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清洁用品微生物检验方法的探讨

魏 星 陈 军 李洪钊 胡素文 安丰伟 赵乐荣

(1.烟台新时代健康产业日化有限公司，2.烟台开发区第六初级中学 山东 烟台 264006)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国民人均收入水平不断提高，消费者对口腔健康的重要性的意识不断提升，促进了口腔清洁护理用品的消费升级。口腔清洁护理用品作为消费者日常必需品，拥有庞大的消费群体，市场呈现出巨大的增长潜力。从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行业内专业机构预测和对重点品牌市场份额占比分析来看，2017～2021年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呈逐年上升趋势，年增长率在7%左右。2021年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为521.73亿元，较2020年同比增长4.56%。在产品消费结构上，牙膏、牙刷是口腔清洁护理市场的主要品类。牙膏占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的比重为59.72%，牙刷(含电动牙刷)占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的比重为33.87%，漱口水/漱口液、牙线等细分品类占我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行业市场规模的比重为4.80%和1.06%。

本研究以我国口腔清洁护理行业国家法规和标准情况分析为基础，结合牙膏、漱口水等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实际生产过程中微生物指标的控制数据，对主要微生物指标的检测方法进行评价，以期为监管部门和口腔清洁护理用品生产企业微生物指标检测提供参考依据。

1 口腔清洁护理用品法规现状

牙膏作为日用口腔主打产品，在口腔清洁用品用品中占比较大。从2006年起，经原国家质监总局批准，牙膏产品正式列入国家生产许可管理。2008年，为适应我国牙膏产品安全性管理的需要，中国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工业协会起草发布了国家标准《牙膏用原料规范(GB 22115-2008)》，对牙膏行业的规范发展管理起到重要指导作用。2016年，原国家食药监总局制定《化妆品生产许可工作规范》，将牙膏生产管理并入化妆品范围。2021年1月1日正式发布实施的《化妆品监督管理条例》是化妆品行业基本法规，《条例》中明确规定牙膏产品参照普通化妆品管理，并另行制定管理办法。在2020年11月13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了《牙膏监督管理办法(征求意见稿)》，阐明了牙膏监管的基本原则和要求。牙膏产品将全面纳入化妆品监管，除原有的生产许可管理以外，将增加产品备案、原料备案注册、产品宣称用语、产品功效验证、安全性评价、不良反应等多方面管理新内容。所有牙膏企业都将面临严峻的形势，势必要对牙膏产品的生产、经营进行合规性评价和调整。

根据《牙膏监督管理办法( 征求意见稿) 》内容，不难看出国家对于牙膏产品的重视程度和监管力度，要求牙膏原料、产品必须注册、备案，备案牙膏必须通过检验，功效型牙膏必须通过功效评价等。而相对于化妆品管理，牙膏产品由于其与口腔环境的密切相关性，原料的使用和工艺过程风险物质的引入应进行更加严格的安全性评估，从这一点上看，国家监管更注重维护消费者的健康权益。而牙膏产品，在各国监管分类中的界定不同，对防腐剂或抗菌剂的使用要求也有所不同，例如在日本，牙膏属于医药部外品，在《药机法》中，对注册申请事项及内容有明确的规定，包括产品配方、制造方法、用法及用量、功能或效果、产品规格及检查方法，另对原料的使用和产品的批次验证数据有要求。药用牙膏类生产销售许可(包括漱口水)也有相应的原料允许使用名录要求。

漱口水/漱口液也称为含漱剂，作为非生产许可管理要求的工业产品，相对于牙膏监管来说，尚未得到相应的关注与重视。漱口水产品在质量控制上，应符合行业标准《口腔清洁护理液(QB/T 2945-2012)》的要求，其中条款4.1规定口腔清洁护理液产品所用原料应符合《牙膏用原料规范(GB 22115)》，从目前牙膏相关法规标准变更和QB/T 2945正在进行修订的情况来看，对经过口腔渠道进入或接触人体黏膜的产品，国家是持逐步开展、持续加严的态度，后续也势必在现有监管要求上不断完善法规和标准。

