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几种新造词法
——兼评《多源造词研究》

2021-02-13 05:45姚春林
宿州学院学报 2021年11期
关键词:造词词缀音节

姚春林

天津城建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384

词汇系统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任何语言都拥有较为稳定的基础词汇,这些基础词汇较为稳定,展示着一种语言所代表的文化。另一方面,词汇系统又是开放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新鲜事物不断涌现,语言中用以表达新事物或新现象的新词语将源源不断地出现,不断进入语言系统;与新词语的出现相对应,随着世界范围内人员流动和文化交流的频繁,造词的方式和方法也在不断发生变化。研究造词法的新发展,不仅可以预测词汇系统的发展趋势,也可为研究语言使用者的心理发展和认知变化提供依据。

1 汉语传统造词法阐释

中国历史悠久,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历史上曾创造出数目繁多的灿烂文学作品。相比于文学,中国古代对语言学研究关注不足。语言学长期被看作文学的“附庸”,语言学研究被用作服务文学创作或文学欣赏,因此语言学通常被称为“小学”。受制于重视程度,中国古代语言学的研究领域较为狭窄,局限于音韵学、文字学、训诂学三方面。由于古汉语的书面语多以单字为意义的基本单位,因此文字学关注的对象仅为汉语的字。东汉学者许慎提出的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等六书概念,虽属造字法范畴,但可看作汉语造词研究的雏形。

1898年马建忠先生出版了《马氏文通》。这是第一部用现代语言学理论研究汉语语法的著作。虽然《马氏文通》存在机械运用西方理论的不足[1],但其对促进中国语言学的发展功不可没。作为现代语言学理论中词汇学的重要研究内容,造词法理所当然成为《马氏文通》不可回避的内容。“动字姘列”“加字成名”“名后殿字”等是马建忠先生总结出的汉语常用造词法[2]。

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们对造词法的本质、造词法与构词法的关系、汉语的传统造词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3]。虽然当前学界对汉语造词法与汉语构词法的关系、汉语造词法的分类角度等问题仍有不同意见,但一些常用的造词法已经获得了学界的广泛认可。葛本仪先生多年关注汉语词汇研究,是汉语词汇研究体系构建的重要人物之一[4]。根据葛本仪先生的观点,现代汉语的常用造词法共包括8类:音义任意结合法、摹声法、音变法、说明法、比拟法、引申法、双音法、减缩法[5]。以下将简要阐释这些传统造词法。

1.1 音义任意结合法

音义任意结合法是最常用的造词法,也是较为原始的造词方式。这种造词法甚至可以追溯到语言产生初期。被称为现代语言学之父的索绪尔很早就指出,音义结合的任意性是语言的基本特征之一,因此大部分词语都具有音义任意性,音义任意结合法也就成为汉语的主要造词法之一。观察日常使用的汉语词语,“徘徊”“慷慨”“蚯蚓”“窈窕”等,这些词语的语音和意义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关联性,这就是音义任意结合法。

1.2 摹声法

摹声法也是汉语主要造词法之一。人们直接利用自然界的声音或通过改造自然界的声音来创造词汇,这种造词方法就是摹声法。摹声法造词的历史悠久,生命力顽强,从语言产生初期到现在,一直在各种语言中广泛使用。“哗啦”“叮咚”“噼里啪啦”“嗡嗡”等这些常用词语都是摹声法造词的结果。

1.3 音变法

音变法就是通过改造现有词语的语音来改变其意义,从而造就新词的方法。使用儿化韵制造音变是汉语音变法造词最常用的手段。汉语的“盖”(动词)儿化后转变成名词,“尖”(形容词)儿化后转变成名词,这些都是音变法造词的实例。

1.4 说明法

说明法是葛本义先生提出的汉语八种造词法之一。这种造词法更能显示造词的理据性,是通过对事物加以说明从而产生新词语。具体来说,对事物的说明包括情状说明、性质说明、用途说明、领属说明、颜色说明、数量说明、注释说明等多个次类。“国营”“高级”“雨衣”“刀刃”“蓝天”“百姓”“松树”等词语就是说明法造词的实例。

