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D方法的开源情报开发利用影响因素研究

赵宁 唐振宇 张斌 马海群

摘 要：[目的/意义]梳理开源情报开发利用涉及到的子系统以及影响因素，为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提供理论支撑，从产品的角度出发优化服务体系。[方法/过程]梳理不同文献之中提及的各个影响因素，归纳为人员、环境、制度3个大类，共计包含19个因素。利用系统动力学的方法建立因果关系图和系统流图，对不同因素进行灵敏度测试来分析其对开源情报开发利用的影响，并根据分析结果提出相应的意见和建议。[结果/结论]由因果关系图可知，保密意识、分析能力、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信息获取机制4个因素能够间接促进开源情报产品的开发。在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过程中，积极补充相关领域的灰色文献，引导已有成果与目标成果之间的合理比较以确保正确可行的开发和利用方向;加强不同部门之间的协同开发，特别需要加强情报分析人员的培养和再教育，使情报分析人员的能力与技术和分析资料相匹配，能更好地促进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

关键词：系统动力学;开源情报;开发利用;影响因素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22.01.002

〔中图分类号〕G25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821（2022）01-0014-10

Abstract：[Purpose/Significance]This paper combs the subsystems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involved in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provides theoretical support for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and optimizes the service system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products.[Method/Process]Combing the various factors mentioned in different literature，three categories were summarized as following：personnel，environment and system，including a total of 19 factors.Using the method of system dynamics to establish causality diagram and system flow diagram，the sensitivity test of different factors was carried out to analyze their impact on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and the corresponding opinions and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results.[Result/Conclusion]It can be seen from the causality diagram that confidentiality awareness，analysis ability，intelligence analysts of specific languages and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mechanism can indirect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 products.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it is necessary to actively supplement the grey literature in relevant fields，and to guide the reasonable comparison between the existing achievements and the target achievements，so as to ensure the correct and feasibl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direction;To strengthen the collaborative development among different departments，it is particularly essential to strengthen the training and re education of intelligence analysts，so that the ability of intelligence analysts can match with the technology and analysis data，which can better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pen source intelligence.

Key words：system dynamics;open source intelligence;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influence factor

信息化技術和网络技术的迅猛发展使得开源情报（Open Source Intelligence，以下简称OSINT）已经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学者的重视。以1941年美国成立“外国广播监测处”用以搜集和分析军事情报来作为开源情报算起[1]，到如今已经将近80年的时间。而随着“9·11事件”的发生、“大数据研发计划”[2]的提出以及“棱镜门”的出现，“开源情报”已经越来越多的在外交、防务、国安、经济、地理空间以及商业竞争等领域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不同学者基于自身学科背景的差异或者是各自研究问题的实际需要，在各自的领域提出了不同的开源情报应用策略与方法，并指出最终需要形成完整的情报产品，这样既能满足用户对情报的需求，同时也能对开源情报进行合理的开发利用并最终实现其情报价值[3]。早在抗战时期，当时的中央社会部即以“书报简讯社”的名义编撰情报刊物《书报简讯》来分析和总结战争动态[4]，近年来的知远战略与防务研究所通过线上与线下两种方式，将研究报告等成果以刊物或者数据库的形式公开呈现[5]。但是不同时代对于开源情报所赋予的涵义有所不同，导致影响开源情报产品质量的因素也各不相同，如何梳理这些因素彼此之间的关系从而更好地在系统的整体角度下考虑提升开源情报的整体服务质量，以产品为导向，利用开源情报的特点，开发出高质量的开源情报产品已经是需要考虑的主要问题。

1 文献综述

关于开源情报开发利用的影响因素的分析，国内外已有学者进行了相关研究，但是较为零散。Fleisher C S[6]从营销分析师的角度出发，以描述和分析概念的形式，对在大数据时代和商业竞争背景下存在的影响开源情报利用的因素进行了分析，他认为访问的便利性、价格低廉、数据源的多样性以及能够快速获取的特点都能够影响开源情报在日常商业竞争中的使用，同时开源情报所带来的竞争意识也能够帮助开源情报发挥更大的作用;Casey E等[7]学者指出，现有的情报交换方法在综合分析不同开源情报的信息时存在着不足之处，并据此提出了“社区调查分析标准”的方法，将不同来源的开源情报信息综合融入一个本体模型之中，并与HSNSKEN模型结合，这样能够更好地实现不同开源情报之间的共享和互操作性分析，之后采用应用程序接口的模式来验证所提方法的有效性;Backfried G等[8]学者认为，在开源情报的日常利用过程中，需要系统性地处理流程，采用模块化的方式来进行相关完善，从而更好地保证产品给用户的日常体验，并通过Sail Labs媒体挖掘系统来实例验证了所提方法的准确性。

