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资本评估的涉农经营户信贷机制创新

朱泽钢，马昱祺，卜婷婷

(兰州财经大学 会计学院，兰州 730020)

提要：公共卫生事件突发期间，部分涉农经营户遭受较大损失，急需信贷资金支持。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一部分经营不善的经营户也申请信贷支持，势必会干扰银行信贷效率。围绕上述现实问题，首先结合农村金融发展现状和农业经济特点，提出基于知识资本评估的信贷机制创新以提高银行对涉农经营户特征的识别能力，进而提升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支持农业经济复苏的能力。此外，构建和设计了关于涉农经营户的知识资本评估指标体系和方法，并且通过博弈模型论证了知识资本评估有利于信贷效率提升。最后，在以上研究的基础上，针对促进基于知识资本评估的信贷机制创新提出若干建议。

一、引言

公共卫生事件突发期间，部分涉农经营户遭遇较大损失，产品出现积压，资金链断裂风险加大。为促进农村经济复苏，需要给予涉农经营户一定的信贷支持。为了积极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些地方的金融机构也会采取诸如贷款延期、免交延期利息等措施支持涉农经营户。然而，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银行对涉农经营户的信贷支持却出现了较为突出的矛盾。从效率角度来看，并不是所有资金链断裂的经营户都应该获得信贷支持，只有因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导致重大损失的经营户才应当获得资助。然而，有一些实际上因为自身原因经营不善的涉农经营户也要求得到到期贷款延期、享受减免利息等优惠信贷支持。因此，为了保证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的信贷效率，有必要建立有效的识别机制，筛选出应当获得优惠信贷支持的经营户。

本文通过研究认为，经营户知识资本可以帮助信贷机构识别经营户损失类型，进而降低信贷机构提供信贷支持的风险和成本，增强对信贷机构的激励作用，从总体上提高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对涉农经营户的资金支持。将知识资本嵌入信贷机制创新将实质上提升信贷效率，其不仅适用于公共卫生事件突发的特殊情况，而且也适用于正常情况。

二、知识资本的理论溯源与实践需求

(一)理论溯源

加尔布雷斯(John Kenneth Galbraith)在1969年写信给经济学家卡列克(Kalecki)时首次提到知识资本：“一旦你认识到世上存在如此之多的知识资本，你就会清晰认识到未来10年的发展情况。”[1]知识资本是知识、信息、知识产权和经验等可用于创造财富的知识要素，是企业和组织的核心竞争力，以相对无限的知识为基础的无形资产。Bontis认为知识资本可以分为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客户资本，其中人力资本是内化于人身上的技能和知识，是知识资本的核心基础[2]。知识资本对工业企业生产率[3]、出口技术复杂度[4]、企业成长[5]都有显著影响。许多著名经济学家针对知识资本及其相关问题展开了大量研究，主要集中在国家、区域、企业等组织层面。由于通常认为农户经营的知识含量较少，因此，关于农户知识资本的研究较少。

然而，随着农业现代化水平越来越高，知识、技术和经验等对农户经营的重要性越来越显著。程名望等基于2003—2010年全国农户微观调查数据研究发现，人力资本、物资资本、金融资产和社会资本等因素影响农户收入差距[6]。张银等认为农民人力资本和农民学习对农民收入水平等绩效有调节或中介作用[7]。李建军等认为激活县域农业创新驱动发展的新动能、新机制是当前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8]。陈冰等基于全国140家农民合作社的实地调查发现，理事长的文化教育水平、技术水平等人力资本要素对农民合作社经营绩效有明显的影响[9]。此外，除了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在农户生产率[10]、收入实现[11]方面也发挥着重要作用，社会资本对农户借贷行为有重要影响[12]。

通过对以上文献的梳理可以看到，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资本对任何组织经营能力的形成都具有重要的作用，知识资本也日益成为涉农经营户竞争力、价值创造能力的核心因素，涉农经营户经营能力不同的根本原因在于拥有知识资本的多少。因此，借助知识资本来判断涉农经营户的经营能力符合理论逻辑。

(二)实践需求

为了了解此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涉农经营户资金情况和信贷支持需求的特点，本文基于对湖北荆州地区主题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涉农经营户资金情况调查”的问卷数据(共回收问卷352份)，并且依据对当地银行客户经理的访谈调查，获取了与2020年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相关的一手资料和信息，主要情况如下。

