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FE学院的理念与实践对我国发展职业教育的启示

苗睿岚

(南京铁道职业技术学院， 南京 210031)

澳大利亚的TAFE(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学院在世界职业教育版图中独树一帜，从理论到实践都形成了一种比较成熟的固定模式，它由联邦政府和各个州政府共同投资兴建并进行管理。TAFE学院的职业资格框架体系由国家统一制定，以学生的职业发展为中心进行职业技能的培训，教学和管理由行业、企业以及各个学院共同参与、密切配合，整个教育体系上下贯通，可以与中学和大学进行有效衔接。TAFE学院的课程是由国家行业技能委员会开发的一系列培训包组成，培训包具体内容包括职业技能的资格框架、课程能力标准和评估要求。TAFE学院的学生在职业技能知识的掌握、具体工作流程的熟悉以及操作等方面，相较于其他教育类型的学生有着巨大的优势。

我国也十分重视职业教育的发展，近几年更是密集出台了《国务院关于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的通知》《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教育部 财政部关于实施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的意见》等一系列文件，文件制定了提高职业教育人才培养质量的路线图，并指明职业教育要大力推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高职院校如何在这些文件指导下真正提升职业教育质量，研究TAFE学院办学的理念与实践可以为我国提供一定的启示。

一、TAFE学院的发展历程

(一)摸索期(20世纪70年代至20世纪80年代初)

澳大利亚在殖民地时期一直沿用英国的教育制度，在此背景下，澳大利亚国内的职业教育和继续教育遇到了学生动手能力差、学习内容偏学术、无法提供国内经济产业转型所需的技能人才等问题。在国家逐步独立后，为了解决教育中出现的问题，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和各州政府开始着手构建自身的教育体系，并于20世纪70年代初成立了技术与继续教育委员会(Committee of Technical and Further Education)。该委员会成立后连续提交了两份关于TAFE学院的报告，指明TAFE学院的内涵并呼吁联邦政府出台政策支持各州建立TAFE学院。这两份报告的提出推动了TAFE学院的成立，并使TAFE学院得到了最初的发展[1]。

TAFE学院在成立后，积极探索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按照以能力为本位、以技能综合训练为基础、以市场为导向的方向不断调整TAFE学院的职能以及教育结构。例如，TAFE学院积极变革收费政策，办学基金从全部由政府承担转为学院自己筹集办学基金，完全面向市场等[1]。这一系列的做法使得TAFE学院取得了最初的成功，有效缓解了澳大利亚国内技能人才短缺的问题，并为下一步发展赢得了宝贵的资金和政策支持。

(二)快速发展期(20世纪80年代初至21世纪初)

在经过初步的发展后，TAFE学院的数量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已经超过了澳大利亚国内大学的数量。有研究统计，TAFE学院在该阶段培养的技能人才和专业辅助人才占据了就业队伍的40%[1]。到20世纪90年代，TAFE学院已经拥有了国家级的培训局，《澳大利亚国家培训局(ANTA)协议》明确规定了各个行业在关于教育、培训和决策中的主导作用，如行业可以根据自身的发展需求，要求TAFE学院制订具体的职业能力标准以及证书体系。在此期间，澳大利亚资格框架(AQF)、认证框架(ARF)、新学徒系统(NAS)和培训包(TP)相继被引入、实施与推广，确定了课程需要依据行业组织要求的职业能力来设置的要求，明确了学位框架的结构，还推行职业教育体制的三方管理模式，即由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州政府和行业三方共同管理，政府起主导作用，行业积极参与。在快速发展期，TAFE学院教学的重心放在学生职业能力和岗位能力的培养上，行业和企业的人员可以直接参与教学，并根据实际工作和市场情况实时调整教学计划。TAFE学院的快速发展解决了长期困扰澳大利亚职业教育的学生动手能力差、学习内容偏学术、缺少技能人才等问题，为高质量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2]。

(三)高质量拓展期(21世纪初至今)

