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麒 张 超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四川 遂宁629000)
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对职业教育工作作出指示强调,“职业教育作为现代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广大青年打开通往成功大门的重要途径”,这不仅强调职业教育在教育体系中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更进一步表明高职院校切实加强职业生涯教育,是为培育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提供有力支撑的题中应有之义。此外,在当前“功利化”与“道德荒漠化”“职业期待”与“职业焦虑”共生的社会环境下,运用积极心理学理论于职业生涯教育以力求打破消极心理于职业生涯教育中的桎梏,从而为助力学生树立正向的职业价值观以及培育其良好的职业素养提供一定的路径支持。
积极心理学是心理学研究的新取向之一,起源于20世纪末,由首倡者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赛里格曼所提出。在其视域下的职业生涯教育更加注重以人为本,致力于培育学生积极心理品质,打破消极心理于职业生涯教育中的桎梏。具体而言,高职院校开展职业生涯教育,其主要价值意蕴在于助力学生树立正向的职业价值观以及培育其良好的职业素养。
积极心理学是一门运用较为完善与有效的心理实验方法与测量手段,对人的积极品质进行研究的学科。不仅仅关注心理问题的成因与修复,更为注重研究如何唤起、如何培育以及如何更好发挥人的积极品质,并且其主要强调于人的内在潜能挖掘以及美德培育。积极心理学视域下的职业生涯教育,坚持“以生为本”的原则,指引学生主动接受职业生涯教育。职业生涯教育理论知识的深入细致讲解,学生主动建构新知,将其积极内化,进而增强其职业生涯规划意识以及激发其职业生涯规划的内在热情,养成积极寻求问题解决的态度。在此理论的指导下,积极心理体验的创设,职业价值观教育的凸显,不仅能对学生的职业认知活动产生积极的强化作用,还有助于其树立正向的职业价值观。
如何使人的诸多正向品质得以有效发挥,积极心理学主要从三个层面开展研究:一是主观积极情绪体验;二是个体积极人格特质;三是群体层面上的积极的组织系统。从积极心理学的视角出发,高职院校开展大学生职业生涯教育,对于当代大学生而言,纯粹以生涯理论难以唤醒其生涯意识,应当为其创设积极的生涯教育环境,保持积极的情绪体验。此外,搭建家庭、学校与社会等积极的组织系统,凝聚多方教育合力,共建职业生涯教育共享互助平台,为学生提供沉浸体验的实践机会,不断深化其职业兴趣,提升相应技能以契合社会需求。
职业生涯教育作为促进立德树人有效落实的重要途径,对于推进高职院校向纵深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诚然,高职院校大学生职业生涯教育的实施卓有成效,促使学生的职业素养有所提升。然而,受内外部多种因素叠加影响,高职院校在实施大学生职业生涯教育的过程中存在多元主体对大学生职业生涯教育的内涵认识不到位、心理环境创设有待优化以及多主体协同育人机制不畅通等多重现实困境。
职业生涯教育对于个体多元化健康成长与职业价值实现都有着重要作用,但在职业生涯教育的过程中,多元主体对其认知存在一定偏颇,其地位受到一定影响,致使其难以有效推进,更难以发挥其积极的育人效能。
一是高职院校对职业生涯教育重视程度不足,对其理解不到位。当前,高职院校充分利用其实践教育资源,组织开设职业生涯发展与规划课程、就业与指导等相关课程,构建职业生涯教育“双师型”教师队伍,为其顺利实施提供了有力支撑。但从目前职业生涯教育的现状来看,虽然国家从宏观层面对职业院校参与职业生涯教育做了顶层设计,但职业生涯教育作为一项系统工程,尚处于探索阶段,职业院校成功参与的实践案例鲜见报道。[1]究其缘由,表现为职业院校对职业生涯教育的重视程度不足,内涵认识不到位。具体而言,高职院校对其认识并非一致,存在一定误区,过于片面强调就业之果,轻发展之本,影响了高职院校职业生涯教育的成果输出,致使高职学生职业规划不科学、职业定位不准确、职业素养不健全等本末倒置的后果。二是学习者职业生涯规划主体性欠缺,内驱力不足。“职业生涯规划是以学习者的内驱力为主导的活动,其开展是否有效,有赖于学习者自身是否具备良好的职业生涯规划意识。”[2]总体而言,当代大学生在与时代同频成长的过程中,呈现出“多元、直接、现实、爱家”的思想状况,但是盲目跟风、目标趋同等现象也常有发生,加之其内驱力不足,职场能力素质需求不明,进一步影响其职业生涯规划主体性的发挥。正如有学者对13所本专科院校调研结果一致发现,大部分同学职业生涯规划意识淡薄,难以对未来所从事的职业而制定方向性的规划。[3]三是家庭职业生涯教育的缺失。苏霍姆林斯基说“教育的效果取决于学校和家庭教育影响的一致性”,但是家长却认为职业生涯教育的实施应于学校完成,其责任在于学校,学校理应肩负此教育教学活动的重任,与自己无关。
