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Nvivo11.0的高校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质性研究

胡梦姚，朱 宏，宋 徽

（宿州学院 a.管理学院；b.高等教育研究所，安徽 宿州 234000）

从2001年起，因国家政策影响，我国高校陆续开设双语课程，双语教学相关研究也呈现爆发式增长。经过近20年的研究发展，高校双语教学研究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取得了一定成果，为双语教学的开展提供了有益参考。通过对相关研究内容的简要梳理发现，双语教学研究主要目的是提升双语教学水平和双语教学效果，围绕这一主题学者从不同角度展开研究和论述，其中双语教学影响因素的研究是较为重要的内容。

在双语教学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中，学者们以实证研究为主，以特定课程或特定群体为研究对象，通过资料和统计数据进行论证，得出的影响因素有所不同且各有侧重，研究结论的普遍适用性和推广性有待提升。本研究以扎根理论为基础，采用质性研究方法，以搜集的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相关文献为载体，利用Nvivo11.0 软件分析主要影响因素，构建影响因素理论模型，为更多的双语教学效果提升提供参考和建议。

一、研究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研究以扎根理论为指导，采用质性研究方法，对双语教学效果相关研究文献进行质性分析和研究。在非结构化数据大量存在的时代，质性研究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扎根理论是一种自下而上建立实质理论的研究方法，是从原始资料中进行归纳总结，然后上升到理论的研究范式和路径。[1]扎根理论研究方法核心在数据编码，过程包括三级编码，即对数据的开放式编码、主轴式编码及选择式编码，通过系统化分析实现从经验到理论的提炼和过渡。

（二）研究工具

随着质性研究的广泛开展，一些质性数据分析工具也应运而生，例如Nvivo、RQDA、Atlas.ti等，其中本研究选用的是Nvivo 分析软件。[2]Nvivo是澳大利亚QSR 公司开发的质性分析软件，可处理包括文档、音视频及问卷等多种形式的数据材料，可以将资料进行逐个标记，成为研究“节点”，通过三级编码，最终构建出研究主题理论模型图。[3]本研究使用Nvivo11.0 对已收集文献进行编码，挖掘材料之间的关联性，形成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理论模型。

（三）研究数据来源

为获得高校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原始材料，笔者在中国知网中以“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为关键词检索期刊论文（截至2020年10月21日），共显示69 条文献结果，通过甄别和筛选，最终将其中54 篇文献作为研究对象。另外，利用与主题相关的学位论文进行节点饱和度检测。

二、研究实施

（一）资料分析

根据扎根理论，该过程将进行三级编码，利用Nvivo11.0 自下向上完成编码和归纳工作，最终形成各级节点之间的理论模型图。

1.开放式编码

将搜集和筛选的54 篇文献导入Nvivo11.0，基于扎根理论的“本土概念”原则，以开放的心态，悬置个人“偏见”，将“关键词”或“话题”创为节点，对文献内容进行梳理和编码。通过该阶段工作，得到278 个初始概念，形成对应的自由节点。对节点进行类属化，得到27 个关键性影响因素（如表1 所示），这是位于从属关系最底层的初级类属，需要加以提炼概括。

表1 开放式编码形成的初级类属（部分）

2.轴心式编码

轴心式编码又称为关联式编码，该阶段主要分析探求上述27 个关键性影响因素之间的关系，本研究中，通过对开放式编码中获取的27 个节点进行关联，归纳提炼出11 个二级节点，位于从属关系的中间层，包括双语课程设置、教师水平、学生水平、学生认知及态度、教师态度、教材选择、教学资源、教学环境、教学设计、教学实施、教学组织等。（如表2 所示）

表2 轴心式编码示例

节点名称材料来源参考节点教师态度88教学环境910教学设计3244教学实施67教学资源99教学组织22双语课程设置910学生认识及态度2637学生水平3851

3.选择式编码

选择式编码是编码的最后一个环节，即三级编码，是对二级编码的进一步概括。通过深入思考和探究，将主轴编码中的11 个二级节点归属为三个主范畴，即“教师因素”“学生因素”“环境及保障因素”。

表3 选择式编码示例

一级编码二级编码 三级编码参考点语言类课程双语课程设置环境及保障因素61双语课程开设的合理性双语教学延续性教学组织教学组织教学资源教学资源政策支持教学环境语言环境教室设施教材选用教材选用

4.饱和度检验

本研究选择的资料类型为期刊论文，由于学位论文中涉及的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更为具体和详细，又深入编码分析了相关学位论文，未发现新的编码，表明本研究的数据已经达到较高程度的饱和。

（二）模型构建

通过三级编码后，对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逻辑关系已较为清晰，借助Nvivo11.0 的构建项目模型功能，编制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关系图，具体模型图如下图1 所示。

图 1 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模型图

三、研究结果与分析

本研究借助Nvivo11.0 软件，以“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为主题，对所搜集到的期刊文献资料进行三级编码，最后归纳出影响高校双语教学效果的因素主要由教师因素、学生因素和环境及保障因素三大范畴构成。

