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博维(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
内容提要:根据广西南宁市X区农民工调查数据,探析农民工群体特征与社会支持网建构关系。实证研究发现,农民工群体特征与其社会支持网建构存在显著正相关的关系。农民工城市生活适应能力较强、社会参与度较高、提高自身素质能力意识较强、社会融入度较高的群体特征对社会支持网建构有显著积极影响。科学分析农民工群体特征与社会支持网构建的关系,有助于准确认识农民工现阶段的群体特征,精准把握农民工市民化进程,持续推进建构农民工社会支持网,有效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入。
农民工城市融入已从“量”的增加转到“质”的提升,对于城市中社会、政治、文化等其他领域的诉求加强,强烈渴望获得城市公民权,成为市民中的一员[1]。相对应他们的社会支持网逐渐从血缘、地缘关系拓展到业缘关系,正式支持网络和非正式支持网络、初级群体和次级群体的力量比重也会有所变化。由此,建构符合农民工群体特征的社会支持网有助于农民工群体实现“再社会化”,确保他们更快更好地融入城市社会,推动社会和谐发展,完善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制度。基于此,本文旨在通过分析农民工的群体特征,探讨其与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的建构关系,发现农民工的哪些群体特征对社会支持网的建
构存在何种影响?如何构建适合当代农民工市民化、城市化的社会支持网?
当前的农民工群体特征在不同代际的农民工之间产生了明显的分化,农民工群体内的多样性、复杂性和差异性特质不断增加[2]。回顾以往研究,农民工呈现的群体特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第一,文化综合素质普遍提高[3][4],但是总体受教育程度仍不高[5];第二,外出动机兼顾经济型、生活型[6],通过流动改变身份特征;第三,“恋土性”消失[7],对于故乡的依赖情结逐渐减弱;第四,城市社会认同日渐形成[8],城市生活适应能力提高[9]。
社会支持网络理论是1970年代以来由健康医学家、心理学家以及社会工作者等发展起来的,范德普尔将社会支持的内容分为三个方面:情感支持、实际支持和社会交往支持[10];张文宏、阮丹青认为社会支持指人们从社会中所得到的、来自他人的各种帮助,其中财务支持和精神支持是个人社会支持的两个重要方面[11];贺寨平指出个人社会支持网络是个人获取各种社会和人力资源支持的社会网络,在社会层面社会支持网络能促进社会稳定,缓解个人与社会的矛盾[12]。近年来,社会支持网络研究对象也体现在农民工群体上。主要表现在:第一,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的特征。如李树茁等、任义科等研究得出农民工社会支持网规模变小,社会支持网关系构成仍以强关系为主,有小团体产生[13][14];刘二鹏等指出农民工传统非正式社会支持网具有高同质性、弱社会互动性和内倾性特点,易造成城市融入“内卷化”[15]等等。第二,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和社会融入。如朱考金、刘瑞清发现农民工正式社会支持网更能促进城市融入,而过多的依靠非正式的社会支持网不利于城市融入[16];李树茁等认为社会支持网很大程度上影响农民工情感融合,社会支持网规模越大,农民工生活满意度越高,而在行为融合方面农民工的社会支持网规模较小[17];悦中山等提出农民工的市民网络有利于农民工文化融合、心理融合,能提高农民工城市适应能力和归属感[18]。第四,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的建构。如曹子玮认为建构城市社会网以满足农民工初级关系网络无法提供农民工预期资源的需求[19];李进良、风笑天主张构建由政府、企业单位、小单位的街道、社区组织相结合构造以血缘、亲缘为基础的初级社会关系网络[20];张连德建议构建政府、非政府组织和人际和谐关系的社会支持网络[21];白萌、杜巍提出为防止内部资源分层和小团体现象需要优化农民工社会网络[22];刘二鹏等认为建构社会理性导向下的城市社会正式支持网络以避免传统非正式社会支持网络的高同质性、弱社会互动性和内倾性特点[23]。第五,农民工社会支持网与个体社会行为。主要体现在靳小怡等研究的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对于农民工初婚行为[24][25];伍海霞、李树茁研究的生育观念[26];李树茁等、赵方杜、夏丽研究的职业阶层与收入[27][28];朱寒笑、陈小蓉和卢冲、伍薆霖研究的身心健康[29][30]等方面的影响。