1.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涉农信贷支持的供需矛盾突出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经营户的非真实信贷需求与银行信贷供给之间的矛盾变得更为突出。调查数据显示，一方面，本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湖北部分涉农经营户造成较大损失，产品出现大量积压，需要获得较大的资金支持。在问卷调查中，对于“在这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您是否可以正常偿还银行贷款？”的问题，有30%的经营户回答“偿还到期贷款非常困难”；对于“当前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银行可以在哪些方面为您提供支持和帮助？”的问题，有44.6%的经营户回答“希望延长还款期限1年以上”；对于“当前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您是否需要得到银行贷款？”问题，有17%的经营户回答“非常需要得到银行贷款”，46%的经营户回答“贷到款更好”。另一方面，在对当地银行客户经理的访谈调查中发现，许多前期贷款到期的经营户要求贷款延期、享受减免利息的支持，实际情况是其中有一部分经营户并没有受到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而是正常经营且具备还款能力，有一部分经营户是因为自身经营不善导致损失，而只有一定数量经营户是真正因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影响而不具备还款能力的，符合突发公共卫生事件金融支持的合理性，对银行而言，在此情势下很难区分实际情况因而影响到有效开展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的信贷支持。

2.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农村信贷支持的现代化能力需要提升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对整个农业经济体系造成了非常大的冲击，为了避免引发农业经济风险，需要加大信贷支持力度。在资源有限的约束下，如何最为有效地支持农业经济体系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度过风险关口，需要进一步提升农村信贷的现代化能力。从农村经济体系的图谱中可以发现，普通农户数量众多，处于农村经济体系中的基础地位；涉农经营户数量较少，处于农村经济体系中的关键地位；而其中具有较多知识资本的经营户发挥着引领其他经营户发展的实质性作用，处于农村经济体系中的核心节点地位。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农村信贷支持现代化能力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有效识别经营户中的核心节点经营户，并对其进行信贷支持，进而一方面起到以最小资源稳住农村经济体系的作用；另一方面,则通过核心节点经营户拓展辐射支持其他经营户，形成“以点带面”的信贷支持局面。但是，如果信贷机构不能区分经营户的损失类型，有限的信贷资源不能有效地给予本身经营能力较强但因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受损的经营户，将干扰国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恢复农业经济的政策效果。因此，对于涉农经营户的信贷支持政策不能简单片面地强调支持，而要考虑信贷机构的处境，用现代化思维实施各种支持政策。

3.农村信贷机构风险规避导向需要转变

创业是涉农经营户经营过程中的主要特征。经营户原本也是普通农户，通过创业发展成为具有一定经营资本和经营规模的专业生产经营户，而且绝大多数经营户一直处在创业的过程中。因此，经营户最为重要的资本应该是未来价值创造能力。而知识资本是构成经营户未来价值创造能力最核心的要素。目前，农村信贷机构针对经营户的信贷服务，实质上是风险规避导向融资模式，仅仅关注对经营户实物资产抵押的评估，忽略了经营户的价值创造能力，而价值创造能力才是对经营户真正风险水平的评估标准。为此，农村信贷机构应该提升风险理念，切中经营户的实际经营特征，不能一味简单地规避风险，做到既要合理把握价值创造与风险之间的协调关系，又要科学评估经营户的经营风险。

三、知识资本评估

知识资本具有隐形性、抽象性、难以衡量等特点，运用知识资本实施信贷支持的前提是构建符合涉农经营户特征的知识资本评估方法和体系，确定知识资本维度，找到表征指标将内在的知识资本显现出来。Bontis将知识资本分为人力资本、结构资本和客户资本[2]，Leibowitz 等强调创新的作用，将知识资本分为人力资本、客户资本、结构资本和创新资本[13]。其中，人力资本主要指员工的能力、经验和知识；结构资本是组织的结构、制度和文化等；客户资本由员工创造但价值来源于客户；创新资本尤指研发投入资本和创新成果积累。涉农经营户最重要的知识资本是人力资本，由于涉农经营户一般还是处于个人或家庭组织状态，因此结构资本的成分并不突出，因为即使农业技术在现代农业生产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但是涉农经营户一般不具有获得专利技术的创新能力和资本。

(一)评估维度与内容

结合知识资本的基本内涵和分类，针对涉农经营户实际经营特征，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可以从4个维度考察，即技术能力、风险管理能力、客户资本、社会资本。

技术能力是涉农知识资本的核心特征，主要体现在农产品品种和设备设施的先进性。具有较强知识资本的农户一般会对其他农户产生技术溢出，比如成为技术带头人，为其他农户提供技术咨询或帮助。

农业生产与经营风险因素众多，尤其存在自然灾害等不可抗力风险。涉农经营户的风险应对能力较弱。风险管理能力与经营户的经验、知识高度相关，也与信贷风险紧密相连。按照经营户的经营特点，可以将风险管理分为生产风险管理、市场风险管理、财务风险管理3个方面。

