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爆》灾难叙事语法拓新与双线情节裂隙

2021-04-03 18:26张健
电影评介 2021年20期
关键词:灾难片双线灾难

张健

灾难片《峰爆》在2021年中秋档各地院线上映后,其大制作与灾难奇观引发各种评论。按照制片方的说法,《峰爆》是“中国式救援”或“中国式灾难大片”。整个故事的情节线设计核心自然围绕两个方面:一是中国式,强调中国建设与中国速度,主要是“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主流价值体系;二是巨大的灾难与艰难救援。这是一篇“命题作文”,确实考验着编剧与导演的剧情设计与故事把控能力,特别是“要做出特色,就要用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和情感表达去讲述中国故事,我们的英雄是挺身而出的一群普通人”[1]。这决定了《峰爆》对灾难片这一大众文化消费形式的类型突破,也限定了这种突破所能获得的高度。

一、AB双线的情节实验

相比众多中外灾难片,《峰爆》的剧情并不复杂。全球地质变动带来史无前例的地质灾害,令修建10年的隧道和县城危在旦夕,16万人深陷险境。迫在眉睫的巨大灾难发出21世纪的“中国之问”:保路还是保人?如何能够既保路又保人?《峰爆》以地上与地下的双线叙事试图给出中国式答案。

A线。地质灾害来袭,先是苦干10年的高铁隧道遭遇冲击,要解决崩塌、泥石流、透水等地质灾害,保证隧桥3月份如期通车。技术部门通过建模测算:定向爆破云荡山的部分山体,隧道、大桥、城镇都不会受影响,但随着地质灾情的进一步恶化,技术部门发现更加严重的问题:地下水快速流失,如果炸掉云荡山,将会有5000万立方米的土石方在2个小时内覆盖云阳县城,16万人的生命财产危在旦夕,全县居民只有紧急撤离。可是,16万人在2小时内完成撤离,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万般无奈之下,炸掉隧道就成为唯一的第二方案。当然,到影片的后半段,A线与B线合体之后还会有小洪的第三个方案:炸掉云荡山与县城之间的牛冠山保住县城。

B线。县城塌陷发生时,作为铁道老兵,父亲洪赟兵挺身而出帮助落难乘客,遇到余震后带领乘客在山洞中爬行求生;担任爆破研究室主任的儿子洪翼舟则第一时间驾车去云荡山勘测山体变化数据,在经历小地震的滑坡受伤之后,仍继续用无人机探测数据,并发现牛冠山之中的深层洞穴,埋下请缨爆炸的伏笔。从女友卢小靳处得知父亲与一众乘客被困地下洞穴,小洪又一路飞车奔赴河贡洞出口,并义无反顾地绳降洞穴与父亲会合。

山洞中遇到的险情抉择,成为这对父子迥异性格与工作风格的体现。先是在险情判断与逃生方向上发生争执,固执的老洪沿用老铁道兵的经验,用羽毛测试风向,小洪则手握仪器凭借数据分析进行预测;在涉水穿过地下河出口时父子再次产生争执:小洪犹豫而又害怕,“不敢下水”“下水就看见妈”!因为12岁时曾经蹬自行车载着母亲去医院看病却不慎落水,眼睁睁目睹亲人溺水;本该在场的老洪在外执行铁道抢险任务,不在母子俩身边。这是父子两人多年来无法化解的“心魔”:小洪觉得父亲一直看不上他,是因为父亲责怪他当初“害死”了母亲;而老洪则解释说,之所以不愿意夸奖儿子,反而总是苛求、批评小洪,只是为了督促他不断进步。小憩之后醒来的小洪突然发现老洪只身入水探路,不得已也跳入水中,奋力潜游而体力不支。折磨自己多年的“心魔”在“救人”与“自救”的努力中顺利克服。