回顾以往的研究,成果颇多,但仍有较大探索空间。首先,就农民工社会支持网而言,大多数学者是对农民工整体研究,较少地从农民工群体特征为切入点,仅作为研究的参考因素;其次,社会支持网角度来讨论农民工的研究还有待补充,较少见群体特征与社会支持网建构关系的研究;最后,许多研究者从社会网络客观存在的方式对社会支持网进行分类研究,而本文的群体结构以成员之间亲密程度的进行分类,通过数据分析得出的群体特征进一步探讨相关性。
数据来源于2016年在广西南宁X区开展的农民工调查,广西南宁市是我国中西部地区发展较为迅速的城市之一,而南宁市X区是南宁市流动人口最集中的一个城区,2015年该区农民工人口达到28.03万人(1)此数据由广西南宁市X区政府提供。。调查选取X区的四个街道办中两个社区或城中村共8个调查点,研究对象是X区登记在册的18-60岁的农民工,采用结构访谈法、问卷调查法的研究方法,每个调查点发放100份问卷,共发放800份问卷,最后收回有效问卷681份,有效回收率为85.1%。还对120人进行了深度访谈。
在681个调查对象当中,男女比例均衡,男性占比49.3%,女性占比50.7%;年龄上,按照国家统计局的划分,1980年之后出生的为新生代农民工,而在调查中新生代农民工占比较高,18—36岁农民工占62.2%;婚姻状况来看,已婚的农民工居多,占比73.7%;受教育程度上,初中学历的占比最高,达41.7%,此外大专及以上占比为19.4%;收入方面,去年全年总收入均值4.13万元,与2016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的收入统计数据持平,相差不大。
通过调研数据分析,结合以往研究总结的特征,总结出X区农民工的群体特征具有以下几方面:
1.城市生活适应能力较强。表1数据显示,65.5%的农民工比较习惯城市的生活,在进入城市打工的过程中,表现出农民工较强适应城市生活的能力的群体特征,和卢海阳、梁海兵、钱文荣(2015)[31]的研究不同,他们对农民工适应城市生活能力测量时,发现农民工对城市生活的适应程度和生活满意度并不高,对城市生活比较适应和非常适应的比例仅占28.94%。对于大部分的新生代农民工在行为上、生活习惯上逐渐趋向城市化,他们的成长环境已经不是传统的乡土社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出生在城镇或乡镇上,对于农村生活并不熟悉,甚至没有务农的经历,乡土观念不深,渴望成为城里人(杨菊华,2010)[32]。
表1 农民工城市生活适应能力情况表
2.公众参与度较高
表2中,统计的是农民工社会参与的情况。问卷中“现在每个城市社区/居委会都有一些公共事务,请问您愿不愿意参加社区公共事务?”一题中,有71.7%的农民工选择愿意参加,其中44.9%的农民工大比例的选择比较愿意参加社区公共事务,体现农民工对于社会公共事务有强烈的参与意愿,也表现出农民工社会参与度较高的群体特征。表中还呈现农民工参与社区公共事务中社会治安综合治理的参与情况,40.1%的农民工会参加到社会治理当中,这和卢海阳等(2015)[33]研究有些不同,他们的研究中有81.09%的农民工较少参加社区、慈善公益等社会活动,说明农民工在参与公共事务方面变得越来越积极主动。对社区事务的参与度高则农民工与城市的关系较强,对社区的认同情况还能从是否参与当地社区的集体活动这个问题上得以体现。
表2 农民工社会参与情况
3.提高自身素质能力的意识较强
从表3中可以看出,在参加学习培训的经历中,仅有38%的农民工选了“有参加”,仍有61.5%的农民工没有参加过培训。相比之下,有高达83.7%的农民工愿意参加与工作相关的学习培训,这表现出意愿和行为有很大的不符,虽然部分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不高,但是有较强烈提高专业技能水平的需求,对于职业期望值也高(李鹏,2012)[34]。调查数据和黄德林、陈永杰(2014)[35]、许纯蕖等(2014)[36]、卢小君、张宁(2017)[37]等研究相似,数据均显示农民工对于学习培训的强烈意愿,但是真正参与过学习培训的农民工数量相对较少。大量农民工的受教育水平不高,在城市融入和市民化的目标指引下,希望通过提升技能弥补自己文化水平较低的缺陷,不管是对于现在的经济型发展还是未来的生活型发展都大有益处。农民工意识到提高个人技能水平,提升自身素质能力均有利于增强人力资本,提高就业竞争力,促进农民工职业垂直流动。
表3 农民工参加学习培训情况
4.社会融入度较高