国内对于开源情报的研究起步较晚，因此对于开源情报开发利用影响因素的研究也较少，多数是基于某个领域进行线性描述，或是分析国外对于开源情报利用现状并总结经验。如洪磊等[9]学者结合新冠疫情分析了开源情报在疫情开始时的夯实政府信息公开基础，在疫情进行中推动疫情防治工作以及在疫情防控常态化的现状下修复社会信任危机并最终促进情报融合的作用;曾令沙等[10]分析总结了几种地理空间领域开源情报的搜集方法，同时给出了具体的实践内容，但是仍未指出哪些因素能够影响开源情报的利用;曾文等[11]结合目前互联网技术和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现状，指出开源情报应与科技前沿识别体系相结合，并构建了科技前沿识别领域开源情报的开发利用模型，该模型虽然包含了对于开源情报产品的刻画，但也只是从底层到顶层的线性描述。除了上述内容之外，陈晴等[12]、邓胜利等[13]、李薇等[14]、马增军等[15]以及丁波涛[16]学者分别总结了国外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现状，认为开源情报需要从国家层面上予以重视，同时鼓励和支持对于开源情报人才的培养，建立开源情报网络，对于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需要从战略、战役以及战术3个层次开展，同时应该积极结合目前的信息技术和科技形式，丰富开源情报自身的理论和应用层次，进而更好地为我国的国家安全、情报工作制度、智库建设以及决策层的思考提供参考。

综合上述国内外的研究来看，对于开源情报的开发、利用的影响因素，相关研究基本从自身研究领域或者研究目的出发[6，9]，或者进行一般性的线性描述[8]，或者结合当时所处的外部实际环境进行概念性的描述[10-13]。影响因素彼此之间以单一的线性方式进行连接，鲜有跨越不同领域之间的纵向性、网格型分析，虽然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但是尚欠缺从系统性的角度进行研究，同时缺乏相关的数据模拟工作。因此，本文拟采用系统动力学的方法，通过构建不同因素之间的因果关系图以及系统流图，来分析不同因素对开源情报开发利用的影响关系，并最终形成相关建议，以促进开源情报产品质量的提升以及优化开源情报开发和利用。

2 影响因素分析

马海群等[17]认为，影响因素具有多元性、影响周期长期性、影响方式传导性以及影响方式可变性等特点;雷帅等[18]提出，运用系统动力学方法进行分析，涉及的影响因素应该具备涉及层次尽可能全面、涉及研究对象尽可能具体、流程尽可能完备、领域尽可能多样;阎海燕等[19]认为，确定系统的影响因素既要考虑已有文献的相关研究，同时还要结合当前研究的实际情况。因此，在中国知网和WOS数据库中，对开源情报开发和利用的文献进行如下的调研：江良等[20]指出，OSINT在我国航天发展战略的研究中必将占据重要地位，还指出情报来源广泛性的强弱，是否有较强的时效性，能否兼顾网络工作的协同性，协同化程度的高低，以及运营成本和人才素质的高低等诸多因素都能够影响开源情报的开发以及利用;洪磊等[9]认为，开源情报应该注意情报搜集范围，尽可能的广而全，同时确保情报的准确性和独立性，注重情报的规划性，以及注重政府在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中的影响力;汪川[21]从防务智库的角度出发，认为充分了解市场需求，积极探索决策层和职能部门的建设体系，充分发挥社交媒体的作用，建立情报协同体制，以情报事实作为基本的传播内容，实现跨部门、跨领域之间的共同研究是促进开源情报有效利用的重要因素;在地理空间的开源情报搜集方面，曾令沙等[10]提出，注重互联网技术的搜集，各类社交软件、社交平台上的信息爬取，通过灰色文献补充机制拓展与延伸开源情报的搜集渠道，积极明确任务和研究主题能够提高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程度;曾文等[11]学者认为，OSINT在科技前沿识别体系中的利用离不开互联网技术和信息技术的支撑，与此同时还需要构建合理的开源情报应用体系，提供可靠的工作平台;冯静[22]指出，OSINT在国防技术转移领域中的应用离不开社交媒体和大数据的作用，在源头信息的获取上要及时、快速、准确和可靠，在获取方法和手段上要讲究创新，不能拘泥于固定的形式，通过构建权责合理、责任明确的开源情报应用创新体系，密切与科研体系布局的联合攻关关系，最终实现OSINT的有效开发和利用;Sohn J H等[23]认为，合理的信息技术以及相关的分析模型是确保能够准确获取用户的信息需求，并且在復杂的数据中获取有价值情报的关键，同时还应该保持与用户及时频繁的互动;Hoppa M A等[24]认为，社交媒体、网络安全性、情报的可视化分析机制、信息搜寻机制以及相应的关键信息跟踪机制能够有效地帮助情报分析机构尽可能全面地获取开源情报信息，从而更好地对开源情报进行合理的分析和利用。