TAFE学院在21世纪进入了高质量拓展期，澳大利亚国内多份研究报告对21世纪TAFE学院的发展给予了肯定。有报告通过比较TAFE学院毕业生和普通高校毕业生的工资收入，得出TAFE学院在培养劳动力方面更出色的结论。TAFE学院经过多年的培训改革，相关的政策制定者、行业利益相关者和许多教育工作者都认为TAFE学院的功能主要是以尽可能低的成本为服务行业提供人力资源。澳大利亚多个州和地区都将TAFE学院视为可以不断缩减成本的教育培训机构，而不是将其作为对个人或社会的福利来进行运作。

然而，最近的研究发现TAFE学院目前正面临着资金、市场化和系统设计等新挑战，这些挑战不仅仅是资金、市场化或系统设计问题，还有TAFE模式是否适合当今这个时代的问题。近几年，有些投资机构已经将政府和个人投资吸进私人口袋，对行业或社区的回报微乎其微。经费减少意味着对教学实践和职业教育研究的投入减少，这大大削弱了TAFE学院储备教学资源、更新教学实践和适应社会与行业变化的能力。面对未来工作机会的变化，TAFE学院的课程和教学也还没有解决学生长期就业的问题[3]。高质量拓展期的TAFE学院必须在终身学习的背景下运作，才能有能力去应对未来教育、产业和创新的要求。尽管TAFE学院在当下仍然面临着诸多挑战，但这并不能阻碍其成为职业教育实践的成功范例。

二、TAFE学院办学的理念与实践

澳大利亚TAFE学院的显著优势在于其高效的课程设计与教学，其中课程标准的制定、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的沟通与衔接、卓有成效的课程评估方案都对我国发展职业教育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以能力为本，赋权增能，重视课程标准的制定

课程标准主要指具体某一课程的内容标准和表现标准，内容标准主要是指该课程具体设置的内容要求，表现标准主要是指学生在经过该课程的教学后应该达到的知识和能力水平。澳大利亚TAFE学院课程标准的制定十分重视提升学生的能力，以能力为本具体设置课程的内容标准和表现标准。面对数字化发展趋势，澳大利亚TAFE学院强调获取广泛的技术技能，以能够适应新环境中的应用技能为主，辅之以所谓的“21世纪能力”，澳大利亚资格框架规定的技能和知识的组合便是以此为基础。

澳大利亚TAFE学院课程标准制定的具体流程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根据州一级政府的统一部署,主要更新国家培训包资格框架中的能力单元,更新和设计需要依据行业、企业的发展情况以及课程的实际需求。第二种是根据学生职业发展所需要的技能,这些技能可能不包括在已有的培训包内容中，在此种情况下，州一级的政府在了解更新需求后，统一向澳大利亚国家技能质量认证委员会(ASQA)申请认证课程[4]。尽管这两种制定课程标准的方式不同，但依此制定的课程标准结构是相似的，具体内容包含课程的来源、结构、内容和考试。

课程标准的具体内容详细说明了需要培养学生哪些方面的能力。国内的学者在研究TAFE学院课程标准时发现，TAFE学院课程标准可能并不是根据培训包里面的能力单元进行设计的，并且课程标准的内容也不是和培训包中的能力单元等级一一对应，而是依据具体的实际需求整合培训包中的能力单元[4]。通过了解制定TAFE学院课程标准的流程、结构和内容，可以发现澳大利亚十分重视课程标准的制定，并且国家发挥主导作用，以能力为本位进行设计。

(二)需求驱动，纵横贯通，最大限度满足学生的生涯衔接

TAFE学院自成立后就成为澳大利亚国内职业教育体系中不可或缺的教育培训主体。TAFE学院的课程设置宽泛，与中学、大学乃至社会的教育机构都可以进行不同程度的合作，学生可以选择多样化的课程，同时它也能够满足社会对于教育公平性的要求。

澳大利亚TAFE学院纵横贯通的立体化课程衔接从行业与企业的需求出发，依据澳大利亚资格框架(AQF)，针对不同的职业资格和不同等级的内容设置不同的专业，提供多种多样的课程，让学生可以从中自由选择。从初级的职业资格证书课程到本科层次的学位课程，甚至还提供可以终身学习的行业培训课程，课程衔接程度较高。

