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亮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 科研处,郑州 450002)
提要:在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理论内涵、作用机制、效应测度、影响因素、实现路径、治理和对策等研究成果梳理的基础上,认为当前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不足主要体现在缺乏区域协同效应的深度剖析和综合度量,缺乏协同效应和发展模式的关联性研究,缺乏发展模式的层次性、地域性和可切换性研究,提出基于效率增进的区域协同发展作用机理、协同效应测度、模式判定和模式创新的系统分析框架,为促进我国区域协同发展由无序到有序、低级到高级的演化,加快区域以协同促增长的进程以及全国区域发展空间格局的优化提供新视角。
国外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早。1965年,美国战略管理学教授伊戈尔·安索夫(Igor Ansoff)提出“协同”(synergy)的概念。1971年,德国物理学家哈肯(Hermann Haken)创立协同学。此后协同学广泛应用于社会科学研究领域。国内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晚。20世纪90年代,伴随我国区域经济发展的实践,学者对区域协同发展问题的研究逐渐兴起,尤其伴随京津冀协同发展不断推进,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文献开始明显增多。
国内外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内涵、机制揭示、过程解析、效应测度与治理应对等方面。
区域协同发展是一个多维度、多层次的综合概念。区域协同发展研究远离平衡态的区域系统在与外界进行物质和能量交换过程中,区域内各部分能够实现相互配合、同频共振,促使区域在时间、空间和功能上形成由低级走向高级的过程。理论基础研究方面,方创琳[1]基于协同论、博弈论、耗散结构论和突变论等提出了京津冀城市群协同发展的理论基础和阶段性规律;柳建文[2]从区域间治理角度提出了区域协同发展的理论框架;闫昊生、孙久文[3]基于新经济地理学视角构建了京津冀协同发展的三区域模型。内涵研究方面,基于不同视角拓展了区域协同发展概念的广度和深度。如黎鹏[4]将区域经济协同定义为区域内各地域单元和经济组分之间的协同和共生,形成高度有序化的整合,从而实现区域内各地域单元和经济组分“一体化”运作的方式。刘英基[5]从资源、环境、产业等角度指出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本质是资源、要素与产业的协同,通过区域经济发展的协同管理,协调各区域之间的资源配置、要素与产业流动,发挥各区域的比较优势,使其协同运转从而产生区域经济发展的协同效应。李琳、刘莹[6]认为区域经济协同发展是区域之间或同一区域内各经济组分之间协同共生,合力推进大区域经济实现由无序至有序、从初级到高级的动态转变。肖永劢[7]认为区域经济协同发展是两个或者多个不同经济系统通过高效有序整合,相互之间进行协作实现共同发展。
国内外学者主要从驱动机制和运行机制两个方面对区域协同发展的作用机制展开研究。
1.区域协同发展的驱动机制研究
