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婷 毕源
[摘要]全球治理是习近平外交思想的重要议题。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以人类共生共在的现实为核心思考,着眼于解决国际社会面临的治理赤字,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中国外交的时代引领,推动全球治理变革。“四新”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的时代特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指向的新目标,新安全观、正确义利观、包容文明观、世界新秩序观和全球治理观五维统合构成了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蕴含的新观念,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的实践路径,多元共治体系是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倡导的新结构。
[关键词]新时代;中国特色;全球治理;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0169(2021)03-0015-05
作为理论创新的最新成果,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涵盖内政外交的多层次、多维度,系统综合的思想体系。其中,习近平外交思想延续中国的传统治理理念,发展马克思主义的治理观和自由人联合体思想,结合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的外交经验和新时代的发展要求,创建了新时代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以人类共生共在的现实为核心思考,尝试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促成全球治理变革的时代引领,体现出“四新”的时代特征。凝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总结中国外交理念成果,回应全球治理时代之问,中国进一步放宽视野、放大格局,形成了更为宏观的、长远的、科学的战略思想,探索具有时代精神和民族特征的全球治理思想,提出了全球治理的新目标、新观念和新路径,并力求构建全球共治新体系。
一、新目标: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中国外交指明未来走向。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外交经历了由确保独立和安全、寻求现代化的良好外部环境,到关注人类共同命运的转变。进入新时代,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中,中国不仅关注自身的命运,追逐中国梦,也心系全人类的命运,推动世界梦。中国外交不再局限于服务内政的简单功能,开始由内向转为外向,从被动走向主动,化硬实力为软实力,承担了更加全局、多维、战略的职能。掌握更多的主动权后,中国开展了“主场外交”,开启了“大国外交”,而且勇于展示自身的外交理念,主动寻求破解国际社会赤字和困局的路径。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标志着一个更加自信的中国运用其文化观念的影响力、感召力和引领力,推动国际社会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展示了中国的天下情怀和大国担当。
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全球治理提供理念引领。观念引领行动。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关键在于转变治理观念。传统治理观由权力政治观主导,以理性自利为行为体的本质,以实力大小将行为体划分为不同的等级,把行为体置于彼此敌对的关系中,否定共同利益或者将个体利益凌驾于整体利益之上,全球治理体系被界定为一个丛林法则主导的自助体系[1]。这种观念主导之下的全球治理问题不断,进展缓慢,前景堪忧。治理观念变革势在必行。人类命运共同体就是中国在准确研判全球性问题、科学谋划人类共同前景而为全球治理贡献的全新理念。它尊重国家在道路选择、制度设计、利益考量上的自主权,同时又凸显国际社会公共领域的治理和公共产品供给,强调人类的命运取决于所有国家恪守国際规范,承担国际责任。唯有每个国家兼顾自身利益和全球共同利益,共同享有治理成果并履行相应义务,人类才能有效化解应接不暇的全球危机。