TAFE学院在知识、技能以及运用知识和技能三个维度上实现了课程的衔接。根据澳大利亚资格框架(AQF)，TAFE学院设置了不同等级课程的具体内容，不同的内容对应不同的能力要求。以行业内的综合培训课程为例,该课程提供了从学徒前到学徒、再到学徒后的培训，不同阶段对应着不同的课程，直至为学习者提供行业内所有许可培训的知识和技能组合。

纵向的衔接路径包括与高中和高等教育机构的衔接，高中生可以选修TAFE学院1～3级证书，每周学习1～2天就可以获得职业资格证书。不同的学习者可以选择不同的通往高等教育的途径，学习者可以取得职业教育的文凭，也可以获得高等教育学士学位。TAFE学院的课程与高等教育机构的课程是贯通的，学习者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来取得相应的文凭。第一种方式是从TAFE学院和高等教育机构共同制定的组合课程中选择课程进行学习，在学习完TAFE学院某一个专业的课程后，学习者可以直接从TAFE学院转到大学进行学士学位课程的学习，一般而言，这个过程需要三年的时间。第二种方式是学习者可以在TAFE学院进行一年的学习，取得一定的课程学分，然后到大学进行学士学位课程的学习，大学的学习时间为两年。在完成这三年学习后，学习者能够取得学士学位证书。

多方贯通的课程衔接路径、高协同性的课程衔接内容、能力积累式的课程衔接模式、双重保障下的课程衔接机制，使得TAFE学院在课程衔接方面表现出色。TAFE学院的资格证书层级丰富，从下至上一共八级，前四级是职业资格证书，后四级分别是专科文凭、高级专科文凭、职业教育本科文凭和学位证书、职业教育研究生文凭和学位证书，这八级资格证书实现了中高级职业教育的有效衔接。这种中高本衔接的立体化课程建设以实践性为主，中职层次的学生需要学习单一的操作技能，目标就是掌握操作；高职层次的学生需要学习综合性的实训项目，在操作中学习具体的知识和技能，目标是在学习操作技能中掌握一定的知识，从而具有一定的综合运用能力；职业教育本科的学生需要在探索中学习和操作，学生不仅需要掌握一定的知识和技能，同时还需要学会反思和提升，懂得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具有一定的设计和研发能力，具备一定的实践和创新能力[5]。

(三)提高教育质量，满足企业需求，提升高等职业教育吸引力

澳大利亚TAFE学院完备的评估体系在某种程度上保证了职业学校和职业培训机构的办学质量，满足了行业和企业的需求，同时也提升了高等职业教育对学生的吸引力。该评估体系以学生的知识和技能的掌握为重点，主要考察学生的能力。澳大利亚的职业教育培训局按年度检查培训单位，严格按照标准对各种教育机构以及培训院校进行评估。评估对象分别是学校、学生和教师;评估方法多种多样，注重灵活性和先进性;评估的结果注重客观、公正以及科学性。

TAFE学院开发的质量评估框架，简称AQTF。AQTF与培训包及认证框架(AQF)一起，形成了澳大利亚职业教育国家培训框架(ANTF)的三大核心内容[4]。在考核时强调学生的整体发展，注重考核的效果。不同的考核有不同的考核方式，对于过程考核强调客观有效，过程考核分为对学生素质的考核以及对学生学习任务和操作能力的考核评价；而对于专题实训课程的考核方式就是理论考核与实践考核相结合，在理论考核之后，以典型工作任务的方式对学生进行技能的训练和考核且有相对应的考核标准。评估方式和工具的选择会依据社会的发展而不断调整，主要原则是按照技能的要素进行评估。考核的留痕主要是以试卷、报告、音频、视频以及照片等形式进行组合留存，最终的考核成绩按照各部分的成绩权重进行综合，得出一个综合成绩，在考核过程中也注重服务和帮助学生获得真正的知识和技能[6]。