在综合上述文献调研的基础上，进行开源情报开发利用影响因素的归纳，之后通过与专家学者进行讨论，听取他们的意见来对归纳的影响因素进行完善补充，最终得到本研究需要涉及的影响因素，如表1所示，共计一级影响因素3个，二级影响因素19个。

3 系统动力学模型的构建

系统动力学是1956年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福瑞斯特教授提出的一门分析研究信息反馈系统的学科[25]。该方法以系统论为基础，借鉴信息论和控制论的特点，根据系统内部各要素互为因果的特点，从系统的内部来寻找发生问题的根源，并通过计算机来进行仿真模拟分析。基于此，运用系统动力学的方法来分析影响OSINT开发和利用的影响因素，并通过分析不同因素彼此之间的关系来寻找在不同条件下不同因素达到最合适的状态来使OSINT得到最合理的开发和利用，并最终根据仿真结果提出合理的意见和建议。

3.1 因果回路图构建

在前述总结出的一级影响因素和二级影响因素的基础上，构建影响OSINT开发和利用影响因素的因果回路图，如图1所示。

因果关系图内部包含的主要回路有如下4个：

回路1：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政府中的专职开源情报人员→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保密意识→个人信息填写的准确性→信息获取机制→分析能力→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

回路2：社交环境复杂度→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社交媒体活跃程度→社交环境复杂度;

回路3：自媒体终端接入程度→官媒数量→社交平台开放程度→社交媒体活跃度→社交环境复杂程度→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自媒体终端接入程度;

回路4：比较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分析能力→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政府中的专职开源情报人员→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保密意识→个人信息填写的准确性→信息获取机制→比较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

3.2 系统流图的构建

进行系统动力学分析，系统流图的构建是关键内容。通过构建合理的系统流图，并采用计算机软件进行仿真模拟分析来研究系统内部各因素与最后系统行为之间的关系。本文采用Vensim PLE x32（7.3.5）来进行数据分析，构建的系统流图如图2所示。

3.3 主要方程设计说明

开源情报在近十多年来受到广泛的关注，但是由于应用OSINT的领域之间的跨度较广，领域之间的联系尚未充分建立，而且应用领域既有属于自然科学的，也有属于人文科学的，因此较难通过一份统一的调查问卷亦或是已有数据来进行衡量。同时，系统动力学进行相关研究主要是涉及各个因素之间的关系以及相互之间的动态变化[26]，不囿于具体的数值。因此，在以下方程的数据选择上，结合相关学者的已有研究[26]，决定采用对初始数值进行设定并在不同环境下进行多次仿真模拟的方式来确定模型，以达到最佳状态。各个方程及其说明如下：

E1：个人信息填写准确性=保密意识*社交平台开放程度;

E2：人才专业化程度的高低=合理的人才培养体系*2;合理的人才培养体系能够保障培养出专业化程度较高的专门人才;

E3：保密意识=（人才专业化程度的高低+合理的人才培养体系+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社交环境复杂度;

E4：信息获取机制=（个人信息填写准确性+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沟通）*0.08;

E5：分析能力=DELAY1I（（信息获取机制*灰色文献补充体制）/（反馈+情报产品）*2，1，0）;

E6：反馈=0.8;适当合理的反馈能够保证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尽量合理，与开源情报产品的用户实现良性互动;

E7：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10;该变量作为情报制度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发挥的作用较为重要，因此设定数值较方程E11的变量高;

E8：合理的人才培养体系=层次合理*领域合理;

E9：官媒数量=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2;

E10：层次合理=1.1*Time;（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待分析数据量的增多，拥有合理的分析层次的重要性越来越凸显，因此选定方程系数为1.1）;

E11：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之间的比较=3;

