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时空演变与影响因素分析以辽宁省为例

2021-09-03 08:15刘万波刘天宝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1年9期
关键词:资源配置教育资源辽宁省

王 利,路 遥,刘万波,,刘天宝

(辽宁师范大学a.地理科学学院;b.海洋可持续发展研究院,辽宁 大连 116029)

国外学者关于教育资源配置的制度、方式、发展路径的研究成果众多,形成了较坚实的理论基础。John、Chubb、Terry[1]认为,教育资源配置在政府垄断情况下,由于缺乏市场竞争,导致资源浪费与效率低下,提出择校“教育券”制度,旨在平衡弱势群体享受公共教育资源。也有研究指出,市场机制对于教育改革具有两面性[2],在提高质量与效率的同时也会拉大校际间的差距,因此政府在配置教育资源时必须坚持“补救办法”与“防御措施”相结合,防止优势学校集聚有限的教育资源。此外,Cobb-Clark[3]通过对澳大利亚学校财政数据和学生基础教育检测成绩的研究,发现学校教学资源配置方式会显著影响学生的教育成绩。关于优化教育资源均衡配置的路径,Barbara[4]、Jane[5]认为,政府应承担主要责任,为每一位受教育者提供公平的教育资源,并通过财政资金拨付的方式扶持教育发展[6],缩小不同区域因经济差异而造成的教育发展差距。

国内学者对义务教育资源的研究集中在3 个方面:①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现状分析。根据研究的主要内容,又可进一步细分为效率测算与均衡度评价。前者多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对教育资源投入产出效率进行评价[7]。杨斌与温涛[8]、李玲与陶蕾[9]等进一步结合Tobit回归模型,探寻了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效率的影响因素。对于后者,我国从不同维度构建了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指标体系,结合多种数理统计方法,对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均衡状况进行了分析。如王善迈、董俊燕与赵佳音[10],王建容与夏志强[11]从教育机会、教育资源和教育质量3 个方面着手构建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指标体系;翟博与孙百才[12,13]借鉴人类发展指数和社会进步指数,从基础教育机会、资源配置、质量、成就4 个层面选取25个指标要素构建了义务教育均衡发展指数,并进行了实证分析;卢晓旭[14]将学生就学的近便性纳入指标体系,为区位空间均衡的测度及学校教育质量均衡的测量提供了支持;于洋、韩增林、彭飞等[15]利用塞尔系数可分解的特点,从整体差异、地市间差异和地市内部差异研究了辽宁省2005—2012 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差异演变情况;刘天宝、郑莉文与杜鹏[16]从县区内校际间与市域内校际间两个尺度对大连市小学教育资源的均衡状况及空间分布特征进行了分析,发现前者的均衡状况较高且连片分布,后者均衡度较低且高低分聚。②义务教育资源配置低效与失衡的成因探寻。许丽英将其归结于教育投资体制缺陷、教育政策不合理[17];张盛仁[18]将教育资源配置与人口因素联系起来,提出人口特别是流动人口对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具有重要影响;赵林、吴殿廷、王志慧等[19]通过面板回归模型,定量探寻了我国农村基础教育资源配置的影响因素,证明城镇化水平、地方政府财政能力和经济发展水平等农村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具有正向影响作用。③关于义务教育资源配置优化路径,学者多从建立健全各项体制机制角度展开论证,如教育经费分担机制[20]、教师流动机制[21]、义务教育反哺机制[22]等。也有学者指出,应通过优化学校布局调整[23]、改造薄弱学校、提高办学条件等措施,提高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效率,推动义务教育均衡发展。

综合来看,以往的研究多是基于教育学与经济学的学科视角,在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现状、问题和对策等方面取得了丰富的成果。然而从地理学视角出发,对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展开时间和空间的对比分析的研究则相对缺乏。基于以上认识,本文选取辽宁省100 个县级行政区作为研究单元,构建了义务教育资源评价指标体系,并综合评价了2008—2018年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时空演变特征,通过相关分析的方法,结合该区域低人口自然增长率与高城镇化水平的背景因素,探寻影响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作用机制,以期为我国其他相似类型地区更好地推进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提供一定的参考与借鉴。