三、TAFE学院发展职业教育的启示

(一)在“标准”上下功夫，推动职业教育课程标准框架的构建

为了服务“一带一路”倡议，我国高职院校发挥专业技术优势和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优势，持续扩大留学生规模并探索在境外设立实体办学机构。中国的先进技术吸引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留学生，在职业学历教育和技能培训方面的留学生规模持续增长，为当地培养了一批技术技能人才。在高职教育国际合作中，课程标准“走出去”成为一个重要支点，开发统一的国内和国际化课程标准成为当前面临的一个重要问题。

麦可思研究院发布的《2019年中国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指出，高职院校携手国外学校、跨国公司和企业，发挥产业和专业优势，共同制定国际水平的课程标准，得到发展中国家甚至发达国家和地区的认可，开发并被国(境)外采用的课程标准有3349个[7]。由于国内的高职院校不能颁发学士学位证书，导致外籍学生只能取得专科学历证书而没有学位证书。此种现象可能造成我国高职院校海外办学存在难以在学历上吸引学生的问题，同时也造成我国高职院校在招收外国留学生时遇到学历在海外不被认可等难题。因此，我国必须制定一套能够在国际上通用的课程标准，通过国际认可的课程标准来吸引人才、提高国际人才的培养质量，同时提升我国高职院校的国际影响力。

高职院校只有加强与行业、企业的合作，深化产教融合，共同开发能够得到国际认可的有中国特色的高水平课程标准，才能真正推动中国高职教育步入世界舞台。梳理课程建设的基本流程，完善课程建设制度，形成标准化、规范化的课程建设机制，对标行业产业先进技术和标准，研发具有中国特色且被国际认可的课程标准，不仅有助于提升课程的国际影响力，也能整合资源，发挥课程标准的作用。

借鉴澳大利亚TAFE学院由联邦政府统一制定课程标准的经验，我国的职业教育也应该统一各专业的课程标准，由国家政府与行业协会联合制定或由各个省份依据省域的不同情况联合当地行业企业共同制定。应依据专业人才培养方案，明确每门课程的地位、作用和任务，坚持以学生为本，体现统一性和个性发展相结合的原则，以学生为主体，注重学生职业能力的培养和职业素养的养成，对接行业标准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将新技术、新模式等纳入教学标准和教学内容,达到国内能引领、国际可借鉴的目标,同时要充分发挥行业委员会在课程标准制定与认证中的作用。TAFE学院课程标准的制定流程也启发我国要规范与固化课程标准的制定与认证流程。

(二)在“衔接”上下功夫，为职业教育的学生提供终身支持

进入21世纪，终身学习的理念深入人心，教育公平问题得到空前关注。在此背景下，世界上大多数国家皆重视新时代教育事业的发展问题，尤其重视关于教育衔接和教育公平的问题。为了做好各种类型教育的衔接，多数国家都采取措施，架构沟通不同教育类型的“立交桥”。

我国在高职与其他层次教育课程衔接问题上也做了多种尝试，与中等职业学校和本科院校建立沟通衔接渠道，实现“中高贯通”“高本贯通”。2019年，我国启动“1+X”证书制度，学生在试点院校学习可取得1个学历证书以及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同时，国内职业教育还在积极探索“学分银行”制度，试点院校的学生以及社会成员在接受有关学历教育时，可按照相关规定取得一定学分，这些学分可以兑换免修某部分课程或者课程某个模块内容。“1+X”证书制度以及“学分银行”制度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使得学历证书和职业技能等级证书连通。国家还在积极开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试点工作，使职业教育院校能够颁发学士学位证书，从而使职业教育建立起一个完整的职教培养体系。教育部等四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在院校实施“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试点方案》里还提出将建立职业教育特有的高考制度，在职业教育的高考中增加有关职业技能的内容。

当下正处于高职扩招时期，高职院校扩招的生源构成主要是“一主三辅”，即以高中阶段学校毕业生为主，以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农民工为辅，结合不同群体的实际，制定出不同的招生办法和培养途径，从学生的来源上明确职业教育的类型属性，提高职业教育的吸引力以及生源质量。虽然我国在职业教育的衔接问题上做了多种尝试，然而在构建具体衔接体系的过程中仍面临着一些困难。

