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湖地区生态经济协同发展比较及湖州对策*——基于复合系统模型

张 立，陈嘉尧

(湖州学院 经济管理学院，浙江 湖州 313000)

一、研究综述

在生态经济领域，国外研究主要集中于经济增长与生态环境的关系。Grossman等[1]25-30通过大量的实证研究认为，经济增长与环境污染间呈“倒U型曲线”关系；Boulding等[2]1160-1177主张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构建一个反馈循环，以实现协调发展；Grimaud等[3]109-129引入外部环境性条件，研究了经济平衡增长的路径；Beckerman等[4]465-484通过库兹涅茨曲线等相关分析，检验了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恶化之间的关系。

国内研究主要集中于运用耦合协调关系和时序性分析生态与经济发展或产业发展的协同性。李雪松等[5]505-516从时空两个维度对长江经济带经济—社会—环境耦合协调发展状况进行评估，发现长江经济带经济—社会—环境的整体耦合发展具有明显的区域异质性。谷国锋等[6]117-122就东北经济的一体化与生态环境的耦合度进行研究，根据其协同发展的时序性研究，得出东北三省经济一体化水平呈不断上升的趋势，生态环境水平呈现“上升—下降—上升—下降”的循环波动趋势，经济一体化发展与生态环境系统之间的耦合度和协调度逐年上升。李光培等[7]40-46通过耦合分析方法，对福建省各市的生态效率与经济增长的协同性进行了比较。李龙等[8]161-170运用CA-Markov模型对惠州市生态与经济协调度时空演变特征进行分析。张文爱等[9]39-49运用耦合模型研究重庆经济—生态—社会复合系统的协调发展。

以上学者基于生态环境对经济发展存在影响的共同认知，研究了生态环境和系统对经济发展的作用，强调经济平衡发展离不开生态环境系统，并深入研究生态环境与经济发展及具体行业发展的关联度。在方法上，更多运用耦合模型对经济—生态—社会进行分析。鉴于城市生态经济系统内部由若干相互影响的子系统构成，本文将以湖州为样本，运用生态经济相关理论研究，遵循生态经济的城市联动和协同原则，结合生态经济发展时序准则，尝试运用指标选取构建复合系统模型，通过研究发现各子系统的有序度及变化趋势，分析杭州、嘉兴、湖州生态经济的协同度，并根据其协同差异，找寻其根源，从而为湖州构建与创新区域城市生态系统相融合的生态体系，加快推动生态经济的高质量建设进程提供建议。

二、区域生态经济协同发展能力模型构建

(一)评价指标构建

基于“美丽中国”建设和“在湖州看见美丽中国”的研究前提以及杭嘉湖发展现状，从生态经济协同发展视角，借鉴国内外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能力的测评体系，并遵循客观性、科学性、系统性、可行性原则，采用自然生态、生态投入、生态治理效率和经济效益等4个要素构建了杭嘉湖三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评价体系。针对二级指标的选取，在借鉴相关学者研究成果，并在对指标的相关性和鉴别能力进行分析的基础上，课题组逐步对相关指标进行筛选和优化，从而形成二级指标评价体系，以便对构建的指标体系进行实证分析，增强研究结论的科学性和准确性。

基于此，课题组以杭嘉湖各市的生态经济协同发展能力为总系统，构建了自然生态、生态投入、生态治理效率和生态产出效益4个子系统，并依据4个子系统设计了17个二级评价指标(具体见表1)。

表1 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指标体系

(二)计算模型和方法

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系统各子系统之间相互作用、有序化程度和发展变化所表现出来的发展协调性，在本文中通过协同有序度进行衡量。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系统用公式S={S1，S2,…，Sn}表示，其中Sk是整体系统S的第k个生态经济子系统，k=1，2，…，n，且Sk由多个序参量组成。

