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薇
淮海战役作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共享的一场爱国主义集体记忆,是新时代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资源。将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融入“中国近现代史纲要”(以下简称“纲要”)课程,对于传承红色基因,提升高校爱国主义教育的实效性,固基大学生的政治认同、国家认同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记忆可划分为个人记忆与集体记忆(社会记忆),而历史记忆属于集体记忆的一种。历史记忆是集体记忆当中以历史形态呈现和流传下来的记忆,“是一个社会中多数成员脑海里留存的对过去事件的系统性再现”[1]。历史记忆借助文字、图画、仪式、节日、纪念场所等实体形式创建并保留下来,通过回忆、叙述或重构等手段加以强化,被共同体成员所依赖并形成普遍认同。
从本质上看,历史记忆本身并不是一种纯粹客观的实体,而是共同体主观见之于客观的选择性建构。也就是说,历史记忆是主观建构的产物。历史记忆的主观性是使其能够得以被建构的基本前提。历史记忆首先要回答“谁的记忆”“谁的历史”这一问题,即历史记忆的主体问题。尽管历史事实本身只有一个,但是不同主体对同一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历史现象的记忆却未必相同,甚至会产生完全相反的观感和记忆。导致这种现象的原因,客观上,哈布瓦赫认为,人们的代际和年龄差别影响着他们对历史的记忆。发生在青春期和成年早期的事件,对人们建构记忆有着更深刻的影响。主观上,不同的认识框架与价值体系,赋予了相同事件不同的记忆方式[2]。例如,中日两国民众对于南京大屠杀这一历史事件就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历史记忆。
历史记忆的主观性使得其能够按照一定的目的要求被剪裁、编辑与重释,也使得历史记忆的选择性成为了可能。历史记忆并不是对全部历史事实的记忆,而是记忆主体根据自身的价值判断,进行的选择性记忆与结构性遗忘的辩证统一体。选择什么,遗忘什么,取决于记忆主体的现实需要和利益诉求。法国历史学家皮埃尔·诺拉(Pierre Nora)在《记忆之场——法国国民意识的文化社会史》一书中提出,社会、民族、家庭、种族和政党自愿寄放记忆内容的地方构成了人们的“记忆之场”,这是“作为它们人格必要组成部分而可以找寻到它们记忆的地方”[3]。“记忆之场”是记忆主体带有某种目的性的主观选择的结果。与之相对应,那些没有被选择的某些客观存在的历史事实,则被安放于“遗忘之带”,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被人们无意识地遗忘。国内有学者将这一现象称之为“策略性选择”,就是记忆的主体基于现实需要与利益诉求,而对部分历史事实与记忆材料进行有目的地筛选与呈现。共同体历史记忆的建构本质就是“共同体根据他们所处特定情境的利益需要,到他们所具有的‘历史积淀’当中去策略性地选择‘记忆’和‘讲述’某些事情和事件”[4]。这种选择性记忆与结构性遗忘共同造就了历史记忆的生成逻辑,即记忆的主体通过往复不断的“选择”与“遗忘”机制,主观能动地建构着历史记忆,刻画与讲述着历史事实的某一侧面,而不是历史事实的全部。
历史记忆的基本功能是认同与区分。这是由历史记忆的选择建构性所决定的。历史记忆的建构与个体及群体的身份认同与边界区分联系紧密,“只有记忆才能建立身份”[5],形塑认同。选择性记忆与结构性遗忘是建构历史记忆的必然环节,其本身就蕴含着认同与区分的意义。在共同体进行“选择”与“遗忘”的过程中,被记忆的部分即被选择与认同的部分,被遗忘的部分即需要区分的环节。被记忆的部分成为生成同一性认同的“记忆支撑”,而被遗忘的部分则成为差异性区分的标志。由此,选择性记忆与结构性遗忘自然形成了区分“自我”与“他者”、“我们”与“他们”、“我们的记忆”与“他们的记忆”的边界。共同体边界的确立直接指向自我包容与他者斥异。共同体成员通过往事的共享建立共有的情感链接与价值理念。在共同情感与同一价值的作用下,形成对共同体成员的自我包容与群体的身份认同。共同体之外的成员由于缺乏共同情感与同一价值的作用,被排斥于共同体之外,从而形成他者斥异的状态。自我包容与他者斥异是共同体对历史记忆进行选择与建构的自然结果,也由此决定了历史记忆认同与区分的基本功能。
“纲要”课是高等教育阶段开设的一门以系统的历史教育为主的思想政治理论课,是引导和帮助大学生建构历史记忆最重要的渠道和手段。“纲要”课作为建立在历史学基础上的思政课,其核心目标不是纯粹的历史认知与史实传授,而是立足于史观教育,从中国近现代历史发展的进程中,为历史和人民“选择马克思主义、选择中国共产党、选择社会主义道路和改革开放”寻求历史合法性,用历史事实来坚定大学生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信仰,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心,以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信念。“纲要”课的性质定位决定了其具有承载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价值功能。
