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计划经济：特征、作用、应用场景与研究建议——以商业银行为例

陆岷峰

(江苏银行总行，江苏南京 210000)

一、引言

以社区团购为由头引发了对互联网金融巨头行为的议论，转化为社会对新计划经济的高度关注。称赞者认为在武汉抗疫期间，社区团购解决了在社会机体停摆的情况下，居民不仅能获得日用生活必需品，而且还是以低价获得；反对者认为各大互联网巨头不惜重金，争夺社区团购市场，用不正当竞争手段打击、排斥最底层的菜农，是一种与民争利的不耻行为。且不论后者的对与错，就其社区团购方式而言，实质上是典型的新计划经济思想指导下的具体经营模式的一种新生态，而这种新生态由于其科学性、合理性及与市场的包容性，是解决当前市场经济中持续存在的结构失衡、产能过剩等疾痼的有效方式。

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过渡，我国经济通过较快的发展速度，短时间内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的成绩单，证明其生命力与科学的选择。但事物的另一方面是，近年来我国产能过剩、经济结构失衡、区域之间的经济矛盾等突出问题造成社会资源的巨大浪费，也是不容否定的事实，以至于国家不得不提出“三去一降一补”( 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五大任务)的行政指令，处置方式上，过多地依赖了行政手段来实现，实际上还是以社会资源的巨大损失为代价来实现其目标，假如我们在市场经济发展过程中，辅之以高精度的计划，这些问题可能不会出现或不会如此严重。从更深层面讲，由于坚持了过多顾及社会就业、稳定的理念，以至于落后的管理方式迟迟得不到彻底的改变，特别是在新技术手段的运用与就业之间的矛盾间难以取舍，从而导致了部分领域社会效率的低下，影响了创新的积极性及人力资源的优化与转型。

站在“两个一百年”历史交汇点上，特别在“十四五”规划开局之年以及2035年远景目标实现过程的征途上，如何构建经济发展新格局，如何看待新市场经济带来的影响并发挥其正能量，是当前理论工作者及实践工作者必须解决的问题。

二、文献综述

(一)关于对新计划经济概念与内涵的研究

陆岷峰(2021)认为新计划经济是指基于市场供需状况，以大数据、区块链、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为主要手段，提出一定时期、一定范围的经济发展目标与计划，其计划具有高科技性、高精准性，可以克服市场盲目性带来的产能过剩或结构性需求不足，有利于社会资源的最优配置的一种经济形态。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微观经济活动模式会发生根本性改变，诸如客户营销、风险控制、成本管理等等都颠覆了传统的思维与做法[1]。徐阳洋(2021)认为新计划经济是我国市场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新计划经济强调的是计划的科学性、精准性，只有当经济发展到相当的程度、技术的创新达到空前的高度才可能产生。技术使计划与市场更接近，同时又校正着、引导着市场中的偏离客观经济发展规律轴心的行为，新技术在经济活动中的运用将极大地节约社会资源，降低社会成本，有利于加速构建经济新格局目标的实现[2]。王婷婷(2021)认为新计划经济是市场经济市场性在新形势下的表现形式。市场经济强调的是竞争、优胜劣汰、价值规律的作用，但它的根本目标仍然是要提高资源的配置效率，有科学计划的引导，更有利于市场目标的实现，这也是市场经济市场性的最高要求与境界[3]。

