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资本理论视域下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探析

2021-08-05 08:19吴洁孙长远
职教论坛 2021年7期
关键词:资本技能农村

□吴洁 孙长远

一、问题提出

现阶段,我国减贫实践成果斐然,区域性整体贫困得到解决,完成了消除绝对贫困的艰巨任务,提前10年实现了《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1]。自此,“相对贫困”成为农村新贫困治理的核心,我国扶贫开发工作踏上了新征程。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明确提出要“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建立解决相对贫困的长效机制”;“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对下一步解决相对贫困问题作出了全面部署和安排[2]。为更好地贯彻共同富裕的本质要求以及共享发展观念,“推动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持续激发欠发达地区和农村低收入人口发展的内生动力”[3],缩小农村场域内部的收入差距,继续教育担负着缓解农村脱贫人口相对贫困的重要使命。

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Pierre Bourdieu)认为,“行动者所处的有利或不利地位除了与经济因素有关之外,还与文化等其他因素有着密切关系,其中文化资本发挥着特殊的作用。”[4]农村脱贫女性与全国水平相比仍处于相对贫困的状态,她们上承父辈、下启子辈,在代际中处于“中介链”地位,对抚育子女和家庭建设具有特殊作用[5],其文化资本的匮乏更有可能使其子女陷入相对贫困的陷阱。鉴于此,本研究基于文化资本理论,以中国乡村振兴网“人物·故事”专栏与学习强国平台“巾帼脱贫”栏目所提供的案例为素材来源,对其中具有代表性的18 位农村脱贫女性通过继续教育缓解相对贫困的经历进行总结分析,以此审视文化资本理论视域下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效应机制,探索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行动路径。

二、理论基础与概念阐释

(一)文化资本理论

文化资本是布迪厄经过对资本范畴的进一步研究而得出的社会学概念,他在《资本的形式》一文中首次提出文化资本概念并加以完整阐述,最终将文化资本的含义深化为社会各阶层及个体所拥有的文化背景、知识、技能、语言能力、行为习惯以及个人教养等内容[6]。布迪厄认为“文化资本”有三种形态,分别是身体化形态(或称附着性形态)、客观化形态(或称物质性形态)、制度化形态,且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本之间可以相互转换[6]。其中,“身体化形态的文化资本是指一种文化的附着,它以精神和身体的持久的“性情”的形式存在;客观化形态的文化资本即某些物质化的文化物品,如图片、书籍、乐器、艺术品等;制度化形态的文化资本意味着将行动者掌握的知识与技能以考试等方式予以承认,由权威机构授予其文凭或资格认定的体制化形态。”[6]在布迪厄看来,文化资本的来源主要有获得和继承两种途径:获得往往是利用文化“再生产”来完成的,继承则是直接以家庭早期教育的形式得到父辈的文化资源。此外,“文化资本不仅和经济资本一样凝聚着社会的不平等关系,而且还具有使这种不平等关系合法化的隐蔽与秘密功能。”[4]目前,农村脱贫女性由于社会排斥与社会地位低下等因素,自身文化资本较为匮乏。

