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遗”题材电影的民族性影视审美表达

2021-11-12 21:28于海礁
声屏世界 2021年15期
关键词:民族性非遗民俗

□ 于海礁

随着“非遗”相关政策的不断推进,国际与国内层面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与传承工作的重视程度日益提升。电影艺术作为时代的一面镜子,也在一定层面反应出这种文化自觉。对于“非遗”题材的电影而言,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民族特色都是当代电影创作所需要的,通过相关素材的创作赋予影片较强的审美价值。可以说在“非遗”题材的电影中,民族性不仅是影片要表达的思想内容,更是影片叙事审美表达的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在数字媒体融合发展的今天,“民族性”成为非遗题材电影表达的焦点。在一些电影创作中,“民族性”直接融入到电影的审美表达和叙事创作中,成为电影审美表达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有机部分。在影片叙事的意识形态上,民族性的表达也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影片主体的文化内涵,在受众的审美认知程度上,民族性也是一种文化的载体呈现。如果在文化题材的表达中缺少民族性的理性表达,影片的审美价值就不能全面的展现,也不利于受众通过视觉获得相应的审美认同。由此可见,民族性在“非遗”题材的电影审美表达层面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非遗”电影与民族性语境

在研究“非遗”电影中民族性审美表达这一课题时,人们应深入了解“非遗”所涉及的文化语境。所谓文化语境即非物质文化遗产诞生和发展中所呈现出的文化环境,整个环境与文化的审美表达有着重要的关联性。在“非遗”题材的电影产生与发展过程中,民族性语境尤为重要,因为其发展的过程中,民族性的语境制约影响着当时人们的思想、行为和观念。随着时代的改变,民族性的语境也会发生悄然的变化,不同时代下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会出现对应的变革。因此,了解民族性语境是剖析“非遗”电影的基础。

“民族性”在“非遗”电影中的叙事审美呈现

“非遗”电影是民族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其中民族文化的表达主要体现在电影的叙事结构上。在当代的“非遗”电影中,民族性的叙事表达通常在三重空间中呈现,分别为外景空间、受众审美空间和叙事逻辑空间。这三类空间构成了“非遗”电影的民族性叙事审美表达,但是在当代的一些“非遗”影片中,作品中文化民族性的表达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缺失。首先是“非遗”电影的民族性表达在外景空间呈现上的缺失,以国内的本土电影为例,大部分的电影投资商秉承着“盈利至上”的投资理念,在“非遗”电影的投资中一方面将影片的成本压缩到最小,另一方面将“非遗”文化中的文本叙事表达复杂化,在制作上呈现出一种精细化创作的假象。但在“非遗”文化的内容呈现上,大部分的“非遗”电影取景场地多采用具有高知名度的外景,通过场景化的叙事来展现“非遗”文化中的民族特点,引导受众的视觉审美方向。其次,“非遗”电影的内部叙事空间中民族性的审美呈现还体现在人物情节的设置层面,“非遗”电影的叙事选题往往会聚焦在与“非遗”相关的历史故事或民间趣闻,通过带有民族特色的故事情节安排,加上精准的人物特效选用,实现“非遗”电影的民族性叙事审美表达,为受众带来视听层面与文化层面美学感知。一些“非遗”电影还采用了数字特效来表现“非遗”中一些古老的历史神话故事,给观众带来了耳目一新的感官享受。在影片的逻辑叙事层面,通过中国古代人文故事表达出中华文明的民族特色。随着影视市场的不断发展,部分电影投资方过分追求商业利益,没有将民族性的审美表达作为影片的核心内容。但不得不承认,大部分的“非遗”电影中都彰显了民族文化的风骨,如电影《百鸟朝凤》中所呈现出的中国民间艺人的文化坚守和传承精神,是一种民族性的表达也是一种民族文化的传承。影片中叙事审美的呈现,是一种带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与时俱进,也是一种文化定力和文化自觉的民族性展现。而在当代的“非遗”电影的叙事中,民族性的表达多以矛盾冲突的情节发展为前提,通过冲突的设置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民族性的审美表达暗含在影片的情节故事叙述中。如2011年由王亚军主演的《一个人的皮影戏》讲述了中国农村的皮影传承人在名誉和金钱的诱惑下被欺骗的事件,影片主题主要阐释了民间皮影文化走向没落的悲哀,作品以细腻的镜头表达了传统文化传承的困境。

