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婷 张录旗
摘 要:大数据时代,传统教学要素(教材、内容、方法等)已被新生要素(电脑、互联网、信息化资源 、技术方法等)所替代,外语教学系统的动态平衡需要以生态学的视角重新审视。本研究创设了一种由学习者和助学者组成的共生关系——移动学习共同体(MLC),以西部地区P校为例,实施三轮行动研究,获取优化路径。
关键词:移动学习共同体;家校合作;英语教学
中图分类号:G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7164(2021)35-0058-03
一、问题的提出
21世纪初,Desmond Keegan(2000)提出了“移动学习”这一概念。未来的学习将不再受时空和技术的限制,无论在飞机场、家里或他们选择的任何地方,都可以进行学习[1]。“学习共同体”(Learning Community)由美国教育学家Boyer于1995年提出——与其说是学习者群体,毋宁说是一个系统的学习环境[2]。移动学习共同体(Mobile Learning Community)这一概念是两者的糅合,是学习者和助学者通过移动智能终端进行问题探讨、信息共享、学术交流等活动来实现共同体的学习目标而形成的学习团体[3]。英语课程标准(2011)强调合理开发和利用移动学习平台和资源,调动家长资源参与教学[4]。研究提及的MLC模式,指以信息技术和移动终端设备为载体,通过家校合作,构建学习共同体,成员之间共设学习目标国、共享学习资源,通过交流互动和反思改进,循环推进,共同完成学习任务。
二、研究設计
调研区域P校是国内第一个人工智能实验班,采用的移动学习资源包括作业盒子、VIPKID在线课程、钉钉软件和Alkaid志愿者支教课程。
(一)研究问题
基于非正式学习理论、情境认知学习理论和活动理论,本研究主要围绕三个问题展开:P校实施MLC模式的现状;MLC模式能否通过课前、课中、课后的同步应用,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策略,提高学生英语成绩;影响学习者参与MLC模式的主要要素和优化路径。
(二)研究方法
虑及行动研究模式与准实验研究法的兼容性[5],本研究采取了问卷法、访谈法和准实验法,以定性与定量结合的方式进行三角互证。研究对象由九年级118名学生、4名英语教师和129名家长组成,从不同的角度和维度,通过问卷星和微信软件收集并分析数据。
调查法。调查问卷包括学生卷和家长卷,根据年龄、教龄、专业能力分层选取了4名教师进行访谈,分别考查了三者对MLC模式的基本态度。
准实验法。本研究采用“控制型”行动研究模式,共计三轮,包括计划、行动、观察、反思四个环节。在实质的行动研究之前,预设具体的“措施和策略”,所有行动都是在“假设与验证”的规则控制下进行,整个研究过程是一个螺旋前进的动态过程。
三、研究过程
研究周期为16周。第1—2周现状调查(问卷、访谈和前测)回答了第一个研究问题,第3—14周采取行动研究,进行三轮循环组实验,每四周进行一次测试,获得四组成绩,回答第二个研究问题。第15—16周进行数据收集和整理,比较得出三个因素对提高学生英语成绩的影响力大小。最后,整合MLC模式中“线上+线下”混合教学的基本流程,初步探索了提高学习者参与度及信息素养的对策、移动教学设计的原则,以及对后续研究的启示。
(一)现状调查
问卷和访谈调查可知,MLC模式教学已得到了学生、家长和教师的普遍认可,但出现知识边缘化现象,建议教师以学习者的ZPD为基础,投入更多的策略和方法指导,期待家长更高的参与度和教师及时的反馈。
(二)行动研究
本阶段共计三轮行动研究,每轮采用循环组实验教学。循环组实验设计是指以两个或两个以上具有不同条件的个体或群体为实验对象,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实验者将若干个不同的自变量或同一自变量的若干个不同水平依次应用于每个个体或群体,使之达到因变量变化[6]。
1. 第一轮行动研究