表4中选择了两个问题从市民身份和情感融合来体现农民工的社会融入度,从市民责任感来看,对于“有人说,南宁的城市管理是每个住在这里的人的责任。请问您赞同这个说法吗?”的问题,有85%的农民工表示赞同,认为生活在城市里,就要承担起市民责任,这表现出农民工对于自身身份的认同感强烈;而在交友意愿方面,有72.9%的农民工表示愿意与城市市民交朋友,这和李树茁等(2008)[38]研究不同,在社会融合方面,仅有2.9%的农民工选择和城市人交朋友。由此可知,当代农民工对于自己身份认同和人际交往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能够逐步融入城市生活中,社会融入程度有所提高。
表4 农民工社会融入情况
基于上述理论和数据分析,自变量选择农民工群体特征作为建构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络待检验的影响因素,假设农民工城市适应能力、社会参与度、注重提高素质能力和社会融入度与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建构有关。根据问卷中相关问题进行操作化并将各变量赋值。
而因变量选择的是社会支持网。根据以往的研究,李树茁等将社会支持网分为实际支持网、情感支持网和社会交往支持网来进行测量[39],肖索未、高颖是用工具性支持和情感性支持考察社会支持情况[40]。与这些学者们对社会支持网的测量指标不同,本研究的“社会支持网”是按照成员间关系的亲密程度划分的,分为初级网络和次级网络[41]。社会支持网当中的初级网络在农民工初次流动试图融入城市时发挥了很大作用,但随着农民工不断融入城市发展过程中,社会支持网中的初级网络逐渐凸显出它的不足,次级网络的需求逐渐加强。本文通过初级网络和次级网络的划分,从关系密切程度测量社会支持网的质量,假设在初级网络相对完善的基础上,农民工的次级网络发展是否能够增强其社会支持网。选择问卷中“当您遇到这些困惑的时候,一般会向哪些人/机构求助?”一题对社会支持网络进行操作化,1—12分别是自己解决、向亲戚求助、向朋友/同学求助、向老乡求助、向单位领导求助、向同事求助、向街坊邻居求助、向社区/居委会求助、向政府有关机构求助、向大众媒体求助、向公益组织求助、其他,进而将所涉及的求助对象划分为自己、初级网络(亲戚、朋友/同学、老乡)和次级网络(单位领导、同事、街坊邻居、社区/居委会、政府有关机构、大众传媒、公益组织及其他),并进行分组赋值。
控制变量的选择与以往的研究相似,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等人口学变量会对社会支持网产生一定的影响。李树茁等在研究农民工社会支持网的时候,将个人特征包括性别、年龄、受教育水平、婚姻以及平均月收入作为自变量,以此研究社会支持网络的影响因素[42],而本研究将这些个人因素作为控制变量,保证自变量农民工群体特征和因变量社会支持网络之间不受其他因素影响。本研究将控制变量加入模型,包括性别、年龄、民族、婚姻状况、家庭人口、总收入。
综上,具体变量赋值如表5所示:
表5 变量选取及赋值
为探讨农民工群体特征对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建构的影响,将个体特征、农民工群体特征和社会支持网纳入多元回归模型,运用OLS方法对数据进行分层分析,根据需要建立五个模型,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农民工群体特征和社会支持网的多元回归结果
模型一的自变量是控制变量,结果显示0.012,说明控制变量仅仅能够解释社会支持网变量的1.2%,性别、年龄、民族状况、家庭总人口、家庭年总收入、受教育程度对社会支持网影响不显著。其中,发现婚姻状况与社会支持网变量具有显著性相关,呈现负相关。与未婚的农民工相比,已婚的农民工社会支持网更强。已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无形中增强了夫妻双方的初级、次级网络,关系亲密的群体增多了,初级网络有所增强。而夫妻双方的初级网络的增强带来的是次级网络的强化,所以相比较而言未婚的农民工相比于已婚及其他情感状况的农民工而言,社会支持网络相对弱一些。在之前关于农民工的社会支持网络的研究中,少有研究呈现婚姻状况与社会支持网络之间的关系,与R FUHRER& SA STANSFELD、任义科等仅从性别差异对社会支持网络构成的影响研究[43][44];此外,张文宏、雷开春研究结果表明已婚新移民社会融合程度明显高于未婚者,进而扩充社会次级网络[45],本研究也得以补充证实。