(二)关于对新、传统计划经济的关系研究

周军煜(2021)认为新计划经济并不是讲目前我国的经济制度又回到传统的计划经济时代，也不是否定市场经济，而是指计划发生的形式、作用、地位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由于现代技术背景下计划变得更加精准，其作用及作用方式更加受到管理者与经营者的青睐，或者说新计划经济由于运用了新的信息计划，使计划更加科学，从而对市场的导向、引导更加精准，有利于减少社会资源的浪费，提升社会经济效能[4]。徐阳洋(2021)认为计划经济中的计划本身就是个工具，没有社会属性，不存在对与错，只是其在适当的环境下可能发挥正能量，也可能发挥负能量。对于社会经济发展来讲，在信息不充分，管理者与管理对象之间存在严重的信息不对称环境下，此时形成的计划往往是带有很大盲目性，执行结果可想而知。但任何事物都是发展变化的，在一定的条件下可能是错误，但换了环境却可能又正确，且计划形成的本身也在不断发生变化，新计划经济就是一种新形势下新的计划运行与作用模式[5]。高伦(2021)认为强调并认可新计划经济并不是反对市场经济，而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而且目前实际中，各行业、各部门和企业都在自觉不自觉地走进了新计划经济的范畴，做着新计划经济基本内涵、理念所倡导的行为[6]。周军煜(2021)认为计划同其他任何事物一样，是在不断进化与创新的，最传统的计划几乎就是经验、拍脑袋决策的代名词，后来的计划开始注重市场调研，强调统计、计划方法的科学性，但由于当时的技术、条件不允许，其各种计划的科学性也存疑。另一方面，发展市场经济从来没有否认计划的作用，只是反对没有科学基础的计划、不适应市场的计划，反对过度用行政手段驱动下的计划来指导经济[7]。徐阳洋(2021)认为传统的计划与很多错误的决策几乎是同名词，但近年来，由于技术的不断创新发展，从本质上改变着并大幅度增强了计划的科学性，有些经济现象的判断、预测与实际运行的结果几乎重复、相等，因此，计划这种科学性、预知性对于市场的风险防范、决策的选择已经起到极大的支撑作用[8]。曹梦石(2021)认为市场经济从来不排斥科学计划的作用，即使在市场经济高度化的国家，也注重同时发挥有形手与无形手的作用，也就是要同时发挥计划与市场的作用，计划是市场经济重要的有效调节的有形之手[9]。

(三)关于对新计划经济作用与意义的研究

陆岷峰(2021)认为，提出新计划经济对当前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建设影响极其深远，大到宏观经济政策的制定，中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模式创新，小到具体经营模式的改进等等都会受其冲击与调节。特别是人们的经营思维、经营模式可能会产生颠覆性的影响。因此，深入研究新市场经济的特征，对于当前做好经济转型，更好地提高生产效率，增加社会竞争能力，优化社会资源配置，推动社会的进一步转型、升级有十分重要的意义[10]。周军煜(2021)认为，承认与认可新计划经济的意义十分重大，这涉及到我们能否从传统的计划经济阴影下走出来，涉及到如何看当前数字经济下科学计划的作用，涉及到我们在处理产能过剩、结构失调等矛盾的方法与策略的选择，也涉及到对数字经济背景下形成的新经营模式，究竟是一个如何的认识和处理方法的选择，当然，也涉及到将来我们实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路径与方式的选择。因此，正确认识和理清新经济的特征、运用场景及注意事项，对于提升经济的效能、社会效率、节约资源有十分重大的意义[11]。

三、新计划经济：特征、作用场景与研究建议

新计划经济是与传统的计划经济相对提出的一个新概念，研究新计划经济必须与传统计划经济相比较，找出其个性特征，特别是新计划经济作用时的基本条件，为了充分说明其应用性，文章以商业银行为样本进行解剖分析，从而按照特点、作用场景的逻辑得出当前实施新计划经济必须注意的事项，从而正确认识新计划经济运行过程中必须具备的应用场景及管理要点，以充分发挥新计划经济条件下计划杠杆的正能量，积极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构建更客观、实际、有效率的经济管理体制模式。

(一)新计划经济特征

1.计划制定依据：数据化。改革开放之前，限于当时的历史条件，所有组织在制定计划时的依据一般是有限的历史数据，而且不是系统、全面、实时的数据，大多参照其他国家、行业的一些计划，更多的计划是行政领导意志的一种体现。新计划经济体制下，计划的依据是海量大数据，这种大数据基本上将存量的经济发展状况进行多个维度的反映，且这种数据是实时、全面的。因此，新计划经济下，计划制定的依据是大数据，以此制定的计划具有客观可靠性。就商业银行而言，商业银行在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计划基本上是总行制定，然后层层进行分解，由于总行制定的目标计划更多是行政管理者意图的表达，因此，计划往往缺少依据。新计划经济条件下，商业银行依据丰富的数据资源，将各分支机构所处的经营环境数据进行综合分析，所提出及分配的业务经营计划更加贴近实际[12]。根据迪普思数字经济所对部分商业银行近二十年来存款计划与计划执行结果看，计划与实际执行结果的偏离度已经由2000年的28%下降到2019年的7%，这说明大数据支撑了计划的科学性，更加贴近实际，执行起来更加有可行性。

