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炳南,唐 利,姚霞飞
(江苏科技大学 人文社科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提要:区域协调发展是新发展阶段经济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内容,也是解决我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关键环节。研究中从经济、社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4个方面构建了衡量区域协调发展的指标体系,采用熵值法测算了2007—2019年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利用Dagum基尼系数法揭示了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差异及差异来源,运用Kernel密度估计法刻画了其分布动态及演进趋势。研究发现:(1)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存在区域分布不均衡,且东部最大、 西部次之、中部最小的分布特征;(2)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差异主要来源于区域间差异,呈逐步缩小态势,中国整体及东、中、西三大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绝对差异在逐步缩小;(3)中国整体及东、中、西三大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核密度分布曲线呈现不同的分布特征。基于此,应当加快打破区域边界,推动区域开放合作交流,促进经济、社会、基础设施以及生态环境系统的协调发展,进而推动中国区域协调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实现了长足发展,但伴随着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发展不平衡不协调的问题却在日益凸显,尤其是东部与中、西部地区发展的差距在不断加大。区域协调发展是衡量区域综合竞争力的重要内容,也是优化国土空间布局、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区域发展的不协调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九五”规划首次提出“区域协调发展”的概念,即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逐步缩小地区发展差距。之后的“十五”规划一直到“十三五”规划逐步深化了对区域协调发展的认识,区域协调发展不仅包括区域内部生产要素的互动与协调,也包括区域之间的流动和平衡;不仅体现了区域经济差距的缩小,也包含科技、生态、基建等多方面差距的缩小。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当前区域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成为新时代社会的主要矛盾,要加快统筹区域发展,遏制地区差距扩大,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可见,如何实现区域协调发展是新发展阶段的重要议题。区域协调发展旨在通过不同区域之间要素的流动与优势的互补,消除不同地区资源的矛盾和紧张,产生更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提高地区综合发展水平。鉴于此,本文测度出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找寻导致区域发展水平差异的根源,判断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变化趋势,这对进一步推动和促进新时代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国内外对区域协调发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理论内涵和评价指标体系两方面。关于区域协调发展内涵的研究,不同学者在研究中提出了不同理论,促使区域不平衡发展理论不断完善。比如,增长极理论[1]、二元经济理论[2]、“核心—边缘”理论[3]。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王琴梅认为区域协调发展是要让各区域均实现发展,且落后地区发展速度快于发达地区,使区域间相对差距缩小,从而实现β收敛[4]。覃成林等认为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是指区域在开发条件下,各区域的经济均持续发展且区域差异缩小[5]。此外,魏后凯等运用科学发展观阐释了区域协调发展的含义[6];徐康宁认为区域协调发展包括福利共进、区域互利和生态保护[7];廖耀华等分析了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机制[8];王曙光从3个维度阐述了区域协调发展的战略内涵[9]。
关于区域协调发展评价体系的研究,主要有两类观点:一类观点认为区域协调发展是经济、社会、生态等系统间的协调发展。如高志刚从经济、城乡、社会、环境与协调能力方面测度了中国区域协调水平[10]。李红锦等从人口与科技、资源与环境等方面构建了评价体系[11];黄永春等从资源、经济、环境3个维度构建了指标评价体系[12];邓宏兵等从经济子系统、社会子系统、生态子系统3方面构建了指标评价体系[13];张超等采用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的三大目标、生态文明和经济发展理念构建了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指标评价体系[14]。另一类观点则认为,区域协调发展是指区域经济关系的协调发展,而不是区域内部各系统之间的协同发展。陶涛采用区域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占总体人均GDP的比重来衡量子区域相对于总区域的偏离水平[15]。