E12：情报产品=沟通*反馈*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IF THEN ELSE（灰色文献补充体制=3，3，（IF THEN ELSE（灰色文献补充体制>3，4.8，0.5）））*IF THEN ELSE（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10，10，IF THEN ELSE（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10，20，5））;

E13：政府中的专职开源情报人员=（人才专业化程度的高低+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0.05;

E14：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INTEG（社交环境复杂度*5，10）设定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的初始值为10;

E15：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0.2*IF THEN ELSE（灰色文献补充体制=3，4.5，IF THEN ELSE（灰色文献补充体制>3，INTEGER（灰色文献补充体制），0.5））*IF THEN ELSE（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10，10，IF THEN ELSE（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10，12，8））;

E16：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SMOOTH（政府中的专职开源情报人员，2，0），政府中存在專职的开源情报人员不一定立即设立相关明确的部门，还需要经历一个过程，最终才可能设定相应的部门，因此采用SMOOTH函数来完成，设定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初始值为0，延迟2个单位;

E17：沟通=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之间的比较*1.5;成果之间的比较会促进情报分析人员之间的沟通，从而使得成果越来越接近预期，因此系数选择1.5;

E18：灰色文献补充体制=6;（灰色文献补充体制一直以来被人们所忽视，然而该因素是分析开源情报的一个重要来源，因此将该变量的赋值设定较高，以此说明该变量的重要程度）;

E19：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合理的人才培养体系*0.2*分析能力*Time;

E20：社交媒体活跃度=（新闻媒体日常跟踪体制+社交平台开放程度）*0.2;

E21：社交平台开放程度=自媒体终端接入程度*2;

E22：社交环境复雜度=社交媒体活跃度*2;

E23：自媒体终端接入程度=官媒数量*2;

E24：领域合理=1.1*Time。

3.4 模型检测

模型检测是进行下一步分析的必要工作，在进行完上述步骤之后，需要对模型的整体性和完整性进行检测，才能够用于下一步的仿真分析和灵敏度分析。设定INITIAL TIME=0，FINAL TIME=24，TIME STEP=1，Units For Time=Month，Integration Type=Euler。在Vensim软件中执行Model菜单中的Check Model命令，软件显示Model is OK，说明已经建立的系统动力学模型运行正常，通过了相关测试。

4 模型仿真与结果分析

4.1 模型的仿真模拟

在既定参数下，对保密意识、分析能力、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信息获取机制4个因素进行系统分析，其动态变化情况如图3（a）～（d）所示。

从图3（a）中可以看出，曲线存在4种不同的斜率，随着时间的增长，“保密意识”会呈现出先急速增长然后缓慢下降的趋势，最后趋于0。社交环境在刚开始并非十分复杂，受过专业培养体系培养的人才在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和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指导下，具有较强的情报保密意识，能够较好地保守己方情报。但是第6个月以后，社交环境复杂度越来越高，会逐步侵蚀之前的情报部门和情报规划，从而使得保密意识迅速降低。造成此变化的原因有如下几点：第一，刚开始环境较为单纯，同时人们的社交需求较少，信息交互量较低，对保密意识较为看重;第二，随着人们的信息交互需求的增加，逐步产生了获取自己目前无法掌握的情报的需求，这就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对保密意识进行放松，或者说在“有限的程度”内对相关信息进行开发利用，从而获取到自己需要的信息;第三，随着信息的交互量越来越多，通过碎片化的信息更容易推断出需要得到的内容，这样保密意识在专业化人员中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低，更加需要依赖其他制度化的措施来加强开源情报的保密性。

“分析能力”的强弱是一个时间慢慢积累的过程，并非能一蹴而就。从图3（b）中可以看出，“分析能力”越强，其折线的斜率越大。刚开始时信息获取机制、情报产品及其反馈机制以及灰色文献补充机制尚不明确，无法提供充分的材料，需要在实践中进行慢慢的积累，因此在前20个月的时间里无法快速得到提升。从第21个月开始，随着之前积累的分析材料和获得的分析经验，使得分析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呈现出快速增长的态势。

分析能力随时间变化的速率不同，除了上述材料的积累使得情报分析素材越来越多的原因外，还包括专职情报分析人员数量上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分析人员职业素养的不足。这两方面的原因，导致分析能力在不同时间段内的增长速度不同，并且越来越高。