（一）教师因素

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教师因素主要包括教师水平、教学设计、教学态度及教学实施，其中教师水平（参考点70 个）和教学设计（参考点46 个）是最普遍存在的两个因素。

1.教师水平

优秀的师资队伍是双语教学开展的关键。[4]双语课程教学的基本目标应是提升专业能力，其中知识目标包括专业知识及专业英语，能力目标强调提升专业知识应用能力及专业英语在专业技能提升中的应用。[5]上述目标对承担课程的教师提出了更多要求。首先，教师应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及技能，通过文献整理发现，承担双语课程教学的大都是专业教师，在专业知识积累和技能储备方面存在问题相对较少。其次，要求教师具备较高的双语教学能力，尤其是专业外语能力、外语口语水平、语言表达能力、外语综合运用能力及双语自由转换能力对教学内容的传递及教学效果的提升影响较大，也是目前存在问题最多的一个因素。目前，教师队伍的外语阅读和写作能力相对较高，但是专业外语及口语表达较为薄弱。

在教师水平范畴，学者们还强调教学能力和教学经验同样影响双语教学效果。教学能力中，主要表现在教师讲解水平、课程气氛及学生积极性调动等方面。教学经验这一因素在文献中展开分析较少，但笔者认为，双语教学经验是教师发现问题进而优化教学的重要基础，可以通过开展教学研讨，分享教学经验，这是构建双语教学团队和提升双语师资水平的重要着力点。

表4 吧教师水平节点包含的三级节点及编码参考点数

2.教学设计

其次，双语教学中外语的覆盖度对教学效果影响也较为明显。全外语教学会使得外语水平较低的学生无法掌握专业知识和技能内容，全中文讲授又背离了双语教学的初衷。因此，为了达到良好的教学效果，不能盲目推进全外文授课，应根据学生实际能力，调整外语覆盖度，循序渐进，随着学生接受程度的加深，逐步增大外语比例。

再者，考核方式及实践实训环节也或多或少影响着双语教学效果的提升。学者们指出，考核方式应将平时成绩纳入考核结果中，减少学生对期末外语试卷的畏惧，减轻学生压力，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另外，双语教学目标还强调英语在专业实践中的应用，并且实践教学有利于学生对所学知识技能的巩固。因此，双语实践环节的缺乏不利于教学效果的高标准实现。

表5 教学设计节点包含的三级节点及编码参考点数

3.教学态度

教师良好的精神状态和饱满的工作热情也非常重要，[8]这就要求教师具有端正的教学态度。双语教学不仅要求教师具有复合型能力，还需要教师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教学难度也相对较高。同时大部分高校双语型师资缺乏，教师被动接受教学任务，且面临重重考核，投入与回报不成正比，打击教师积极性，以至于在教学中缺乏创造性，表面忙于教学而实则敷衍，严重影响教学效果。

4.教学实施

在教学实施节点中，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过程管控，一是课后跟踪。好的教学设计需要以适当的过程管控保证实施，这是对一般课程来说都非常重要。但就双语教学特性而言，课后跟踪的重要性更为显著。通过课后辅导答疑、练习及反思，一方面能够巩固学生学习成果，另一方面对接收能力较差的学生而言是补充学习，缩小班级差距，达到最大限度地全面提升。

（二）学生因素

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学生因素主要包括学生水平、学生认知及态度两个方面，其中学生水平文献中参考点为51 个，学生认知及态度参考点为38 个。

5）促成天然气与管输交易实现，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市场化进程。国家油气调控中心公开管输能力动态信息，顺势推进管输交易服务平台的建立，管输供需双方多主体同台竞争，降低交易成本。天然气供需双方根据管输交易市场信息，合理安排在天然气交易中心的交易量、交付点等交割事宜，促成交易执行，加速实现价格发现功能，提高天然气价格国际话语权。

1.学生水平

同教师水平相似，学生水平是研究中关注较多的影响因素，主要包括专业基础、外语水平及学习能力三个方面，其中学生外语水平是提及最多的一个概念，也是学者们在理论研究和实践经验总结出来的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关键因素。外语水平高低直接影响学生学习信心和积极性，特别是专业英语水平以及口语表达能力，对学生对教学内容的理解和应用产生较大影响。此外，学生外语水平的参差不齐增加了教学难度，在双语教师资源紧缺的现实下，很难实现分类教学，教学效果可见一斑。

学生的专业知识基础对双语教学效果也具有直接影响。双语教学是课程教授的一种形式，与专业英语课程要相互区别，将专业知识传授放在第一位。良好的专业基础，有利于学生在双语教学中捕捉更多信息，也对新知识的掌握有很大促进作用。另外，良好的学习能力能够促使学生在双语教学中应对自如，把握重点，最大限度地接收新知识和新技能。