澳大利亚TAFE学院从社会、行业和企业的需求出发，积极构建纵横贯通的现代职业教育课程体系，搭建了沟通不同类型教育和多层次教育培训机构的通道，这启发我国在面向多元化群体时，需要加快构建现代课程衔接体系的“立交桥”。尤其是在建设应用型本科的大背景下，如何做好高职院校与应用型本科的专业对接和学历互通，如何衔接好高职院校和应用型本科的课程内容，如何从实际出发，在知识、技能和职业素养三者中依据学生的认知以及技能的形成规律设计不同层级的培养目标，从培养目标定位、课程内容安排、课程内容衔接等方面进行不同层级的一体化设计，这些都是今后需要重点关注的方面。

(三)在“评估”上下功夫，提升职业教育的吸引力

研究人员Mark McCrindle认为，对职业收入、就业能力和课程相关性的困惑导致了一种认为只有大学学历才能保证未来职业发展的信仰文化[8]。为了提高职业教育吸引力，应当做好课程评估工作，做到转变职业教育观念，以课程评估引领改革，才能有效解决职业教育面临的发展问题。

在课程评估上下功夫，要健全各类认证评估体系，由政府、院校和社会组织三方合作，齐抓共管，以学生的能力为核心，主要评估学生对知识及能力的掌握情况。对于评估结果的留存，可以采用多种形式，比如文字、试卷、音频、视频、图片等。如今，我国课程评价的主体主要还是教师，而澳大利亚TAFE学院的课程评估主要由教师、学生和行业三方共同评价。在评估内容上，我国关注实践操作，但课程内容与行业发展不一定同步，而TAFE学院既关注教授的理论知识，同时也关注实践操作，TAFE学院的学生在企业受训的时间大概是学校理论教学时间的3～4倍，此外还要求所教授的课程内容与行业发展一致。因此，我国的高职院校需要加强与行业和企业的联系，深化产教融合，掌握行业最新发展态势，瞄准行业对高端技能型、紧缺型人才的需求，把对人才的最新要求积极反馈到实际的教学实训中，循序渐进地培养技术技能人才，根据行业的最新动向调整教学实训内容，不断提升教学实训条件，优化培养体系，将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以及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作为培养重点，全面提高职业教育的教学质量。在考核评估过程中，可以参考TAFE学院的做法，将评估考核的具体要素量化，把多样化的指标以评价表格的形式来进行评估考核。考核评估的主体要多元化，教师、学生和企业都可以是评价主体，需要将他们的评价进行综合得出最终评价。

同时，我国也应该尝试发展职业教育评估的中介机构，第三方的评估机构有助于政府和学校及时便捷地获取信息。比如广州日报高职高专排行榜、武书连高职高专排行榜、麦可思研究院每年发布的中国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等对于政府以及高职院校来说都是获取信息的有效载体[9]。而且第三方评估机构越多，信息就越充分，因为第三方评估机构选用的评价指标侧重点是各不相同的。比如广州日报数据和数字化研究院(GDI智库)发布的“2019广州日报高职高专排行榜”是以职场竞争力指数、教育竞争力指数、品牌竞争力指数和二次评估指数四项一级指标构建综合指标，针对高职高专的职业性、区域性、综合性和行业性四大特点，采用全国范围内可比的指标对全国的职业院校进行评价；中国管理科学研究院《中国大学评价》课题组发布的“武书连2020中国高职高专排行榜”则是以综合实力排名、专科大类排名为主线，以考生择校顺序、毕业生就业质量、毕业生升学率、新生质量、教师创新能力、教师绩效排名为辅线，按照毕业生就业质量、教师绩效、教师创新能力三项指标排名后再按黄金分割赋权相加得出最后的评价；麦可思研究院发布的中国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则是由学生成长成才、学校办学实力、发展环境、国际影响力和服务贡献力构成的“五维质量观”进行评价，近期还增添了“育人成效50强”榜单，可以用来引导高职院校更加注重全面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当然，高职院校也应该重视评估的重要性，及时为第三方评估机构提供信息，保证信息的真实性、完整性和有效性。与此同时，高职院校内部也应该建立和完善自身的评估机制，使评估工作取得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