(二)相对贫困

绝对贫困的消除并非意味着贫困问题的终结,仅代表生活在定量贫困标准线以下的贫困人口的脱贫,确保其收入水平能够满足基本生活需求,而相对贫困治理所要解决的不只是基本生存问题,更是发展问题以及发展成果的共享问题。皮特·汤森(Peter Townsend)首次提出相对贫困的概念,他“将相对贫困视为与参照群体相比较而体现出来的一种‘相对被剥夺’的社会现象”[7]。国内有学者主张相对贫困是满足基本生存需求之后,较社会一般水平落后的状态[8]。还有学者认为相对贫困是不同成员之间由于主观认定的可维持生存水准的差别而产生的贫困[9]。如果说绝对贫困是基本生计概念,相对贫困则是多元与发展性概念,其内涵与外延从单纯的经济层面拓展到文化、社会、心理等多个层面[10]。国内学者对相对贫困的界定尚未达成一致,本研究认为相对贫困是同一时期不同地区或不同阶层成员之间由于主观认定的可维持生存水准的差别而产生的多维贫困。此外,相对贫困是一个以社会平均水平为参照、基于人群“比较性”的概念,因此需将人口的一定比例确定为“生活在相对贫困”之中,国际上通常采用居民平均收入或收入中位数的40%这一比例来划定贫困线[11]。我国在“十四五”期间宜以居民收入中位数的40%作为贫困标准,后随着经济发展程度的提高而逐步提高这一比例[12]。由此可见,相对贫困不是“减少”的问题,而是“缓解”的问题。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新时期,我国将长期面临以相对贫困为核心的农村贫困格局,因此,农村脱贫女性实现共同富裕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相对贫困阶段,继续教育不仅能够拓展农村脱贫女性的发展机遇与利益空间,而且能够有效消除其心理落差、社会排斥和相对剥夺感,有益于破除其文化资本不足的桎梏,激发乡村活力,提高致富水平。

三、文化资本理论视域下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效应机制

根据布迪厄的相关论述,本研究认为文化资本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方面与知识和技能有关,另一方面与个人教养有关。本研究发现,针对农村脱贫女性的继续教育主要包括多元知识教育、实用技能培训和家庭教育指导三种类型,分别通过丰富知识存量、增强致富能力和改善养育方式来破除知识相对贫困枷锁、摆脱技能相对贫困陷阱以及消解教养相对贫困难题,其中,身体化、客观化和制度化三种形态的文化资本贯穿其中。具体的效应机制如图1所示。

图1 文化资本理论视域下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效应机制

本研究采用内容分析法,基于目的性抽样的原则,从中国乡村振兴网与学习强国的相关栏目中选取18 位具有代表性的农村脱贫女性为研究对象(为遵循学术研究的伦理性,本研究隐去了案例人物的真实姓名),将其利用不同类型的继续教育缓解自身相对贫困的经历整理为Word 资料,以此作为文本分析的原始数据。其中,部分研究对象的基本信息和接受继续教育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部分研究对象的基本信息和接受继续教育情况

(一)多元知识教育丰富农村脱贫女性知识存量,破除知识相对贫困枷锁

“从资本是积累的劳动角度上看,文化来源于人类的实践,是人类智慧和劳动积累的结晶,它的传承是通过教育和学习把知识固化于头脑中的劳动,是一种积累或未被消费掉的劳动。”[13]知识长见识,能力促增值,文化资本的高低直接影响农村脱贫女性接受新生事物的能力和经营管理水平的提升。农村脱贫女性由知识存量不足引起的文化资本匮乏成为导致其相对贫困的诱因之一,而多元知识教育可以很好地弥补这方面的缺陷,从直接或间接上切实增加农村脱贫女性的知识存量。