综上所述，在新的监管形势下，作为口腔清洁护理用品的生产企业，应更加关注相关产品的法规标准变化，尽快或提前进行安全性的评估，适当调整，以适应监管的要求，保障消费者权益。

2 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微生物指标的设置

口腔清洁护理产品法规的变更对企业影响较大的主要来自监管部门的抽查、销售终端的审核、消费者的反馈与举报。我们不难看出，新法规下监管的导向重点一方面在于功效的确定，针对市场上功效宣称混乱，部分宣称与药品、医疗器械界限模糊的问题。另一方面在于牙膏新原料、经国家批准的食品添加剂或食品原料在牙膏产品中首次使用的安全性评估。但是从产品质量的体验感及消费者使用安全性的角度来说，保证产品微生物指标的稳定和可控更为直观和重要。

牙膏、漱口水等口腔清洁护理产品由于其配方中含有丰富的蛋白质、糖类、醇类化合物和水分，利于微生物的生长和繁殖，会导致其腐败变质，而且在生产制造、运输、及使用过程中有可能受到原料、包材材料引入、车间环境、设备微生物的污染。因此，为保证产品质量可控，通常在配方设计时考虑加入适当的防腐剂用于降低微生物污染的风险。

根据《牙膏用原料规范(GB 22115)》规定，牙膏产品可使用防腐剂应符合该标准表5的要求。在表5的范围内，国内大多口腔清洁护理产品(包括牙膏和漱口水)所选用的防腐剂或抗菌剂主要包括尼泊金酯及其盐类、苯甲酸及其盐类和酯类、苯甲醇、苯氧乙醇、多元醇、西吡氯铵等。随着行业法规的不断趋严，生产环境的不断改善，很多牙膏生产企业在研发配方时，选用具有抗菌效果的非防腐剂或本身性质不易感染微生物的成分，如月桂醇硫酸酯钠、聚乙二醇等，配合严控直接接触物料的包材质量，营造零防腐剂添加的“健康”理念，也利于产品营销和宣传。有研究表明[1]，定植于人体口腔的微生物群落对人体健康表征起到重要的作用，当微生物群落与宿主间生态关系失衡时，不仅可诱发多种口腔疾病，严重危害口腔健康。微生物群落的存在是常态，失衡的状态才是最值得关注的。产品配方中添加的防腐剂成分，在符合法规标准规定的种类和添加量内，安全性已经得到验证。其主要作用是为了维系产品生命周期内的安全，避免高频次的使用引入微生物造成产品变质，而不是为了在使用过程中，对口腔微生物群落产生抑制的作用。相对于不添加防腐剂的配方，需要慎重选择体系和用料的配方，并且进行长期和加速试验来验证，由此看来，添加适量的防腐剂，保持产品生命周期的安全性，是生产企业“经济适用型”方案。在行标准中微生物指标的设置和检测方法的汇总见表1。

表1 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微生物指标及检测方法一览表

4 微生物检测方法

认识到微生物指标控制的重要性，如何准确检验产品中微生物的量对生产企业出厂控制非常重要。除去产品生产过程中设计添加的微粒、工艺引入的气泡等干扰因素外，防腐剂、具有防腐功效的成分，在试验条件下可能会对培养的微生物产生干扰，抑制或杀灭其活性，使检测结果不能真实地反映该批次产品中微生物的种类和数量。

根据《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2015版)》规定，菌落总数、霉菌和酵母菌总数的检验均是将样品进行1∶10稀释，然后进行培养、平板计数。所得结果表明产品在规定的条件下生长的嗜中温的需氧性和兼性厌氧菌落总数、霉菌和酵母菌总数，基本可以判明样品被微生物污染的程度，可以反映出样品在卫生学上的总评价，通常作为产品微生物指标出厂验收依据。《化妆品安全技术规范》中可使用的防腐剂多达51种，且在配方中可进行复配，如何在微生物检验过程中消除防腐剂的干扰是检测方法需要明确的内容。