2.计划制定手段：技术化。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人们主要是依靠手工记账，有限的电子汇兑、计算只能在特定的单位、环境下使用，计算工具大多数使用的是算盘、手工演算等等，可见这些技术手段、计算工具显然难以满足全国或大中型单位、企业计算要求。新计划经济条件下，由于科学技术发展已经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计算机成为一种极普遍的计算工具，互联网的出现与运用，更是实现了计算机间、数据之间万物万联状态，而计算机自1970年开始，世界已经进入大规模集成电路计算机时代，数字机器人也已经上岗工作，从而保证了各种信息、数据的适时和实时，可以瞬间得出管理者需要的各种数据信息，为制定切实可行的计划提供了厚实的基础[13]。从商业银行角度来看，改革开放之前，商业银行基本上都是手工记账，计算工具主要也是算盘。近年来随着计算技术的快速发展，金融科技的广泛运用，商业银行计划制定的手段，已从人的经验决策、无可靠数据依据的决策转化为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运用与计算，商业银行的各种计划是一种以新技术运用为主的预测，在金融科技应用的基础上制定，各类计划及计划引导下经营行为的科学性和客观性增强。

3.计划达到水平：精准化。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形成的计划完全是一种行政决策、脑袋决策，虽有市场调研，但没有信息基础和条件，造成计划成为个人意志的一种表达。新计划经济体制下，由于计划与现实是用最先进的信息技术相串联的，技术的先进性将计划变成可能现实情况的复制。因此，计划的精准性只能是越来越强。就商业银行而言，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商业银行的规划、计划执行度差。因此，实际工作中根本不将计划当作指导发展的引导信息，对实际工作也没有太强的指导价值与意义。而现在商业银行制定的中、长期发展规划，年度工作计划，不仅对总体的业务发展提出目标与路径，而且分块、分条线进行格式化计划，从实际执行情况来分析，计划几乎就是现实经营结果的提前总结，计划的精准性可想而知[14]。

4.计划运行方式：融合化。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下，计划是行政权力的象征，是权威的化身，其权威性容不得修改与校正，即使是错了也得坚决执行，与市场处于对立状态。直到1978年5月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后，才进一步认识到计划与市场的关系，计划必须接受市场的检验。新计划经济不同于传统计划经济理念，不仅不否认市场的作用，而且是完全基于市场功能、需求的计划，充分重视科学计划的运用，本身不是一种反市场行为，而是会更加有利于市场机制朝着科学、集约、合理的方向发挥作用[15]。就商业银行而言，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商业银行实行了严格的存贷比管理等，这是一种非常严格的计划管理，但对于所有的银行都用70%这个上限存贷比计划显然是不当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控制过度的信贷扩张，但是却没有体现市场经济的特征。新计划经济体制下，商业银行更侧重于经营的合理性、风险控制的有效性、管理的可控性，对存贷比管理完全放开，从而更加有利于商业银行发挥金融杠杆的作用，推动商业银行高质量发展。

5.计划作用基础：市场化。传统计划经济强调的是计划经济为主，计划是主导的地位，市场是服务于计划的。而新的计划经济，计划是服务于市场的，更有利于市场作用的发挥，在实现方式上更多地应用计划、信息的作用，引导市场按照社会经济发展的最高、最终目标运用。就商业银行而言，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下，全行的经营行为须完全服务、服从于计划的目标，不太注重市场的反应。新计划经济体制下，商业银行是更多地利用已掌握的信息，引导经营行为为全行的经营目标服务，市场机制处于基础、决定性的作用[16]。

