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琼玲,张雪莲,杨 菲,陶 宁,王 辉,由淑萍
(新疆医科大学1护理学院,2公共卫生学院,乌鲁木齐830011)
2020 年国家人口统计局最新数据提示,截至2019年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达2.54亿,预测到2050年我国老年人口总数约为4.87亿,成为全球老龄化第一大国[1]。第六次人口普查中,我国60岁以上老年人近60%老年人分布在农村[2]。2019年中国老龄化协会的报告显示,我国老年人社区养老需求达84.18%;农村老年人的社区养老需求率高于城市;农村老年人对上门看病的需求接近50%[3]。随着我国近年来经济的不断发展,传统家庭功能弱化,农村养老压力变大[4]。农村地区经济基础相对薄弱,各类养老模式的应用仍有欠缺[5]。因此,明确农村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及影响因素,为提高老年人身心健康及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1 一般资料 2019年1-9月,采用多阶段分层整群抽样法,第一阶段:随机抽取乌鲁木齐县为本研究调研区域;第二阶段:乌鲁木齐县下辖三镇三乡,据各乡镇人口占全乌鲁木齐县人口比例,在各层随机抽取具有代表性的行政村:镇各抽取7~8个村,乡各抽取3~4个村,共抽取36个村;第三阶段:每个抽中的行政村内,按简单随机抽取≥60岁老年人40~50人。纳入标准:(1)居住时间≥6个月;(2)年龄≥60周岁;(3)意识清楚;(4)知情同意。排除标准:既往有精神病史、存在智力或语言障碍者。
1.2 研究方法
1.2.1 研究工具 参考苟晓玲[6]的《安州区居家养老服务问卷调查表》自行修订成《乌鲁木齐农村居民养老服务问卷调查表》,包含两个部分:个人基本信息(包括年龄、性别、民族、文化程度、婚姻状况、子女数、子女关爱、居住状况、月收入、自觉自理能力和自觉身体健康状况等);养老服务需求(包括日常生活照料、医疗保健、精神慰藉、休闲娱乐4个一级维度,各含5个二级维度),采用0~4分5级评分制,不需要为0分,需求程度越高分值越高。经检验,该问卷各维度平均克朗巴赫值为0.87,KMO值为0.88,具有较好的信效度。
1.2.2 调查方法 调查员参加调查前统一培训,调查结束当天对问卷进行复核统计,剔除有错漏项及逻辑性错误问卷,以控制调查质量。
1.3 统计学处理 应用SPSS25.0软件进行数据的统计分析。采用方差分析比较各维度得分,χ2检验、Logistic回归分析影响因素。检验水准α=0.05。
2.1 一般资料 本研究共有1 700名乌鲁木齐农村老年人参与调查,剔除错漏项问卷12份,逻辑性错误问卷36份,实际有效问卷为1 652份,应答率为97.18%,具体人口学特征见表1。
2.2 养老服务需求得分情况 医疗保健服务需求得
分为(2.84±2.34)分,其次为精神慰藉服务(2.09±2.40)分,日常生活照料(1.85±2.23)分,休闲娱乐服务(1.51±2.03)分,差 异 有 统 计 学 意 义(F=103.75,P<0.05)。
2.3 养老服务需求单因素分析 日常生活照料方面,不同年龄、子女数、自评自理能力与自评健康状况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医疗保健服务方面,不同年龄、婚姻状况、自评自理能力与自评健康状况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精神慰藉服务方面,不同婚姻状况、子女数、居住状况、子女关爱、自评健康状况与自评自理能力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休闲娱乐服务方面,不同文化程度、月收入及自评自理能力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1 人口学特征
表2 日常生活照料需求单因素分析/例(%)
2.4 养老服务需求的多因素回归分析 结果显示,年龄、子女数、自评自理能力是日常生活照料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年龄、婚姻状况、自评健康状况是医疗保健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婚姻状况、子女个数、子女关爱、居住状况、自评健康状况是精神慰藉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文化程度、自评自理能力、月收入是休闲娱乐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P<0.05),见表6。
表3 医疗保健服务需求单因素分析/例(%)
表4 精神慰藉服务需求单因素分析/例(%)
表5休闲娱乐需求单因素分析/例(%)
表6养老服务需求的Logistic回归分析
研究显示,农村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增加[7]。近年来已开始关注满足养老服务需求为基础的养老服务体系建设,但仍未改变城乡、地区间的差异[8]。同时,越来越多学者开始关注不同地区、不同层次的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本研究对乌鲁木齐农村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及影响因素进行调查,为提高当地养老产业提供依据,以促进区域统筹发展。
本研究显示,乌鲁木齐农村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较高,其中医疗保健服务需求最高,为(2.84±2.34)分,其次为精神慰藉、日常生活照料和休闲娱乐服务需求。随着身体机能下降,老年人更容易患病,且农村较城市的医疗服务设施供给不够完善,导致农村老年人医疗保健服务需求处于较高水平;老年人面对机体的衰老自身处于内心波动较大的时期,加之大量中青年外出务工,农村老年人长期独居,造成老年人精神服务需求的增加。与前期调查结果相似,李菲等[9]调查太原市老年人后发现65.9%的老人需要医疗保健并居最高需求。朱蓓等[10]调查江苏高知老年人发现,高知老年人的医疗保健服务需求较高。可见,不同地区、不同文化程度的老年群体中,医疗保健服务需求始终是老年人养老的重要内容。此外,本研究中精神慰藉是第二大服务需求。孔蕾等[11]发现江苏农村老年人除健康体检外,聊天倾诉和日常陪伴等精神慰藉服务是最高需求。李菲等[9]研究显示32.9%的太原市老年人需要心理护理服务。
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往往受年龄、性别、健康状况、社会特征、经济条件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田甜等[12]在成都市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研究中发现,户籍和健康状况是老年人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的影响因素。武玲娟[13]研究发现,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越低、身体状况和精神越差的农村老年人社区养老的服务需求越高。有调查显示,男性、高龄、独居、身体差、无子女的老年人有更强烈的日常照料需求,身体差的老年人有更强烈的医疗保健需求[14]。黄俊辉等[15]调查发现年龄、慢性病状况、空巢居住、年收入和子女数是影响社会养老服务需求的五大要素。本研究显示,年龄大、子女数少、自评自理能力及健康状况差的农村老年人日常生活照料需求高;年龄大、无伴侣、自评健康状况差的农村老年人医疗保健服务需求更高;无伴侣、子女数量少、子女关爱缺乏、独居、自评健康状况差的农村老年人精神慰藉服务需求相对更高;文化程度高、自评自理能力及月收入高的农村老年人休闲娱乐服务需求更高。分析其原因,随年龄增长,老人患病机率增加,健康状况变差,自理能力下降等使老人的医疗保健需求和日常照料服务需求增加;同时,因为子女数量少或缺乏子女关爱,抑或长期缺乏陪伴如无伴侣或独居老人更容易产生孤独感和抑郁,因此往往有较高的精神慰藉服务需求;月收入、学历高的老人会有较高的精神文化的追求,因此休闲娱乐服务需求较高。
综上,乌鲁木齐农村老年人对医疗保健和精神慰藉服务需求较高;年龄、子女数、居住状况、婚姻状况、文化程度、子女关爱、月收入、自评自理能力、自评健康状况是老年人养老服务需求的影响因素。应根据老年人不同情况,提供针对性的养老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