客户资本既是经营户自身能力的体现，也可能来自采购商对经营户的知识输出，比如提供先进的农产品品种、技术培训和指导等。社会资本是涉农经营户在妥善处理和经营各种社会关系中积累起来的关系资源，主要包括乡亲关系、合作社组织关系、政府关系和社区关系。社会资本融资创新已经在农村金融实践中开展，如央视新闻联播报道浙江桐乡市由道德模范评判团评定村民个人信用，银行据此给予村民相应贷款。

(二)知识资本表征

根据经营户在生产经营中状态和行为表现的特点，可以对其内在知识资本的各个维度进行表征。本文所选取和设计的表征指标主要从3个方面对各个知识资本维度进行显现：第一，经营户主动行为表现。知识资本通过形成经营能力，然后转化为生产价值。因此，主动作为是强知识资本经营户的重要特征，比如技术能力维度，为其他农户(包括涉农经营户)提供技术咨询、支持、培训等行为；风险管理维度，进行多元化生产、购买金融保险、不过度负债等主动性行为；社会资本维度，加入合作社，积极响应政府号召与政策，为社区经济发展和精神文明建设做出贡献，慈善捐赠等主动作为。第二，生产经营过程状态。人力、设备设施、生产关系和经营成果处于比较好的状态，是知识资本存在或发挥作用的体现，比如产品品种先进，设备设施工具先进，有确定的销售合同，贷款未出现逾期，道德模范和乡邻给予好的评价等。第三，从客户角度评价。当前，供应链管理已经是产业经营管理的重要特点，从供应链角度来看，涉农经营户是下游产业制造商和销售商等核心企业管理和支持的对象。一旦进入核心企业辐射支持的范围，涉农经营户就可以获得技术和销售方面的支持。因此，涉农经营户的一部分知识资本来源于客户。

根据经营户在各表征指标上的实际表现进行评级或打分，在此基础上运用加权平均方法进行综合评价。本文所选取和设计的表征指标可以认为是一个示例，运营时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具体情况如表1所示。

(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知识资本表征的运用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生后，运用知识资本评估可以帮助银行有效识别经营户亏损类型，其内在机理在于帮助银行判断经营户类型的先验概率。经营户出现资金紧张的现象，既有可能是因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导致的，也可能是因自身经营不善造成的。为了保证公平且提高信贷效率，对不同情况的经营户在是否给予优惠信贷支持，或者支持的优惠程度上应该有所不同。

如果经营户发生亏损的原因不能被银行直接观察，那么对经营户发生亏损的原因直接进行调查的话需要花费相当大的成本。知识资本表征相对容易评估，如果借助知识资本评估，运用贝叶斯估计方法可以较低成本判断经营户发生的亏损情况。

假定经营户有强知识资本和弱知识资本之分，那么强知识资本的经营户能力更强，发生亏损的概率更小，弱知识资本经营户发生亏损的概率更大。当经营户发生亏损时，银行根据贝叶斯法则可以一定概率推断经营户亏损属于经营不善还是受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影响。银行在应用贝叶斯法则进行推断的时候，借助知识资本评估的信息有助于提高先验概率的准确性，进而提高对经营户类型推断的准确性。

表1 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维度、内容与表征

四、基于知识资本评估的信贷效率

知识资本不仅可以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运用，在正常情况下也可以使用。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发生时，可以借助知识资本评估来帮助银行识别经营户类型。但是，一旦经营户形成关于知识资本表征可以影响信贷获取的预期，那么，弱知识资本经营户可能会操作自身知识资本的行为表征，以诱导银行相信自身是强知识资本类型，从而给予信贷支持，或者给予优惠信贷。

银行与经营户之间的信贷过程实质上是一个逆向选择问题。知识资本构成经营户核心能力。由于经营户的知识资本各有不同，而银行并不掌握经营户的知识资本情况，造成弱知识资本(经营能力低)的经营户将强知识资本(经营能力高)的经营户驱逐出信贷市场。而银行也能够洞察到上述情况，从而减少给予涉农经营户的贷款。知识资本的一部分行为表征可以起到识别经营户能力类型的信号传递作用，帮助缓解逆向选择程度。为了清晰地描述知识资本在其中发生的作用，本文通过构建银行和经营户之间的逆向选择基本模型考察信贷效率，然后引入知识资本构建信号传递模型，对比二者的效率差异。

(一)逆向选择基本模型

本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一部分由于自身经营不善的经营户也要求给予信贷优惠支持，正是逆向选择的体现。按照上述模型揭示的逻辑，银行将降低优惠力度，即提高利率水平，最终导致应当获得资金支持的涉农经营户得不到资金支持。