“非遗”电影中民族地域性的空间审美呈现

在中华文化的历史发展长河中,人类的社会生活、经济发展、政治制度、风俗文化等都受到了地域性的影响,形成了带有不同文化色彩的地域风格。而这种地域风格最后都需要通过人的社会生活展现出来,在自然层面表现为不同地域的景物特征和地理风貌,不同的地域也有着不同的民族习惯与不同的民族表现力。在“非遗”电影中对于所表达的地域性民俗刻画必不可少,这种地域性民族风貌的展现体现在当代文明与自然风貌之间。“非遗”电影《侗族大歌》通过带有地域风貌民族风情场景的拍摄,为观众呈现了带有独特风景的空间美。作品用镜头表现地域文化的过程中深度的挖掘带有地域特色的民族艺术,将镜头对准了具有地域民族风情的贵州少数民族,叙述带有民族特色的爱情故事,诠释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影片中穿插展现了侗族的三大宝,以侗族大歌为主线,以及鼓楼和风雨桥。鼓楼作为侗寨的标志多次出现在故事场景中,鼓楼的架构由木材搭建而成,坚实的鼓楼也见证了侗族人民的文化历史。风雨桥作为侗族文化的代表也多次出现在影片中,它与山水融为一体,成为当地独具地域特色的风景线,同时也是一种民族地域性的空间审美表达。在“非遗”电影的创作过程中,地域景观是民族地域审美表达的表象呈现,民族风情则是民族地域审美表达的外部呈现。由于地理环境与人文风俗的差异,使得文化的传承带有一定的选择性和适应性,这些民族地域性文化也是电影中民族性的直观审美表达方式。

“非遗”电影中民俗仪式文明的审美表达

“非遗”题材电影的审美表达多是通过具象化的文化场景、影像符号、民俗文化仪式和人物情感的多维度挖掘展现的,一个民族文化的产生与发展一定会与其所处的地理位置和民族风俗有着方方面面的联系。这种文化的审美载体可以是物质也可以是仪式的传承,电影的影视化表达就是对民族文化审美的一种表现与记录,民俗仪式作为文化发展传承的重要审美因素,也意味着具象化物质文化的创造、发展与传承。例如“非遗”电影《唐卡》讲述唐卡在绘制前需要进行绘制仪式,因为藏族画师认为绘画前的仪式可以让绘画的构图和创作更为完整和顺利,通过镜头语言的仪式表达,展现唐卡绘制特有的民族特色。韩万峰《尔玛的婚礼》中通过民俗文化和新时代的冲突设置,讲述了民族婚俗的文化传承故事。影片中对羌族婚俗进行了多角度的呈现,巧妙表现了羌族文化的丰富多彩,在羌族婚礼中有“女花夜”“正宴”及“谢客”共三道仪式。三道仪式的全景式呈现,给观众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电影中通过民俗仪式的展现,将羌族婚俗仪式中的头饰、服饰和居住环境等完美的展现给了受众,同时也完成了“非遗”文化中民族性审美的表达,对“非遗”电影的民族性审美发展有深刻的意义。影片《十里红妆》主要讲述了上世纪初的年轻小木匠与江南富家待嫁大小姐的一段爱情故事,传统的偏见和社会地位差异,让小木匠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正是小木匠为心爱女子打造的精美嫁妆,成为了民族婚嫁礼仪的一种“美”的纪念,也正是这份“心意”与习俗伴随着电影中女主的一生,为她留下了永恒的纪念。影片中通过对浙东地区婚嫁民俗的具象化表述,唤醒了观众对民俗文化的认同与感知。红漆嫁妆中柜、桶、桌、箱、盆、盘、盒等红漆陪嫁用品组成了一支绵延数里的风景线,影视化的语言符号表述,具有重要的审美展现和民俗文化叙述作用。其中花咏迎亲仪式、婚礼等仪式情节的设置,为整部影片的主题表达融入了深层的感情色彩,突出了民俗仪式文明的影像性,为观众带来一种全新的感官体验。民俗礼仪背后所表达的是一种对民族制度、审美表达、人性感悟的思考,可以说民俗仪式的影像化呈现为电影的主题审美表达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面对当前数字化技术的革新与发展,人们应当以一种新的角度去审视和观看电影,尤其是对于“非遗”题材的电影创作,应当透过影像化的内容表达,深化对“非遗”文化的认识,加深对民族性文化的理解,进而更好的推动“非遗”题材电影的发展。无论是当下“非遗”题材电影的创作还是今后“非遗”题材电影的发展,都应该以民族特色为基点,实现“非遗”题材的民族化审美表达,将“非遗”文化中独有的价值观、审美情趣、民俗习惯等展现给观众,让观众通过镜头更好的感知“非遗”题材下的文化与历史。只有通过电影中真实的文化生活与民族情感的表达,才能被观众所接受和认同,在全球化的电影中占据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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