首先,“纲要”课教材是保存和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重要的叙事文本。历史记忆并非是对历史事实的简单重现和对历史过往的平铺直叙,建构历史记忆的重要意义和直接目的在于服务现实。因此,对于历史事实的选择与诠释成为建构历史记忆的关键所在。在这一过程中,叙事方式发挥着重要作用。不同的叙述者、不同的叙事视角和叙事方式会使所发送的信息和叙述的故事呈现出不同的状态。也就是说,历史记忆书写者和叙述者的情感与立场,以及他们所采用的叙事方式,反映着他们对于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的情感表达和主观认识。从叙事的语境来看,“纲要”课就是通过一定的历史叙事方式,创设历史记忆的情境,以此帮助大学生建构历史记忆。“纲要”课教材是重要的历史记忆叙事文本,对于淮海战役而言,它不仅保存、刻画着淮海战役伟大进程的历史记忆,而且无论是对相关历史观点的表达,还是对重大历史事件的选择,以及对重要历史人物的评判,都是经过反复研判、精心筛选而来,体现着国家意志与执政党的政治原则和政治理念,适应着国家繁荣富强与社会政治、经济、思想文化等方面全面发展的现实需要,符合我国主流的价值观念与社会意识形态。“纲要”课教材作为强制、权威的叙事文本,成为这一课程秉持历史叙事、保存和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重要基础。
其次,“纲要”课蕴藏着丰富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精神资源。在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进行革命、建设与改革的奋斗历程中,培育和形成了一系列彰显和反映民族气节、体现时代要求、凝聚各方力量的“精神”。这些难能可贵的“中国精神”,贯穿于中华民族五千年的历史长河,积蕴于近现代中华民族复兴发展的光辉历程,是中华民族重要的精神资源。而淮海战役中所形成的“对党忠诚、依靠人民、团结协作、决战决胜”的伟大精神,无疑是中华民族精神资源宝库中浓墨重彩的一笔。“纲要”课是传承和发扬“淮海战役精神”的重要载体,这一伟大精神蕴藏于“纲要”课的教学体系之中,是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重要内容和宝贵资源。“若一民族对其以往历史了无所知,此必为无文化之民族。此民族中之分子,对其民族必无甚深之爱,必不能为其民族真奋斗而牺牲,此民族终将无争存于世之力量。”[6]“纲要”课所传承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及其蕴藏的“淮海战役精神”,包含着长久以来中华民族形成的集体情感、价值追求和家国情怀,成为激发当代大学生爱国主义情感,形塑大学生政治认同、国家认同和民族认同的重要精神力量。
再次,“纲要”课凸显着淮海战役历史记忆选择与建构的结果。如前所述,“纲要”课的核心目标在于讲清历史和人民是怎样选择了马克思主义、选择了中国共产党、选择了社会主义道路和改革开放。这至关重要的“四个选择”并非凭空产生,它既根植于当代中国现实的社会生活与政治需要,也是对中国历史尤其是中国近现代历史发展的传承与延续,是中国近现代历史传统以及在此基础之上不断建构的代际相袭的历史记忆的结果。淮海战役的伟大胜利再一次证明,中国共产党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社会主义道路是历史和人民的选择,中国共产党坚决捍卫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只有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坚定走社会主义道路,国家才能和平安定,人民才能幸福安康。“纲要”课不仅对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进行了历时性呈现,而且对其做出了准确的、历史的阐释。围绕“四个选择”的核心目标,“纲要”课在“讲什么”“为何讲”“如何讲”的问题逻辑中实现对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选择与建构,并将选择与建构的结果——“四个选择”的历史必然性与正确性贯穿其中,以此凸显“四个选择”鲜明的政治图景和深厚的历史底蕴。
从历史记忆自身的关系结构来看,它是在主观建构与客观事实的共同作用下,形成的一个由符号记忆、情节记忆和价值记忆有机构成的逐层递进的关系系统。由此,符号记忆、情节记忆和价值记忆也成为“纲要”课承载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三种基本形态。