如图3（c）所示，随着时间的增加，在刚开始一个较长的时间段内，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的数量较低，经过长时间的积累之后，数量得到一个较大幅度的上升。原因在于培养一个合格的能够进行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并且人才培养体系是否合理、完备，分析能力是否能够快速具备并且得到有效的提升，以及开源情报分析素材是否可以得到充足保障也会对其产生影响。随着时间的增长，各方面慢慢积累，使得特定语种的情报分析人员从第21个月以后开始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

“信息获取机制”离不开各部门之前的协同、准确完善的个人信息以及及时的沟通。在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过程中，初始各部门之间的协同程度不高，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壁垒比较常见，给信息的获取和及时的沟通造成了一定的阻碍，同时个人信息在初始阶段随意填写，造成准确度下降，也使得信息无法及时获取。随着时间的延长，从第20个月开始，信息获取机制呈现出快速增长的态势，说明各个部门之间已经形成了较为完整合理的协调机制，而且机构、单位或者个人也能够较为准确及时地补充个人信息，相互之间的沟通也比较顺畅，这些有利因素极大地促进了“信息获取机制”能够快速、有效地发挥作用。

4.2 模型的灵敏度分析

在系统动力学中，通过对部分参数的数值进行更改，来观察不同状态下对结果的影响。基于对OSINT开发和利用的影响因素分析以及构建的系统流图，对灰色文献补充体制、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之间的比较、反馈以及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进行灵敏度分析，以期对OSINT开发利用系统提出合理的建议。

1）灰色文献补充体制。灰色文献即不公开出版的文献，包括科技报告、技术档案、企业内部的产品资料等，具有特殊的参考价值。通过调整“灰色文献补充体制”的数值，得到对“分析能力”“情报产品”以及“明确的开源情报部门”的影响，曲线如图4（a）～（c）所示，其中Current-0为灰色文献补充体制=1.5时，Current-1=3，Current-2=4.5。

由图4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增长，灰色文献补充体制对分析能力的灵敏度影响呈现出负面影响的关系。灰色文献固然有较大的发掘价值，但是由于其固有属性，了解价值的专业人士不是很多，由此造成了随着时间的增长，灰色文献越来越多，降低了其分析能力，不能很好地从中发现出应该发现的价值;然而对于“情报产品”而言，灰色文献的有力补充能够让OSINT得到更快的开发和利用，且灰色文献补充力度越强，图4（b）中的折线增长速度越快;同时，有效增加灰色文献补充体制能够促进开源情报部门作出明确合理的规划，从而更好地指导开源情报部门的发展，促使OSINT的来源更加广泛，搜集更加全面。

2）已有成果与预期成果的比较。合理地进行二者之间的比较，能够合理、精准地把握OSINT开发和利用的方向。按照上述标准进行数据调整，即Current-0（1.5）、Current-1（3）以及Current-2（4.5）可以得到该数值的变化对于“分析能力”“情报产品”以及“明确的開源情报规划”的影响，如图5（a）～（c）所示。

由图5可以看出，随着Current数值的增大，对于情报产品的影响呈现出正相关的关系，且从第21个月开始，Current的数值越大，增长的速度就越快;但是对于分析能力的影响是负相关的，且Current数值越大，越容易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分析能力，原因可能是过于强调成果的对比而忽视了其他方面的影响，从而给开发人员的分析能力造成一定的阻碍，在第4个月的时候已经达到了分析能力的最低点;但是对于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无法造成相应的影响，结合系统流图可以看出，开源情报的工作进行合理的规划主要影响因素是政府中是否有专职开源情报部门和分析人员。

3）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多部门有效协同是确保OSINT能够有效发挥作用的必要条件，通过调整“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的赋值，得到Current-0（5）、Current-1（10）以及Current-2（15）3条曲线，如图6（a）～（c）所示，分别表示对“情报产品”“分析能力”以及“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灵敏度曲线。

从图6中可以看出，“各个部门的协同机制”对“情报产品”和“明确的开源情报规划”所产生影响是正相关的，而对于“分析能力”的影响则是先快速增加，之后快速减少。协同机制是一个长期的、慢慢产生作用的过程，因此从第20个月开始才对“情报产品”产生正相关的影响，并快速增长，但是对于开源情报的规划，则需要将部门之间的协同考虑其中，所以从第5个月开始，逐步产生影响，并呈现出线性增长的态势。但是对于分析人员的分析能力而言，虽然在刚开始实行部门之间的协同机制的时候能够有效帮助分析人员精准、全面且高效地完成任务，但是随着协同程度的越来越高以及时间的延续，需要考虑的内容越来越多，反而成了制约分析人员提高分析能力的障碍，并在第5个月之后达到最小值。