从已有研究来看,关于区域协调发展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但已有研究主要集中于对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测度,缺乏对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动态变化规律分析,亦无文献对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来源进行深入分解与剖析。基于此,本文选取2007—2019年中国30个省份(不含西藏及港澳台地区)的数据,采用熵值法测度了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通过对经济、社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系统进行深入分析,探寻中国区域协调发展的特征和分布规律,全面系统地反映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利用Dagum基尼系数分解法探究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及其差异来源,揭示中国区域协调发展的分布动态;最后,有针对性地提出了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建议。
本文基于新时代区域协调发展三大目标、生态文明发展理念以及经济发展理念,借鉴张超等的研究[14],构建了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其中包含经济、社会、基础设施、生态环境4个一级指标评价体系(见表1)。经济发展系统包括经济水平、经济结构、经济效益、经济外向4个二级指标;社会发展系统包括受教育水平、医疗卫生、就业机会、社会保障4个二级指标;基础设施系统包括交通设施1个二级指标;生态环境系统包括资源利用和环境保护两个二级指标。本文指标的相关数据均来自EPS数据库。
表1 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评价指标
在研究过程中,首先对选取的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评价指标进行了归一化处理,然后采用熵值法测算了中国2007—2019年省际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数及4个子系统的综合指数的权重,最后根据计算得到的数值对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进行具体分析。
1.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及子系统指数的变化趋势
图1是2007—2019年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及4个子系统的发展趋势。根据测算结果可知,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均值介于0.148~0.219,这说明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不高,即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还较为突出,但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均值整体呈波动上升趋势,区域发展逐步趋于协调。从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基础设施及生态环境4个子系统来看,排名从高到低依次为生态环境、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基础设施。经济发展系统指数整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3.80%;社会发展系统指数处于较低水平,整体上呈平稳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6.38%,表明随着中国经济稳步增长,人民福祉大幅提升;生态环境系统指数整体上呈现波动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2.73%,生态环境系统指数显示,中国区域协调发展的稳定性以及绿色可持续发展表现向好;基础设施系统指数水平最低,整体上呈现平稳上升趋势,由2007年的0.025稳步上升至2019年的0.032,增长率为28.00%,年均增长率为2.15%,这说明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基础设施整体水平在不断提升。
图1 2007—2019年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及子系统指数变化趋势
2.东、中、西三大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及子系统指数的变化趋势
图2显示了中国东、中、西三大地区2007—2019年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的变化趋势。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指数呈东部最大、西部次之、中部最低的发展格局,且其区域协调发展的走势基本相同,呈稳步上升趋势,这表明我国区域协调发展的趋势向好。从区域差异来看,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综合指数均值介于0.223~0.273;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较低,只略高于中部地区,与东部地区存在较大差距;中部地区区域协调水平综合指数最低,低于东部和西部地区,与东部地区相比有较大的差距。因此,在推动区域协调发展的过程中,要努力提升中部区域协调发展水平。
