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侃贇,胡小秋
(1.永康医院 药剂科,浙江 永康 321302;2.台州恩泽医疗中心(集团) 妇产科,浙江 台州 318050)
近年来,妇科肿瘤的发病率呈明显的上升趋势[1],各种妇科肿瘤已成为妇科住院患者的主要病因[2]。目前,手术是治疗妇科肿瘤的主要方法,但手术涉及范围较广,加之女性盆腔特殊的生理结构,容易接触到阴道、肠道等开放性脏器,导致细菌污染,增加了术后盆腔的感染风险[3]。同时,部分患者术前接受化疗、放疗等治疗,降低自身的免疫力,也增加了术后盆腔感染的发生率[4]。盆腔感染不仅增加了治疗难度,还可能影响患者术后康复,严重时甚至会引起脏器粘连,对患者的身心健康造成极大的伤害[5]。本研究分析妇科肿瘤患者术后盆腔感染病原菌的特点,探讨感染的影响因素,以期为预防术后盆腔感染提供参考。
1.1 一般资料 回顾性选取2015年10月—2019年10月永康医院收治的妇科肿瘤患者285例。纳入标准:经术后病理学诊断为妇科肿瘤,年龄>20岁;排除标准:合并其他恶性肿瘤者,严重心、脑、肾等系统性疾病者,血液及免疫系统疾病者,合并感染性疾病者,临床资料不全者。盆腔感染诊断标准[6]:①术后6 h后,患者至少有2次体温大于38℃;②患者感染区域或邻近区域有疼痛感,如宫颈痛或子宫双附件的压痛;③经超声等影像学检查患者盆腔中存在脓肿;④患者白细胞水平>13×109/L,中性粒细胞水平>0.9×109/L。
1.2 病原菌检测及药敏试验 术后3天,对出现感染患者感染部位的体液或阴道分泌物严格按照无菌要求进行取样,迅速置于无菌管内送检。病原菌检测采用生物鉴定系统,真菌实验采用API AUX20试剂盒。细菌药敏试验采用K-B法(纸片扩散法),结果判定参考2015年美国临床和实验室标准化协会(CLSL)药敏试验相关标准[6]。
1.3 资料收集 收集患者年龄、手术时间、肿瘤情况、慢性病史、手术方式、盆腔感染史、术前化疗情况、抗菌药物使用情况、生殖道感染史、术后尿道置管情况及术后卧床时间等资料,统计妇科肿瘤患者盆腔感染病原菌分布情况及主要病原菌耐药性。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21.0进行数据处理,计数资料以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检验;危险因素采用Logistic回归分析。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术后盆腔病原菌感染情况 285例患者中,有32例发生术后盆腔感染,感染率为11.2%。共分离出病原菌56株,其中革兰氏阴性菌34株,占60.7%;革兰氏阳性菌16株,占28.6%;真菌6株,占10.7%,见表1。
表1 盆腔病原菌感染分布情况(n=56)
2.2 术后盆腔感染病原菌耐药性分析 对术后盆腔感染患者主要病原菌进行耐药性分析,结果见表2、表3。革兰氏阴性菌主要病原菌大肠埃希菌对头孢呋辛耐药率为94.5%,其次对庆大霉素耐药率为86.7%;肺炎克雷伯菌对头孢呋辛耐药率为92.3%,其次对左氧氟沙星耐药率为84.6%。革兰氏阳性菌主要病原菌金黄色葡萄球菌对青霉素耐药率为100.0%,其次对苯唑西林耐药率为85.7%;表皮葡萄球菌对青霉素耐药率为83.3%,其次对氨苄西林耐药率为66.7%。
表2 妇科肿瘤术后盆腔感染患者主要革兰氏阴性菌耐药率分析(%)
表3 妇科肿瘤术后盆腔感染患者主要革兰氏阳性菌耐药率分析(%)