计划。这一阶段2—5周,主要任务是通过加强对学生移动学习策略的指导,以冀教版九年级上册英语Unit1 Stay Healthy 和Unit2 Great People为主要学习内容展开,采用“产出导向法”的教学设计流程。
行动。行动主要分为课前、课中、课后三个阶段。课前设计任务清单,如设置“A Visit to the Dentist”的情境,提问“How to keep healthy?”,通过作业盒子发送,学生参与钉钉群讨论。课堂上,教师采用“先学后教”的模式组织教学,学生得出“Good Food, good healthy”的结论。课后,通过钉钉发放任务,如手抄报等。疑难问题可通过钉钉、微信或QQ向老师同学寻求帮助。
观察。观察总结学生在课前、课内和课后的学习和行为变化并记录。
反思。第一轮行动存在的问题,如线上参与度不高、秩序混乱、作业不及时,予以反思改进。
2. 第二轮行动研究
计划。计划6—9周,关注Unit 3和Unit 4 语言知识点,收集与VIPKID课程主题相关素材发送在钉钉群,鼓励助学者(家长和教师)参与,特别是寄宿生、留守儿童的课后学习的监督和指导。
行动。改进措施是加强对学习者(特别是寄宿生和留守儿童)的关注,家长或教师参与其课前预习和课后复习,增加讨论和分享环节。如在学习“Safety”主题教学时,预先发送关于“Accident”和“Earthquake”等纪录片,让学生线上讨论如何避免危险,课堂上小组汇报并导入课文内容。
观察。课堂观察和课后访谈发现,本阶段学生明显提高了学习兴趣和参与度,可以积极与同学和老师交流知识内容,分享学习经验。
反思。学生的积极性有明显的提升,口语表达欲望强烈,课堂氛围更加活跃,但是存在任务量偏大、难度高低不均以及教师反馈不及时对学生造成等待焦虑等问题。
3. 第三轮行动研究
计划。在前两轮行动反思的基础上,从第11周开始,根据克拉申“可理解性输入”理论(i+1)重新对移动学习任务的时间(以5—10分钟为宜)、数量、难度等设计调整,使其符合学习者的认知水平和个体差异,教师要及时对提交的作业给予反馈。
行动。教学内容为Unit5 Look into Science和Unit 6 Movies and Theater,调整措施为:根据学生的最近发展区(ZPD)设计学习任务;鼓励学生在积极参加口语比赛和英语话剧表演。如在Unit 6 Movies and Theater这一单元教学预习阶段可播放电影或话剧片段,创设情境,在教学产出表演一段英文话剧或角色扮演,通过“驱动、促成和评价”的完整流程促进其语用目标的实现。
观察。建立学习者、助学者和共同体的三维评价体系,学生填写自评表,对自己的每一轮学习进行反思和评价,形成过程性评价量表。学习者参与度和英语成绩较之提高。
反思。完成为期14周的MLC模式教学实验。从课前、课内、课后三个阶段来看,学生的学习成绩有了很大的提高,线上线下参与度更高,积极、主动、自主学习的态势良好,肯定了模式成效。
四、结果及主要发现
(一)实践效果
本研究以K. Lewin的螺旋循环模型为基础[7],三个自变量在两个班轮流交替,每组实验的后测成绩均为对应班级下一轮实验的前测成绩,以此类推,直至三轮实验结束,获得四组成绩,两个班参与四次测试的有效人数分别为48人,实验得出四组平均分表明:两个自然状态的实验班学生的英语成绩水平整体呈上升趋势。同时使用spss21.0配对样本t检验,分析了实验前后英语成绩的差异:实验班的前测平均成绩为70.03,后测为102.52,其英语成绩在实验前后有显著差异(p=.000<0.05),即实验后英语成绩有显著性提高,说明MLC模式能在很大程度上提高学生的英语成绩。计算出三个自变量的总效应可知,助学者的参与程度能有效提高学生的英语成绩和水平,其次是教师对学生自主学习策略的指导,最后要合理设计课后作业,积极进行反馈评价。
(二)主要发现
本研究在分析P校MLC模式现状的基础上获得三个主要影响因素,提出了改善策略路径。首先,随时关注寄宿生和留守儿童的学习和身心动态,提高家长参与度。构建和谐的家校共生关系,如乌托邦策略,成立家委会,从“请进来”到“走出去”家访。实施行之有效的自主学习策略指导,由“要我学”变成“我会学”。培养学习者移动资源的获取策略、兴趣激发和学习风格引导策略,提升移动学习素养策略。注重移动学习的自我评价与反馈,并注意移动教学设计原则及反馈评价的优化策略,如微学习主题活动设计、“产出导向式”教学设计、兼顾独立学习和协作学习、共同体文化建设等。