国外主要从区域和系统两个视角展开。前者如Friedmann J研究了城市协同发展进程中的结构转变和规律;Scott提出都市圈协同发展过程的空间集聚与空间分散理论;Anderies利用统计学、概率论分析框架构建了区域协同发展的作用机制。后者如Brown L认为将自然和生态作为经济系统发展的外部变量是经济系统发展不可持续和生态环境恶化的主要原因;Stieglitz构建了产业融合类型和产业动态演变的理论分析框架,为产业协同分析提供了依据。国内研究分为政府驱动、市场驱动以及政府和市场双轮驱动3个主要观点。政府驱动方面,顾海兵、张敏[8]认为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等因素的高速增长,正在取代产业分工、市场融合等因素,成为推动区域协同发展的主要动力,杨开忠[9]认为京津冀协同发展要进行地方品质驱动,即丰富和发展可利用的地方不可贸易品数量、多样性和质量实现区域自身经济利益以及整体经济利益是直接的推动力。市场驱动方面,要素的自由流动与集聚化、网络化程度是区域协同发展的运作基础,要素相互作用、协调配合产生主导区域发展的序参量是协同形成与发展的内在动力。如李琳、刘莹[6]认为区域比较优势、区域经济联系和区域产业分工之间的协同运作是役使我国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实现协同转化的驱动机制。王浩[10]认为淮海城市群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主要包括要素市场配置机制、空间流运行机制、中心城市集散机制、空间组织机制和分工协作机制。政府和市场共同驱动方面,刘吕红、张瑾[11]认为须建立市场、产业、政府三者合力的关于县域经济协同发展的运行机制。
2.区域协同发展的运行机制研究
学者认为系统充分开放、远离平衡态和系统非线性是区域协同运行的3个条件,区域协同运行过程本质上是博弈、协同、突变、再博弈、再协同、再突变的非线性螺旋式上升过程,每一次博弈、协同、突变过程都将区域协同发展推向更高级的阶段。根据区域基础条件差异要选择相应的整合机制、协调机制、共享机制、联动机制、共赢机制、协作机制等主导运行机制以推动区域协同发展战略目标的实现。如冷志明[12]在分析省际毗邻地区特征的基础上,提出了实现区域经济协同发展动力、组织、决策、整合和双赢5个方面的运行机制。周绍杰等[13]认为应该通过完善市场体制、促进跨区治理以及优化协调3个区域协同实现机制达到经济发展、环境保护和区域均衡发展的目标。毛汉英[14]探讨了在京津冀协同发展中机制创新与区域政策的保障作用,强调京津冀协同发展必须正确处理好公平与效率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
由于对区域协同发展内涵理解的不同,学者对区域协同发展效应测度在视角和思路方法上存在一定的差异。
1.测度的视角
区域协同发展的测度视角可以分为系统维度和区域维度两个方面。对于前者,以单个区域作为研究对象,构建子系统协同发展程度评价模型分析区域内产业、经济、社会、生态环境、人口等子系统和子系统之间的协同发展程度。如张杨、王德起[15]基于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构建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定量测度京津冀的系统协同度;刘升学、刘甜甜[16]构建区域经济子系统有序度模型和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对湖南省区域经济发展的有序度和协同度进行实证研究;赵琳琳、张贵祥[17]评估了京津冀生态协同水平的动态演化,分析了生态协同度对区域发展的福利效应及其区域异质性特征。对于后者,将区域划分为不同的子区域,构建序参量体系和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分析港口、省域、城市群、经济区等不同空间尺度的协同发展水平。如温文华[18]综合运用港城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和Panel Data模型研究了港城复合系统协同度与城市经济的关系。
2.测度的思路方法
