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沛晨
中图分类号:G4 文献标识码:A
余华是我国当代小说作家,他的作品极富时代性,用饱含情感的文字来诉说那段历史中人们在生活中的纠结与挣扎。这是两个没有血缘联系的“兄弟”但是在那个物质还有精神都极度匮乏的时候,两兄弟之间的友情和亲情却填满了他们幼小的心灵,让他们在经历了分离和重聚后,依然是两个好兄弟。
但是人总会成长的,在成长的过程中,每个人都在向着自己的幸福前进,为了自己的幸福而牺牲一切。而就在这时,兄弟之间心灵产生了缝隙,自我满足的幸福将这个缝隙扯得越来越大,而林红这个代表着幸福的漂亮女人,将这个缝隙撕开,展示在两兄弟面前,让他们划清兄弟的界线。但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是错误的吗?不全是,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两兄弟在追求自己幸福的路上,不断地伤害着彼此,在这不断互相伤害的过程中,“兄弟”这个词语从热血肝胆两相照,走向冷眼白面互不知。
从任何一个悲剧故事的发展中都能看到,悲剧的产生是一环套一环的逻辑过程,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当然。在看到林红出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李光头和宋钢两兄弟关系的尽头,但是心中有一个角落,总在发出声音想要一个截然不同的结局。但是那个结局是能够发生、能够存在的么?我看未必。追求美好事物是每个人的本能,本能的产生飞蛾扑火的冲动。李光头选择林红是因为林红漂亮,林红选择宋钢是因为宋钢一表人才,在追求自己幸福的过程中,他们都无暇顾及他人。但是如每个绚烂的花朵一样,这个美好是有时间限制的。就好像一个人不可能一生都走在康莊大道上,两个兄弟之间的命运也是如此,活着就总要栽跟头或早或晚,只是在栽跟头的时候,要怎么站起来,要用什么样的目标和方法站起来才是最关键的。
说句实话,李光头这个角色我并不喜欢,从性格上讲我与宋钢相似,也因此容易带入到宋钢的角色中,英俊儒雅的外表和气质给了宋钢天然的优势,无论在对人还是在对事的情况下,宋钢都能占得先机,就好像与林红恋爱和结婚一样,如手到擒来一样。反过来看李光头,自己受到名声并不好的父亲牵连,被社会白眼、被环境挤压,最终成为父亲一样偷看别人屁股的人。但是李光头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放弃向前,一直寻找着自己的安身之道,从兄弟二人进场表现中就能看到,宋钢温文尔雅的过程中,站在原地等着鱼上钩,而李光头靠着嘴皮和一砸三弄的当上了厂长。在失恋后,从事业上寻找着出口,即使力有未逮,李光头一直走在向前的路上。虽然李光头无论是人品、油嘴滑舌的态度,都是我所不齿的,但是依然不能否定的是,李光头始终有向前走的意志,在向前走的过程中,逐渐找到了自己幸福,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幸福,这一点是需要值得肯定的,是值得学习的。
作为哥哥的宋钢是一个好人,放在任何社会中都是一个好人,对父母好,对兄弟好,对妻子好。这个老好人的悲惨结局,在任何时代应该也没有什么差别,你问我为什么呢?每一个老好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周围,就像一桶水一样,你鼓足劲向前甩,它飞的也就越远,能够让你看到更多事物。但是你为了周围的花花草草,只能将手中的桶放下,慢慢挥洒。他无愧于任何人,但是世事无常,你为了他人做了好事,不一定就能获得世间对你尊重和热爱,如同宋钢的悲剧一样,好人不得好报的案例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中都十分常见。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宋钢就是一个典型,作为一个好人,他太缺乏在一亩三分地之外的知识了。也正是如此,最后宋钢的悲剧才会产生,最后看到李光头和林红在一起的时候,他的人生观就此崩塌了。
如果用兄弟两人行为来说的话,李光头应该是个开拓者,而宋钢是个农民。开拓者在面对任何事物时都能以生存者的姿态来面对一切,而农民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内,才能发光发热,做那个淳朴善良农民。那么我们一定就要批判农民,向往走在开辟者的道路上么?也不见得,应该要从中庸之道和辩证的角度上来看。追求美好、幸福的生活是人性使然,开拓者和农民都走在追求美好生活的路上,这些都是不能够否定的。试想,李光头如果没有偷看林红的屁股,他的追求之旅是不是会更顺畅一些呢?宋钢在作出改变后,自己的人生也向前迈进了,如果他早一些做出改变和探索,他是不是也不至于走上卧轨自杀的道路呢?
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但是经验是会积累的,李光头在被看不起的同时,不断积累挑战和失败的经验,宋钢一生的悲剧只能说他积累失败经验的节点太晚了,在缺乏失败经验的情况下,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宋钢走向卧轨的悲剧,而不是与兄弟和解的道路。
《兄弟》描写的是两个截然不同人生,一个在不断挑战和失败中走向最终的幸福,一个在幸福的原野中,被社会的风浪淹没。也正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中,《兄弟》的故事才变得更加饱满,更加真实。李光头的人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即使面对惊涛骇浪,依然有敢拼敢搏的意志和精神。宋钢在自己美好的生活中,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直到天灾摧毁自己的家园和美好幸福的生活。
时代是不断向前的,但是无论在任何时代都不应该放下前进的脚步,在守护自己一亩三分地的之前,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美好生活增加一些光彩,就像李光头一样,在任何时候,都不停下向前的脚步,用自己的决心和意志,取得幸福美好的生活。
所以让我们拥抱改变和失败吧,时代虽然在不断向前,但是命运的发展规律亘古不变,做一个幸福的好人并没有错,做一个翩翩儒雅的公子并没有错,但是如何守护自己的幸福,如何在暴风雨来临时让自己的幸福坚不可摧,才是生活在现代的我们需要重点研究的课题。
有人说余华的小说是对那个时代强权的批判,但是我从里面看到不一样的事物,强权、社会、磨难都是身外之物,追求幸福、保护幸福才是永恒的主题。《兄弟》用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将它们交织交汇,然后又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开。就好像书中两个兄弟之间的关系一样,时分时合却又站在名为幸福的车站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