图2 2007—2019年三大地区的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变化趋势
图3显示了东、中、西部地区子系统协调发展的特征。从图3可知,三大区域在经济发展、社会发展、基础设施以及生态环境4个子系统发展中存在差异。
图3 2007—2019年三大地区的区域协调发展子系统特征
由图3a可知,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指数均值最高为经济发展系统指数(0.099),最低值为基础设施系统指数(0.032)。生态环境系统指数变化最为平稳,数值维持在0.054~0.066,这说明东部地区经济发展状况和生态环境较好,但基础设施系统和社会发展系统指数还存在较大的提升空间。由图3b可知,中部地区社会发展系统和基础设施系统指数小于0.020,经济发展系统指数、生态环境系统指数向外扩展,这表明社会发展系统和基础设施系统指数长期处于较低水平,经济发展系统出现上升—下降—上升的变化趋势,而社会发展系统、基础设施系统、生态环境系统指数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上升,上升幅度分别为7.08%、4.14%、3.40%,4个指标中均值最高的为生态环境系统指数(0.053),最低的为基础设施指数(0.016)。可见中部地区由于区位因素,其经济发展处于较低水平且进步缓慢,但中部区域实现了生态环境指数的迅速增长。由图3c可知,西部地区各系统指数均值排名分别为生态环境系统(0.060)、基础设施系统(0.041)、社会发展系统(0.029)、经济发展系统(0.028),且其指数均向外扩展,这说明考察期内指数在上升,上升幅度分别为3.37%、0.64%、12.22%、20.12%,经济发展系统上升幅度最大,社会发展系统上升幅度最小,可以看出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有较好的提升,但仍处于低水平阶段。
3.中国省域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分析
图4显示了2019年中国30个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及排名,可以发现,2019年中国各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介于0.115~0.493,均值为0.219,标准差为0.095。借鉴魏敏、李书昊的研究[17],根据均值和标准差将综合指数大于M+0.5SD,即大于0.266的省份归属为“协调省份”;将综合指数小于M-0.5SD,即小于0.172的省份归属为“不协调省份”;将M<综合指数 图4 2019年中国省级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排名 表2 2019年4种区域协调发展类型省份的区域分布 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大于0.266的协调型省份有6个,从高到低排名分别是新疆(0.493)、上海(0.472)、北京(0.411)、天津(0.299)、江苏(0.296)、海南(0.270),这些省份在追求区域协调发展的同时,经济发展的成效较显著,上海和北京经济发展系统指数处于领先地位;处于0.219~0.266的较为协调型省份有5个,分别为广东(0.260)、宁夏(0.250)、浙江(0.244)、内蒙古(0.235)、青海(0.233),这些省份区域发展较为协调,还存在一定的上升空间;处于0.172~0.219的追赶型省份有7个,综合指数从高到低分别为重庆(0.216)、辽宁(0.208)、山东(0.192)、山西(0.191)、福建(0.185)、湖北(0.184)、河南(0.180),这些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位于均值以下,说明这些省份对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视程度不足,尚有较大的追赶空间;小于0.172的不协调型省份有12个,占省份总数的40.00%,这些省份对经济、社会、基础设施以及生态环境的发展重视不足,与其他地区差距较大,尤其是贵州、云南和甘肃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小于0.120,其经济、社会、生态环境系统指数均小于0.040,基础设施系统指数均小于0.020,说明这些省份在各方面协调发展水平的综合指数均偏低。 由表2可知,东部地区除河北属于不协调型,山东、福建和辽宁属于追赶型外,其他7个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为较为协调型或协调型;中部地区除内蒙古属于较协调型外,其余8个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处于追赶型或不协调型;西部地区除新疆和青海、宁夏属于协调型或较为协调型外,其余7个省份属于追赶型或不协调型。这表明东部地区的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较高,中、西部地区的协调性有待改善。 Dagum将总体基尼系数分解为区域内差异的贡献、区域间净值差异的贡献和超变密度的贡献3部分[16]。本文利用该方法测算了中国各个地区的基尼系数,根据计算结果对区域内差异、区域间差异、区域差异的来源及贡献进行具体分析。 1.区域内差异 由图5可知,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区域内差异很小且呈下降趋势,东部地区区域内差异最大且差距缩小速度最快,中部次之,西部最慢。具体来看,东部地区区域内基尼系数均值为0.155,呈下降趋势,基尼系数由2007年的0.211下降至2013年的0.121,之后又上升至2016年的0.171,最后下降至2019年的0.151,降幅为28.44%;中部地区区域内差异最小,其均值为0.107,且在不断缩小,其降幅为21.09%;西部地区区域内差异均值为0.157,呈现波动下降趋势,最终降幅为19.23%。综合来看,虽然基尼系数在不同年份有增有减,波动起伏,但长期来看,区域内差异在不断缩小,这说明无论是全国范围内还是各地区内部,区域协调发展的不平衡性在减弱。 图5 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总体差异及区域内差异 2.