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更科学的命题设计，去解读教考分离——基于高考真题的试题改编策略研究和实践

吉林 安凤霞 李 强

19世纪俄国教育家、被称为“俄罗斯教育心理学奠基人”的乌申斯基说，智慧不是别的，而是一种组织得很好的知识体系。由此可见，我们做原创命题时，不仅仅是将所学的知识进行系统化的编排进而用于考查，更重要的是将知识中蕴含的技巧和智慧交给学生。我们这里用的是“交”而非“教”。因此，我们的试卷在某种程度上，需要有藏宝图一样的功能，并且需要设计线索和标志。而这些设计就是教师原创命题水平的体现，为学生适应教考分离趋势提供方法和依据。下面，笔者就结合实例，来谈一谈如何在实际的命题中正确把握和设计这些内容。

一、从学生实际掌握的知识能力出发，重视教学范围的知识考查

对于一套试卷的命制来说，重视教学范围的知识考查，这是不需要强调的规则。追求教学范围内的考查，能够使学生有把握地取得良好的成绩，这对教师和学生都是一种鼓励。但随着教学改革的推进，我们更倾注于对学生思维能力的考查，教学范围知识的考查被不自觉地打破。我们都知道“最有价值的知识是关于方法的知识”，重视知识的发现和推演，远比知识本身给予人的东西更多，所以我们的考试越来越趋向教考分离，但这一点对高中语文学科的考查来讲，并不算改革。高中语文学科本身的特点和考查的思路并不执着于因循教材和教学范围。因此，在试题的命制上，语文与其他科目相比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语文试题的素材是鲜活的、丰富多样的。素材的选择空间大，可以是传统经典篇目，可以是时代热点，可以是大众争议的焦点，亦可以是小众冷门话题。而选择空间大，决定了试题命制中在考点分布和深度探究上具有优势。所以我们看到的语文试卷，文本一般紧跟时代话题，总是能够激发学生的阅读兴趣。尽管如此，我们依然要坚持从学生实际掌握的知识能力出发，重视教学范围的知识考查，这一点在我们强调教考分离的今天，更具有实际的操作意义。

教考分离，不仅注重考查学生融会贯通的能力，也注重考查教师平时的教学研究。即无论怎样强调命题的灵活和拓展，题目从根本上应该是教学范围知识的延伸，而非脱离教学范围，架空教学知识。我们在设置试题的时候，要清楚学生掌握了哪些知识，然后基于学生所学的知识进行试题的多样设计。

二、从语文学科有别于其他学科的学科素养出发，重视试题文本的选择

语文学科本身是基础学科，是对其他学科有建设意义的工具性学科，也是其他学科的范本，因此对语文学科试卷的表述要求是很高的。语文试卷命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是呈现优质文本。那么优质文本需要具备哪几个要素？

1.试卷文本是道德文化传递的重要途径

2020年全国卷Ⅰ的论述类文本阅读，摘编自汤一介《“孝”作为家庭伦理的意义》。文章论述了孝德的规范和内涵，文本彰显传统文化元素和道德培养指向。2021年全国乙卷实用类文本阅读，三则材料都是围绕粮食安全组材设题，文本引导考生关注生存问题、关注社会发展、关注国家利益，将爱国落实在与生活密切相关的事情上。而文言文则节选自《通鉴纪事本末·贞观君臣论治》，记叙戴胄的清正忠直和唐太宗的励精图治。这些材料都从不同角度贯彻了以德育人的原则，思想中正，具有丰富的内涵和适用于社会正向发展的道德规范。由此可见，我们在选择试题文本时，要重视文本的思想内容和道德倾向。正如赫尔巴特所说，教育的唯一工作与全部工作可以总结在这一概念之中——道德。

2.试卷文本需彰显语文智慧和语文趣味

迈克尔·盖森说，如果为了提高学生的考试成绩而不择手段，大搞题海战术，让学生死记硬背，这会输掉我们的下一代。的确，一味追求成绩并不可取。然而，我们又需要通过层层遴选，使我们的教育对象找到合理的定位。那么，我们就可以在文本的选择上，尽可能地去选择一些富有趣味性和彰显语文智慧的文本。

如2021年新高考Ⅰ卷现代文阅读Ⅰ，针对十八世纪德国学者莱辛的《拉奥孔》设题，文本讲述了著作特点，还讲述了希腊人为了夺回海伦，发动特洛伊战争以及拉奥孔在战争中扮演的角色、所遭受的悲剧，这些内容增加了可读性，同时也为学生普及了更广博的知识内容，激发了学生探究语文问题的兴趣。