(二)新计划经济：作用场景与条件的考量

1.科技特别是大数据技术已具相当规模。新计划经济的最重要特征在于计划制定依据的现代化，这就需要新一代信息技术已经达到了充分发达的程度。具体为：一是大数据要充分发达，不仅区域、条线等等数据要能够实现收集、清洗、整理、分析，而且范围要广，要有国际上的一些数据，对于一项计划关联的所有数据不仅要全而且要准；二是区块链技术运用已经十分充分，能够保证数据传输的真实性，实现数据的共享、可溯源等等；三是5G甚至6G的广泛应用，保证传输速度等；四是云计算有足够大的容量，各种数据云间能够融合使用；五是物联网技术已经运用到各个层面，形成与其他技术的综合应用状态。从目前情况看，国家全面实现这一目标还会有相当长的时间，数字化转型任重道远。金融业是数字化程度最高的行业之一，特别是近十多年来，金融科技的飞速发展，给商业银行的计划管理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条件，商业银行不仅有了自己的数据积累，还打通了与社会上第三方咨询机构的有关数据，政府有关部门的数据，如税收、法院、工商、经济等主管部门。商业银行在区块链、5G、移动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等方面的应用也走在各行业的前列，因此，为其制定科学、有效的业务发展计划具备了相应的技术条件[17]。

2.有适应科技运用的组织体系与人才队伍。新计划经济体制下仅仅有了先进的技术手段还远远不够，还必须有相应的适应这种技术条件运行的组织体系与人才队伍，因为技术、设施是要通过自然人来操作，没有体制的保障也很难将这种技术转化为现实科学的计划。商业银行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快速发展，特别是经历了市场经济的多次洗礼，其组织管理体系特别是计划管理体系、人才队伍得到了有效的建设与发展，有优秀的管理体系及大量的人才队伍完全可以充分运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对企业的发展进行科学的计划。

3.有完整和系统的法律规范与制度体系。不断提升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重要的一点是要形成完善系统的管理制度并具有坚强的执行力，新计划经济形成的计划应当更加有可行性、科学性与市场性，因此，一旦形成必须以一定的形式给予确认。当前，在营造小政府、大市场的背景下，应当更多地通过法律、规章制度的形式来实现计划的有效性。作为商业银行而言，目前，在强监管、严监管的大环境下，无论是监管文件还是各行的制度管理体系，应当是越来越规范、系统，且具有较强的执行力。对于商业银行制定的规划、计划体系，大都列入董事会的工作职责，并通过相应的考核管理办法予以固化，以期充分发挥规划与计划的作用。可以说，商业银行是新计划经济体制的最先实践者与探索者。

4.全社会数字化程度已经是相当的成熟。新计划经济运行作用部分或单个主体显然不是新计划经济的全部，因此，新计划经济必须对全社会的经济活动进行指引，才能充分实现新计划经济带来的机制红利。当前，要着力提升全社会的数字化程度，特别是众多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只有全社会的数字化水平提升了，新计划经济机制的作用才能发挥到极致。对于商业银行而言，其本身的数字化水平走在各行业的前列，当前，最迫切的是需要其服务的客户数字化水平提高，能够打通商业银行与客户的数字化平台，实时获得服务对象的数据，便于及时进行经营计划的制定，经营模式的创新[18]。另一方面就是监管部门的数字化水平要提高，至少要保持与商业银行数字化同步，监管部门只有有能力对商业银行进行监管，在监管政策的边界上才会尽可能地放大，商业银行的创新能力才能有更大空间。

5.社会咨询、测评第三方机构丰富发达。新计划经济下其经营模式是否科学、合理，需要有完备和发达的社会预警体系以及较丰富的社会咨询、测评机构，因为，任何计划的作用、基于新计划机制作用的经营模式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科学或正确，一定会存在风险或不足。因此，新计划经济体制下要大力发展社会咨询、测评等第三方机构，不断完善社会经济发展风险预警体系。对于商业银行而言，对其经营风险、经营行为要有实时的评估与评价，特别是对创新产品、创新模式更要进行事先评估。比如，前几年一些商业银行基于大数据的信息，进行资金空转、套利，就是一种看似创新，实质上是危害实体经济的模式。