可见,A线、B线分别承担不同的功能。A线执行国家意志,被分割为两个阶段的目标任务:保隧道、保工期,转到后来变成了保县城、保人命,体制内的决策者徘徊于炸山保高铁和炸隧道救人之间。如果说,A线是宏观的地质灾难线、地上线,展示了灾难来临时沙石翻滚、人命如蚁以及“基建狂魔”的宏观场景,那么B线则是灾难来临后人类的反应线、局部线,也是相对于A线的地下线,更是展示人物情感和思想变化的心理线。

当然,编剧深知AB双线的设计暗藏风险,于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将AB双线进行了策略化的处理。隧道工地遭遇透水,小洪为超前预测山体的流变数据,独自攀岩更换设备电池;老洪在县城车站遭遇楼房倒塌、地表陷落、火车脱轨等可怕场景中,立即手拿鐵铲下到塌陷地救人,这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老洪、小洪和一众乘客在地下洞穴中苦寻出路之时,卢小靳又独自找到了小洪摔倒在河水中的汽车,这一角色的“穿针引线”使得地面上的抢险与地面下的救援保持了有效的衔接,确保观众对AB故事线的共在感知。在洪翼舟被困地下河时,又是卢小靳发现了洪翼舟在云荡山上的设备传回的数据,直接帮助了指挥中心确定第二方案。

更重要的是,为了增强观众对地下洞穴的危机紧迫感与压抑感,编剧还采取了“明升暗降”策略,也即降低A线工程指挥中心的显示度,将大量的篇幅投射到B线老洪与小洪人物关系的展示上。从飞车掉入河中瞬间妈妈溺水的镜头闪回,再到溶洞中小洪面对突然地下水的迟疑、害怕和犹豫,镜头闪回的溺水场景进一步细化:12岁的青涩少年用自行车驮着生病的妈妈慌忙赶路,在大桥上与对向满载水桶的摩托车迎面相撞;少年与妈妈一同坠入水中,等少年从水中扑腾出来,妈妈已不见踪影,只有少年大声的哭喊……

AB双线的合流发生在洪氏父子艰难走出溶洞之后。在飞机上得知指挥部决定舍弃隧道的消息之后,对牛冠山的熟知使小洪想出第三方案:炸掉牛冠山。A线与B线的顺利合体,使得拯救县城成为洪家父子获救后唯一的行为动机。这样,洪氏父子、决策者以及施工工人等各路人马共同指向了影片的第二个高潮:奋力炸掉牛冠山以挽救县城,挽救民众。

二、AB双线带来灾难类型语法的突破

众所周知,灾难类型片一直是国产片的创作短板,21世纪以来人们在记忆中能够回响起来的作品屈指可数,大概有三种类型的叙事路径[2]:一是以《唐山大地震》为代表的面向人物内心世界的灾难叙事,这也是灾难电影调用最频繁的叙事策略;二是以《中国机长》为代表的以灾难事件为中心构建灾难叙事,对事件本身的展现则是其叙事的核心“使命”;三是以《流浪地球》和《上海堡垒》为代表的加入了“科幻”引擎的灾难电影,超越性地站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角度思考人类未来的可能性。从上文的分析来看,《峰爆》AB线的故事设计试图将宏观场面的奇观展示与主要人物命运走向的心理刻画合二为一,将灾难叙事与人物内心的揭示集合起来,在尊重灾难片类型语法的基础上实现“中国式”突破。gzslib202204031826

首先,《峰爆》贯彻了灾难片的主要语法。灾难片是以自然界、人类或幻想的外星生物给人类社会造成的大规模灾难为题材,以恐怖、惊慌、凄惨的情节和灾难性景观为主要观赏效果的电影类型。[3]作为特定的电影类型,灾难片中的恐怖、惊慌、凄惨的情节和灾难性景观,可谓此类影片收获注意力的制胜法宝。灾难对自然、社会和人所造成的可怕损失、灾难冲击下社会群体的反应、为恢复正常的社会生活秩序所付出的努力,尤其主要人物与灾难搏击的过程与结果,往往带领人们跨越固化的生活世界,享受灾难奇观所带来的审美愉悦。一如《中国机长》《流浪地球》等影片力求展示灾难奇观本身的景象一般,凭借着AB两条叙事线的互应,《峰爆》中的各种灾难奇观蜂拥而至观众眼前:第一类是大场景的视觉奇观,如山崩、地裂、泥石流,人群混乱狼藉,明火四处流窜;第二类是主要人物采取行动时所产生的既视感与震撼感,如飞车奔驰,吊索行走,雨中徒手攀岩;第三类是中国基建“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大气势:大型抢险设备,直升机与卫星,高科技与黑科技,目不暇接。这样的基建现场,彻底打破了人们心中“农民工+脚手架+钢筋混凝土”的刻板印象,确证了中国“基建狂魔”的科技化、集团化与现代化。