模型二在模型一的基础上加入自变量:城市生活适应能力,结果显示R2从0.012上升到0.024,解释力显著提高,该自变量在a=0.01的置信水平下呈现正相关,说明农民工城市生活适应能力越强,社会支持网越强。通过访谈也发现,当今的农民工对土地的依赖性减弱,在生活习惯上更偏向于城市生活,适应城市生活无疑利于市民化,加快构建社会支持网。悦中山等认为社会支持网络和社会融合也是相互影响的,帮助农民工提高自己的社会经济地位,也能打破网络建构的等级约束[46],不局限于横向流动,也不断突破初级网络的局限,扩大次级网络。但是在适应城市生活的能力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提高,追根溯源还是经济基础较弱没有实现他们适应城市生活的能力质的飞跃。
个案1(男,27岁,理发师):我在这里工作,我肯定觉得这里比较好,我回老家我能做什么,我又不会种什么香蕉啊、种田的。在城市里什么也都方便,基本上都是在这里生活,我住久了也习惯了(2)来源于调研访谈记录。。
模型三在模型一的基础上加入了社会参与度,结果显示R2为0.034,表示在控制其他变量的基础上,加入社会参与这个自变量可使模型解释力增强1%,表现为显著相关。具体看来,社区公共事务参与意愿对社会支持网影响呈现显著正相关,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参与对社会支持网影响并不显著,说明相比之下参与意愿对于社会支持网的影响更大,而在行为上却没有显示出较强的影响力。调查数据显示农民工基于逐渐提高认同感进而转化身份的前提下,公共事务参与意愿也表现得较为强烈,渴望通过参与公共事务进而参与到城市建设、社区建设上来,弥补了之前陈亮研究提到新生代农民工参与城市公共事务的缺位状态[47],增强自身市民化的能力,强化社会支持网。在社会参与结构方面,与左珂、何绍辉研究相补充,农民工的政治参与意识不断增强,但受政治参与途径缺失与参与制度不足等的制约[48],所以在政治参与方面还有待引导加强,由此推断,在参与行为上多数为社区的基本公共事务,比如社区开展的活动,还未上升到政治参与,在人力资本积累方面还有待加强和行为转化。
个案2(女,34,自由职业):不用(社区)动员啊(我也会参加的),当然社区也有动员。一般来说能参加都会参加的。特别是在社区里面我看到那些老人比较孤独,有些老人是没有子女的,我都会时不时地去看他们,像那些老人水龙头坏了、灯坏了,他都会找我们来帮帮忙。我很愿意(参加),因为老人非常需要我们关心。社区的人也知道我们有在做这些事情,平时有什么也会和我们说(3)来源于调研访谈记录。。
模型四加入了参与学习培训经历和参与意愿,结果显示R2从0.034上升到0.049,解释力提高,且在a=0.001的置信水平上呈现显著正相关,农民工对于自身素质能力提高越重视,社会支持网越强。卢海阳等研究指出以教育和培训为主要形式的人力资本对农民工的城市融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49],张世伟、武娜认为农民工通过参加学习培训,不仅提高了专业技能水平和收入水平,无论是一般培训和专门培训均有助于农民工收入水平的提升,其收入水平将随着培训时间的延长而显著得到提升[50]。而相对于参与经历来说,参与培训意愿并没有对社会支持网有显著影响,由此推断,意愿并未转化成行为对于社会支持网的强化没有较强的作用力,仅有参与意愿而并没有参与到培训中,不能对社会支持网的建构有影响。在参与学习培训过程中积累人力资本,有助于改善职业水平流动向垂直流动,扩大次级网络,提高社会支持网的质量,以更强的人力资本积累优势促进优质社会资本状态融入城市。由此为满足农民工学习培训的强烈意愿,需要开展针对性、专业化的培训帮助农民工增强就业竞争力,提高就业满意度,积累经济基础促进社会融合,促使政府构建以提高就业能力为主,扩展次级网络为辅的农民工就业培训模式。
个案3(男,39岁,手机配件销售员):培训肯定有好处的、有很大的好处。自己没有花过钱主动去培训,但是像我们这行的话,学多一点还是好的,可以有打算学,学多的技术。现在最想学的就是手机维修。之前有两个朋友去学厨师,后来自己能开店了,参加培训也认识到一些朋友,反正帮助也蛮大吧(4)来源于调研访谈记录。。
模型五加入社会融入度相关变量,R2为0.063,解释力明显提高,在a=0.001的置信水平下呈显著正相关,说明社会融入度越高,社会支持网越强。具体看来,市民责任感越强,交友意愿越强,社会支持网越强。市民责任感是农民工社会融入的体现,表现出农民工对于城市社会生活的关心和市民身份的逐步认同,身份的转化有利于扩展社会支持网。满足农民工参与城市建设和发展的意愿,创造实现市民责任感的渠道,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促进农民工社会融入,强化社会支持网。与城市市民增进互动交流,消除彼此隔阂,增加交流沟通的途径,加快农民工市民化进程,在稳定初级网络的前提下,提高次级网络的质量,增加行为和情感融合度,在正式网络的推动下,增强社会支持网的社会功能。