(三)新计划经济研究结论与基本建议

1.重视技术但坚决反对技术决定论。新计划经济的核心是技术的创新与运用，然而，技术确实改变着人们计划的依据、方式、决策等等，但是，新计划经济也不能过度依赖技术作用，还要注重人的主观能动性及人类的智慧，特别是人的情感、文化、伦理是技术所不能解决的，如果将经济的发展与指导完全交给技术来处理，势必造成经济运行活动的纯经济性而无社会性。诸如对弱势群体的扶持、普惠群体的利益保护等等将无法实施。就商业银行而言，有些金融机构在选择客户时，完全依赖数据，唯风险是放款依据，唯利是瞻，结果在金融创新中出现一些伪创新，高利润资产多，而普惠型金融发展不足。技术成为少数机构规避承担社会责任的工具。

2.防止技术为恶资本所操作和运用。新计划经济思想必然带来微观经营模式的创新。技术本来是个工具，是无社会性的，在新计划经济背景下，技术则成为社会经济活动模式运行的支架和工具，但是技术如果完全为资本所控制，将会成为资本扩张的工具，资本的逐利性将充分暴露资本的劣根性，最终成为危害社会的巨兽。因此，新计划经济体制下，要严防技术为恶资本所操作和运用，要让资本的流动符合社会伦理及社会经济发展的秩序。同样，体现在商业银行经营模式与重点方面，不少银行对房地产行业的经营投资一直乐此不疲。这是因为各种数据表明，房价稳定且向上趋势并没有改变，因此各家银行对房地产贷款情有独钟，房地产系列贷款居高不下，金融机构既制造了房地产的供给，也制造了房地产的需求，金融成为房地产市场的重要资金力量。而对于制造业、普惠金融的支持，商业银行的供给与市场需求的差距仍较大。

3.严格防范科技创新带来的新风险。科学技术的先进性并不代表所有的科学技术在运行过程中没有漏洞或偏差，技术带来计划中的风险也是时常发生的，因此，在充分依赖现代技术的同时不能过度信任技术的严密性、科学性，而必须通过多方验证，才能确保计划的正确性。对于商业银行而言，在技术运用过程中，不仅仅是直接面临技术的风险，同时还面对各种黑客攻击可能造成的数据损失等风险，因此，在商业银行各类计划调节应用过程中，对计划的科学性还要增加自然人的最后审核关，确保计划的科学、正确、可行。

4.做好效率与社会就业的平衡协调。新计划经济指导下的经济运行模式重要的一点是提高了市场供需双方总量、结构上的协调，有利于提高交易成功率，而对于微观主体而言，这种模式往往直接增加了供需对接，很多交易已经在线上完成，节约了很多不必要的场地、人力成本，但同时带来的可能是一些劳动者下岗失业。因此，处理好效率及新技术运用的场景和速度要以社会的承受能力为底线，要积极引导资金、技术运用的顺序，防止资本控制下技术的无序扩张，造成新的社会矛盾的产生。而对于商业银行而言也同样有这样的问题，目前，一些商业银行在积极引用数字机器人参与商业银行的作业，从实际运行情况来看，不仅运行成本低，效率特别高，而且承做的业务量大，差错率也特别低，与此同时带来的是商业银行很多岗位，特别是前台及重复性简单性劳动岗位可能的灭失，造成大量金融民工的失业。

5.做好传统、新计划经济模式衔接。新计划经济是对传统计划经济的一种进化，但是，由于两者在运作方式、决策依据与过程中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因此，为了保证新计划经济有序发挥作用，必须做好新、传统计划经济体制与机制的转换工作，在充分尊重并保留传统计划经济优点的同时，要大力推进新计划经济模式，尽快构建以技术为主的新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融合的经济发展方式，既充分发挥市场的机制作用，又发挥以技术为主的新计划经济机制的调控作用，推动在此机制下的各种经营模式创新，以提高市场的运行效率，减少社会的浪费。作为商业银行要积极做好数字化转型，加快多个金融科技品种在各个岗位的应用，以构建新计划经济体制下商业银行新的经营机体，达到灵活、灵敏，高速、高效，低成本、低风险的经营效果。不仅要做好数字化转型，更要不断提升市场化，以市场化促进数字化，以数字化转型提升市场的竞争能力。