对于生态经济子系统，Sk=(λk1,λk2…，λkj)，表示子系统演变过程中序参量的变量，其中j≥1，βki≤λki≤αki，i=(1，2，…,j)，α、β分别为系统稳定状态下序参量的λki的上限和下限。根据客观性和科学性原则，βki,αki的取值分别为λki的最小值和最大值。子系统λk1,λk2…，λkj的取值与系统有序性呈正相关关系，序参量的有序性用有序度来表示。其公式表达为：

由公式可知子系统的有序度值0≤μki(λki)≤1，值越接近于1，表示λki对子系统的有序效应就越强，反之则越小。

由此可得，0≤μk(λk)≤1，μk(λk)的值越接近于1，则λk对总系统S的有序性越强，影响越大；反之，μk(λk)的值越接近于0，有序性就越弱，影响则越小。

另外，复合系统城市的生态经济协同度，是以动态视角对各子系统进行测度，设定生态经济复合系统是以t0为基期，通过时间逐步演变为t1。其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系统的协同度居于-1～1之间，其值大于0，则生态经济系统认为有正的协同性，反之则有负的协同性；其值越大，则生态经济整体协同度就越高，反之则越低。城市的生态经济整体协同度的特征与变化，主要是相对于基期t0来考察的。

复合系统协同度分析法的整个步骤如下：

(1)指标选取：设有r个年份，n个子系统，m个指标，则xtij为第t年i市的第j个指标值。

(3)通过熵值法求得第j项的权重，计算各城市子系统序参量的有序度μk(λki)。

(4)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各序参量的权重，计算各城市子系统的有序度uk(λk)。

(5)以t0年度为基期，计算各城市子系统的协同度(S)。

(三)数据来源

基于长三角一体化形成和发展过程，本文选取了2010—2019年杭州、嘉兴、湖州生态及经济的相关数据，数据来源于2011—2020年《浙江省统计年鉴》《杭州市统计年鉴》《嘉兴市统计年鉴》《湖州市统计年鉴》以及各城市对应年度的统计公报，根据相关的数据进行整理和分析。

三、杭嘉湖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程度及评价

(一)生态经济协同系统的有序度测算

将2010—2019年杭嘉湖城市生态经济指标相关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后，通过层次分析法求得各城市自然生态、生态投入、生态治理效率和生态产出效益4个子系统的权重Wi，代入复合系统模型，计算不同年份生态经济系统的有序度结果，测算出上述三市2010—2019年的生态经济发展协同度及其变化趋势，如表2-4所示：

表2 杭州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参量有序度(μk(λki))

表3 嘉兴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参量有序度(μk(λki))

表4 湖州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参量有序度(μk(λki))

根据层次分析法，四个子系统的权重Wi=(0.182；0.248；0.275；0.295)，分别代入上述各城市系统有序度的表中，通过加权计算可得杭嘉湖生态经济系统的逐年有序度uk(λk)，如表5所示：

表5 杭嘉湖城市子系统生态经济发展有序度(μk(λk))

以2010年数据为基期，代入S公式中，分别得到上述城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复合系统协调度，如表6所示：

表6 杭嘉湖城市子系统生态经济发展协调度(S)

(二)生态经济协调度测算结果分析

1.测算结果综合分析

根据上述系列计算结果，从表6中可以发现：湖州生态经济的整体协同发展水平处于不断提升的态势，整体协调度从2011年的-0.0384上升到2019年的0.374 06，并且从整体不协调逐渐发展到处于一般协同，其每年保持较快稳定增长。根据丁杰[10]18-20对复合系统协调程度关系的判定，即在[-1，0]区间属于不协同，在[0，0.3]区间属于弱协同，在[0.3，0.7]区间属于一般协同，湖州生态经济从2018年已进入一般协同阶段，且协同程度明显加快。

2.杭嘉湖城市生态经济系统的比较分析

如表6所示，杭嘉湖各市生态经济发展协调度从2012—2019年均有较大幅度提升，各城市的生态经济协调性趋势向好。2019年各市生态经济协调度均大于0.3，但未能超过0.7，说明杭嘉湖三市的生态经济虽均进入一般协同阶段，但尚未有城市生态经济达到高协调状态。其中除嘉兴外，杭州、湖州均在2018年生态经济达到一般协同。尽管2019年湖州生态经济协调度不是最高，但其在2011-2019年间的增长速度是最快的，其从2011年的不协同度最高而发展为2019年的协同度排名第二。