1 研究区域概况、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概况

辽宁省介于118°53′—125°46′E、38°43′—43°26′N之间,是我国重要的老工业基地,陆地面积约14.59万km2,占我国陆地总面积的1.5%;下辖14 个地级市和100 个市辖区、县(自治县)、县级市,同时包括大连市花园口经济区、鞍山市经济开发区、锦州市滨海新区等功能园区。为保持行政区划的统一,本文将研究对象设定为辽宁省100 个县级行政单元。

作为东北地区对外开放的门户,辽宁省具有明显的区位优势和经济优势,城镇化水平较高且增长速度较快,但人口形势不容乐观。高城镇化率与低人口自然增长率对该省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规模与结构具有明显的影响。2008—2018 年辽宁省常住人口城镇化率由60.05%上升至68.1%,高于全国同期的47%和59.58%。一方面,伴随着人口集聚与经济集聚的进一步加强和举家迁移模式逐渐成为主流的务工模式[24],流动学龄人口的比重在不断提高(图1);另一方面,人口自然增长率长期低于国家平均水平(表1),意味着新出生的人口已经不能弥补人口自然消亡带来的数量缺口,致使该省适龄儿童数量持续缩减。辽宁省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数量由2008 年时期的380 万人迅速下降至2018 年时期的290 万人。

图1 2008—2018 年辽宁省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数量与流动学龄人口比例

表1 2008—2018 年辽宁省人口自然增长率(单位:‰)

1.2 研究方法

差异系数法:通过差异系数测算各县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计算结果的离散程度,以此反映辽宁省县际间教育资源配置的差异。计算公式为:

空间自相关分析:空间自相关是对某种属性在区域内空间依赖特征的衡量[25],包括全局空间自相关与局部空间自相关。全局Moran′s I 值大于0,则样本之间呈正向相关性,且值越接近1,相关程度越高;值小于1,则样本之间呈反向相关性,且值越接近-1,相关程度越高;若值等于0,则样本随机分布。利用全局Moran′s I 能测度出样本整体之间的依赖程度,但无法测算出具体的高值相关区域和低值相关区域,因此需借助局部空间自相关计算每一个研究区域与邻近区域之间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的相关程度。局部Moran′s I 虽然能够发现局部空间是否存在空间自相关,但是对高值集聚区的识别效果并不显著。因此,采用局部G 系数识别区域中的高值集聚区,通过计算每个空间单元的统计量,得到每个空间单元的Z 得分和P 值,进而探测不同区域的冷点区与热点区。计算公式如下:

式中,E(Gi)和var(Gi)表示的是Gi数学期望值与差异系数。若Z(Gi)显著且为正值,表明单元周围的值比较高,属于热点区,(Z(Gi)得分越高,表示热点集聚越紧密;若Z(Gi)显著且为负值,则表明单元周围的值比较低,属于冷点区。

1.3 指标体系与数据来源

根据《中国教育统计年鉴》对“办学条件”部分的统计,教育资源的投入可分为以下3 类:师资力量、硬件资源与财政资源[26],即人、物、财。①师资力量是义务教育资源中的核心因素,对义务教育质量有决定性的影响,应从数量与质量两个方面对师资力量进行衡量。本文使用生师比反映教师数量是否充足,高于专科(本科)学历的小学(初中)教师比例和中级及以上专业技术职称教师比例衡量教师队伍的质量水平。②硬件资源包括校园的面积、图书、计算机和各类教学设备,本文选取生均校舍建筑面积、生均图书册数、每百名学生拥有计算机台数4 项二级指标。③财政资源是指义务教育经费,主要来自于政府财政拨款,多用作支付教师工资、购置教学设备和改善校园环境等。根据指标选取的独立性原则,教育经费与办学条件彼此并不独立[27],存在因果关系,故本文仅从师资力量与办学条件两个方面出发,选取上述总计7 项二级指标构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评价体系(表2)。为避免主观赋权法的随意性,本文采用熵值赋权法计算各项指标权重,并加权求和得出研究期内辽宁省各县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得分。