美国心理学家弗雷德·卢森斯教授基于积极心理学而提出心理资本的概念,“心理资本是一种积极心理状态,其主要由希望、自我效能、韧性以及乐观等四种特质构成”。[4]有研究者对鹿泉一中511名学生进行测试,结果表明积极心理资本与生涯发展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5]同时,也有研究发现,“心理韧性高的学生则具备更高水平的社会适应能力”。[6]因此,在职业生涯教育的过程中,理应促使学生持续积累心理资本,保持积极的心理状态,但是当前职业生涯教育的心理环境,尤其是职业生涯教育的课程环境的创设难以为学生积极的沉浸式学习提供有力支撑。
一是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定位不清。《大学生职业发展与就业指导课程教学要求》明确强调职业在人生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并注重学生全面发展与终身发展。但是,“当前高职院校学生职业生涯教育侧重于生涯的短暂教育,聚焦于毕业后职业的抉择,并未说明如何根据市场职业动态主动调整职业发展方向”。[7]二是职业生涯教育课程阶段衔接不到位。职业发展理论认为,个体的职业发展是一个长期性、立体化的过程,职业选择并非是面临就业时的单独事件,而是贯穿于生命的全过程。一言以蔽之,则要树立大中小学生职业生涯教育一体化思维,注重各阶段职业生涯教育课程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可是,当前职业生涯教育课程的开设缺乏可持续发展的心理环境,各阶段衔接不足,且长期处于碎片化状态。在此课程环境创设不足的情景下,对于学生而言,难以进行角色的积极转换,即通过生涯教育的浸润与体悟,助力学生成功地将自己转换到工作场域。三是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内容特色不明。一方面,课程内容重心偏移。表现为过于强调求职技能训练等工具性价值,对于职业道德、职业发展理念等引导力不足,注重本体价值与工具价值的统一。另一方面,课程针对性不强。主要表现为课程的层次性与纵深度不够,课程未能贴合学生的群体特征与个体需求以挖掘具有其特色的课程教学亮点,缺少必要的科学系统设计。[8]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应致力于面向不同的主题与场景,以“形式的全覆盖”,完成对学生需求的精准回应。
职业生涯教育是一项全景式、长期性的系统工程,需要家庭、学校与社会各负其责、各展所长,同频共振,当下和谐秩序缺乏,以及信息共享与交流等协同育人机制不畅,难以达成良好的整体联动的育人效果。
一是主体间参与格局的固化。有学者通过对重庆7所高校学生的生涯教育现状调查发现,大部分学生认为职场体验是影响其专业技能发展的动力。[9]具体而言,高职学生满腔热情地进入为其提供实践教育资源的企业实训,则以助力自身技能提升为目的,但企业对高职院校的资源需求较低,“并且囿于自身的保护机制,对核心技术‘讳莫如深’,不愿将其加以传授”。[10]此外,企业认为高职学生与其工作岗位能力需求脱离且行业实践经验缺乏。因此,高职学生在企业实训过程中,仅从事技术含量较低的工作类型,所获得的知识经验也较为低层次与碎片化,难以提高其未来的就业竞争力。显然,企业在校企合作中所显现的消极应对之态,这无疑进一步加剧了高职学生对职业生涯探索的消极情绪,窄化了其个体思维,进而在竞争激烈的社会就业环境之中易产生逃避行为。二是缺乏职业生涯教育的信息整合与资源共享机制。各主体之间各司其职,彼此缺乏沟通,缺少跨领域跨学科联合攻关,致使重复研究以造成资源浪费。三是缺乏职业生涯教育的研究成果推广平台。职业生涯教育的相关研究成果多以学术期刊的形式发布,受众面较小。
为培育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需要补齐“职业生涯教育”这一短板,努力突破当前的现实困境。为此,在积极心理学视域下,强化职业认知指导,打破多元建设主体固有逻辑;铸造综合多样的生涯教育课程体系,创设积极课堂心理环境以及健全协同育人机制,共建职业生涯教育共享平台等举措以破解此困境。
积极心理学视域下的职业生涯教育,应坚持“以生为本”的原则,指引学生主动接受职业生涯教育,养成积极寻求问题解决的态度。在此理论的指导下,积极心理体验的创设,能对其认知活动产生积极的强化作用。