表6 学生水平节点包含的三级节点及编码参考点数

2.学生认知及态度

认知决定态度，态度决定行为，学生如何看待双语课程及双语教学模式决定了其在双语教学中的具体表现，进而影响着双语教学效果的提升。大部分学生对双语课程开设都持肯定态度，但接纳程度有所区别。也有部分学生不理解双语课程开设的目的，甚至认为是一种不必要的负担，这样的认知可能是教师传递信息的不充分所导致的，也可能是课程设置本身存在问题，但不排除是学生因惧怕外语而产生的内心想法。不同认知带来了不同的学习态度，而学习态度不仅影响学生积极性，也会对师资水平的发挥产生间接影响。一部分学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还有部分学生采取自暴自弃的学习态度，都对最终教学效果的实现形成了阻力。

学习双语课程的目的从正反两方面对教学效果产生影响。一方面，有类似于出国留学的学习动机和目的的学生，在双语教学中能够积极参与，自主学习，另一方面，以完成学习任务为目的的学生会进入“压力—厌烦—效果差—压力”的恶性循环当中。

认知、态度和目的决定了学生的学习投入，而课堂教学时间是有限的，学生课前预习和课后复习对于双语教学效果提升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其中，课前预习能够帮助学生熟悉课程内容，特别是专业英语词汇，提高学生听课效率，课后复习及拓展是课程教学的延申，有利于学生巩固和提升学习效果。

表7 学生认知及态度节点包含的三级节点及编码参考点数

（三）环境及保障因素

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环境及保障因素主要集中在双语课程设置、教学环境、教学资源、教学组织、教材选用几个方面，其中教材（参考点30 个）是最为普遍的因素。

1.教材选用

教学过程中，学生获取知识的渠道以教师讲授和阅读教材为主，因此教材对于学生而言意义重大，也是一直困扰双语教学的重要因素之一。教材选用之所以归类为环境及保障因素，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双语教材开发并非教师个人可解决的问题，而是教学团队乃至教学组织应共同努力的重点。双语教学要求使用外文引进教材或双语教材，但研究大部分表明，两种不同形式的教材都存在着现实问题。外文教材编制依据以国外教学需要为主，存在文化差异，在相关范畴有所区别，例如笔者承担的《西餐服务与管理》课程所涉及到的外文教材和中文教材在知识体系上存在较大区别，国内餐饮分为中、西餐，而国外课本并没有“西餐”这一概念，只能参考“餐饮”为主题的教材。另外，外文原版教材在行文上与国内教材相差较大，深入浅出且案例丰富，学生抓不住重点。而双语教材虽有利于学生阅读和掌握，但也会形成一种依赖和惰性，不利于学生专业英语的提升，且总体上质量有待提升，缺乏具有权威性的系列教材。提高教学效果，教材是必要的着力点，在坚持引进教材的基础上，以教学需要和学情为参考，开发适用的双语教材。

2.双语课程设置

在双语教学推进过程中，要从根本上解决双语教学遇到的问题，提高教学效果，课程开设应从重形式过渡到重实质，全面考量课程设置的必要性及科学性。

首先，应关注采取双语教学方式的课程性质，特别是课程难易程度，从更全面的角度分析该门课程是否适合开展双语教学。其次，双语教学需要学生具备一定的英语水平和专业基础，课程开设学期应充分考虑学生知识积累情况，合理安排前设课程。另外，双语课程开设还应强调延续性，单个双语课程教学对学生专业英语水平及专业英语在专业能力发展中的应用等方面的提升效果较小，且效果持续性较差，应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结合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开发系列双语课程。

3.其他因素

双语教学影响效果研究中发现，教学资源是否丰富及资源的便利性对教学效果有一定影响。除了教材之外，教学资源主要涉及到教辅材料、外文文献、课程视频、网络资源等。从学校层面而言，一方面应增加外文专业图书保有量，购买外文数据库，另一方面，加大对学生搜索文献的技能培训。从学校和教师共同层面而言，应加大双语课程开发程度，推选精品优质课程，建设MOOC 开放式网络课程。

双语教学本质上与语言教学有一定的相似之处，对语言环境要求较高。但专业外语的应用不同于日常外语，需要的是专业情境，可以通过活动、比赛、见习、实习等方式，提供平台，创造情境，推动专业外语在实践中的应用。

在学校方面，有学者提出，双语教学难度较大，政策对教师积极性及教学效果具有一定影响，应“区别对待”，并通过各种方式激励教师主动参与到双语教学当中。另外，由于学生外语水平的参差不齐影响了教学效果，教学组织可以充当中介变量，改变这一现状，以分班授课，因材施教的方式，提升教学效果。

表8 环境及保障因素节点包含的二级节点及编码参考点数

四、结语

综上所述，当前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中，大多数学者认为教师因素、学生因素和环境及保障因素是影响双语教学效果的主要因素，其中教师水平、学生水平、教学设计、学生认知与态度及教材选用是被提及最多的重点要素，也是提升双语教学效果需要解决的关键性问题，这为我们进一步分析双语教学效果影响因素的层次结构、作用机理，提出改进双语教学的策略，提升双语教学质量指明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