表2 辽宁省县域义务教育资源配置评价体系

数据来源:社会经济数据来源于《辽宁省统计年鉴(2009—2019)》《中国县域统计年鉴(2018—2019)》和辽宁省教育经费执行统计公报。义务教育资源数据主要来源于政府机构信息统计数据,包括2008—2018年全省每所中小学的在校学生数量、专任教师数量、中级及以上专业技术职称人员数量、建筑面积、图书册数、计算机台数、教学设备值等统计信息。本文利用ArcGIS 10.7 软件,将上述11 期学生系统数据和相应年份统计数据关联到辽宁省分县行政区划图,建立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信息地理数据库。研究对象包括义务教育阶段中的小学与初中,包括普通小学、小学教学点、普通初中与农村九年一贯制学校4 种办学类型的学校。

2 结果及分析

本文通过加权求和计算出2008—2018 年辽宁省县域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得分,并以2008 年、2013年、2018 年3 个时间截面为代表分析其时空演变特征。采用系统聚类法将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得分由低到高分为低水平类型、较低水平类型、中等水平类型、较高水平类型与高水平类型,各等级的水平范围与数量比变化情况见表3。

表3 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系统聚类结果

2.1 时间序列分析

本文根据2008—2018 年辽宁省各县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得分情况,计算出其平均值与差异系数值,分别表征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的整体情况与均衡状况(图2a、2b)。

从图2a可见,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得分平均值数值由2008 年的0.56 逐渐上升至2018 年的1.10,呈稳定提高态势。就资源配置水平类型而言,整体由低水平类型逐步升高至较高水平类型。结合辽宁省义务教育需求规模在研究期内迅速缩减的现实情况,印证了教育资源供需结构变化对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产生的决定性影响。

差异系数数值大小变化反映了县区间相对差异扩大或缩小的趋势。由差异系数计算结果(图2b)可见,研究期内各类型教育资源配置得分差异系数均呈波动下降的趋势。其中,办学条件方面差异系数值存在着明显的阶段性演化特征:2008—2011 年缓慢下降,2011—2012 年小幅回升,此后迅速下降直至研究期末。结合统计数据与政府工作报告可知,2012年辽宁省逐渐开启了全面改革、农村九年一贯制学校建设、教育信息化建设等工程,实验结果反映出上述举措在促进义务教育均衡方面取得了一定成效。

图2 辽宁省县域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与差异变化趋势

将研究尺度缩小至市域范围,可以发现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差异在市域范围内也有明显减小。根据辽宁省各地市市域内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差异的时间演变情况(图3),2008 年市域内县际间差异系数最大的地市为沈阳市(0.288),最小的地市为铁岭市(0.101);2018 年,沈阳市(0.135)差异系数虽然有所下降,但仍然是为相对差异最大的地市,而差异系数最小的地市则变为葫芦岛市(0.039)。纵向来看,研究期内除抚顺市与铁岭市外,辽宁省其他地市内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差异系数数值均有明显的减小,市域内县区之间教育资源配置表现出均衡发展的态势。

图3 辽宁省各地市内县际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差异系数

2.2 空间格局特征分析

据表3 系统聚类结果,以2008 年、2013 年、2018年3 个年份为代表,绘制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空间格局图(图4)。总体来看,空间结构上由简单的极核结构逐渐深化复杂,呈现出“低水平极核式—中水平交错式—高水平连片式”的演进特征。具体而言,2008 年省域内大部分县区属于低水平类型,少数的较低水平、中等水平类型区散落在各个地市的中心区域,如沈阳市和平区、沈河区、大东区与大连市的中山区、西岗区、沙河口区等。此阶段义务教育资源配置表现出显著的区域性差异,各地市市辖区内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普遍领先于其所辖县市,空间上呈现多极核结构,且极化现象显著。2013年,各县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均有提升,整体上进入中等水平类型。其中,沈阳市与大连市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发展较为突出,并受众多中等水平类型区包围,反映出其对周围县市明显的辐射带动作用。至2018 年,省域内大部分县区提升至较高水平类型,所有县区均达到中等及以上水平类型。除散落在各地市辖区内的县区外,高水平类型区在辽宁省东部集中连片分布,形成了一条南北走向的高水平隆起带,中等水平类型区则在该省中部、西部形成了两片中等水平塌陷区,呈现东部地区优于西部地区的空间格局特征。