目前,对区域协同发展的效应测度主要有相对测度和绝对测度两种思路。相对测度是通过测量区域发展现有状态与理想状态之间的相对差距来衡量协同发展程度,测度方法比较多,但缺乏达成共识的测度方法。这类方法主要有扩展DEA模型、灰色关联度模型、协同熵信息评价模型、多层嵌套因子模型、哈肯模型、熵值赋权法、距离协同模型、空间引力模型、复合系统协同度模型以及基于构建指标体系的协同能力评价模型等。如穆东等[19]基于扩展DEA模型提出了资源型区域协同发展评价综合指标;林昌华[20]构建了基于TOPSIS综合评价法的粤港澳大湾区距离协同组合模型;曾刚等[21]构建了长江经济带城市协同发展能力评价模型。绝对测度是通过测量协同作用所带来的“1+1>2”效应来衡量区域协同程度,这种绝对结果的测量尚没有形成成熟的数学模型。如刘莹[22]基于“1+1>2”的协同效应构建了效率增值模型并进行实证测度。
从地区差距即区域协同发展的对立面研究其影响因素,主要分为区位、劳动力、资本、行政、文化、人口等传统因素和高铁、信息、技术等非传统因素。对于传统影响因素的研究,资源禀赋和区位优势是区域协同发展的基本前提。劳动力要素的自由流动性、外商直接投资率有效促进了区域协同发展,投资和所有制结构、财富分配差距则对区域协同发展起到阻碍作用,行政区划和行政区经济对区域协同发展起到明显的阻碍作用,而市场分割的消除和区域经济联系的增强有效推动了区域协同发展。如张雪花等[23]认为,雄安新区的建立可以有效促进京津冀城市群中间层级城市的快速成长,有利于城市群整体的低碳协同发展;易小明、乔宇[24]探析了民族文化特质对区域协同发展的深层影响;王娜[25]认为人口的大规模流入在经济增长极早期会导致区域经济协同程度的提高,在经济增长极后期随着人口持续的大规模流入会使得区域经济协同程度降低。对于非传统因素的研究,张学良和聂清凯[26]、覃成林[27]认为高铁经济在区域协同发展过程中起到了促进作用;而何天祥、黄琳雅[28]认为高铁网络对区域间产业、市场、交通和创新等产生双重影响,形成了对区域经济协同发展的“双刃剑”特征;李燕[29]认为互联网与区域经济协同之间存在倒“U”形关系,互联网的出现与发展促进了区域经济协同,但当互联网在区域之间的差异跨过倒“U”形曲线的拐点之后,就会抑制区域经济协同发展。
总体上,区域协同发展路径可以归纳为政府主导和市场引导两种,并且政府和市场通过影响要素集聚与扩散的空间效应,形成不同的区域协同发展模式。
1.政府主导的区域协同路径
国外主要从城市、城乡和区域不同空间尺度展开。Wilkinson、Baldock从空间角度构建了欧盟多层次、网络状的区域协同路径;Kassiola探讨了实现城镇和乡村协同的发展路径;Lan S从物流与经济协同的角度探索了实现城市可持续发展的路径。国内主要从区域利益、空间布局、地方品质等视角提出具体的区域协同发展路径。如王宇光[30]运用博弈论提出了区域利益视角下的京津冀协同发展路径;杨开忠[9]认为京津冀协同发展要进行地方品质驱动,即丰富和发展可利用的地方不可贸易品数量、多样性和质量,处理好地方品质与功能、规模、布局、制度的关系;赵西君[31]基于尺度政治提出要以生态环境为尺度主体利益共生点,构建新型的空间生产关系,积极推动尺度重组,建立新型的国家治理结构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
2.市场引导的区域协同路径
市场在区域协同发展过程中发挥资源配置的决定性作用。国外方面,美国旧金山湾区建立了科技创新引导、以市场逻辑自发形成的区域协同发展模式。美国东北部城市群通过市场对资源的有效配置不断进行经济分工和产业调整,形成了纽约城市群部门型松散模式、华盛顿城市群机构型集中模式等。国内方面,长三角城市群通过产业园区合作共建的方式,推动资源优化配置和空间要素整合,强化城市间的经济联系和利益融合,凸显了区域合作的市场化导向。如王金杰、周立群[32]认为区域合作中应激活各方隐性资源,最大限度地释放“协同效应”,欠发达地区在引入外部资源时要注重激活内部要素,培育内生增长能力;刘莹等[22]认为东部城市比较优势、经济联系和产业分工的良性循环决定了协同作用的东向性,而远距离协同作用利于整合区域差异化比较优势,降低资源争夺和重复建设风险,促进全域高效产业分工体系和跨域性协同网络的形成。
