和外商投资能够反映旅游市场的开放水平,选取入境旅游依存度和外资依存度来衡量,入境旅游依存度用入境旅游收入与旅游总收入比值、入境旅游接待人数与旅游总接待人数比值来表示,外资依存度用外商投资总额与总投资比值来表示。
5.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标设计
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是旅游从业人员公平享有旅游经济资源,以不同的方式参与旅游发展并获得经济红利。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能够促进社会各种福利改善,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需要,不断提高人民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使得更多发展成果惠及人民,促进了人民的获得感、幸福感、满足感。因此,文章选取社会福利、社会保障、公共服务三个要素指标衡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社会福利从收入水平、教育水平、就业机会和医疗水平来考察,社会保障从养老保险参保率、失业保险参保率、医疗保险参保率来考察,公共服务从客运量、载客汽车量和通信服务水平来考察。收入水平采用人均可支配收入来表示,教育水平采用文盲人口占15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来表示,就业机会采用失业率来表示,医疗水平采用每千人卫生技术人员数来表示,养老保险参保率采用基本养老保险参保人数与城镇人口比值来表示,失业保险参保率采用失业保险参保人数与总人口的比值来表示,基本医疗保险参保率采用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数与城镇人口比值来表示,客运量采用客运数量来表示,载客汽车量采用汽车载客拥有量来表示,通信服务水平采用电话普及率来表示。
第一步,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X'ij为第i年第 j项指标的标准化之后第 j项指标的最大值和最小值。
第二步,计算第i年第 j项指标值的比重,计算公式如下:
第三步,计算第j项指标的熵值,计算公式如下:
第四步,计算第 j项指标的差异系数。对第 j项指标,指标值的差异越大,对评价的结果影响就越大,熵值就越小。计算公式如下:
第五步,计算第j项指标的权重值,计算公式如下:
第六步,采用多目标线性加权函数法计算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各层次发展指数和综合指数,其中旅游经济创新发展(ID)、旅游经济协调发展(CD)、旅游经济绿色发展(GD)、旅游经济开放发展(OD)、旅游经济共享发展(SD)、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HQD),具体计算方法如下所示。
式中,IDij为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数,Wj为创新发展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X'ij为描述创新发展特征的指标,表示第 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
式中,CDij为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数,Wj为协调发展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X'ij为描述协调发展特征的指标,表示第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
式中,GDij为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数,Wj为绿色发展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X'ij为描述绿色发展特征的指标,表示第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
式中,ODij为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指数,Wj为开放发展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为描述开放发展特征的指标,表示第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
式中,SDij为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数,Wj为共享发展子系统各指标的权重,为描述共享发展特征的指标,表示第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
式中,HQDij为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Wj为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的所有指标权重,为第i年第 j个指标的标准化数据,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具体44个指标的无量纲化值。
数据来源于2001—2020年《西藏自治区统计年鉴》、2001—2020年《中国统计年鉴》、2001—2020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2000—201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2000—2019年西藏自治区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通过公式(1)至公式(12)可以测算出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数、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数、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数、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指数、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数和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具体测算结果如表2所示。
1.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总体呈现上升态势。其中,2000—2006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增长趋势缓慢,曲线较为平缓;2006—2014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增长趋势较快,曲线较为陡峭,2008年受拉萨打砸抢烧事件影响,出现一次波谷,2015—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增长趋势更快,曲线更为陡峭。可见新常态下,西藏旅游经济更加注重创新驱动,促进了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迅速发展。
图1 西藏2000—2019年旅游经济高质量综合发展水平与各维度发展水平变化趋势
表1 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标体系权重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数均值(0.4014)来看(表2),2000—2012年13年的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低于均值,2013—2019年7年的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水平高于均值,其中2005年和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数分别为最低和最高年份,为0.1890和0.9237,创新发展水平提升显著,取得了较大成就。
表2 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结果
2.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整体呈现上升态势。其中,2000—2009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呈现波动增长态势,曲线出现两次大的波动,分别为2002年和2008年;201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增长趋势较为稳定,曲线呈现平缓上升趋势。
从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数均值(0.5195)来看(表2),2000—2013年的14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低于均值(2009年除外),2014—2019年的6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高于均值,其中2002年和2018年西藏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数分别为最低和最高年份,为0.3052和0.7843,协调发展水平整体得到显著提升,表明区域差异逐步缩小。
3.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评价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整体呈现上升态势。其中,2000—2012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呈现缓慢增长态势,曲线呈现上下波动;201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与前一阶段水平差异较大,这一阶段曲线呈现平缓上升趋势。
