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词语“成”被正名的过程

雷洁

（云南大学汉语国际教育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徐大明和高海洋两位先生在“行/成”的变异研究中指出，在21 世纪研究者发现近年来所放映的电视剧中应答语“成”常被用来表现反派或文化程度较低的角色，而在早年老舍、曹禺作品中“成”没有这种区别角色的作用。研究者指出这种象征意义的改变是“成”被污名化的结果，而这正是语言变化后期的一个重要的象征，一个即将被取代的语言形式，人们开始认为它是一种粗俗的形式，是社会上受到轻视的人所具有的语言特征。

对于以上研究者提出的论断，存在疑问。笔者认为“成”只是因为语音上比“行”多了一个除阻步骤，说话者为了省力不喜欢使用或者是其方言特色越来越显著造成说话人更偏爱使用标准普通话中的“行”。但是“成”在《现代汉语词典》中仍被作为普通话词汇来对待。所以笔者对“成”“行”“好的”“可以”在音节、发音方法和发音时间方面做了对比分析，并且对部分省份的人做了一次问卷调查，从使用者的角度来分析“成”到底有没有被污名化？

一、“成”被污名化与其发音时间和发音方法的关系

（一）发音方法与发音时间

对于“成”字有没有被污名化，首先从语音上为其正名，作者选取了三个在平常的应答情况下经常用的词汇与“成”作语音上的比较。

表一：词语发音时间对比表

（二）结论

从音节来看，“成”的音节比其他音节多了一个翘舌的动作，从发音方法来看，“成”的发音方法比“行”多了一个除阻的步骤，与另外两个音节并无多大的区别。从发音时间来看，“成”只比“行”多了0.1秒，比其他两个词汇的发音时间少了0.35-0.36秒。从理论上来说，使用者更应该选择“行”“成”，不会选择“好的”“可以”。但是事实上更多的人选择了“好的”“可以”。从说话习惯来看，大多数人更习惯于说双音节的词语，因为这样的发音方式有头有尾，显得更加礼貌和得体。从语言发展来看，从古代汉语发展到现代汉语，词汇变化最为明显，单音节词变成双音节词是其中的一条规律，比如“目”变为“眼睛”等等，因此双音节词成为应答者的首选词汇。而“行”的发音方法又比“成”简单，发音时间也比“成”短，所以人们更多的选择“行”“好的”“可以”，很少会选择“成”。虽然大多数人没有选择“成”来作为应答语，但是并不代表“成”已经被污名化了，只是在发音方法、发音时间上比起其他应答语要更复杂或更长一点。

二、“成”在使用者眼中的角色

从使用者的角度为“成”正名，作者进行了一个针对“成”有没有被污名化的问卷调查，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确定一个调查对象的样本，确定的调查对象是生活在全国部分省份的居民，包括云南省、四川省、广西省、广东省、湖北省等地，日常用语为普通话，因为使用普通话的人群可以更好地理解问卷内容和更多的接触电视剧话语。被测试者为20-30 岁左右的人群，这一类人有基本的判断能力，问卷发放30 份，收回的有效问卷为30 份，分析结果分为以下两种类型：

第一类：“成”被污名化，给出的具体原因是，“不常用，语气不好听，容易让人误会”“因为‘成’一般是在方言中出现，可能存在一些没有礼貌的意思”。这三位给出的具体原因只是从直观感受觉得“成”被污名化了，虽然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仅凭感觉是不能作为充分证据的。

第二类：“成”没有被污名化，给出的具体原因概括如下，首先是地区方言赋予“成”的一定的地域色彩，然后是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所以对“成”的理解不同，并且“成”与“行”“好的”都是一类词，只是对“成”的使用较少，并没有给“成”增加其他的意义。

根据以上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成”并没有被污名化，许多人也还在使用它作为一种积极正面的回答，所以在对一个事物进行判断的时候需要结合当时所处的环境，这样才能做到公正统一。

三、结语

作者从两个方面对“成”需要让人正名进行了分析，“成”虽然作为一个使用次数比较少，使用范围比较窄的词语，也不足以证明其被“污名化”了，并且种种调查结果显示理解是对“成”被误会的一大原因，不同的理解也无法直接证明“成”被污名化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