1.5 其他造词法

除了以上造词法之外,汉语传统造词法还包括比拟造词法、引申法、双音法、减缩法等。比拟造词法被认为来源于句法领域,是指利用现有的语言材料,通过比拟、比喻等手段创造新词语的方法。“佛手”“木耳”“雪花”等词语就是比拟法造词的实例。引申法是指运用现有语言材料,通过引申,将意义从一个领域扩展到另一个领域,并形成新义项,从而创造出新词语。“领袖”“江山”“身手”都是引申造词法的实例。双音法是指通过双音化产生新词的办法。众所周知,古汉语以单字为基本单位,语音上以单音节为主;现代汉语以双音节或四音节为主。在古代汉语向现代汉语转化过程中,汉语出现了双音法造词。用“耳朵”代替“耳”,用“道路”代替“路”,就是双音造词的结果。减缩法也是汉语造词法之一,是指通过减缩现有词语而创造出新词语的方式。从“土地改革”中创造出“土改”,从“支部书记”中创造出“支书”,这些都是减缩法造词的实例。

2 汉语最新造词法梳理

随着社会发展,新事物新现象层出不穷。为了表达这些新事物新现象,语言中需要创设新词语。汉语也不例外,近些年汉语中的新词语层出不穷。这些新词语的出现,在沿用传统造词法的同时,也采用了一些新的造词法。总体来看,这些新的造词法更凸显音义的理据性,而少了音义任意性。

2.1 类推造词法

类推造词是现代汉语新词语常用造词法之一,是指依托于现有词语,通过比较、推理等一系列思维活动而创造出的新词语。新创造出来的词语与原有词语在语音和语义方面存在某些逻辑关系。从大的方面来说,类推造词法还可继续细分为语音类推和语义类推两类。

语音类推比较简单,是指在现有词汇语音的基础上,通过一定方式类推出与现有词语在语音上有一定关联的新词语。这里所说的现有词汇,既可以是本民族语言中的现有词汇,也可以是其他语言中的现有词语。例如,汉语中原有“情人节”一词,用来指称来自西方的一个节日(每年的二月十四日),在这一天相爱的男女互相祝福。但现实生活中一些人却在这一天欺骗女性,做一些对女性不负责任的事情,因此由“情人节”类推出“擒人节”(“情”字通过语音类推,类推出“擒”字)和“情人劫”(“节”字通过语音类推,类推出的“劫”字)这两个词语。“剩女”“博斗”“粉丝”等词语,都是语音类推造词的结果。

语义类推要比语音类推复杂一些,可进一步区分为同义类推、反义类推、聚类类推等不同类型。现代汉语的固有词语为“一举两得”和“一举多得”,但在实际应用中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举三得”“一举四得”“一举五得”等这类词语。这些词语中的“三”“四”“五”等与“两”或“多”具有同义关系,这些“一举N得”就是从“一举两得”或“一举多得”经同义类推得来的。另外一些词语是由反义类推新造而来的。汉语中原有“红颜”这一词语,指“貌美的女子”[6],依此为基础,通过反义类推,现代汉语新造了“绿颜”这一词语。同义词和反义词数量有限,汉语中最常见的类推造词法是聚类类推造词法。现代汉语从英语引入“白领”这一词语后,在不长的时间里,新造出“蓝领”“金领”“粉领”等多个新词语;“蓝”“金”“粉”等与“白”不存在同义或反义关系,但与“白”有聚类关系,都可以做形容词,修饰“领(子)”。这种通过聚类词语替换而制造新词的造词法就是聚类类推造词法。需要说明的是,类推造词有很强的理据性,但有时其理据是复杂的,类推造词的溯因推理方式仍在研究与探讨中[7]。