人类命运共同体为自由人联合体奠定基石。马克思和恩格斯勾勒出了共产主义社会自由人联合体的美好图景,中国则擘画出主权体系下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想蓝图。人类命运共同体发现了世界各国同生共在、命运相连的基本事实。尽管金融危机、新冠疫情助长了逆全球化、反全球化反扑之势,民族主义气焰加剧世界的分裂与分化,但不容否认的是全球化黏合国际社会的力量也在加强,国家间相互依存未减反增。人类命运共同体正是基于回应当今世界不断涌现的人类共同问题而提出的理念。它一方面正视主权体系中主权国家各自利益表达的差异性,另一方面它又关照到国家间的共同利益和利益交汇。与此同时,人类命运共同体还展望了人类社会的未来走向,建立了国家世界和人类世界的关联,为导向自由人联合体的人类世界提供了实现路径。人类命运共同体观测到了各种危机和风险突破国家地理边界的现实,强化全球共同体意识,从而为国家的消弭和大一统时代的到来做了必要准备。
二、新观念:五维统合的思想体系
五维统合的思想体系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全球治理思想蕴含的全新观念。在五维体系中,新安全观是基础,正确义利观是规范,包容文明观是根基,世界新秩序观是精髓,全球治理观是方案。
新安全观推崇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导向的“共同、综合、合作、可持续”的安全愿景。首先,安全主体构成安危与共的共同体,以每个国家的个体安全为联结点,对内保障基本的个人安全,对外辐射整体的人类安全,体现了安全主体的平等性、安全诉求的多样性和安全格局的包容性。其次,安全范围遍及国际关系各个领域,打破传统安全和非传统安全的区隔,致力于化解高级政治问题导致的传统安全威胁,并为应对低级政治问题引发的非传统安全找到切入点。再次,安全路径是对话沟通、有效协商,深刻反思传统冷战思维、零和博弈模式,以联系谋和平,以合作促安全。最后,安全目标是实现稳定的、长久的、可持续的安全,通过发展的思路、发展的方式、以发展的眼光实现持久安全[2],把发展和安危同时纳入安全考量之中。
正确义利观实现了义利融合,平衡了国家利益和国际道义、本国利益和他国利益、自我利益和整体利益的关系。利益关系是国际关系的核心问题。在西方主流观念中,国家被塑造为无视道义的自利行为体,逐利被奉为国际关系的唯一逻辑。正确义利观深刻反思舍义逐利、本国利益至上的狭隘利益观,反对割裂义和利,对立本国利益和他国利益,将自我利益凌驾于国际社会利益的做法,主张义利兼顾、弘义融利、义利统一。中国坚持正确义利观,以互利共赢为目标取向。国家不是单子式的个体,而是彼此联结的共同体。国际社会是一个利益共同体,也是一个道德共同体。国家行为受利益驱动,也会受道义约束。全球治理无法免除道德因素,必须义利并重。正确义利观协调了国家在利益和道德上的两难,既尊重了现行国际体系中主权国家的利益追求,又符合全球治理蕴含的道德原则和人类共同的道德诉求。
包容文明观力主文明交流互鉴,以实现文明和谐共进为理想目标。文明是人类进步的引擎,国际和平的保障,世界发展的动力。中国秉持和而不同的态度对待不同文明,形成兼容并包的文明观。世界文明异彩纷呈,以世界民族多样性为前提,通过交流互鉴而维系。多彩的文明一定存在着差异,但并不必然地产生冲突。真正自信的民族是文化自信的民族,对待本民族文明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傲慢自倨,而是本着平等相待的态度,以谦逊交流、求同存异为方针,促进和而不同、和谐相处、共同发展。中国充分尊重世界文明多样性,主张以沟通打破隔阂,以互鉴消解冲突,以共进转化敌对。中国传承、传播中华优秀文明的同时,以建设开放包容的世界文明为己任,主张中华文明和世界优秀文明成果携手共进,为全球治理“提供正确的精神指引和强大的精神动力”[3]。
世界新秩序观主张以共同体意识实现并维护公正合理的世界秩序。自近代国际体系形成以来,世界秩序几经转换,但都呈现出大国主导的霸权特征。两极秩序终结带来了美国领导的自由主义霸权秩序[4]与日益民主化的世界新秩序之辩。人们渴望全新的世界秩序,希冀实现和平的新路径。走进新时代,中国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世界新秩序观的核心理念和最终归宿,发展出一种全新的、全面的整体性秩序观。世界秩序不是大国权力博弈的结果,是国际社会最基本的公共产品;大国主导世界政治的时代已然结束,世界秩序主体多元化、关系平等化已成大势;均势并不能自然导致秩序,制度也并不必然带来安全感,建立互信、形成共同体意识才是克服治理困境的王道。
全球治理观倡导“共商共建共享”的原则,推动治理体系变革。“西方中心”是当前全球治理的显著特质[5]。中国的全球治理观力求消解零和博弈观念引发的和平赤字、发展赤字、信任赤字和治理赤字,祛除“西方”标签,还原治理本原,重构全球治理新格局。“和合文化”传统和“和平外交”实践赋予了中国的全球治理观正义、包容、合作、共赢等价值属性,发展出全新的实践逻辑和理论逻辑。在治理体系上,中国主张平等互信、多元共治、互利共赢是本质;在治理格局上,中国倡导以联合国等多边治理机制为中心的共治模式;在治理理念上,中国以关系逻辑、合作方式、共同体观念、共同善价值构建新理念,引领全球治理新气象。
三、新路径:构建新型国际关系
