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圆圆
摘要:《耶路撒冷》记录了花街一群70年代出生的孩子成长、离开、迷失、回归的人生历程,向读者呈现了70后“一代人复杂的精神世界和完整立体的社会”。小说采用了多种叙事方法,使每个故事都在层层递进,在互不相干中又相互关联,形成蜘网状的叙事结构。本文将浅谈作者是如何运用并置结构的空间叙事来展现《耶路撒冷》的人物故事以及叙事艺术。
关键词:空间叙事;并置结构;景天赐
《耶路撒冷》主要讲了主人公徐则臣为了筹集到求学耶路撒冷的学费,回到老家花街卖掉祖宅,接着与几位儿时伙伴,易长安、秦福小等人以及初恋舒袖相遇,面对不同的人生,他们分别开始回顾起曾经的生活境遇以及理想追求。这部小说记录了70后这一代人在全球化时代背景下的故事的缩影,描写了花街一群70年代出生的孩子成长、离开、迷失、回归的人生历程,向读者呈现了70后“一代人复杂的精神世界和完整立体的社会”。小说采用了多种叙事方法,使每个故事都在层层递进,在互不相干中又相互关联,形成蜘网状的叙事结构。本文将浅谈作者是如何运用并置结构的空间叙事来展现《耶路撒冷》的人物故事以及叙事艺术。
“并置”这个概念最早是由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教授并置”的概念由美国普林斯顿大学比较文学教授弗兰克在1945年首次提出,这个概念是他对现代小说使用的一些叙事技巧的归纳总结。它是指在文本中并列地置放各种意象和暗示,象征和联系,使他们在文本中取得连续的参照与前后照应,从而结合成一个整体。并置强调的是打破叙述的线性时间流,并列的置放那些或大或小的意义单位,使文本的统一性不是存在于时间关系中,而是存在于空间关系中。作为小说结构上的情节并置是并置叙事的主要组成部分,也就是主题-并置。就如在这部小说中,70年代为大背景,以花街作为出发点,几个人物去向了不同的人生。每章都围绕他们各自的人生展开故事,同时穿插一个关于70年代的“我们这一代”专栏,作者用主题上的统一性把这几个人物再全部连接起来。70年代的人都有自己一本难念的经和一直在诉说的过往,他们来自同一时代,他们向往理想主义,他们都需要精神的自我寻找。通过几个人物故事的并置,让作者更加深化主题,他将笔端触及到了整体社会的文化结构和集体潜意识中,以纯净的精神领域为叙事立场,给作者笔下的人物乃至当代处于精神困境的群体以精神上的终极寄托。这几个在情节上互不相干的人物故事由一个统一的主题,也就是“到世界去”将其连接起来。几个故事的中心人物都被卷入一个“心灵救赎的精神世界”的漩涡事件当中去,通过几个人物故事的并置,以70年代正在转型的生活作为大背景,从社会不断变迁发展的角度来看“耶路撒冷”这个理想世界的不断进展。
在《耶路撒冷》这部小说里,作者直接以人名给每个故事进行直接命名。并且设置了奇数章和偶数章,作为主人公初平阳依次和其他主要人物舒袖、易长安、秦福小、杨杰以对称的方式从两边往中间排列,其中景天赐则是对称轴的轴心。这样的巧妙设计是因为每个人物之间的故事各不相干,但又因为景天赐的死让每个人都饱受折磨,大家内心都有一个共同的心结,谁都和小时候害死景天赐有间接的关系,从而想要获得心灵救赎。这又让几个人物的精神层面相互联系起来,希望出去、或回归都能获得解放。最终发现,能够获得救赎的“耶路撒冷”就是回到共同的故乡-花街,前后呼应。以“初平阳”开始,也以“初平阳”结束,形成一个封闭的体系。
从小说的外部状况来看,以花街为中心的世界以及人物等都被被置于平行结构状态。小说一共并置了几个主要人物;易长安、秦福小、杨杰,和景天赐以及他的初恋舒袖。同时,作者穿插了十个“我们这一代”专栏,主要讨论70这一代人的故事。小说里的专栏看似和每个人物都毫无关系,但作为70这代人,每个人都像专栏故事里的缩影,专栏里的故事也像就正在发生在每个70代人的身上。几个并置的人物故事就像平行的纵轴,而景天赐就像一个横轴将每个人连接起来,形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小说以一群年轻人逃离与回归故乡之路为核心,探寻迭代更新的社会下人们复杂的现实与精神生活缩影,构筑出“70年代人的心灵史”。文体的交叉互补和语言的变化多端形成叙事空间的多重性,嵌套、并置、残缺、互补,它们在一起构成一张蛛网,随着人物的归乡、出走、逃亡,蛛网上的节点越来越多,它们自我编织和衍生,虚构、记忆、真实交织在一起,挟裹着复杂多义的经验,最终形成一个包罗万象但又精确无比的虚构的精神世界。《耶路撒冷》这种看似没有中心,每個人又很重要的结构和写法,让每个人物都变得像主角一样重要,就像我们正在身处这个世界的感觉。它关乎乡村/ 城市、出走/ 归来、故乡/ 世界之间的选择与平衡……以及永不停息的追寻美好的理想与渴望。
参考文献:
1、罗玉超,地理·情感·精神:《耶路撒冷》的多重意涵解读 《美与时代(下)》 2020,2
2、徐则臣.到世界去---都市重压下的心灵回归[M].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1.
3、徐则臣长篇小说《耶路撒冷》:花街的“耶路撒冷”,梁鸿,《文艺报》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