区域间差异 由图6可知,各区域间差异均呈波动下降趋势,且趋势逐渐减弱。其中东中地区、东西地区区域间差异较大,下降趋势明显,其降幅分别为38.53%和37.68%。中西部地区的区域间差异呈稳定缩小趋势,其降幅为20.86%,且区域间差异最小,区域间基尼系数均值为0.141。总体来看,东、中、西三大地区之间的区域差距不断趋向缩小,区域间发展水平的协调性不断提升。 图6 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区域间差异 3.区域差异的来源及贡献 由图7可知,从对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总体差异的贡献度来看,区域间差异变动区间为40.63%~66.74%,平均贡献率为57.61%,区域间差异的作用最大。这表明区域间差异是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总体差异的主要来源。区域内差异贡献率变动区间为23.72%~28.55%,平均贡献率为25.88%,区域内差异对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作用和贡献较小。区域间超变密度的贡献率变动区间为8.72%~31.80%,平均贡献率为16.15%,这说明区域间样本的交叉重叠问题最小。因此,缩小区域间差异是解决区域协调发展的主要思路。 图7 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总体差异的来源分解 1.Kernel密度估计 为更好地呈现全国及东、中、西部三大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分布动态及演进规律,本文利用核密度估计方法分析区域间协调发展水平的分布位置、延展性、极化趋势。假设f(x)是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x的密度函数: (1) 其中,Xi代表独立同分布的观测值,x表示观测值的均值,N为观测值数量,K(·)为核密度函数,h为带宽。本文运用高斯核密度函数进行估计,即 (2) 2.中国区域协调发展的动态分布及演进 采用测算出的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运用高斯核密度函数估计法分析全国及东、中、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的动态演变规律。本文选取2007年、2011年、2015年、2019年为参考标准,结果如图8和表3所示。 图8a显示,随着时间推移,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分布曲线的主峰右移,主峰高度下降,宽度发生变化,并逐渐呈现单峰形态,右拖尾变宽,说明高水平协调发展的省份开始增加,而低水平协调发展的省份逐渐减少,省份之间区域协调发展差距呈缩小趋势。 图8b显示,从波峰的演变来看,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总体上升,但主峰形态从“扁而平”变化为“尖而窄”,变化区间在扩大,说明样本期内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存在区域差异但绝对差异有缩小趋势。具体来看,相比2007年,2011年分布曲线右移,主峰值变大,右拖尾外延,说明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增加,分化现象减小,省份间差距缩小。与2011年相比,2015年曲线右移幅度较小,主峰值变小,右拖尾外延,说明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较为集中,省份间差距缩小。与2015年相比,2019年曲线右移,主峰值变大,右拖尾外延,说明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较为集中,省份间差距缩小。 图8 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的分布动态 表3 全国及东、中、西三大地区区域协调发展综合指数分布动态的演变特征 图8c显示,中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曲线的主峰右移,且主峰高度不断下降,波峰由陡峭到平缓又变得陡峭,变化区域扩大,呈现双峰分布状态,说明考察期内中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上升,中部地区区域之间协调发展差距在缩小。具体而言,相比2007年,2011年分布曲线右移,主峰值显著变小,小波峰显著减小,右拖尾外延,说明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增加,同时两极分化严重,省份间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差距缩小。与2011年相比,2015年分布曲线右移,主峰值变小,右拖尾外延,由双峰变单峰,说明分化现象加剧,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增加。与2015年相比,2019年分布曲线右移,主峰值显著增大,单峰变多峰,反映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增加,同时两极分化现象严重。 图8d显示,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曲线总体右移,主峰高度变小,但宽度变大,主峰始终存在,无区域极化,这表明西部地区的绝对差异不断缩小。2007年之后,分布曲线右移幅度较大,说明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增加较快。相比其他年份,2007年分布曲线波峰高度最高且陡峭,并呈现右拖尾现象,说明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收敛程度最高,区域内差距不显著。2011年、2015年和2019年主峰值逐渐变小,右拖尾不断外延,说明西部地区区域内协调发展水平在逐渐增加。 