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项目述评

熊华军， 张倩玉

(西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70)

多年来，美国一直关注对职前教师的评价。传统上，他们较为注重以纸笔测验为主的评价方式，如2002年美国教师资格考试中，37个州测试了教学基本技能知识，32个州测试了学科知识，25个州测试了教学知识，16个州测试了教学表现以及13个州测试了通识知识。[1]但研究表明[2]：掌握与教学相关的知识是有效教学的基础，但并不能表明职前教师有足够的能力指导和管理学生；传统的纸笔测验能有效考察教学知识，但无法评价职前教师的实际教学水平。简而言之，传统的评价方式不能直接测量和评价职前教师的教学水平。并且，这种传统的评价方式也不能对职前教师评价过程中的操作与内容进行有效的监督与问责。基于此，美国政府及教育界对职前教师评价进行了系统有效的改革，实施了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educative 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edTPA)项目，这对美国教师教育改革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与推动作用。

一、项目制定过程

理查德·斯蒂金斯(Richard Stiggins)认为，表现性评价是在尽量真实的教学情境和教学任务中对职前教师教学表现进行的评价。[3]通过评价职前教师的实际教学表现，一方面可以判断职前教师对学科知识和教学知识的掌握和运用情况，另一方面可以判断职前教师对各种教学行为、教学方法以及教学策略的灵活选择和实际操作情况。edTPA项目作为第一个适用于全美范围的标准化职前教师评价项目，由美国斯坦福大学评价、学习与公平中心(Stanford Center of Assessment，Learning and Equity，SCALE)开发，由美国教师教育学院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Colleges for Teacher Education，AACTE)主导实施，同时由皮尔逊公司(Pearson Group)提供网络技术支持和外包评价服务。edTPA项目实施的主要目的是基于职前教师教学表现评价数据，一方面以此判断职前教师是否具备单独完成教学工作的能力，并向他们提供专业发展的支持；另一方面是作为教师资格证授予和教师教育机构改革的依据。[4]

为开发出科学合理的edTPA项目，包括联邦政府、州政府和教师教育机构等在内的政策主导者通过酝酿—评估—第一次实测—第二次实测—确定五个步骤，使其最终落地实施。(1)酝酿阶段。政府部门、教师教育组织、教师教育机构以及教育专家联合制订方案。如AACTE联合SCALE和皮尔逊公司提出了第一个在全美范围内使用的edTPA项目。(2)评估阶段。教育决策者对edTPA项目进行评估。预评估结果表明，edTPA项目实施后有如下效果：提高了职前教师的教学能力和教师教育机构的教育力，开展了职前教师资格认证，指导了教师教育工作的改进，提高了P-12学生的学业成绩。[5]4(3)第一次实测阶段。AACTE在2009—2013年联合斯坦福大学以及21个州的教育部门和教师教育机构开展了实测。华盛顿特区、纽约州、俄亥俄州共29个州的750个教师教育机构，以及1000余名教育专家参加了edTPA项目的论证和调研。在实测中，AACTE开通了网络交流平台，收集来自教师教育机构、教师教育专家和中小学教师提出的意见，对edTPA项目的评价任务和评价指标进行修订。实测结果表明，edTPA评价任务能较准确地反映职前教师的教学能力，并对他们提升教学能力产生了积极影响。俄亥俄州共有32所教师教育机构参与了edTPA实测，结果显示96%的职前教师认为他们通过评价受益，同时评价任务能促使他们更关注学生的学习。(4)第二次实测阶段。SCALE和AACTE组织利益相关者参加了确定edTPA国家分数线的会议。通过讨论，SCALE确定了edTPA国家分数线最低分为38分，各州在项目初步实施阶段可根据州情自主调整分数线，但不得低于38分。[5]25-27第二次实测结果表明[6]：edTPA为职前教师提升教学能力并实现专业发展指明了方向；edTPA为利益相关者提供了通用的评价标准；edTPA倒逼教师教育机构加强了职前教师培养。(5)确定阶段。经过两次实测，各州教育部门和教师教育机构对edTPA项目的需求不断增长。为顺利实施该项目，SCALE和AACTE于2011年3月聘请了皮尔逊公司为edTPA项目实施合作伙伴。皮尔逊公司为edTPA项目建立了专门的网站作为信息共享的平台，同时负责评分员的招聘和培训活动，以及评分员日常评分工作的监管。一切准备就绪后，edTPA项目成为第一个在全美境内使用的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项目。