其次,主角在诸多细节铺垫之下实现了人物形象的圆形化。洪氏父子奋身救人,却又一直彼此心存隔阂,需要克服各自的“心魔”,是一个“救人+心灵自赎”的古老桥段。细节是展示心灵变化桥段的关键之一。片中有很多铺垫性细节,如小洪房间里的攀岩证书、攀岩墙、全国地质协会会员以及电脑桌面的“全国地质协会系统”为后来的徒手攀岩留下伏笔;老洪在车站买的水仙被卢小靳重新栽到盆里,后来花开了被放在老洪墓碑前;老洪车站取行李时瞥见了行李箱后面的小孩,才会奋不顾身只身救人。小洪请缨牛冠山安放炸药,丁总问他:“你知道你上去可能就下不来了吗?”“知道,但值得!”寥寥数语,却铿锵有力!从山路飙车到克服“心魔”潜入地下河,从献计牛冠山爆炸到悬崖峭壁上与父亲合力攀岩,从竭尽全力搬运与安放炸药到纵身一跃勇敢抓住直升机起落架,这就是面对重重压力下小洪的内心逆转与性格轨迹,因为“压力之下的选择将会摘下人物塑造的面具,我们会窥探到他们的本性,并在我们的智慧之光闪现之际把握住真正的人物性格。”[4]由此,作为A线行动演进的主角,也是整个影片的主人公,洪氏父子不再是扁平的英雄标签,而是圆形的、多面的甚至多维的,洪氏父子也得以在银幕上“活”了起来。

再次,双线设计能更加浅显地传递救援背后的中国价值。正如导演李骏所说的,“双线并发的灵感主要来自抗疫,中国人在灾难面前自动拧成一股绳,让他感觉到中国的救援以及中国式英雄是充满集体力量的,是集体合力才能形成的”[5]。影片在后半段试图说明这一观点:在中国式救援中,没有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洪氏父子和解后,儿子递给父亲一杯暖身的咖啡,父亲则帮儿子穿好登山鞋;紧接着父慈子孝的传统场景之后,小洪独自绝壁攀岩运送炸药,而父亲则悄悄尾随,在缺少支撑点的绝境下毅然将自己作为支点,实现了一个“兵”的誓言。以丁总为代表的指挥决策人员力排众议:“在灾难面前,西方人的传说是诺亚方舟,我们祖先的故事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炸药量上一倍,炸!”此外,把髌骨留在隧道内,眼含热泪下决心要炸掉10年心血的总工程师;号召村民尽快转移的逆行县长;带着不期而遇的学生在山洞中唱歌的卢小靳;返回教室救孩子而自己下落不明的无名乡村教师。无论决策者、施工者还是洪家父子,每个角色都展现了现有价值体系下的逆行选择,并在这种角色模式的安排下实现了价值符号的突显与扩张。