卢梭认为，教授学生不在于教他各种学问，而在于培养他有爱好学问的兴趣，而且在这种兴趣充分增长起来的时候，教他研究学问的方法。因此只有认真选取有价值的文本，我们才能够让学生直观体验到语文的智慧和趣味。

3.试卷文本是具有文学倾向的典范文本

语文的表达除了实现它的语意交流功能，还要培养学生的审美能力。文学的美既形象又抽象，是人们结合现实和文字衍生想象的产物。如果能够让学生建立并热爱语言之美，就需要我们提供美的典范文本。试卷选用具有高标准审美的范本，不仅考点分布合理，利于命题，同时更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审美能力。审美能力是精神世界里最有内涵的力量，是一个人文化素养的最高表现，我们应该时时刻刻将审美能力的培养作为我们的教育目标。如2021年全国甲卷王小鹰《当痛苦大于力量的时候》，题目具有哲理探究深度，而结尾的文字更是优美：“细蒙蒙的雨一直似有似无地飘着,我们在米哈伊洛夫斯克村寻觅诗人的踪迹,心里沉淀着怀念、景仰与惆怅。我想起古人有一句话: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天才能感受到庸人感觉不到的痛苦,故而他们往往比庸人承担多得多的痛苦,故而他们的生命往往是那样的短暂而璀璨。人们是喜欢天才的命运还是庸人的生活呢?彩色的落叶铺满的林荫道在雨雾中静悄悄地延伸，就像我遏止不住的思绪……”试卷针对文章的语言和哲理深度进行设题，对文字呈现的美学价值进行引导性设计。

三、从遵循高考命题原则出发，体现高考改革精神

作为命题教师，要想命制一套高水平的试题，一定要精研高考改革精神，精准把握命题原则，优化情境设计，增强试题的开放性、灵活性，充分发挥高考命题的育人功能和积极导向作用，引导减少死记硬背和“机械刷题”现象。

笔者认为，我们在命题时需要遵循以下原则：

1.方向明确，立意鲜明，情景新颖，贴近实际

2.考查基础，变换情境，设问科学，注重创新

3.入易出难，路多口小，层层设卡，步步有难

4.材料在外，答案在内，考查思维，体现能力

5.体现国情，公平公正，以生考熟，直击软肋

6.起点很高，高层建瓴；落点较低，回归《中国高考评价体系》

7.重点必考，主干多考，补点选考

8.共性好考，个性难考，试题开放，探究创新

9.小口切入，深入挖掘，小中见大，思维穿透

10.掌握理论，学以致用，学科价值，重在应用

另外，从近几年的高考试题看，有几个方面需要我们注意：将日常内容融合到考题中，关注优秀民族文化，关注热点素材，关注情境，注重灵活运用。

比利时著名教育家哈维尔·罗杰斯教授认为,发展学生的能力是课程的核心，必须让每一位学生都能调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应对各种各样的复杂情境。同样，必须在各种复杂情境下来评估学生的学习所得。罗杰斯教授说，整合教学法是发展学生能力的有效方式，对能力的评估要恰当、有效、可靠。教育研究要源自实践，课程改革要重视评价。由此可见，每一位命题者要重视命题工作，认真对待每一套试卷的命制，力求每一题都能够合理、规范、有考查价值。

四、从创新考查形式出发，重视思维角度的变化和多元的考查设计

教考分离带给我们新的挑战。教育改革要求命题要“重思维、重应用、重创新”，使高考由“解答试题”转向“解决问题”。作为命题者，有义务积极探索新颖有效的试题形式，从考查方式上做到灵活多样，在变化中引导学生创新思维，形成应对各类题型的思维，主动积极地寻求对知识的多样解读，拥有针对不同问题的解决方法。牢固掌握知识，能够在探究推演中发现发展知识的新内容，这样的考查才是理想中的模式。虽然实现起来会困难，但我们可以正视现实操作的难度，尽可能地去接近，这便是挖掘出了命题的潜能，发挥了我们教育的力量。

蔡元培说，教育者，非为已往，非为现在，而专为将来。我们一定知道，“智力教育就是要扩大人的求知范围”(詹·拉·洛威尔)。所以我们要尽力在命题中扩大对学生能力的考查，不止语文，很多学科的命题在新高考、新课改大背景下，都呈现新的特征。教师要在国家的指导性要求和原则下挖掘出新的着力点和提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