2.2 加缀造词法

加缀造词法(又叫“派生造词法”)是印欧语言的常用造词法,是指在现有词语的基础上增加词缀,来创造一个新词语。按照增加词缀的位置,词缀造词法可细分为加前缀造词,加后缀造词和加中缀造词。以英语为例,英语原有词语happy(形容词,意思为“开心的”),通过加前缀un-造出unhappy(形容词,意思为“不开心的”);通过加后缀-ness造出happiness(名词,意思为“高兴”)。英语是否存在中缀,目前这一问题存在争议。有人认为teeth(名词单数,意思为“牙齿”)的复数形式tooth就是由中缀-oo-替换原有中缀-ee-而成的。不过英语中这种由中缀替换造成的新词数量很少,并未被学界广泛认可。

汉语传统造词法中并不包括词缀造词法。事实上,对于汉语中是否存在词缀这一问题,学界仍存在争议。主流观点通常认为,汉语中存在词缀化趋势,而不存在词缀;传统上汉语可用作词缀的汉字很少,只包括“老”“子”“儿”“头”等为数不多的几个[8]。随着人员往来和语言接触的不断频繁,近些年汉语中出现了大量类词缀。这些类词缀有些来自汉语本身,有些来自其他语言,都具有很强的能产性。例如,“奴”本来是汉语中的一个字,常以“奴隶”一词的形式出现,但近些年“奴”有词缀化的趋势,以“奴”为类词缀组成的词语非常多,包括“房奴”“车奴”“考奴”等。再比如,“门”本来是汉语中的一个名词,不能作词缀,但“水门”(Watergate)一词出现后,以“门”为后缀的汉语词迅速出现,“艳照门”“教室门”“吉野门”等已成为日常生活中的热词。

2.3 三音节造词法

双音节或四音节一直是汉语词汇的特色之一。部分学者认为,双音节是汉语的“自然音步”,一级韵律单位[9];另有学者认为,双音节和四音节都是汉语的自然韵律,汉语中的三音节被认为是一种不稳定的音节形式[10]。随着中西语言与文化的接触与发展,近些年汉语的三音节词逐渐增多,三音节化已成为汉语新词语的一种特殊趋势[11-12]。当前的三音节词语很多,2010年至2011年间,三音节新词语占当年度新词语的一半以上[13]。粗略去看,三音节词语的构成方式可分为以下几类。第一类由现有词语加上一个最新产生的类词缀,这样就形成一个三音节新词语。如前所述,当前汉语中一些词语转变成类词缀,这些新产生的类词缀能产性很强。如果这些类词缀与一个已经存在的双音节词语结合,就产生了一个三音节词语。由于这些类词缀数量较多,能产性很强,这就产生了大量三音节新词语。第二类三音节新词语主要集中于一些形容词,以AAB式或ABB式居多,如“萌萌哒”“爽歪歪”。这些形容词,通过叠字来表达一种形态,使得词语的语义更加形象。第三类是由其他方式构成的三音节词语,如“中国梦”“高富帅”“北上广”,等等。三音节是汉语造词的一种新手段。目前学界高度关注汉语三音节现象,相关研究研究成果非常丰富,但对采用三音节造词的深层认知因素或心理因素等研究还不够深入,需要接下来深化此领域的研究。

2.4 非汉字成分造词

汉语的书写形式是方块汉字,这是深入人们脑海的固有印象。但近些年随着语言文化的交流,一些非汉字词语进入汉字系统。这里所说的非汉字成分造词,包括完全由非汉字组成的词语,还包括由汉字和非汉字组合而成的词语。这些词语,有些译自外文,有些由汉语本身产生。非汉字成分造词成为汉语造词的一种新手段。总体来看,现在的非汉字成分造词包括“纯字母造词”“字母+汉字造词”“字母+数字造词”“字母+特殊符号造词”“字母、数字、汉字混合造词”等。

“纯字母造词”是常用的非汉字造词方式,所造新词的使用率很高。据统计“纯字母新词”的数量占“非汉字词”数量的63.8%,使用频次占“非汉字词”使用频次的69.27%[14]。纯字母词中有些通过外文缩略而成,如“NBA”(美国篮球职业联盟)“BBS”(网络论坛)“PPT”(幻灯片);另一些来自拼音缩略,如“HSK”(汉语水平考试)“RMB”(人民币)。