银行和经营户之间的逆向选择问题导致信贷市场资源配置扭曲，造成信贷效率降低，这种情况正是农村金融发展不足的关键性原因。如果可以将强经营能力和弱经营能力的经营户区分开来，那么信贷市场的逆向选择问题将可以得到缓解，信贷效率随之提高。知识资本是强经营能力经营户的一个主要特征，因此，可以通过知识资本行为表征来识别强经营能力和弱经营能力的经营户类型。

(二)知识资本信号传递

假定经营户经营能力的核心构成因素是知识资本，那么则可以通过知识资本评估来评价经营能力。知识资本是一种无形资本，难以直接评估，需要依据其表征进行评估。但是，如果经营户意识到知识资本表征会影响银行的信贷决策，那些弱知识资本的经营户是否会有意地操作知识资本的表征，从而误导银行信贷决策。本文设计的经营户知识资本表征分为两类：一类是经营状态表征，通过经营过程中的状态或经营结果来表征；另一类是行为表征，是经营户在经营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行为。这两类表征都能被有意操作而达到某种状态。

由于一定状态的经营成果表征或行为表征都要付出相对应的实施成本，因此，弱知识资本的经营户难以通过操作状态表征。借助这个条件，银行可以根据经营户知识资本行为表征将强知识资本和弱知识资本经营户区分开来。在这个过程中，知识资本行为表征实际上起到信号传递作用，为了揭示其中的逻辑，本文构建信号传递博弈模型如下。

参与人：银行(信贷提供方)与涉农经营户(信贷需求方)。

参与人策略：经营户选择知识资本的行为表征水平，银行选择利率水平。

(1)

博弈均衡：经营户目标函数极值实现的条件是关于s一阶导数为0，即

(2)

(3)

解式(3)得

(4)

式(4)就是经营户的均衡战略，说明知识资本越强的经营户，在考虑银行反映的情况下，越是愿意进行知识资本行为表征；反过来，知识资本越弱的经营户，越是不愿意进行知识资本表征，甚至当自身知识资本很弱的时候，希望接受其他经营户的知识资本溢出。因此，在不完全信息条件下知识资本行为表征起到了传递信号的作用，帮助区分强知识资本和弱知识资本经营户，银行可以根据经营户的知识资本行为表征水平来合理确定利率。另外，知识资本行为表征有利于强知识资本经营户获得优惠信贷的好处，这就意味着以知识资本评估作为银行确定利率水平的机制具有自我实施能力。

五、总结与政策建议

长期以来，农村信贷发展水平较低，信贷效率不高，在本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银行对涉农经营户优惠信贷支持出现了较为突出的矛盾：一方面，涉农经营户对获得信贷支持的需求增加；另一方面，银行却无法有效识别涉农经营户的基本特征，无法准确合理确定优惠信贷支持标准，造成涉农经营户对信贷支持出现普遍过度要求的情况。本文围绕上述现实矛盾问题，结合农村金融发展现状和条件，提出借助知识资本评估以提高银行对涉农经营户经营特征识别的能力，进而提升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支持农业经济复苏和发展的能力和效果。本文既构建和设计了关于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的指标体系和方法，又通过博弈模型论证了知识资本评估有利于信贷效率提升。借助知识资本评估推进农村信贷支持机制创新，不但适用于本次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也适用于正常情况。基于本文分析，为了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以及正常情况下不断通过机制创新提升农村信贷效率，特提出以下建议。

首先，结合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确定对涉农经营户信贷支持的优惠标准，有效实施信贷支持，避免对于那些不适合优惠信贷支持的经营户造成诱导，提高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对涉农经营户的信贷支持效率。当前涉农经营户总体上对信贷支持存有过度要求，银行通过实施知识资本评估实现对涉农经营户经营特征的精准把握，筛选出真正符合要求的经营户，给予其合理信贷支持，同时针对不同类型的经营户，实施不同程度的信贷支持力度，比如信贷期限延长多少，利率优惠多少，信用额度多少等。

其次，建立健全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机制。信贷机构要根据当地环境、农业经济发展水平和涉农经营户的特点，优化、细化知识资本评估维度，尤其是知识资本表征的具体操作，建立相应知识资本风险管理机制，降低信贷机制创新风险，以切实有效推进基于知识资本的农村信贷机制创新。

最后，协调好政府与市场的作用。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期间，当地政府要发挥主导作用，推进和支持信贷机制创新，发挥在制度公共产品供给上的作用，组织和协调各信贷机构研究和设计基于知识资本的涉农经营户信贷机制，通过各种方式承担必要的机制创新成本，为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提供资金支持和组织保障，及时破解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下信贷机构与涉农经营户的信贷供需矛盾。此外，还应注重发挥市场机制的主导作用，建立涉农经营户知识资本评估的第三方评价机制，建立统一的知识资本信息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