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2019年国际医学教育研究文献的可视化分析

徐 蕴

1南京大学教育研究院，江苏南京，210000；2南京中医药大学护理学院，江苏南京，210000

“健康中国”国家战略的推进为我国医学教育的发展带来了重大机遇，而国际化作为当今高等教育最重要的焦点为我国医学教育的发展带来了巨大挑战。2020年6月，教育部临床医学专业认证工作委员会以“无条件通过”成绩正式获得世界医学教育联合会(WFME)医学教育认证机构认定，加速了我国医学教育国际化的进程。系统分析国际医学教育研究的文献信息，了解研究的进程及发展趋势，对于推动我国医学教育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CiteSpace软件作为一款可视化软件近年来被应用于对医学教育文献的分析，李雅妮等人借助该软件完成了我国医学生职业素养研究的分析[1]，姜海等人开展了世界医学教育科研合作网络的研究[2]，但现有研究中少有对国际医学教育文献的全面追踪。本研究通过对2010-2019年国际医学教育研究文献进行整体分析，回顾研究的进程与热点，为后期研究提供参考。

1 资料来源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医学教育研究内容丰富，很难通过少数主题词完成全面检索，而Bradford定律显示，某一专业领域的核心论文集中发表在少数顶尖期刊上，这些论文基本涵盖了该领域的总体状况[3]。因此，本研究选择《BMC Medical Education》《Medical Education》《Medical Teacher》《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Medicine》4本SCI收录的综合性医学教育期刊发表的论文为研究对象。

在文献检索时，选择科学引文数据库Web of Science(WoS)中的核心合集作为数据源，以“BMC Medical Education” OR “Medical Education” OR “Medical Teacher” OR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Medicine”为来源期刊， “2010-2019”为发表时间， “Article”为文献类型，共获得5628篇文献，其中《BMC Medical Education》2253篇(40.0%)、 《Medical Education》1848篇(32.8%)、《Medical Teacher》965篇(17.2%)、《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Medicine》562篇(10.0%)。

1.2 研究工具与方法

使用CiteSpace软件5.6.R5版本对纳入文献进行分析，将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以“download_xxx”重命名后导入CiteSpace软件中，时间范围选择为“2010-2019”，以“g-index”作为时间切片的数据选择标准，k值设为25，不选择图谱裁剪。分别以国家、机构、作者和关键词为分析内容，完成阈值、字体、节点设置后生成图谱，再使用关键词绘制聚类图谱、时间演进图谱和凸现词图谱等。

2 结果

2.1 文献来源国家与机构

以“Country”为节点进行统计，发表论文数量最多的5个国家分别是：美国(1634篇)、加拿大(850篇)、英国(785篇)、澳大利亚(621篇)和荷兰(610篇)；以“Institution”为节点进行统计，共有6个机构发表论文数量达到100篇。见表1。

表1 高产机构发文数量

2.2 核心作者

以“Author”为节点进行统计，最高产作者发表论文79篇。使用普莱斯公式(N=0.749×nmax×1/2)计算核心作者发文标准，共有6人达到标准，分别是Cees Van Der Vleuten(79篇)、Olle Ten Cate(46篇)、Steven J Durning(43篇)、Albert J J A Scherpbier(39篇)、Cees Van Der Vleuten(39篇)、Janke Cohen-Schotanus(34篇)，其中荷兰3人、沙特2人、美国1人。以“Author”为节点绘制可视化图谱，见图1。

图1 作者可视化图谱

2.3 高被引文献

共有19篇论文在WoS中被标注为“领域中高被引论文”[4-22]，单篇论文最高被引次数达到713次。见表2。

表2 高被引文献的主要内容

2.4 关键词

以“Keyword”为节点进行统计，共有23个关键词出现频次达到200次，“education”出现次数最多，达到1294次。见表3。

表3 高频关键词

为了了解研究进程，采用Burst detection功能对关键词进行挖掘，寻找各时间段被集中引用的关键词，共获得60个引用爆发的凸现词，见图3；采用Timezone view功能绘制时间演进图谱，见图4。

图3 凸现词可视化图谱

图4 关键词聚类的时间演进图谱

由于单独的关键词难以聚焦具体内容，为了准确把握研究热点，利用LLR算法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共得到6个聚类群。见图2。