根据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对知识类型的划分,可将知识分为事实知识、原理知识、技能知识和人际知识[14]。结合人物案例的实际情况,本研究的知识主要包括事实知识、技能知识和人际知识三种类型。首先,事实知识主要是指科学知识与客观事实,在本研究中特指科学文化知识。比如,为了养好猪,李某除了白天在猪舍里辛勤劳作,晚间还要坚持翻阅科学养猪等书籍,将科学文化知识运用到养殖过程中,产量大增并扩建为新型养殖场,至此,这位刚脱贫的边缘贫困户摇身一变成为村里的养猪致富带头人。其次,技能知识主要体现在语言文字方面,从“推普脱贫”到“语言扶贫”是对语言知识与经济关系认识的进一步升华。2020年后我国农村进入相对贫困的新阶段,深化继续教育语言扶贫应该在全面审视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问题本质的基础上,使其有机会掌握并提升生活所需的语言文字,进而借助继续教育获取文化知识与实用技能,提升自身“造血”能力,根植发展基因,激活致富动力,并以此阻断相对贫困发生的动因。譬如,盈江县卡场村汉新朗村民小组以《少数民族普通话培训读本》为教材,开展语言扶贫工作。该村的徐某参加培训,普通话水平得到改善,并获得普通话培训结业证书这一制度化形态文化资本,此外,她基本能够正确解读政府颁布的相关政策文件与市场信息,其语言文字运用能力强于村内没有经过系统化培训的村民,自家果园的经济效益得以提升。最后,人际知识包括道德准则、权益维护等行为规范知识。处于相对贫困的农村脱贫女性更有可能“眼界狭小,只关心眼前的利益和个人的事情,没有社会感”[15]。行为规范知识则能通过对其进行有效引导、规范和约束,有效涵育农村脱贫女性的行为素养,进而提高其社会参与、社会融入的机遇和能力,以期在源头上实现脱贫可持续性的目标,缓解相对贫困。例如,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昆区永丰镇为广大农村脱贫女性开展大型“送法下乡”活动,该活动结合地方民间文化特色,举办了山歌唱普法、民谣诵普法、法治小等形式多样的精彩文艺汇演,让农村脱贫女性直接感受到有声有形的行为规范教育,深受群众喜爱。周某感慨道:“如今的送法下乡,节目精彩有趣,让我们在轻松愉悦的气氛中感受到‘法’就在身边,自己的学法守法维权意识增强了,以后再遇到经济诈骗这类事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上述案例均充分体现出农村脱贫女性利用多元知识教育来丰富自身知识资本存量,有效破除知识相对贫困枷锁。

(二)实用技能培训增强农村脱贫女性致富能力,摆脱技能相对贫困陷阱

文化资本可以转化成经济资本,因此,提高文化资本有助于帮助处于相对贫困的农村脱贫女性实现深层次脱贫。晏阳初主张“以生计教育救穷”[16],阿比特·班纳吉(Abhijit V.Banerjee)等人也认为要彻底根治贫困,必须不断地学习新技能,从出卖体力转变为靠技能、手艺挣钱[17]。由此可见,技能是个人所拥有的能直接用于生产商品和服务的文化资本,有无技能以及拥有何种技能对相对贫困影响较大。在我国,接受实用技能培训的农村脱贫女性能够获得权威机构对其职业资格的认定,拿到结业证书或相关文凭等制度化形态的文化资本,以此提升自身文化资本条件,从而有助于其尽快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增加经济收入。

基于文化资本理论,相对贫困阶段拥有较高实用技能水平的农村脱贫女性能够较快地掌握各种新兴技术与经营手段,而无此基础者则对于新技术、新的经营门路反应较为迟钝。因此,被认定为“致富典型”的农村脱贫女性通常能积极参与实用技能培训,通过提升自身的经济素养来增强致富能力,摆脱技能相对贫困陷阱。譬如,何某在孔雀养殖过程中接受了实用技能培训,此后便改进了管理运营模式,并引进优质种孔雀进行繁育,成功育苗3000 多只,当年赢利20 多万元。如今她以带动贫困户稳定脱贫为核心,不仅为其提供就业岗位,还帮忙解决销路问题。又如,杨某在参加“农村实用人才带头人培训”学习科学养殖后,实现鸡舍的规范化管理和自动化控制,养殖规模从2000 只扩大到8000 只,同时为进一步降低风险,她还尝试引进了100 多头猪仔,当年收入达到20 余万元,杨某自此变为村里致富奔小康的领路人。此外,为增强农村脱贫女性转移就业优势,不断提升其就业竞争力,应科学有效地引导实用技能培训向二、三产业倾斜。例如,遵义妇联组织结合农村脱贫女性的就业实际,积极整合人社、扶贫资源,大力实施“锦绣计划”“三女培育”工程,组织农村脱贫女性参加家政服务、电子商务、美容美发等实用技能培训,孟某等广大农村脱贫女性借助多渠道、多门类、多层次的培训提高了自身市场竞争力和综合素质,增强发展致富能力,从而得以摆脱技能相对贫困陷阱。