三、AB双线仍留认同与说服之间的裂隙

不过,AB双线的情节设计仍留有质疑的空间。《峰爆》中秋档上映并未取得预期中的“爆火”与“爆红”。上映三天,票房仅1.2亿元(含点映),猫眼“预测内地总票房”从刚开始的4.54亿元降到了3.13亿元,缩水近1.5亿元。到10月1日国庆节这天,《峰爆》票房4.16亿元,豆瓣评分6.3分。原因何在?A线与B线之间的裂隙可以部分解释这一点。在影片中,B线的主要目的是“以情感人”,尝试和观众站在平等的地位进行意义协商,建立电影和观众之间的“情感认同”,因此在观众心目中洪氏父子的言行是可亲的、可“同情式”理解的。反之,A线的主要目的是“以理服人”,目的是书写国家情怀,输出中国价值,其“叙事、造型、象征技法都要服务于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传播往往具有一定的说教意味,而非平等地与观众进行对话”[6],观众只能是单向地接受灌输。

首先,部分人物缺少内心转化的运动轨迹。马塞尔·马尔丹在《电影语言》中指出:“电影画面第一步是再现现实,第二步是触动我们的感情,第三步是产生一种思想和道德意义”[7]。按照这个说法,A线确实有画面、有场景、有气势。修了10年的隧道等着3月份通车,而16万人的小县城将被巨大的土石方掩埋,抢险的时间只有2个小时;抢险方案先是要炸云荡山,后不得不改成炸隧道,第三方案是小洪建议的炸掉牛冠山,确实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在故事推进中,《峰爆》却缺少必要的合理反应与细节,将舍弃高铁隧道的“紧急性”与“必要性”渲染出来。一方面,影片对第一女主角丁总的情绪变化捕捉不够清晰。她是隧道建设指挥中心的总经理,无需事必躬亲,但作为决策与管理人员,处处高标准、严要求,既管自己又管别人,甚至来不及吃饭。她心心念念的就是隧道,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就是反复跟上级保证的“一定按时通车”。这样一个看似“铁面”的工作狂人,却在炸山与炸隧道之间几乎立即做出选择,并对下属慷慨陈词:“在灾难面前,西方人的傳说是诺亚方舟,我们的祖先的故事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炸药量上一倍,炸!”。这样的选择固然有国家救援中心的要求以及自己作为管理者的责任,但是其内心的矛盾、怀疑、不甘却又不得不如此选择的挣扎与纠葛呢?影片的画面仅仅“再现现实”,然后直接跳跃到“思想和道德意义”,唯独没有给出“触动观众情感”的画面,创作者只是将新闻报道中人们常见的“上命下从”的模式直接甩给了丁总和她的工人,也直接甩给了观众。gzslib202204031826

另一方面,《峰爆》还缺少县城16万人祥和生活的铺垫。作为高铁修建的获益方,16万云江县百姓对自己身边暗藏的巨大灾难毫无所知,而恰恰这种“毫无所知”给无所不知的观众以极大的震撼与刺激,直接可以调动观众的巨大同情与担忧,产生代入反应。但是《峰爆》却舍弃了这种祥和生活的铺垫,将这种“紧急性”与“必要性”由施工人员告知给观众,并未用画面或相应的煽动性情节来“触动观众”。

其次,灾难的群像塑造尚缺“恐怖、惊慌、凄惨”的力度。灾难片需要呈现人世百态,人间情感,更需要将“恐怖、惊慌、凄惨”作为其主要“卖点”之一。《峰爆》在对灾难的群像人物处理上拿捏失据,几乎将县城地质灾难之后的洞穴求生处理成一趟来到奇异景点的“桃花源记”,这是B线情节设计中引发观众不满的吐槽点之一。县城塌陷,大巴车的4个乘客和老洪一起坠入地下溶洞,其中有网络主播、保险推销员、兽医以及因玩游戏被爸爸打而离家出走的小孩。在如此生死攸关时刻,推销员慌里慌张地寻找保单;网络主播的第一反应是“为什么没有信号”“哪怕死也要直播”;兽医波澜不惊地检查已经殉职的消防员;小孩好奇地四处张望,无动于衷,既不害怕也不哭爹喊娘。如此反应违背生活基本常理,“换做正常人,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没有补给,没有求生工具,不知何时才能获救,难道不该感到恐慌和绝望?”[8]