“字母+汉字造词”有也常用的非汉字造词法。一般来说,“字母+汉字造词”包括两类。第一类的组合方式是“形状+事物”的组合。传统汉语词汇中也有“形状+事物”的词语,如“丁字裤”“十字路口”。但传统汉语中表示形状的词和表示事物的词都使用汉字。“字母+汉字造词”中由字母表示形状,如“T型台”“U型管”等。第二类“字母+汉字造词”中的“字母”译自其他语言,后面的汉字是对所翻译词的补充说明,如“ATM机”“PH值”“IC卡”等。事实上,汉语中很早就使用了这种音译加汉语解释的方式造词。“卡车”(译自car)“吉普车”(译自jeep)等使用的都是这种音译加解释说明的造词法。只不过以前音译部分使用汉字写出,而现在直接使用源语的字母表示。

“字母+数字造词”“字母+特殊符号造词”“字母、数字、汉字混合造词”三者不如以上讨论的两种“非汉字”造字法常用。“字母+数字造词”多用在一些科技术语或政治术语中,如“PM2.5”“G20”“C9”等。“字母+特殊符号造词”数量较少,较常见的包括“R&R”(摇滚)“B&R”(“一带一路”)等。“字母、数字、汉字混合词”的数量也不多,常见的包括“H7N9禽流感”“3D打印机”“5A景区”等。

“非汉字造词”是汉语词汇发展史上的新事物。这些“非汉字词”与传统的由方块汉字组成的汉字词从外表到结构都存在较大差异。目前学界对这种造词法的争议较大,多位学者从“非汉字词”的实际使用、信息量及规范策略等角度对其进行多角度探讨[15-17]。国家语言文字管理部门并不支持在正式场合使用这些发汉字词语。近些年国家广播电视总局多次下发文件,要求在广播电视领域禁止使用“非汉字词”。“非汉字词”今后的生命力如何,未来的汉语新词语造词法是否还使用“非汉字造词法”,这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3 造词研究新成果:《多源造词研究》评介

摆脱传统造词法的束缚,采用新的造词法丰富词汇,这并不是汉语的特例。世界其他语言也在不断尝试借鉴和创造新的造词法。尤其一些近期复兴的语言(如:现代希伯来语、现代凯尔特语,等等),在“沉睡”多年后重新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不可避免面临词汇贫乏,无法表达现代事物的问题[18]。为了让这些复兴的语言满足日常交际的需要,采用多种方法扩充词汇是首要任务。可以说,当前的语言复兴始终伴随着新造词语和扩充词汇。当前正在进行并取得一定效果的语言复兴很多,最有影响力的应属当代希伯来语复兴和近些年的澳大利亚原住民语言复兴[19]。当前引领澳大利亚原住民语言复兴的学者是诸葛漫教授(Professor Ghil′ad Zuckermann)。他出生在以色列,伴随希伯来语词汇扩充长大,对各种新式造词法具有直观体会;后在牛津大学主攻词汇学,获得博士学位;诸葛漫教授现为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教授,语言学与濒危语言学中心主任。他掌握十多种语言,长期关注语言复兴和词汇发展,是词汇学研究和复兴语言学研究领域的国际巨匠。