本文构建了包括经济、社会、基础设施以及生态环境4个子系统的区域协调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利用熵值法测算了2007—2019年中国30个省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呈现了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动态变化趋势,揭示了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差异,运用核密度估计方法揭示了其分布动态特征与变化规律。研究结果表明:第一,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整体水平较低,但上升趋势明显,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系统指数持续提升。在考察期内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从2007年的0.148上升至2019年的0.219,增长率为47.64%。其中经济发展系统指数整体呈波动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3.78%;社会发展系统指数整体上呈平稳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6.38%;生态环境系统指数整体上呈波动上升趋势,年均增长率为2.73%;基础设施系统指数水平最低,整体上呈平稳上升趋势,由2007年的0.025稳步上升至2019年的0.032,增长率为28.00%,年均增长率为2.15%。2019年,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协调省份有6个,较为协调省份有5个,追赶型省份有7个,其他12个省份表现为不协调。 第二,中国区域协调总体发展水平不均衡,呈现东部地区高于西部地区、西部地区高于中部地区的分布特征,区域内4个子系统协调发展水平也不均衡。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4个子系统指数的分布较为均衡,样本期内均值最高值为经济发展系统指数,最低值为基础设施系统指数;中部地区社会发展系统和基础设施系统指数一直处于0.030以下,经济发展系统指数趋于收敛;西部地区生态环境系统指数均值最大,经济发展系统指数均值最小,且其指数均呈向外扩展趋势。 第三,区域内差异是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区域差异的主要来源,东、中、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绝对差异也呈现缩小态势。总体基尼系数呈现出波动下降趋势,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区域差异变小,区域内差异对区域差异的平均贡献率最大。区域间差异整体较小,区域间差异均呈缩小趋势。 第四,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不断提升,东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的分布曲线主峰位置右移,主峰高度上升,考察期内主峰形态由扁而平变为尖而窄,变化区间在扩大;中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曲线的主峰右移,且主峰高度不断下降,波峰由陡峭变为平缓,最后又变为陡峭,变化区域扩大,呈现双峰分布状态;西部地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分布曲线总体右移,主峰高度下降,延展性拓宽,主峰维持不变,区域极化现象没有出现。 基于本文研究结论,为提高区域协调发展水平,促进中国区域协调发展,可以从以下两方面入手。 第一,打破区域边界的藩篱,推动区域开放合作交流,促进区域融合发展。当前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偏低,区域间差异是造成区域不均衡发展的主要原因。因此,一方面,要加快完善区域合作机制,突破行政壁垒,加强中部和西部地区在区域内交通设施、社会保障、医疗卫生、资源利用、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合作,为区域协调发展水平提升提供支撑;另一方面,中国经济—社会—生态—基础设施系统协调发展水平高的省份大多集聚在东部和北部沿海地区,中、西部及东部地区的协调发展水平较低。因此,要建立区域间的资源共享机制,促进区域间的资源优势互补,实现区域错位和借势发展,充分发挥各区域的优势和主动性,建立统一市场,完善区域的扶持机制,最终形成东、中、西相互促进、共同发展的新格局。 第二,增强系统思维,促进区域各个系统协调发展。从经济发展系统的角度看,经济发展是区域协调发展的基础和关键,要坚持新发展理念,加快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加大对外开放程度,推进产学研一体化融合发展,推动企业技术升级,实现产业结构向高端价值链转移,提高经济结构优化水平。从社会发展系统的角度看,增强社会保障制度,提高居民受教育水平,健全医疗卫生基础设施,促进区域社会福利供给均等化。从基础设施系统角度看,基础设施是公共产品,也是协调发展的先决条件,要持续增加财政投入,适当向中、西部地区倾斜,加快补足基础设施建设短板,加强和改善基础设施建设,促进区域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从生态环境系统的角度看,贯彻“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思想,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坚持绿色发展,鼓励绿色技术创新,扩大生态文明理念的宣传力度,紧紧地抓住环境保护这个核心主轴,强调经济增长与环境保护的共赢,倡导绿色低碳的生活方式,提高社会环保意识。(二)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差异
(三)中国区域协调发展水平的动态分布及演进趋势
五、结论与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