(三)家庭教育指导改善农村脱贫女性养育方式,消解教养相对贫困难题

文化资本的获得不只是知识和技能的积累[6],同时还意味着“教养”和“规矩”等广义品位的养成。布迪厄特别注意早期家庭环境对个体未来思维与行动方式的影响,他认为“所有外在刺激与制约性经验在任何时刻都通过早期经验已经建构好的范畴加以感知”[18],文化资本的数量与质量同子女出身于何种家庭背景有着更为密切的联系,子女进入学校前与入学后都在不断接受家庭所处社会阶层的熏陶,不同阶级的家庭所投入的文化资本具有极大的差别。农村脱贫女性作为家庭场域内的特殊主体,其文化素质、自身修养和发展能力直接影响到对下一代的培养,子女可经过无意识的模仿行为继承母亲的文化资本[19]。由此可见,家庭是农村脱贫女性的文化积累场域,同时也是其文化资本转移的重要场所,子女可将从母亲身上继承的文化资本投资于学校、学术、社交、劳动力等各种市场,并获取相应的物质回报或象征性的精神回报。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广大家庭都要重言传、重身教,教知识、育品德,身体力行、耳濡目染,帮助孩子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妇女在树立良好家风方面具有独特作用”[20]。农村脱贫女性当以家庭教育指导为契机,通过学习如何科学抚育后代、开展亲子活动以及给予子女教育期望、教育引导和情感支持来改善自身的养育方式,从而为子女创造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促进其文化资本的积累,使之具备主动脱贫的行为倾向与内生动力,由此消解教养相对贫困难题。比如,贵州省三都县中和镇在妇联组织协调下开展了家庭教育培训讲座,授课老师以身边发生的、家喻户晓的事例为引导,深入浅出的农村脱贫母亲讲解沟通,共同探讨如何培养孩子。同时,为让农村脱贫母亲获得更多的参与感和认同感,现场随机邀请部分人员讲述自己或身边的故事,大大增强了到场人员的学习效果,马某等农村母亲不再只顾挣钱养家,而是真正认识到家庭教育的重要性,因此在整个学习过程更加认真、用心,力争把所学知识应用到今后对子女的教育中,促进孩子的健康成长。再如,广西省钦州市浦北县龙门镇莲塘村的脱贫户陈某参与了村内的家教家风建设,此后愈发重视子女的教育问题,坚持供他们读书,并在未来规划方面给予清晰的指导,先后培养出三个大学生,成为这个人均初中文凭的教育落后村中的一段佳话。

四、文化资本理论视域下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行动路径

面对以“相对贫困”为核心的新贫困格局,基于文化资本理论,提出更具长效性、适宜性和可操作性的继续教育缓解农村脱贫女性相对贫困的行动路径具有强烈的时代价值与现实意义。

(一)释放继续教育减贫动能,强化文化自觉与内生力量

《2015年世界发展报告》指出,引起贫困的关键在于个体主观认知、思维和心理,而不单单是物质匮乏[21]。首先,相对贫困阶段,需要进一步释放继续教育减贫动能,以强化农村脱贫女性主体自觉性,形塑其文化自觉。“文化自觉是生活在既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自知之明是为了提升对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22]继续教育能够提高农村脱贫女性的文化素养,丰富其精神文化生活,使其认识到自身主体意识以及所处文化环境的影响,有利于使农村脱贫女性明晰其自身的主体地位和价值存在,激发其脱贫致富的愿望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较之于社会大多数人群,农村女性相对贫困群体长期以来多处于自尊感、成就感和幸福感缺失的状态。因此,要利用继续教育使农村脱贫女性产生自信心以及社会存在感和满足感,帮助其逐步建构起积极的人格,形成参与、融人社会的主体自觉[23],最终提高其可持续的自我发展能力。其次,注重农村脱贫女性的价值导向,通过继续教育对其进行观念指引,将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重点放在提高农村脱贫女性的内生力量上,发挥继续教育帮助农村脱贫女性树立正确的价值观的作用。同时,加大典型致富人物事迹宣传作用,积极促进农村脱贫女性实现从“要我致富”到“我要致富”的观念转变。最后,利用继续教育加强对农村脱贫女性积极行为倾向的培养、引导、开发,将其纳入相对贫困治理的重要工作计划中,坚持做到“一人一策、一户一策,开展点对点、面对面帮扶”[24]。利用继续教育鼓励农村脱贫女性将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优秀品质同不甘落后、创新求索的高尚精神与向往美好生活、注重生命成长的渴望期待融为一体,引导农村脱贫女性主动践行习近平总书记扶贫开发重要战略。