近期诸葛漫教授的长篇著作《多源造词研究》已被盐城师范学院的陈燕老师翻译成汉语,并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21年5月出版。全书内容丰富,共36万多字,包括八章。第一章介绍了传统造词法及其不足,提出了创造新词时可采取的办法,如语音匹配、音义匹配、隐蔽借用、本族化俗词源等。这些新提法具有很强的理据性,打破了人们认知中过分强调语言任意性的固有理念,让人读后感觉眼前一亮,豁然开朗。第二章以现代希伯来语为例,介绍现代希伯来语复兴过程中是如何进行词汇扩充中的,其中提到的“掩藏外来影响”“重新利用废弃词项”等造词原则对选择合适的造词法有很强的借鉴指导意义。第三章在第二章介绍的语言事实的基础上,通过理论抽象和概括,总结出多源造词的理论和多源造词方法。诸葛漫教授将当前广泛使用的新造词法概括为“引入新词义”和“引入新词项”两大类;每大类下面又包含五小类。这一分类方式结构清晰,标准统一,易于理解和学习。第四章探讨了多源造词法在动物学、医药、音乐、食物、计算机、地名、姓氏等七个领域的具体应用。这部分展示了多源造词在不同领域应用的共性与个性,对深入理解多源造词很有帮助。第五章为多源造词的社会语言学分析,分别从造词者的态度、本族化的俗词源、影响多源造词生命力的原因等方面探讨影响多源造词的社会原因。此部分从社会视角观察多源造词法,更加清晰地展示造词法与社会生活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共变关系。第六章从词源角度分析希伯来语的新词语,探讨来自意第绪语、阿拉伯语和英语的词语是如何通过“自适应”和外部调整成为现代希伯来语新词语的。此部分内容探讨的语内因素和语外因素如何影响新造词语的生命力,对今后的新造词语有很强的借鉴意义。第七章以翔实的数据从源语类别、通用度、造词类别、词源分类、语义分类、术语领域等多角度展示了现代希伯来语中新造的词语;同时以实例展示了成功的新造词和不同历史时期的新造词语。这些数据能够全面而直观地展现多源造词在现代希伯来语复兴中的使用情况和造词效果,可为其他语言新造词语提供借鉴。最后一章从一致性原理、俗词源与纯语主义、隐蔽语言现象、语法性别、语言类型学、书写体系、历史接触语言学、社会语言学、辞书学等角度论述多源造词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并指明多源造词理论在今后的发展方向。此部分内容将多源造词理论与语言学其他学科结合起来,拓宽了研究视野,对更加深入地认识和理解多源造词理论大有益处。

多源造词这一语言事实已存在多年,但从语言事实中抽象出语言理论,并著书传播,尚属语言学研究的首次。《多源造词研究》开创了当代词汇学研究的新视角,丰富了词汇学理论,同时也让语言学界更加清晰地重新审视语言接触、语言变异、语言与文化的关系等一系列经典语言学问题。《多源造词研究》一书观点鲜明、论述详细、翻译精准、语言精练,著作装帧精美,属近期出版的语言学类著作中的精品。美中不足的是,著作中绝对多数实例来自现代希伯来语,这可能影响国内词汇学的初学者阅读此书。此外,将大量语料收录到第七章而不以附录形式展示,这是否是最合适的呈现方式,值得进一步商榷。总之,《多源造词研究》一书开阔了当前词汇学研究的新领域,值得广大语言学研究者阅读学习。

4 结 语

社会中出现的新事物都需要用新词语来描述。关注新词语就是关注社会生活。当下社会发展迅速,新事物层出不穷,新词语的涌现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现象。在新词语井喷式发展面前,原有的造词法已无法满足语言发展的需求,多源造词成为社会发展的必然。当下汉语造词除传统造词法以外,已经出现了类推造词法、词缀造词法、三音节造词、非汉字成分造词等新造词法,这是汉语言文化发展的直接体现。多源造词不是汉语的个案,在其他语言中也广泛使用,诸葛漫教授的《多源造词研究》从理论和实践角度探讨了多源造词理论,这为今后的词汇学研究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指明了新的研究领域。

回顾本研究,还存在着很多不足。本研究以汉语中的新词语为实例,关注了造词法的新发展,同时介绍了词汇学领域的一本新作品《多源造词研究》。但这些内容仅局限于对语言事实的描写,尚未探讨导致造词法发生变化的动因;也未深入调查语言使用者对这些新造词法的态度和评价。也就是说,本研究存在“重语言事实描写、轻语言理论探讨”的不足。希望随着对新造词法研究的不断深入,今后的研究能够深入探讨新造词法这一语言现象背后包含的语言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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