6.坚持反垄断并保持市场适度竞争。在新计划经济机制运行下，由于以技术应用为主导，这可能会使市场上的龙头企业借助于技术的手段，对市场进行更为精准的营销，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市场做得特别巨大，可能产生垄断行为，一旦有了垄断行为就可能形成垄断价格，企业会形成暴利，并呈恶性循环发展，最终会导致有违新计划经济发展的初心，极大地侵害了广大消费者的利益。因此，在新计划经济环境下，一是要切实加强反垄断行为的打击力度，对于任何企业只要涉及到垄断行为就要坚决依法进行查处，保持市场适当的竞争；二是要积极保护创新，在互联网时代往往是赢者通吃，技术的快速迭代与极致的要求，致使一些技术巨头会以各种形成收购、打压创新的企业，因此，必须对这方面进行规定与限制，保护创新企业的生存空间；三是要避免大型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与民争利行为的发生，特别要防止各类以技术的名义进行假创新，由技术的进化演变成时代的退化，这不是新计划经济的本义。目前，商业银行虽然准入门槛较高，但经过多年的发展，特别是市场化进程的加快，其竞争性目前已相当充分，但是，目前特大型商业银行在利用其技术的优势，精准营销客户，对有些客户采取价格战方式，使中小商业银行无力还手，局部的垄断还是存在的，因此，必须加强商业银行的规范化管理。

7.力求新计划经济下计划的科学性。提升计划的科学性关键在：一是要做好基础数据的管理工作，全社会要加强数据库的建设和积累，要积极推动数据要素市场化，加强数据资产的管理，提高全社会对数据建设的重视；二是要科学运用各种新的信息技术，目前，新一代信息技术包括但不限于大数据、区块链、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等，宜将各类技术嵌入到社会经济活动的整个流程当中，要积极综合运用各种技术，实现技术间的相互验证和佐证，从而保持技术运用的科学性；三是要对一些技术难点、重点进行攻关突破，由于新一代信息技术的运用在实际中难点很多，国家或部门应当组织社会力量，推动政产学研用共同攻关，从而保证重大计划和决策的科学性；四是要加强互联互通，实现数据的共享；坚决打破当前的数字部门所有、企业所有，既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也不利于社会计划效率的提升；五是要加强各种计划的交叉验证与管理，要进行适当范围内的试点，保证各类计划与技术方法应用的精准性。

8.创设新计划经济发挥作用的场景。传统的计划经济管理模式下，往往是就计划而论计划。新计划经济模式下保证计划的科学性不仅仅要保证计划制定方法的科学性，更重要的是计划要有相应的场景。因此，提升新计划经济的质量这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是要对计划所需的场景进行分析与创造，只有场景匹配，才会有科学并能发挥作用的计划及计划指导下的经营模式。商业银行必须积极挖掘数字资产，加强各种技术场景应用的设计与创造，为新计划经济下各种工具的应用提供相应的环境。

四、结语

数字经济时代的新计划经济概念与理论不论是否被认同，实际上的操作已经事实上存在，特别是在新计划经济指导下的微观经营模式正对传统的管理体制、就业理念、稳定文化等造成极大的冲击，给管理者带来了两难的选择，是推进新计划经济理论指导下的模式？还是仍让市场机制自由发挥作用，加剧现行经济结构矛盾、效率低下等现象？可以预计新计划经济作为一项新生事物，核心是技术的创新与运用，这是时代的潮流，势不可挡。采取回避或缓释措施，最多会影响其进程或作用的发挥范围，但绝对改变不了其运行的方向。因此，站在两个一百年的交汇点上，面对构建经济发展新格局、“十四五”开局之年及2035年远景目标实现征途上，应当顺应大势，除弊兴利，在新计划经济理论指导下，充分发挥技术的能动作用，着力改革经营管理模式，构建更利于社会生产力释放的经济发展管理体制与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