构建新型国际关系是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重要路径。新型国际关系是中国在国际形势深刻变动的大背景下,顺应世界各国同舟共济的时代潮流,处理国际关系的基本构想[6]。新型国际关系的“新”是相对于“以权力斗争、大国争霸和零和博弈为特征的‘传统国际关系”[7]的“旧”而言的,既具有中国特色又带有时代特征。围绕着中国特色大国外交,人类命运共同体与新型国际关系构成目标与手段的关系。人类命运共同体指明新型国际关系的发展走向,回答了人类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的问题;新型国际关系阐明了全球化时代国际关系特别是大国关系的规范性依从,回答了如何实现这样的世界的问题[8]。中国倡导的新型国际关系不是要推翻现行国际体系,也不是要以自身为核心构建国际体系,而是主张在国际关系中促进民主而不是强权政治,提倡法治而不是弱肉强食,推进国际体系和秩序的必要改革和完善,使之更加公平、合理,并满足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的愿望。
相互尊重是建设新型国际关系的基础。国际社会不可能免除道德因素,强权政治、霸权主义不符合国际关系发展的趋势,弱肉强食、损人利己的原则也不可能长久。在主权原则下,相互尊重意味着国家主权和政治上均享有平等权利,一国主权决定的发展道路、制度设计和核心利益不容侵犯、挑战。公平正义是建设新型国际关系的保证。在国家相互依存不断加深的全球化时代,不公正不合理的国际秩序下,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成为真正赢家。不仅发展中国家成为不平等的受害者,最终也会贻害发达国家。建设一个公平正义的美好世界是各国人民的共同心愿。合作共赢是建设新型国际关系的原则和目标。获益是合作的动力,合作是获益的途径。合作共赢以合作为路径,以共赢为目标,使参与各方均能通过合作,互利互惠、各得其所、相得益彰,是通向新型国际关系的路线图。通过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坚持和平发展、互利共赢,各国才能避免冲突,务实合作,实现共同利益最大化,才能最终建成“共同体”。
构建新型国际关系落实在中国外交的总体外交布局中,由新型大国关系、周边关系、发展中国家关系、多边合作关系等形成立体多元外交新格局。新型大国关系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关键。大国关系举足轻重,决定着一定时期国际关系的整体走向,影响着国际局势的发展,关乎世界格局和秩序的基本态势。作为崛起中的新兴大国,中国努力谋求大国间的务实合作、良性发展,积极引导大国关系的理想形态:起步于良性竞争关系,成长于伙伴关系,追求共同体成员关系[9]。新型周边关系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首要。中国与周边的关系是中国与世界的关系的最初体现,对中国与世界的关系走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0]。中国一贯坚持睦邻友好的方针,提出亲诚惠容的外交理念,坚持睦邻、富邻、安邻的原则,有层次、多维度地推动构建亚洲命运共同体。新型发展中国家关系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基础。身份认同是国家制定精准的外交政策的前提。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这一外交立场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被进一步重申。中国始终将发展中国家作为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同路人,一直与广大发展中国家一道共同反对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积极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民主化变革,坚定地支持发展中国家在全球治理体系中发挥更大的作用,构建凝聚共识的区域命运共同体。新型多边合作是构建新型国际关系的平臺。全球治理时代,国际关系正由“多极冷战式共存,朝着新的多元协调共治的方向”[11]过渡转换。因更有利于解决人类共同面对的全球性问题,多边合作应该是治理必要的载体。中国倡导最大限度地发挥多边合作机制的协调作用,通过变革实现机制创新完善,而不是颠覆性的再造重建。
四、新结构:倡导多元共治体系
倡导多元共治体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球治理思想的必然要求。当前围绕全球治理展开的争论,不再是要不要推动治理体系变革的问题,而是全球治理体系应该朝着什么方向,采取何种方式变革的问题。作为全球治理体系的晚近参与者、建设者,当下和未来治理体系变革的重要推动者、倡导者,中国贡献的治理方案必然关注治理体系结构的应然性变化。
到底应该采用何种方式,以实现全球治理体系由西方主导向均衡、合理的方向变革呢?是采用摧毁性、破坏性的方式,实现全球治理体系的快速质变、颠覆性再造,还是采用较为温和、渐进的方式,实现全球治理体系的改良,以量变最终带动质变?