在此阶段,可能部分学生已意识到生涯规划的重要性,并愿意花时间来规划自己的生涯,但仍需注意职业生涯规划中的稳定与易变因素,也需明白有时所播下的种子,未必能马上发芽。系统化职业规划是一个“从内而外”的过程,因此在职业规划时,要先认识自己,再完善自我认识。一是坚持以生为本,调动其职业生涯规划主动性。在职业生涯教育过程中,教师应充当引导者的角色,帮助学生系统地总结与分析过去经历中的感受、个人特征、优势与局限,以及指导其选择与使用良好信效度的人格测评工具、职业兴趣测验、能力测验、价值观测验等心理测评工具,引导学生建立自己的生涯规划档案,从而进一步有效推进学生自我认识与自我评估,并结合自身兴趣来进一步明晰自我发展定位,主动进行相关职业探索,发挥优势积极品质,以获职业持续深耕的动力。[11]二是树立全方面的职业生涯规划观念。“职业生涯规划是一个动态变化过程,为此,学生个体应在准确的自我认知以及对未来精准的预测基础之上,科学把握市场动态,主动进行职业探索,从而积极回应社会的实际需求。”[12]当前,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使职业探索更加动态,高职学生应树立全方面的职业生涯规划观念,不应被窄化,在意识上应突破此困扰,不断深化职业兴趣,提升相应技能以契合社会需求。
环境是重要的教育资源,如何依托高职院校现有资源,进一步提升高职院校的课程环境,让环境的教育价值最大化,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美国著名心理学家契克森米哈提出“沉浸体验”,将其定义为:“个体对某一事物或活动展现其强烈兴趣,可助推其完全投入其中的一种情绪体验。”[13]在积极心理环境的作用下,加强职业生涯教育课程体系建设,深化其价值,优化其环境,这对于高职院校学生职业生涯教育的发展与创新起到积极的助推作用。
一是高职院校的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应体现其综合多样性,主要表现为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内容与课程形式两方面。其一,注重职业生涯教育内容的综合性,既包含职业认知、职业情感、职业意志以及职业乐趣等职业涵养,又包含职业技能、职业创造等职业素养。基于此,职业生涯教育课程需要注意职业意识与职业价值观的培养,同时,也不能忽视创造性职业能力的提升。其二,注重职业生涯教育课程表现形式的多样性。不同的职业生涯教育,其课程表现形式与成果展示也就有所不同。鉴于学生的个体差异性,那么这也就决定了职业生涯教育课程的设计应具备综合多样性,才能更好满足学生的个性需求。高职院校应紧密围绕专业人才培养,有序组织开展校内外联动等方式实施该课程,具体而言,校内主要以设立职业生涯教育必修课程,开展相关专题教育,以及深入挖掘专业课程中的职业生涯教育元素,融入职业生涯教育内容的学科融合的形式来开展职业生涯教育课程;校外则应积极落实开展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实习实训等活动实施职业生涯教育课程。职业生涯教育课程以综合多样的形式呈现职业生涯教育内容,从而更好调动学生的职业兴趣探索,为职业成长奠定基础。二是高职院校的劳动教育课程应体现其衔接性。舒伯的生涯发展理论强调职业生涯呈阶段式发展,每个阶段有其特定的发展任务。根据个体的认知、记忆与思维发展特征,不同年龄阶段的学生学习态度与学习方式是具有差异性的,那么为了构建全面的职业生涯教育课程体系,职业生涯教育课程的设置应体现其以人为本的属性,在职业生涯教育课程实施中应充分考虑其衔接性,以期更好满足学生的个性化需求,提升职业生涯教育课程的实施效果。
推进职业生涯教育,需要全社会多元主体积极参与、综合发力,“没有全体社会成员参与的职业生涯教育是不完整的”。[14]高职院校作为职业教育的主阵地,理应发挥其职业生涯教育优势,凝聚多方教育合力,共建职业生涯教育共享互助平台,为学生提供沉浸体验的实践机会,增强其积极的情绪体验。
协同各方,凝聚教育合力,共建职业生涯教育共享互助机制,亦能助力职业生涯教育落地生根。只有进一步动态升级契合岗位技能需求、优化原有课程资源、整合行业新技术、满足师生需求的共享型职业生涯教育信息资源库,才能提升其服务效能,做到职业生涯教育指导的个性化与精准化。一是坚持内外联动,构筑职业生涯教育共享实践基地。一方面,共建校内职业生涯教育实践基地,产教融合协同育人。以综合的职业素养提升为核心,统一规划整合职业生涯教育课程资源与职业技能实训资源,打造职业生涯咨询室、就业先进事迹展播室、职业体验智慧园、创新创业俱乐部以及职业生涯教育名师工作室等,构建一体化职业生涯教育实训中心。另一方面,建设共同发展的校外职业生涯教育实践教学基地。与地方政府、企业与社区共谋合作,不断拓展职业生涯教育实施途径。坚持职业生涯教育基地建设与地方职业生涯教育发展相结合,职业生涯教育实践基地的机制体制创新应与社会服务相结合,共同构建产教融合,开放共享的职业生涯教育互助平台。二是强化家庭、学校、社会的综合实施,拓宽职业生涯教育实施路径。当前对职业生涯教育的认识还存在片面依赖学校的倾向,家庭与社会在职业生涯教育中的作用还未充分发挥。明确落实家庭、学校与社会的各自职责,发挥学校在职业生涯教育中的主导作用,统筹优化家庭与社会的职业生涯教育资源,以拓宽职业生涯教育实施渠道,发挥其协同育人的综合价值。在积极心理学理论的指导下,构建积极的组织系统,通过家庭、学校与社会等组织系统以实现个体积极人格的培养。
总之,在积极心理学视域下的职业生涯教育更加注重以人为本,高职院校应突破诸多现实困境,多措并举加强职业生涯教育筑牢立德树人之基,并且致力于培育学生积极的职业品质,打破消极心理于职业生涯教育中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