(二)立足继续教育文化建设,促进文化资本累积转化

对农村脱贫女性而言,文化资本最容易测量的内容为其受教育程度。《中国农村贫困监测报告2020》表明,农村常住女性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总体低于男性劳动力,其中,高中及以上文化程度所占比重为9.3%,比男性劳动力低6.2 个百分点[25]。由此可推断,现阶段农村脱贫女性的文化资本累积状况不佳,身体化、客观化和制度化三种形态文化资本较为匮乏。毫无疑问,农村脱贫女性基础教育的不足已经造成了其文化素质较差的后果,继续教育则是其文化资本获得、累积的重要途径。其一,利用继续教育促使身体化形态文化资本累积转化。要根据农村脱贫女性身体化形态文化资本的现状,着重培养其合作学习意识,在实践中引导农村女性与外界接触、交流,鼓励她们利用社交、语言方面的优势,积极参与知识分享和经验交流,并从中获得问题解决方法。其二,发挥继续教育推动客观化形态文化资本累积转化的效能。农村脱贫女性的物质财富越多,其拥有的客观形态的文化资本也就越丰富。因此,继续教育提供方应加强农村文化基础设施建设,丰富农村脱贫女性书籍、报刊、工具、信息化设备等物化资本[26]。其三,借助继续教育促进制度化形态文化资本累积转化。需将农村脱贫女性利用继续教育所掌握的知识与技能以某种形式正式予以承认,并通过授予合格者文凭和资格证书等社会公认的方式将其制度化,即对农村脱贫女性拥有的知识技能赋予相应的制度凭证(如学历证书或职业技术资格证书等),并使之起到应有的价值[27]。概而言之,继续教育能够推动农村脱贫女性进行文化资本再生产,以此促进其身体化、客观化和制度化形态文化资本累积转化,有宜于使其适应相对贫困阶段经济社会带来的新挑战。

(三)完善继续教育课程方案,培育乡风文明传承主体

马尔科姆·诺尔斯(Malcolm.S.Knowles)认为,当需要应对生活或是某个任务的时候,成人将积极参与学习,因为成人学习是以生活为导向,他们把教育或学习视作为开发个人潜能的持续过程,从而应对不同生活阶段的任务[28]。一方面,要加大继续教育实施力度,基于农村脱贫女性的个体特质、需求差异性以及发展环境的多样性(如区域产业结构、经济特色不同),“彰显继续教育即学即用、学以致用的特点和优势”[29],结合当地实情,制定科学的、精准的、具有个性化的、有利于农村脱贫女性接受的继续教育课程方案。例如,根据不同学历基础、就业选择等的不同,分别为这些农村脱贫女性提供补偿教育(文化基础补偿、法律知识补偿、创业素养补偿等),或提升教育(管理知识、技能、创业能力培训等)。另一方面,乡风文明建设是乡村振兴和乡村治理现代化的要义与保障,为响应习近平总书记“推进移风易俗,培育文明乡风、良好家风、淳朴民风”的号召[23],必须充分发挥继续教育治理相对贫困的普惠性和益贫性功能,激励以农村脱贫女性为代表的广大农村低收入人口自主接受文化熏陶,积极宣扬乡村文化的兴盛风气,提升其整体文化水平和文明程度。毋庸置疑,终身学习在转变教育领域和创造更可持续、健康和包容性未来方面的潜在贡献[30],因此,要大力实施继续教育,引导农村脱贫女性树立终身学习意识,通过“参与式文化”和“互动式文化”的浸入,链接农村女性相对贫困群体的生活方式和发展话语,促使其积极参与继续教育缓解相对贫困的工作,以此培养乡风文明传承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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