在全球治理的参与主体上,中国主张多元化、民主化,构建多元共治的治理体系。多元化体现在参与主体的性质拓展,民主化体现在参与主体的数量增长。二战以来的全球治理主要是由国家特别是发达国家主导的,呈现出国家中心主义、大国中心主义的特征。中国认为,全球治理是关涉世界各国的公共事务,任何国家都无力单独应对最紧迫的全球挑战所带来的繁重工作,需要各类行为体和各民族国家共同参与、贡献智慧、集体行动。在涉及多国合作行为的情境下尤其如此。进入21世纪,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群体性崛起,给过去大国主导的强权治理模式、单一治理局面带来了极大改变。可以预见,未来构建的一个权威的全球治理框架是一个多中心的、多元共治的治理体系。
在全球治理的层次结构上,中国主张区域治理是推进全球治理的重要形式和必要步骤。全球治理是一个长期、复杂、巨大的构建过程,提升全球治理的效率需要“试错”,需要局部地区实践累积的经验,需要由此及彼、从小到大的逐步推广。迄今全球治理形成了国内——区域——全球三级治理层次。然而,“旧的分层治理模式在应对当今许多最重大的全球挑战方面的效用有限”[12]。全球治理的实践证明,区域治理能够为全球治理的改进提供必要的经验。因关涉的国家和地域范围较小,区域治理更容易寻求利益的交汇点,并促成合作。诚然,区域治理成果并不意味着全球治理就一定能成功,但是区域治理中无法实施的必定在全球治理中难以推广或不宜实践。作为亚太国家,中国一直注重发展与周边国家的友好关系,推动亚太地区在政治、经济、文化、安全、能源、反恐等领域的双边与多边合作。除了参与已有合作机制外,中国还倡导成立了新的合作平台,如上海合作组织、一带一路倡议、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等,从中获得的经验可以在全球治理层面进行谨慎推广。
在全球治理的覆盖领域上,中国主张建立五维全球治理体系,并不断予以拓展。我们生活在一个飞速发展的时代,人类公共事务不断增多,需要合作的领域急剧扩张。结合自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经验,中国提出五维全球治理体系建设。在经济领域,坚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提出以平等为基础、以开放为导向、以合作为动力、以共享为目标[13]。在政治领域,顺应并推动多元化、民主化的国际关系发展潮流,提出以和平发展为目标、以和平共处为原则的世界新秩序。在安全领域,倡导新安全观,构建多层次、多元化的安全治理框架,建设持久和平、普遍安全的世界。在文化领域,正视文化差异,协调文化冲突,反对文化入侵,主张加大教育交流、信息沟通、文明对话,增强文化认同。在生态领域,凸显环境问题的系统性、整体性、综合性、复杂性,倡导建立以议题为中心的全球性、网络化治理机制,实现世界可持续发展。
在全球治理的平台依托上,中国主张对现有治理体制进行改造,并创新平台建设。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一个重要标志是治理体制的革新。制度上的漏洞既需要有针对性的补救措施加以弥补改进,更需要制度创新以适应治理环境变化带来的新问题、新挑战。全球治理出现的新议题、新情况,对现行全球治理体制提出了新标准、新要求。实现全球治理必然需要将这些问题纳入治理体制应对范围之内。实现这一目的,首先,合理设置治理议题,确定治理核心难题,将亟待解决的问题纳入议事平台,既保持对传统治理难题的关注,又密切追踪新热点。其次,确定合理的治理规则,充分考虑到不同行为体的偏好和诉求,使越来越多的行为体都能成为规则的讨论者、制定者、遵循者、维护者。最后,因全球治理之时而变,随全球治理之事而制,冲破旧机制的束缚,创建更为有效的治理新框架,创立新平台、新模式。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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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玮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