最后,《峰爆》重复了“大团圆”的俗套,消解了灾难片的深层次意义。影片的高潮部分,刚刚搬运600吨炸药的小洪瘫倒在地,而接到女友的电话立即燃起求生欲;同时,直升机带着丁总威风凛凛地再度返回,在爆炸的最后一秒前凌空一跃,抓住了直升机的脚架。县城保住了,隧道保住了,英雄也升华为“超级英雄”,而地质灾难所带来的威胁似乎也一扫而空,再次回到人们而耳熟能详的“灾难出英雄”的新闻故事环节——追悼大会。其实,灾难片的根源在于人类巨大的风险预知和危机感,“我们最大的恐惧感和虚无感不是来自面对自然界的不可知,而是来自我们面对人类内心的黑暗、邪恶产生的害怕,来自我们面对人类社会的异化、国家机器的失控产生的荒诞感、恐惧感”[9]。因此,从影视人类学意义上看,灾难片不是对恐怖、恐惧的影像幻想,抑或是对纯粹的“恐怖、惊慌、凄惨”的奇观呈现,反而是以一种推倒秩序、颠覆和谐、逃避乏味的怪诞方式提醒后现代社会的人们:“占据中心舞台的是现代化的风险和后果,它们表现为对于植物、动物和人类生命的不可抗拒的威胁”,而“危险成为超国界的存在,成为一种带有一种新型的社会和政治动力的非阶级化的全球性危险”[10]。《峰爆》目前这种“大团圆”处理方式,虽然给观众留下遇难呈祥的温馨与希望,但从美学上说,弱化了灾难片“以个人渺小之力体现出人类无坚不摧”的崇高之美。

结语

灾难片的类型语法来自好莱坞电影工业根深蒂固的假设:以天灾人祸和末世危机召唤自我救赎中的个人主义与英雄主义,彰显了自信自尊和充满文化优越感的“美国精神”。从这个意义上,《峰爆》主创们所期望的“用中国人的方式讲好中国故事”,正试图用中国人的审美思考去质疑或挑战好莱坞的类型观念与前提假设,表现了中国电影工业类型上的自觉与自信。

一定程度上,《峰爆》双线的故事设计将人物内心世界的揭示与以灾难事件为中心的叙事集合起来,在尊重电影类型常规的基础上实现了灾难片的“中国式”突破,塑造了洪氏父子圆形与多维的人物形象。随着双线的交叉与合流,各种灾难奇观蜂拥而至,促使人们跨越固化的日常生活,享受灾难奇观所带来的审美愉悦。但双线的情节设计在某种意义上重复了人们常见的“大团圆”格局,放弃了对灾难源头的深层次思考。这表明,《巅峰》的双线模式仅仅在现有灾难类型语法中作出了有限突围,真正“叫座又叫好”的中国式灾难大片尚待时日。

参考文献:

[1]孟佩佩.《峰爆》主创:中国灾难片里的英雄是一群普通人[N].中国青年报,2021-09-22.

[2]奇伟.21世纪中国灾难片的情境规约,景观呈现与文化表达[ J ].电影艺术,2020(02):69-74.

[3][9]郝建.類型电影教程[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1:315,317.

[4][美]罗伯特·麦基.故事:材质,结构,风格和银幕剧作的原理[M].周铁东,译.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4:120.

[5]专访《峰爆》导演、制片人:用灾难片讲好中国故事,打造中国英雄[EB/OL].https://xw.qq.com/amphtml/20210927A0COFY00.

[6]王真,张海超.从“主旋律”到“新主流”:新主流电影的修辞取向研究[ J ].当代电影,2021(09):155-160.

[7][法]马赛尔·马尔丹.电影语言[M]何振淦,译.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1980:9.

[8]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峰爆》:现在最该减负的,是它![EB/OL].(2021-09-24)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620961.

[10][德]乌尔里希·贝克.风险社会[M].何博闻,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4:7,13.

【作者简介】  张 健,男,江苏东台人,苏州大学传媒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政治传播和新闻

传播史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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