面对全球经济一体化、中央政府权力下移等外在趋势和内生变革压力,区域协同治理在突破原有治理瓶颈、提升治理效率方面显示出越来越大的价值,区域协同发展治理主体经历了从政治调控到多元主体共同参与治理的机制转型。国外形成了传统区域主义学派、公共选择学派和新区域主义学派。传统区域主义学派强调政府的作用,认为成立区域政府可以避免政府间不合作的竞争关系。公共选择学派相信市场的力量,将区域视为公共市场;如Elinor Ostrom提出了通过科层组织、市场机制和社会自主治理解决区域公共问题的3种路径;青木昌彦进一步将政府在区域发展中的角色限定为“市场增进者”。新区域主义学派综合以上两种学派特点,认为促进区域组织间的伙伴关系是构建区域协同治理机制的重要途径。国内学者分析探讨了区域协同治理的众多参与主体在多种动机的牵引下,建立多种协同机制和治理模式的全过程,并不断将理论与我国最新实践相结合,试图解决仍旧存在的诸如利益分配、补偿机制等问题。如汪伟全[33]关注多元主体和社群意识的表达,将治理模式概括为科层式、市场机制、社群治理、网络治理4种模式。唐亚林[34]提炼出一种新型亚国家治理范式,即国家统一主导下充分发挥各省市相互联合的积极性、实现多层面多主体参与、体现统分结合特点、以网络化区域协同治理为核心的新型区域协同治理范式。魏巍[35]研究发现京津冀协同发展是具有显著“高位推动”特征的区域协同治理模式,即高位推动为协同治理的核心驱动力赋能、长期引导治理主体开展政策协同、重塑协同治理主体的角色定位。张成福[36]等从跨域治理维持时间、主导权力态势、达成平衡趋势、合作范围深度等维度搭建分析框架,将区域协同治理模式凝练为中央政府主导、平行区域协调、多元驱动网络3种模式。
主要从空间管治、责权改革、区划调整和机制构建等方面进行案例分析。如宣晓伟[37]认为要推进我国区域之间的协同发展,必须对现有的中央与地方关系加以完善,其中的核心是要合理划分不同层级政府的责权利关系;黄金川等[38]从“分区管治”和“区域补偿”两方面提出了京津冀协同发展的空间管治建议;曾刚等[21]认为长江经济带亟须通过顶层设计加速推进中央与长江流域各个地方政府间的责权改革,加快构建以重要节点城市为核心的分层协同发展机制;刘静娴等[39]认为合理调整行政区划是加快推进长三角协同发展的关键举措;赵弘[40]认为京津冀协同发展要加快建立有利于疏解非首都功能的体制机制;庞红英[41]认为加快建设“蓉欧枢纽”促区域协同发展,要打造经济新增长极,加快互联互通均衡发展,双向国际化促进区域协同发展;伲永贵[42]从空间正义角度审视区域协同发展需要建立健全多元协同机制,提高各方空间生产积极性。单菁菁等[43]认为未来应进一步强化CBD对区域经济发展的服务功能和支撑作用,辐射带动各区域协同发展。侯鹏、孟宪生[44]提出要建立健全区域经济一体化发展产业分工体系、推动建立区域统一市场体系、建立区域一体化发展的社会意识认同、构建区域一体化发展导向的政绩考核机制等推动我国区域协同发展的对策建议。
综上,国外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起步较早,实践层面出现了欧洲联盟、东南亚国家联盟等多个区域性的合作组织。国内研究起步较晚,呈现出研究对象从最初的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等发达区域,逐步扩展至长江中游城市群、中原城市群等成长性区域,研究方法由侧重定性研究转为定性与定量结合研究,研究要素由注重人口、经济、资源等传统因素转为信息、科技、生态环境等新因素与传统因素共同研究。总体上,国内对区域协同发展的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缺乏系统性研究以及跨学科整合性研究,还没有形成较为成熟的区域协同发展系统分析框架。主要体现在以下3个方面。