图2 关键词聚类分析图谱

3 讨论

3.1 文献分布情况

从发表文献的国家分布来看，美欧等发达国家重视医学教育研究，发表了大量的论文，处于绝对优势。我国机构共发表论文196篇，虽然排名第8，但总数与排名靠前的国家差距较大，与我国医学专业SCI论文的国际占比相去甚远，反映了我国医学院校和广大教师对教育研究不够重视，存在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医学教育是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的重要基石，近年国家高度重视医学教育的发展，2020年9月发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医学教育创新发展的指导意见》，对新时期的医学教育发展提出了新的要求，医学院校应该进一步加大对教育教学研究的支持力度，以深化教师评价制度改革为抓手，通过科学的评价导向，鼓励教师积极投身教育教学，全面提高医学人才培养质量。从机构的论文数量来看，马斯特里赫特大学发表的论文数量最多，该校是欧洲率先采用PBL教学法并实行小班教学的大学[23]，成立不到50年的时间已经跻身世界知名高校。该校的经验表明聚焦教育教学研究对于高水平大学建设具有重要意义，这也为我国高校的“双一流”建设提供了重要启示。作者发表论文的数量是反映学术产出和科研能力的重要标志，而合作发文关系则可以反映学术团队状况，通过可视化图谱看到，虽然该领域核心作者数量不多，但围绕核心作者形成了多个研究团队，这将更好地推进研究向纵深发展[24]。我国医学院校在重视科研团队建设的同时也应该重视教学团队建设，布局医学教育研究中心，以期更好地推进医学教育研究的发展。

3.2 研究热点内容

关键词是论文中最能揭示研究主题、反应主题信息特征的词汇或短语，通过高频关键词的统计，可以分析某一领域的总体特征以及研究热点。本次统计中高频关键词显示的研究内容宽泛，“课程” “技能”“模拟”“模型”“评价”“反馈”“态度”“行为”“专业精神”等都是医学教育研究的核心内容和常见主题，这一方面反映了纳入本研究的文献紧扣“医学教育”的研究主题，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文献覆盖内容较为全面，具有较好的代表性。通过对聚类的主题词及包含词进行分析，“#4 student”聚类包含内容较为笼统，其余5个聚类反映的研究热点是“医学生倦怠”“客观结构化临床考试”“临床培养”“职业道德和职业认同” “PBL教学”。

高被引论文反映了4个研究焦点。①医学模拟教育。医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随着教育规模的扩大、患者权益意识的增强，传统的临床教学无法满足需求，医学模拟教育可以提供相对真实的临床情境，既能减少对病人的干扰，避免医疗风险，又能培养学生临床能力，提高操作水平，是现代医学教育发展的重要趋势。②学生心理健康。医学生课业负担重、实习强度大，加上临床压力等因素容易诱发心理问题，医学院校要借助专业优势，重视心理监测，加强心理辅导，开展减压训练，全面保证学生的心理健康。③临床能力评价。临床思维是医学生培养的核心内容，也是学生考核评价的重点，结构化临床考试(OSCE)利用标准化病人和标准化病例进行多站点考核，通过病案设计模拟临床情境，将一系列的考站进行串联，层层推演，科学评价学生评判性思维和解决临床问题的能力。④翻转课堂。这种教学改革调整课堂内外的时间，将学习的决定权从教师转移给学生，通过对知识传授和知识内化的颠倒安排改变传统教学中的师生角色，可以很好地激发学生的学习动机，是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有效方式。除了研究焦点，高引论文中还有两项指南解读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形成指南指导教育实践已经成为国际医学教育研究的重要内容，随着我国循证医学的发展，大量临床指南的制定和发布对指导我国医学临床实践起到了重要作用[25]，但在医学教育领域相关研究还显薄弱，我们应该进一步加强相关指南的研究和发布，更好地指导我国医学教育的开展。

3.3 研究前沿趋势

研究前沿是指研究的新发现或转折点在短时间内得到了广泛的关注。CiteSpace软件运用突变检查算法提取凸现词分析研究动态[26]，图谱显示， 2010-2012年，代表性的凸现词是 “instruction”“deliberate practice” “expertise” “tool” “instrument”等，反映对学生技能培养的研究更受关注； 2013-2015年，代表性的凸现词是“junior doctor”“nurse”“post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evidence based medicine”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faculty development”等，反映这一阶段 “分类研究”“循证评价”“教师发展”等研究更受重视；2016年以后，代表性凸现词是“anxiety”“career choice”“learning environment”“teamwork”“professional”“decision making”“culture”“framework”“meta-analysis”等，反映研究视角更加宽广，重视对学生心理健康、团队合作、专业精神、文化信仰的全面塑造，在研究类型上循证研究得到持续关注，强调基于证据的决策。我国在高层次医学人才的培养上也要更加关注学生的全面发展，加强教学改革、深化医教协同，将夯实理论知识、提高临床能力、培养评判思维、厚植人文情怀、塑造健全人格贯穿医学生培养的全过程，在学生内心留下治愈、安慰、帮助的医学火种。

由于本研究仅纳入了SCI收录的综合性医学教育期刊发表的文献，未对如牙科教育、解剖教育等专业教育期刊发表的文献进行追踪，存在一定程度的选择偏移，后期研究中可以进一步拓展，以期更全面地展现国际医学教育发展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