构成历史记忆的基础是符号记忆。符号记忆一般是指承载共同体往事的具象化了的“物”。符号记忆具有意义象征,“没有意义可以不用符号表达,也没有不表达意义的符号”[7]。符号记忆的形态主要包括:具有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的文物古迹;具有记录功能、反映历史发展的文字资料;以及具有教育意义、纪念意义的历史场馆。具体在淮海战役中,既表现为人民群众踊跃支前所使用的独轮车、担架、扁担、竹竿等运输工具以及妇女为解放军赶制的军装、军鞋、军袜等实物载体,也包括战争期间所产生的标语口号、报刊杂志、文件档案、规章制度等文字资料,还包括在淮海战役所涉区域内的如淮海战役烈士纪念塔、纪念馆、战斗旧址等各种历史遗址与纪念场馆等。这些“实物”是保存和传承淮海战役历史记忆最重要的历史符号,它们或蕴含着广大人民群众拥军支前、参军参战的动人事迹,或见证着人民解放军勇往直前、决战决胜的战斗意志,或体现着中共中央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决策能力,具有强烈的精神指向和鲜明的意义象征。这些携带着重要意义的历史符号,发挥着唤醒与激发的重要功能,引导着共同体成员共同追溯淮海战役的伟大历史,唤起他们共享往事的心理感知和情感体验,成为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初始步骤。
情节记忆是历史记忆中的中介性内容,它是指“实物”背后的、带有具体情境的故事,以及故事所承载的浓厚的情感。情节记忆是对符号记忆的延伸,它丰富着符号的意义,亦是对历史记忆内容的定位,往往具有较强的生动性、丰富性和完整性。情节记忆大体可以包括:对于特定历史人物活动过程的记忆;对于特定历史事件发生、发展的记忆;以及对于特定历史现象出现与存在的记忆。例如,淮海战役当中从“小淮海”到“大淮海”战略决策的出台过程;张克侠、何基沣、廖运周率部起义的过程;战斗当中10 位勇士用肩膀扛着木梯保证部队渡河的“十人桥”的感人故事;模范共产党员张树才舍身炸毁敌地堡的英雄事迹;支前民工唐和恩与一根“小竹竿”的无悔支前路;国民党官兵在人民解放军强大政治攻势面前投诚起义的历史现象;543 万人民群众踊跃支前的历史现象;等等。这些重要的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是记忆主体对淮海战役历史内容的选择与建构,通过“谁的记忆”“记忆什么”和“怎样记忆”再现了淮海战役的历史情境,叙述着淮海战役历史情节的起因、经过、结果以及意义和影响,是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重要中间环节。
价值记忆是在符号记忆和情节记忆的基础上,对“实物”和情感进行的“是”与“非”的价值分析与判断。价值记忆必须基于历史记忆内容的客观属性,由此形成对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的本质判断、经验总结和价值结论。但是,由于记忆主体的主观性,不同个体或社会群体对史事的记忆存在差别,会导致对历史记忆的诠释各有不同,进而会直接或间接地影响记忆主体对历史记忆的价值判断。比如,参与淮海战役的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的退伍老兵对于淮海战役的历史记忆大多会呈现出不同的记忆状态,并做出差异性的主观评判。同时,政治立场、社会环境、现实利益、思想储备等的不同,也会导致记忆主体对某一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做出不同的是非判断。例如,大陆与台湾方面对于淮海战役(徐蚌会战)的研究与评判多会呈现出截然不同的观点和结论。此外,不同的历史观对同一历史人物、历史事件和历史现象也会呈现出不同的理解范式和解释框架。因此,淮海战役价值记忆的建构,必须具有明确的目标指向,坚持正确的政治观点与唯物史观,并以此为据对历史记忆的内容和情节进行把握和强调,最终实现共同体成员对淮海战役共同往事的升华和价值内化,达致对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理性飞跃。
将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融入“纲要”课教学,需要结合“纲要”课自身的课程特点、价值功能,依据其承载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基本形态,通过“以符启人”“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三个层面设计开发具体的实践操作路径。
一是“以符启人”:通过对淮海战役历史符号内涵的再赋予、符号载体的再创造以及符号形象的再设计,深入挖掘淮海战役历史符号的象征意义,并使之以更加具象化的形象展现出来,更好地融入“纲要”课教学,最终达致唤醒与激发大学生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目的。(1)历史符号内涵的再赋予:对淮海战役历史符号进行研究性发掘与整理,包括对淮海战役历史档案、地方志、回忆录、日记等相关文字资料的深入挖掘,也包括围绕这些文字资料进行相关的学术研究。(2)历史符号载体的再创造:针对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的认知特点和心理接收机制,创新淮海战役历史符号的载体与媒介,提升淮海战役历史记忆在大学生群体中的传播度与接受度。(3)历史符号形象的再设计:通过对相关历史符号进行动画、音乐、颜色、图形等方面的再包装,将其所蕴含的内在价值与历史意义以大学生喜闻乐见的方式呈现出来,使大学生在不知不觉中唤醒淮海战役历史记忆,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淮海战役精神文化的熏陶。