5 结论与建议

随着“数字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从数据中攫取有价值的信息，从而进一步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建立健全适应数据时代的国家情报工作制度成为一个重要的议题，也使得开源情报的性价比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更加需要具备能够从海量的信息中快速甄别、筛选出具有特定价值的情报内容，并以产品的形式提供给用户的能力。通过研究可以发现：具备高职业素质和高水准的情报分析人员、越来越丰富的信息分析能力以及完善高效的信息获取机制能够对最终所产生的情报产品的质量有比较重要的影响;在提高情报分析人员保密意识的同时，应尽可能降低潜在对手的保密意识，从而搜集到更多的信息。而灰色文献补充体制的建立、明确的成果比较以及加强不同部门之间的协同也能够有效地提升所开发的情报产品的质量，同时对于制定明确的开源情报的规划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然而单纯的过度强调上述因素反而会对分析能力产生负面影响。基于上述内容，本文对开源情报的开发和利用提出以下建议，以确保实现开源情报的有序利用的同时，降低其中部分因素的负面影响。

第一，提升部门之间的协同程度和反馈程度，建立高效运转的反馈体系。合理的反馈体系不仅能够有效指导开源情报的分析、开发以及利用，同时也为后续进行有效的深入研究“查缺补漏”。充分调动各个方面的资源来加强不同部门之间的协调程度，建立行之有效的信息获取机制[27]，对同一个开源情报产品尽可能从多角度、全方位获取信息，打破不同部门之间欠缺沟通造成的数据壁垒、信息孤岛以及数据烟囱，从而促进开源情报在不同部门之间快速流动，同时促进不同部门之间对于情报数据格式的统一，切实减少由此带来的情报处理与分析不便的障碍。

第二，重视开源情报人员的作用。良好的机制运行离不开高素质、专业化的情报分析人员。虽然技术的支持作用不可忽视，但是开源情报人员的能力显得更加重要。针对特定语种、特定环境下能够获取更高价值的开源情报的人员应该得到重视，同时也应该建立一支常态化的情报获取、搜集、分析人员的队伍，提升情报人员的思想教育与保密意识教育。“有思想的人在情报机构中的最高地位永远无法被代替”[28]，提高分析人员的挑选能力、去伪存真能力以及分析甄别的能力，以使其更好地满足技术分析的需要，同时对技术分析所得初步情报产品进行判别，消除“情报回声”的存在，确保提供给用户的情报产品可靠程度较高。

第三，情报规划要合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合理、可行的开源情报规划是指导开源情报开发利用的有效手段。重视情报分析人员、情报分析制度、部门之间的协调反馈等各种规章制度的制定以及落地施行，将灰色文献等传统情报分析不受重视的内容纳入到日常情报规划中来。积极引导日常情报分析向目标成果靠拢，确保所提供的情报产品能够真正满足用户的需求，建立完整的开源情报服务体系，提升开源情报的应用价值。

第四，加强开源情报组织的构建与完善。任何一种机制的完整落实、实现都离不开各级开源情报组织。而建立合理、高效的开源情报组织，是最大化发挥人才的能动性以及提升不同部门之间联动性的重要措施。利用完备、高效的情报组织，将部门与部门之间的关系、不同部门之间人员的关系、不同部门之间的工作制度紧密结合起来，将以往联系不是非常紧密的部门纳入一个统一的情报组织中，实现情报内容高效率的上传下达与获取分析，在提升获取情报与分析情报的反应能力上下功夫。既包括党政军等以往涉密情报部门，也应该包括各类民间智库、咨询公司等公开的情报分析机构[29]。在保证情报准确率的基础上，提升情报的时效性，将上述涉及到人力、制度等各要素紧密结合起来，从而确保开源情报可以最大化地发挥其自身的作用。这些都离不开将上述各个影响因素整合在一个高效运转的开源情报组织中来。

总体而言，影响开源情报进行合理开发利用的因素是多方面的，人员因素、环境因素、制度因素三者既能够单独对开源情报的开发利用产生影响，又能通过三者之间彼此的联系共同作用于开源情报的开发。因此，本文虽然从系统动力学的角度出发，探究了三者是如何影响OSINT的开发和利用，但是更重要的是通过多种角度继续深入研究三者之间的内部联系，进一步找到促进开源情报高效开发利用的途径，这是后续研究需要继续深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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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