个案4(男,38岁,汽修工人):愿意和他们交往啊,(城市人对我们)还是可以的;看不起这种没什么的吧,反正还是合得来的,很少有这种情况的,我也很少很少有遇到的,也在这里认识挺多朋友的,找工作啊什么的朋友帮了很多忙(5)来源于调研访谈记录。。
本文运用2016年广西南宁市X区农民工调研数据,探讨了农民工的群体特征与社会支持网的建构关系,得出如下研究结论:农民工群体的城市生活适应能力、社会参与度、提高自身素质能力、社会融入度与社会支持网的构建有较强的关系。据此,为建构具有农民工群体特征的社会支持网应从以下几方面入手:
第一,完善农民工市民化的政策体系。逐步改革城乡分割的二元户籍制度,加强城乡社会政策体系公平性建设,防范农民工市民化的各种社会风险,建立健全农民工市民化的社会保障制度,加快缩小城乡社会公共服务的差距,突破传统市民化的路径依赖,促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发展,为乡村振兴战略发展引导农民工回流奠定基础;完善分配制度,扩大农民工作为中等收入群体,农民工是未来扩大中等收入者的主要来源,农民工是未来供给侧改革的核心,要逐步放宽市场准入条件、优化市场竞争环境,进一步拓展农民工增收渠道,促进农民工收入结构不断优化,防范农民工中等收入群体掉入低收入群体;拓宽就业渠道,为农民工提供更多就业机会,发展农民工就业新领域,结合新兴就业方式,多举措多方式促进灵活就业,鼓励农民工返乡创业;有效促进农民工就业服务和权益保障的平等化实施,为农民工提供更便捷的就业求助渠道,对于恶意拖欠工资等违法行为为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服务等,不断推进健全农民工社会支持网,使之成为农民工市民化强有力的保障。
第二,构建农民工能力提升的培训机制。从源头上来说,加快农村教育事业建设步伐,提升农村基础义务教育水平,切实保障农民工随迁子女以公办学校为主接受义务教育。提高农民工整体专业素质水平,将职业技能培训作为促进农村转移劳动力就业、稳定农民工工作岗位、支持农民工返乡创业、助力贫困劳动力增收脱贫的重要抓手,面向广大农民工群体,开展大规模、广覆盖和多形式的职业技能培训(6)中华人民共和国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关于印发《农民工稳就业职业技能培训计划》的通知[EB/OL].[2020-05-28].http://www.mohrss.gov.cn/xxgk2020/fdzdgknr/zcfg/gfxwj/rcrs/202006/t20200601_370724.html.,为农民工提供切实有效的专业技能学习培训,优先引导受教育程度低的农民工参与到专业职业培训上来,通过培训提高专业素质,积累社会资本,推动发展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完善农民工素质能力提升再培育,使之成为重要人力资源,为改善我国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城乡结构奠定基础,有效推进我国的社会结构优化升级。
第三,建立农民工社会力量的支撑体系。充分发挥社区优势作用,为农民工培养社会参与意识、提高社会参与能力提供载体。社区要将服务农民工纳入社区管理服务体系之中,通过推进社会参与制度化进程、构建适合农民工参与平台、提高现代公民素质和农民工组织化程度等措施,强化农民工和城市居民间的共同体意识,逐步形成市民责任感,构建社区共同体。在社区落实试点工作,构建系列配套活动,充分利用媒体平台,发挥社区建设特色,形成适时适地发展模式。在稳定农民工初级群体的前提下,充分发挥社会环境的优质条件,增强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建构制度优势,为农民工社会支持网建构积累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帮助农民工参与到社区治理中,加快实现社会融入,能够形成农民工城市化的更多步骤,为促进农民工和市民之间的交往互动创造条件、搭建平台。利用社会媒介宣扬传统文化中与人为善的文化理念,宣传农民工在城市中的贡献和群体亲社会行为,改变市民对农民工的刻板印象。构建友爱包容的舆论氛围,宣传互帮互助的社会风气,通过心理资本的嵌入加快社会资本的积累促进农民工支持网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