菌落总数检测方法所使用的培养基中含有0.1%卵磷脂和0.7%吐温-80，其作用是中和剂用于消除防腐剂对试验的影响。李林等[2]的试验数据表明，卵磷脂和吐温-80作为中和剂，主要用于消除洗必泰、季铵盐类抗菌剂的影响，不针对所有的防腐剂种类，且不同稀释倍数也对结果有显著的影响。《规范》中霉菌和酵母菌总数检测方法所使用的培养基中未添加中和剂成分。郑萍，孙宗科等[3]对中和剂对化妆品中霉菌和酵母菌检测结果的影响进行了研究。试验结果表明，卵磷脂和吐温-80能提高化妆品中霉菌和酵母菌的检测结果，在化妆品的霉菌和酵母菌检测中应加入中和剂以提高检出率，减少假阴性检测结果的发生。文霞，杨秀茳等[4]对不同中和剂对 Petrifilm测试片检测化妆品中微生物的影响进行了研究，发现吐温- 80 的质量浓度、半胱氨酸分别可影响细菌总数、大肠菌群、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检测结果。

而对比药品的微生物检验，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通则1105非无菌产品微生物限度检查：微生物计数法中明确“如供试品有抗菌活性，应尽可能去除或中和。供试品检查时，若使用了中和剂或灭活剂，应确认其有效性及对微生物无毒性。”并对药品中常用抗菌剂及选用的中和剂进行了列表介绍，对要求针对不同微生物种类开展培养基适用性检查。

不难看出，产品出厂微生物限度检测或者防腐挑战试验是为了通过结果准确反映出产品微生物污染种类及数量，在检测方法的设计时应充分考虑采用有效措施排除各种干扰因素，因此针对不同配方成分和考察的目标菌种，进行方法学的设计和验证是有必要的。相较于药品管理，我国的化妆品、口腔清洁护理用品微生物检验方法的前沿性探索还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5 益生菌口腔清洁护理用品

有研究表明[5]，定植于人体口腔的微生物群落对人体健康表征起到重要的作用，当微生物群落与宿主间生态关系失衡时，不仅可诱发多种口腔疾病，严重危害口腔健康。近年来，益生菌的使用虽然在各行业内存在争议，对应用其活菌、死菌还是其代谢产物没有定论，但是不仅在医疗领域在人体口腔、消化道(胃肠道)及生殖系统等多个系统得到了广泛应用，在日用口腔产品和肌肤护理产品上的应用也得到了广泛关注和发展[6]。益生菌在口腔产品中应用，能够降低龋齿的风险、改善牙周状况、辅助提高口腔黏膜病的治疗效果。

很多日化企业在口腔产品和肌肤护理产品的设计开发上，也充分考虑到维护使用部位微生态的重要性，在配方中除了添加避免有害菌增殖的防腐剂，也添加适应使用部位的有益菌群。益生菌的引入，是一个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方案，可以有效抑制口腔中有害菌的生长和繁殖，维系口腔菌群平衡。而防腐剂在配方中的使用有助于预防微生物的滋生和繁殖，但与配方中添加的益生菌或其生存的微环境之间是否产生影响，值得关注和探讨。

6 总结

近年来，化妆品法规和标准飞速发展，监管规范和检验方法也在逐步丰富和完善。相较于药品、化妆品，口腔清洁护理用品以其独特的作用部位更应引起更多的关注。在微生物限度检测方面，可以借鉴药品、化妆品的经验，在中和剂选择、培养基适用性、方法学验证等方面进行系统化的研究，打造口腔清洁护理用品法规标准体系，为生产企业配方开发和品质控制提供依据，保障消费者使用安全。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