五、MLC模式的实施建议和后续研究的启示
欲思其利,必虑其害,欲思其成,必虑其败。就MLC模式而言,要审慎反思“准实验研究”“超越苏格拉底陷阱,构建一个全新的教育生态环境[8]。
(一)学习者与助学者合作学习策略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家长参与教育意识的觉醒,协同教育前景光明,是未来教育的主流,成功的协同教育离不开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南国农,2006)。家长与教师的权责划分需更加明确(在家访和家长会过程中,家长只是被动的信息接收者)。教师往往低估家长的能力和作用,认为家长容易推卸责任和产生挫折感,与其产生专业疏离。
(二)中小学生自控和自律能力的培养
参考《北京市儿童青少年近视防控十条措施》,严格控制学生使用电子产品,如电子屏幕的教学时间不得超过总时间的30%;学生每天使用电子屏幕的时间不得超过1小时;学校应合理安排学生的学习时间,初中生睡眠时间不得少于9小时;未经学校同意,不得携带学生的个人手机、平板电脑等电子产品进入教室。允许带进学校的,统一保管。
(三)政府介入净化网络教育环境,对移动学习资源和平台的科学有序管理
“未来的移动教学将会是一种‘大数据时代的移动教育’,即以数据为核心,對所有终端设备进行全面辐射,每个用户在数据中心拥有唯一的ID,用户的学习成果和相关信息都可以保存到云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打开链接数据中心的终端,都可以接受教育。在某种意义上,移动网络和无线网络只是两个通道而已,真正的交互是用户和数据的交互。政府介入形成一个管理、整合和净化零散教育资源的云服务商,成为该领域的淘宝网,厂商入驻,用户安全使用”[9]。另外,教师在设计教学任务时越简单越好,注重开发最适合于听觉、能利用零碎时间、不易受外界干扰的内容。教师应鼓励学习者个性化学习,与自己的学习风格和背景需要相吻合;要培养学生多样化的学习观和信息观;注意传统课堂教学与移动的关系、师生关系的定位以及教师在MLC模式中的角色等。
参考文献:
[1] 丁兴富,Keegan,D.. 从远程学习到电子学习再到移动学习[J]. 开放教育研究,2000(05):6-10.
[2] 郑葳,李芒. 学习共同体及其生成[J]. 全球教育展望,2007,36(04):57-62.
[3] 王湘玲,王律,尹慧. 基于社交APP的翻译移动学习共同体模式构建与实验研究[J]. 外语电化教学,2017(04):31-37.
[4]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义务教育英语课程标准(2011年版)[M]. 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
[5] 蔡金星. 行动研究法兼容实验法[J]. 江苏教育研究,2016:35-38.
[6] 郭文斌. 教育研究方法[M]. 科学出版社,2012.
[7] Lewin,K.. Action Research and Minority Problems[A]// Lewin,G.W.. Resolving Social Conflict[C]. Harper & Row,1948.
[8] 郭文革. 在线教育研究的真问题究竟是什么——“苏格拉底陷阱”及其超越[J]. 教育研究,2020,41(09):146-155.
[9] 吴其军,李智. 移动微学习的理论与实践[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10] 余胜泉. 移动学习——当代E-Learning的新领域[J]. 中国远程教育,2003(22):76-78.
(荐稿人:崇天霖,兰州城市学院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汪旦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