3.测算结果原因分析

根据前面对结果的分析，究其原因发现，在杭州、嘉兴、湖州的生态经济协同发展4个子系统中，湖州的生态投入、治理效率子系统的有序度较高，而经济效益子系统的有序度则最低。这说明湖州相对杭州、嘉兴而言，对生态的重视度和投入度更关注，但将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效益的程度相对较低，生态优势转化为经济效益的效果不够明显。

四、湖州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对策

基于杭嘉湖生态经济系统的协同发展关系均处于一般协同阶段，均未进入高协同状态，协同能力的差异性大，协同能力不平衡等现状，未来要加强政府各部门间的生态经济整体发展规划，为生态经济的协同发展提供更优的政策环境，为跨地区的合作搭建平台，推动生态经济观念、政策、技术、创新等各领域的深度合作，构建生态经济发展的命运共同体。

一是建立湖州与杭州、嘉兴之间的交流机制，鼓励三市之间生态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联合研发和技术合作，提高生态治理投入和资源的使用效率和生态效率。加强各市生态资源之间的互动和互补，尤其是杭州的生态经济资源向湖州、嘉兴地区溢出，同时湖州也要做好整体生态经济协同发展长远规划，积极做好阶梯承接，培育和更新生态经济观念，营造和改善地区生态经济发展氛围，提高生态创新水平，扩大生态创新规模和领域。

二是促进湖州内部生态经济资源与社会其他资源的互补与协同，加强企业与政府、企业与生态经济研发机构以及高校之间多层次、多路径、多形式的交流与互动，使政府、研发机构、高校的研发资源在企业和社会真正发挥正能量，使生态与经济的协同研发更加聚焦，指向性更加明确，研发成果的应用性更强，应用效果更加完善，真正提高子系统的内源创新动力和协同度。

三是政府要做好整体生态经济产业链规划，优化和完善生态经济产业链，鼓励和扶持企业技术改造和更新，实现创新升级，做好绿色生产和低碳生产，降低生产能耗率，降低治理效率的负向产出，通过产业链的整体规划和升级互补，实现生态经济的有效内循环，促进生态经济发展协同的改善和优化。政府也要做好生态经济的集中布局，实现精准生态投入，做到生态投入和治理效率向经济效益的有效转化，形成生态经济4个子系统的长效协同机制。

四是政府要为生态经济创新创建机制和搭建平台。政府要突破地域概念，为社会、企业之间的生态经济资源跨地区跨领域交流合作提供平台和便利，促进政府和企业的跨地区合作，鼓励生态经济企业或组织参与和建立跨市联盟。积极构建金融机构与企业合作的平台，为企业拓展生态经济创新资金渠道提供服务，加大对生态维护和发展的政策鼓励和财政投入，设置政府生态发展专项补贴和税收减免政策，努力构建生态经济资源、生态技术发展的统一市场，从而有效利用湖州市外的生态资源和技术，提高自身的经济效益。

五、结论

本课题主要分析杭嘉湖三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程度以及各市协同关系程度。通过构建上述生态经济协同发展总系统以及自然生态、生态投入、生态治理效率、生态产出效益4个子系统与17个二级指标的测评体系，运用复合系统模型进行分析。结果表明，在2011—2019年间，湖州生态经济协调度从2011年的总体不协调发展到一般协同，其发展速度较快，且每年均保持较大速度的协同增长，在整体增幅上，高于杭州、嘉兴。2019年湖州的生态经济发展协调度高于嘉兴，低于杭州，其生态经济发展的协调性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根据杭嘉湖三市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比较，本文针对性地提出加强生态经济协同发展的市际交流、促进湖州内部生态经济资源与其他资源的互补与协同、优化和完善生态经济产业链的整体长远规划、为生态经济创新创建机制和搭建好平台等政策建议，以期促进湖州生态经济发展形成整体长效的高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