二是“以情动人”:通过对淮海战役历史情节载体的再开发,重新建构淮海战役的历史情节叙事,并以其背后蕴藏的浓厚情感侵染大学生,从而强化他们对于淮海战役的历史记忆。(1)文字载体的再开发。文字是传承历史情节的重要载体,对于“纲要”课而言,教材无疑是承载淮海战役情节记忆最重要的历史文本。除此之外,还应着力将其它有关淮海战役历史情节的重要文字资料,如淮海战役亲历者口述史资料、淮海战役系列丛书,以及以淮海战役为题材的小说戏剧等文艺作品,引入“纲要”课教学,作为对教学内容有益的、必要的补充。(2)影像载体的再开发。“纲要”课要充分发挥影像资料作为教学资源的独特优势,选取优质、典型的影像资料引入“纲要”课教学,生动再现淮海战役的历史情节,塑造淮海战役中伟大英雄形象,以强大的震撼力直击学生心灵,有力发激发他们的情感共鸣与心理共振。(3)体验载体的再开发。切身体验是深化历史记忆的重要途径,这就需要“纲要”课走出教室,在淮海战役的时空汇聚中通过现场教学、情景教学、体验教学等,形成一个强大的“情绪场”,拉近大学生与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距离,以深刻的情感体验切身感悟淮海战役的精神内涵。
三是“以理服人”:通过课堂内对话和交流场域的培育,以及课堂外理论与实践互动场景的构建,形成大学生对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理性研判,并自觉升华为内在的价值规范以指导自身的行为实践。(1)课堂内对话和交流场域的培育。价值记忆是在对话交流中得以实现的,为此,在“纲要”课的课堂教学活动中,教师应积极打造平等、活跃的交流场域。在这个场域中,坚持以问题为导向,紧扣淮海战役的主题内容,在广泛阅读、学习淮海战役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由教师精心设置若干富有逻辑的问题链接,并引导学生开展充分的协作探究与课堂讨论。即通过不断的问题驱动与深入的双向交流,帮助学生形成对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本质理解与价值认同,将淮海战役的红色基因真正深植于学生的心灵最深处。(2)课堂外理论与实践互动场景的构建。历史记忆的传承,需要参与者的亲自体验和身体实践。因此,在建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的过程中,要注重发挥线上、线下两个互动场景的协同作用,设计开发具有实践性、参与性和互动性的体验方式。一方面,要充分利用网络新媒体的传播与互动优势,通过专题报道、专题网站、微博、微信、公众号等新媒体平台,传播生动、丰富的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资源,全面实现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资源的数字化呈现与便捷化分享,并通过精悍短小的碎片化推送、形式多样的网络互动等方式,增强淮海战役历史记忆传承的可参与度与可接受度,使大学生在平等交流的网络空间中感受和体验淮海战役历史记忆。另一方面,要组织开展丰富多彩的线下实践活动,增强大学生对淮海战役的现实体验和实践感悟。例如,以淮海战役纪念馆等爱国主义与革命文化教育实践基地为依托,以重大节日、纪念日为契机,组织开展祭奠革命烈士等仪式性活动,引导大学生在切身体验中积淀与保存淮海战役历史记忆。同时,还可以组织大学生赴淮海战役战场周边村镇进行主题调研、组成大学生志愿者淮海战役宣讲团赴社会各处进行主题宣讲等。广泛开展的线下实践活动在帮助大学生感悟历史、浸染情感等方面发挥着无可替代的积极作用,不断深化着他们对淮海战役的理性认知与价值认同,最终内化为对淮海战役最稳固、最深层次的价值记忆。
历史记忆是共同体成员通过共享往事而建立的情感链接和心理基础,是共同体凝聚力得以形成与巩固的内在驱动。淮海战役作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历史上厚重的一笔,蕴含着中华民族鲜明的红色基因。以“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课程为载体,通过“以符启人”“以情动人”“以理服人”三个层面设计开发“纲要”课的教学方法与手段,将淮海战役历史记忆融入到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体系中,是传承和发扬淮海战役精神的重要途径,也是丰富和拓展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内容、强化其爱国主义教育功能的有益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