图4 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空间格局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多数市辖区仍保持在相对较高的义务资源配置水平类型,但优势地位一再下降。从排名看,2008 年资源配置水平最高的5 个县区均为市辖区(西岗区、中山区、沙河口区、大东区、沈河区),至研究期末,资源配置水平前5 名县区中已包含长海县、抚顺县两县。此外,一些市辖区在省域内的排名下降明显,部分县市排名上升显著。如大连市甘井子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由省域内第十七位下降至第四十八位,沈阳市所辖法库县由省域内第八十九位快速上升至第九位。县区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提升幅度差异导致义务教育资源空间格局的剧烈变化,与此同时,极化趋势也逐渐减弱,外围县市资源配置水平不断提高,并对城区有赶超包围的态势。从结果看,市辖区与外围县市生均教育资源占有量的差异趋于缩小,甚至出现了大幅反超的情况,反映出县域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上的均衡趋势。

本文分别计算了2008—2018 年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得分、师资力量得分与办学条件得分的全局Moran′s I估计量,结果见图5。从图5 可见,除2017年与2018 年办学条件得分的全局Moran′s I 估计量未通过5%显著性水平检验以外,其他指标的全局Moran′s I估计量均为正数,且p值均小于0.05。证明县域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存在显著的全局空间正相关,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在空间上存在客观差异,且存在显著空间集聚效应。从横向看,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全局Moran′s I 估计量的变化趋势与师资力量与办学条件的全局Moran′s I 估计量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说明各项义务教育资源空间关联格局具有一定的同步效应,空间集聚趋势逐渐减弱。

图5 2008—2018 年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全局空间自相关计算结果

本文利用局部G 系数法进一步分析了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局部关联特征,并基于研究期内冷热点区域的转移与范围变化(图6),分析了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局部空间关联特征的变化情况。从空间分布看,省域内两个集中连片的热点集聚区分布在辽宁省中部地区(沈阳、抚顺、辽阳)和南部地区(大连),此外一些地市市辖区也属于热点区域,冷点区则主要分布在辽东地区(本溪、丹东)、辽西地区(锦州、葫芦岛、朝阳)和中西部地区(鞍山、沈阳西部、阜新);从时空演变看,中部地区的热点区逐渐向东侧转移,在沈阳、抚顺、本溪、辽阳邻接地区形成一片新的热点区域;从冷热点区覆盖范围看,大连市热点区范围逐渐缩小,沈阳市西部由热点区转变为冷点区,而在沈阳市东部形成了一片覆盖更广的热点区。总体上,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类型区域差异特征显著,且具有较强的空间演变特征。

图6 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空间格局演变

2.3 影响机制分析

从本质上看,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实质上是教育资源供给与适龄儿童需求之间相互有机结合的动态匹配过程。因此,要探究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的影响机制,应从教育资源供给、需求出发,将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因素纳入考虑。为验证以上推理,本文收集了2018 年辽宁省县域地方生产总值、政府财政支出、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小学生均教育事业费、初中生均教育事业费、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数与务工子女数等数据。其中,地方生产总值代表当地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财政支出反映政府财力水平,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与小学、初中生均教育事业费衡量教育资源投入,义务教育阶段在校生数量与流动学龄人口数量反映受教育需求的规模与结构。

通过各项指标的相关系数计算结果(表4),得到以下结果:

表4 相关系数表

从供给端看,一般公共预算教育经费与政府财政支出的相关系数为0.883,与地区生产总值的相关系数为0.634,证明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能够对地方教育投入规模产生间接影响。小学与初中阶段生均教育经费与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的相关系数分别为0.585 与0.611,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生均教育事业费与办学条件水平关系更为密切,相关系数分别为0.605 与0.637,而师资力量水平线性相关性则较差,意味着提高生均教育经费供给将有助于提升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同时对办学条件的改善更为直接。综上,区域经济发展水平直接决定着当地政府的财力水平,从而制约了教育投入规模,并最终渗透反映在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上。