2.3 术后盆腔病原菌感染的单因素分析 比较是否发生术后感染患者的临床资料,发现是否感染患者在年龄、手术时间、合并慢性病史、手术方式、盆腔感染史、术前化疗情况、抗菌药物使用情况、术后尿道置管情况及术后卧床时间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肿瘤大小、类型及发生部位方面无显著差异(P>0.05)。见表4。
表4(续)
2.4 影响因素赋值及多因素分析 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因素纳入影响因素分析,先行赋值,如表5。经Logistic回归分析表明:年龄>60岁,手术时间>2 h,合并慢性病,有盆腔感染史,开放式手术,术前化疗,术后置管,术后卧床时间>7 d及抗菌药使用不合理是妇科肿瘤患者术后盆腔感染的主要危险因素(均P<0.05),见表6。
表5 Logistic回归赋值表
表 6 妇科肿瘤患者术后盆腔感染的 Logistic回归分析
感染是手术后较常见的并发症,常常发生于患者的切口区域。妇科肿瘤需要接受手术治疗,而手术区域多在盆腔位置,致使盆腔感染风险增大,严重影响患者预后[7-8]。吴烨芳等[9]研究表明,患者经宫颈癌根治术治疗后感染的发生率为14.94%,且多发生于手术区域。张跃等[10]调查表明,宫颈癌术后患者盆腔淋巴囊肿感染发生率高达15.8%。既往研究认为[11-12],妇科肿瘤患者术后盆腔感染病原菌以革兰阴性菌为主。本研究结果表明,术后盆腔感染病原菌种类数量大小依次为革兰氏阴性菌、革兰氏阳性菌和真菌,对主要病原菌进行耐药性分析发现:革兰氏阳性菌金黄色葡萄球菌、表皮葡萄球菌对青霉素、苯唑西林和氨苄西林耐药率较高,而革兰氏阴性菌大肠埃希菌、肺炎克雷伯菌对头孢呋辛、庆大霉素和左氧氟沙星耐药率较高。
本研究Logistic回归分析表明:患者年龄>60岁,手术时间>2 h,合并慢性病,有盆腔感染史,开放式手术,术前化疗,术后置管,术后卧床时间>7 d及抗菌药使用不合理是影响术后盆腔感染的主要危险因素。年龄>60岁、合并慢性病以及有盆腔感染史的患者自身免疫力较差,当有病原菌侵袭时,机体无法依靠自身的免疫功能自主清除,因此也更容易发生术后盆腔感染[13]。手术时间>2 h及接受开放式手术治疗的患者,其手术区域在空气中的暴露时间或暴露面积较多,更易接触到病原菌而诱发感染。且开放式手术相比腹腔镜手术涉及术区范围更广,术中更易接触到患者阴道和肠道等脏器,导致手术切口受到污染,进而发生感染[14]。术前接受化疗的患者可能发生骨髓抑制等不良反应、白细胞水平下降及食欲不振等症状,导致其体质下降,增加了术后盆腔感染的风险。术后若留置导管则易造成患者机体创伤,可能会加速病原菌繁殖,增加感染风险[15]。术后卧床时间>7 d的患者因长时间卧床,其机体各项功能均减弱,恢复较慢,进而增加了病原菌的感染概率。此外,抗菌药物的不合理使用,导致病原菌产生耐药性,增加感染的风险。本研究药敏实验也表明病原菌耐药率有所提高,且不同菌种对抗菌药耐药情况差异较大,增加了治疗的难度。
综上所述,妇科肿瘤患者术后较易发生盆腔感染,年龄>60岁、手术时间>2 h、合并慢性病、有盆腔感染史、开放式手术、术前化疗、术后置管、术后卧床时间>7 d及抗菌药使用不合理是影响术后盆腔感染的主要危险因素。治疗前应先了解病原菌感染情况,选择合适的抗菌药物,避免药物滥用,同时针对感染的危险因素,增强防控措施,降低感染发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