从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数均值(0.6071)来看(表2),2000—2008年和2011—2012年的11年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低于均值,2009—2010年和2013—2019年的9年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高于均值,其中2000年和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数分别为最低和最高年份,分别为0.1733和0.9518,绿色发展水平在2013年后整体得到显著提升,表明西藏绿色发展理念得到有效贯彻和落实。
4.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评价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波动较大,有明显的下降趋势。其中,2000—2007年西藏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虽然呈现下降趋势,开放发展指数在0.2以上水平,2008年后西藏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情况更加糟糕,除2015年有所反弹外,其余年份开放发展指数均在0.1~0.2之间波动,可见2008年拉萨“打砸抢烧事件”和国际金融危机对旅游开放发展影响深远。
5.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评价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整体呈现上升态势。其中,2000—2006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呈现缓慢上升态势,曲线上升较为平缓;2007—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上升有所加快,曲线呈现加快上升趋势。主要受2006年青藏铁路的开通推动了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可见旅游基础设施对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
从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数均值(0.4716)来看(表2),2000—2008年的9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低于均值,2009—2019年的11年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水平高于均值,其中2000年和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数分别为最低和最高年份,为0.1479和0.9009,共享发展水平整体得到显著提升,表明旅游经济发展成果不断惠及广大人民,提升了人民的幸福感、获得感和满足感。
6.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评价
从2003—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变化趋势来看(图1),在过去的20年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呈现上升态势,曲线呈现“W”型周期性波动上升。其中,2003年和2008年出现两次明显的波谷,主要受非典事件和拉萨“打砸抢烧”事件影响,此外也受国际金融危机、中美贸易摩擦、西方反华势力和十四世达赖集团分裂势力的阻扰抹黑等危机事件和政治事件的影响。
从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均值(0.4586)来看(表2),2000—2012年的13年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低于均值,2013—2019年的7年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高于均值,其中2003年和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指数分别为最低和最高年份,为0.2376和0.7961,最低值和最高值相差0.5585,旅游高质量发展水平整体得到显著提升。
本研究基于新发展理念的视角,构建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相关评价指标体系,运用熵值法测度和评价了2000—2019年西藏20年的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演变特征,得出以下结论:
1.从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子系统发展指数均值来看,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指数(0.6071)>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指数(0.5195)>旅游经济共享发展指数(0.4716)>旅游经济创新发展指数(0.4014)>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指数(0.2491)。表明西藏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较好,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较差。
2.从2000—2019年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和各子系统演变趋势来看,西藏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曲线呈现“W”型周期性波动上升,旅游创新发展水平曲线和旅游经济共享曲线呈现整体平缓上升趋势,旅游经济协调发展水平曲线和旅游经济绿色发展水平曲线呈现波动上升趋势,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呈现波动下降趋势。
3.受国际金融危机、中美贸易摩擦、西方反华势力和十四世达赖集团分裂势力的阻扰抹黑等危机事件和政治事件的影响,旅游经济高质量发展水平及其各子系统发展水平均有不同程度的影响,尤其是西藏旅游经济开放发展水平影响较大。
1.加快旅游科技创新发展
聚焦智慧旅游发展,以科技创新推动旅游业数字化水平和数字旅游业发展,深化“互联网+旅游”融合创新,丰富和完善数字旅游产品和旅游数字化服务。一是加大旅游科技创新领域优秀人才的培养引进力度,鼓励各类院校及旅游企业培养旅游领域创新专业人才,支持各级各类旅游企业与各高等院校、研究机构、职业学校联合建设基地,完善校企旅游科技创新协同育人培养模式,培养一批旅游领域创新骨干力量。二是加快数字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推动旅游数字化、智能化、网络化发展,推动5G通信网络、物联网、互联网和人工智能、云计算、虚拟现实等信息技术在旅游消费领域创新应用,不断开发家庭旅游、共享旅游、定制旅游、虚拟旅游等新型旅游业态,不断提供更多创新的旅游产品。
2.构建区域旅游合作协调发展
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是新时代国家重大战略之一,是贯彻新发展理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区域旅游合作协调发展是区域协调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能够有效推动区域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民生等各方面的协调发展。一是积极对接成渝经济圈、关中-天水经济区,主动融入青藏铁路沿线地区、川滇藏区域格局、新藏环线,打造“人间圣地·天上西藏”整体品牌形象,加快构建茶马古道旅游文化长廊建设、唐竺古道旅游文化廊道、西昆仑旅游文化廊道。二是主动对接国家“一带一路”倡议,积极融入“孟中印缅经济走廊”和南亚开放的大通道建设,加快建设拉萨国际文化旅游城市、林芝国际生态旅游区和冈底斯山国际旅游合作区,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旅游经济新发展格局。
3.推动绿色生态旅游发展
坚持环境保护优先、资源节约优先、自然恢复为主的方针,旅游企业要把其经济活动限制在自然资源和生态环境承载的限度内,合理适度开发,给自然生态留下休养生息的时间和空间,使绿水青山持续发挥生态效益和经济社会效益。一是加快旅游企业绿色生产与经营方式,旅游企业主动在旅游基础设施建设、旅游产品开发、旅游经营和服务等方面实施和推广绿色标准。加大旅游企业环境污染综合治理和生态修复,加强旅游景区、旅游餐饮、旅游酒店、农业观光旅游等周边的水污染防治、土壤污染治理和修复、农业观光污染治理、旅游景区环境质量监测。二是树立游客绿色消费理念,强化旅游资源稀缺意识和节约意识,摒弃过度消费主义倾向和环境损害型消费,鼓励适度消费和环境友好型消费。鼓励游客绿色出行,大力发展旅游公共交通,提高旅游公共交通的出行率,多使用节能型交通工具或清洁能源交通工具。倡导游客绿色消费,每个游客从自我做起、从当下做起、从身边小事做起,将节能低碳、文明旅游、绿色出行的生活方式融入吃、住、行、游、购、娱的每个环节。
4.实现旅游经济共有共建共享共富
旅游经济利益分配较为复杂,实现旅游经济利益合理分配和公平分配是区域旅游实现高质量发展的根本,能够促进区域旅游经济实现良性循环发展。一是引导当地居民积极参与旅游发展建设,积极探索“集体+居民+企业”“政府+集体+居民”等多种形式的旅游开发模式,形成多元化股份参与,实现旅游资源各利益方共有。二是积极鼓励当地居民经营家庭旅馆、农家乐、林卡、特色产品等店铺,激发居民主动参与旅游发展的积极性、能动性和创造性,有利于解决当地居民的就业问题,提升居民的收入水平。三是完善旅游发展利益分配机制,探索各方参与主体利益分配方式,有效整合企业、集体和居民之间的利益分配格局,实现三者利益高度融合,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推动旅游各利益方实现“共有、共建、共享、共富”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