从需求端看,依据人口“推拉理论”[28],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上的差异将对人口流动产生“推力”与“拉力”。地方生产总值与流动学龄人口规模间的相关系数为0.561,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意味着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地区更容易成为区域流动人口的流入地;反之,社会经济较落后的地区更容易成为人口流失地区。学龄人口规模与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相关系数为-0.44,具有负相关关系。一方面,由于人口的集聚产生“拥挤效应”,导致地区义务教育资源过载,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因此逐渐下降;另一方面,由于人口的快速流失产生出“结构性富余”,教育资源利用效率不足,部分地区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高而低效。综上,区域社会经济水平上的差异会对人口尤其是流动人口具有引导作用,而人口流动与集聚的结果则反馈在经济社会发展现象上。

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对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影响是全面和多方位的,既体现在供给端教育资源投入规模制约,又映射在需求端学龄人口规模、流动学龄人口比重的区域差异之上(图7)。经过上述定性推理与定量分析相结合的方式,最终能够证明缩减区域间社会经济发展差异是推动义务教育资源配置优质均衡的关键。

图7 义务教育资源配置影响机制

3 结论、讨论与建议

3.1 结论与讨论

本文基于辽宁省2008—2018 年县域义务教育系统数据、社会经济发展数据,通过熵值法、差异系数法、空间自相关分析法等方法,以县级行政区为研究单元,分析了该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的时间与空间演变特征,并结合相关系数法探究了其背后的影响机制,得出以下主要结论:①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稳步提升,省域内与市域内县际间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差异均有明显缩小,呈均衡发展态势。②空间格局方面,辽宁省义务教育资源配置空间上呈现出“低水平极核式—中水平交错式—高水平连片式”的演进特征,且存在显著的空间集聚效应,随着时间推移,空间依赖效应不断减弱。③影响因素方面,生均教育事业费对于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尤其是办学条件水平影响较为显著,对师资力量水平影响显著性较差。需求端,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水平与学龄人口规模相关系数为负,反映出教育资源调配过程的滞后性。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对教育资源的供需两端均显著影响,具体体现在教育经费规模和流动学龄人口比重上。

3.2 建议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为优化义务教育资源配置,推动义务教育资源优质均衡发展,提出以下建议:①建立具有弹性的义务教育财政管理体制,充分释放供给侧改革红利。随着我国新型城镇化进程不断推进,人口由远及近地向城市内集中将会是未来一段时间内人口流动的主旋律。在人口低自然增长的背景下,人口的机械迁移对地区人口规模与结构的影响将更加显著。在这种情况下,原有的“两为主”义务教育管理体制暴露出缺乏弹性,难以妥善解决随迁子女入学问题的局限性。因此,坚持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建立具有弹性的义务教育财政管理体制,及时预测学龄人口尤其是流动学龄人口规模,保障教育资源充足且均衡,实现义务教育优质均衡发展。②提升义务教育资源质量,深挖教育资源潜力。本文结果说明,当前区域间义务教育资源的占有量差异正在持续缩小,甚至在部分区域出现反超。然而教育资源均衡配置仅是实现教育均衡发展的途径,不是最终目的,因此应“管好存量,提升质量”,继续深挖义务教育资源潜力。此外,应结合信息化教育等技术手段,充分利用其能够突破“时空限制”的特性,保障义务教育机会、过程、质量与成效的全方位优质均衡。③东北地区人口少子化、老龄化程度渐深,人口流失加剧,对基础教育等公共服务的运营提出了严峻挑战,对我国其他地区具有警示意义。针对辽宁省突出的人口低生育、低增长问题,本文认为“鼓励生育”与“解除限制”同样重要。当地政府应视具体情况采取具体措施,如提供生产津贴、入学补贴等,减轻居民生育抚养压力,提高家庭生育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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