一方面,现有测度模型虽数学机理不同,但本质上多是通过计算实际状态值与理想状态值的距离来评价区域协同效应强度,缺乏契合协同本质内涵,即从效率增进表达“1+1>2”协同效应的测度方法,尚未形成达成共识的测度方法。选取一系列指标对区域协同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存在一定的片面性和较强的主观性,并且侧重于选取反映区域内各部分“求同”的指标,如联系度、耦合协调度、融合度等,忽略了区域协同发展“存异”的重要性,无法全面且客观测度协同发展现状。另一方面,现有测度大部分关注经济协同、产业协同、创新协同、生态环境协同、社会协同等区域协同的某个具体方面,综合性度量区域协同效应的研究较少。
尽管已有文献涉及了区域或城市群具体的协同发展模式,但仅零星分布于相关研究中,缺乏系统深入研究。既有的模式研究成果也局限于总结性的定性分析,虽然逻辑严密、层次分明,但缺乏与当前最新实践相结合,运用量化科学方法开展进一步实证,增强与协同效应的关联性,开展效应-模式关系研究,实现区域协同发展模式的定量化,以提高区域协同发展模式的适用性。
缺乏从全面系统和动态演化的视角审视区域协同发展模式,包括不同地域空间尺度发展模式判定、模式演化及情景切换、发展模式的创新优化。此外,也相应地缺乏支撑以上研究分析框架的方法体系,即构建协同效应测度模型、效应-模式关系模型和模式演化仿真模型,以提高区域协同发展系统分析框架的现实可操作性。
区域协同是通过子区域之间的协同运转影响区域资源要素的空间再配置,直观反映的是效益,但直接作用点却是效率,因而效率增进部分能够客观地反映区域发展的协同效应。下一步研究,可基于效率增进视角系统分析区域协同发展的作用机理、效应测度、协同效应和发展模式的关系以及发展模式的创新,不断丰富协同学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框架。
随着区域协同发展实践的深入推进,国家将更加重视区域协同发展的动力机制研究,在分析区域协同发展基本内涵以及系统性、多维性、阶段性和伺服效应等特征的基础上,从效率增进视角研究区域协同发展的前端驱动机理、中端运行机理和末端增长机理。对于前端驱动机理,从效率影响因素确定区域协同发展的单驱动因素和多驱动因素。对于中端运行机理,从效率提升途径分析协同要素高密度集聚响应机理及其对区域协同的胁迫程度。对于末端增长机理,从效率作用结果分析区域协同发展的末端效果和影响,并进行稳健性检验和作用机理检验。
从底层情形分析效率增进表达协同效应强度的可行性,按照效率维度、协同方式、区域类型的基本思路构建基于效率增进表达“1+1>2”协同效应的测度模型,并实现城市、城乡、省域、省际边界区、城市群、流域经济带和经济区的地域空间尺度转换,以及协同效应强度的区域分组分级,揭示不同地域空间尺度协同效应强度的分布规律,为完善区域协同发展评估体系,深度剖析区域协同发展模式的类型、方式及作用效果,解决区域协同发展面临的困境奠定基础。
确定区域协同发展模式是区域协同发展的迫切需要。区域协同发展采用何种模式,与区域协同发展的协同效应有着重要的联系,一定的区域协同发展模式是由区域协同效应分布格局和特征所决定的。要从定性到定量、从规范到实证探索区域协同发展效应与发展模式之间的内在关系,构建基于空间结构和网络结构并辅以DMSP/OLS、NPP-VIIRS夜间灯光数据、多源大数据的效应-模式关系模型,结合拟设定的城市之间、省域、城市群、省际边界区、流域经济带、经济区的模式类型,判定不同空间尺度具体的区域发展模式,拓宽区域协同发展模式的研究范畴和深度。
不同空间尺度的区域协同发展模式最终将朝空间网络一体化方向演化,每个阶段选择最优的情景方案将最大化释放协同效应。随着我国区域协同发展的不断深化,有必要构建模式演化仿真模型,模拟不同空间尺度区域在惯性发展型、空间协同型、产业协同型、市场协同型和治理协同型等情景方案下的演化过程,依据模拟结果确定情景方案的切换路径,实现发展模式的优化和创新,以提出结合中央顶层设计和地方实践探索的不同空间尺度可复制、可推广的区域协同发展新模式,引导我国区域协同发展由无序到有序,从低级到高级的空间网络一体化方向的演化,加快重塑我国区域发展空间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