二、项目内容构成

判断一个教育项目是否是好的，首先看其内容构成是否科学。[7]73-74edTPA项目内容的构成包括三个方面：目标、任务和评分规则。目标具有统领性，任务是目标的分解，评分规则是任务的落地，这三个方面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一)目标

edTPA项目目标是诊断职前教师是否具有将学科知识、教学知识以及学生学习评价知识等综合运用于教学的能力。质言之，该目标不仅关注职前教师知道什么，更要求职前教师在教学实践中凸显自己能够做什么。

(二)任务

由于课程内容、教学情境、学生和教师的情况不尽相同，职前教师教学表现评价“没有统一标准的答案，而只有答案的标准”[8]。为此，SCALE联合一些教育专家和一线教师开展了调查研究，从收集到的105项教学任务中，筛选出三项评价任务和15项评价指标(表1)。[9]

表1 edTPA项目的评价任务和评价指标

三项评价任务呈螺旋式上升：从了解教学内容进行教学设计开始，接着在班级实施教学设计，再对学生学习情况进行个别化的评价和反馈，最后基于学生学习评价结果进行教学改进。层层递进的评价任务为职前教师明确了需掌握的教学技能和要克服的专业发展瓶颈。

每一项评价指标分为5个表现水平：水平1代表未达标，水平2代表未完全达标，水平3代表基本达标，水平4代表良好，水平5代表优秀。以“学习环境”这一评价指标的表现水平为例，可以知晓这5个表现水平之间的差异(表2)。[9]

表2 “学习环境”评价指标的5个表现水平描述

对每一评价指标的表现水平进行详细描述，这表明评分员给出的分数不再是“死”的数字，而是代表了对职前教师教学表现水平的判断。更进一步说，低级表现水平向职前教师清晰地描述了进入高级水平必须达到的要求，这有利于职前教师明晰专业发展的方向和目标。

(三)评分规则

表现性评价强调对知识、技能、情感、态度和价值观等因素的综合评价，且表现性评价任务没有标准答案，而是通过真实的任务或在真实情境中，让职前教师展现对已有知识的综合运用能力。[8]在没有标准答案的情况下，如何保证表现性评价结果的客观公正,这就要为edTPA配备严谨的评分规则。edTPA评分规则体现在评分过程和评分员两个方面。

1.评分过程

首先，明确材料要求。职前教师要遵循edTPA评价指标提交相应的评价材料。[9]一是教学设计评价方面的材料，包括班级信息、教案、关键性教学资料和学生学习评价方法。这些材料是为了让评分员看到职前教师如何根据班级整体情况设计教案和配备教学资料，并针对每一个学生学情进行评价的能力。二是教学实施方面的材料，包括教学录像以及对教学录像的解释。这些材料是为了让评分员观察职前教师的真实课堂教学过程以及洞悉职前教师的教育哲学。三是学生学习评价方面的材料，包括学生学习评价资料、学生学习状况分析、学生作业样例以及反馈学习指导说明。这些材料是为了让评分员发现职前教师教学反思和通过信息反馈引导学生进一步学习的能力。通过这些评价材料，评分员可以判断职前教师是否掌握教学所必需的学科知识和教学知识，这相较于传统的纸笔测验更具科学性。

其次，edTPA实施双评分规则[10]，由两名评分员对随机收取的或是评价结果有异议的档案袋各进行一次评价。在职前教师提交的档案袋中，约30%的档案袋被双评分，其中10%为随机抽取，其余20%则为评价结果有异议。如果双评分结果基本一致，则取平均分作为最终分数；如果双评分结果差异较大，或评分员对某一评价指标的评分有分歧，则由评分监督员进行评分，并给出最终成绩。

再次，设立评分培训师和评分监督员两个岗位。评分培训师为评分员提供评分培训，同时决定评分员的最终资格认证。评分监督员则对有异议的评分进行分数确认。培训和监督共同开展，保证了评分过程的规范性和评价结果的准确性。

最后，制定合理的分数线。SCALE邀请教师教育专家、中小学教师以及各州教育政策决策人员等共同商讨分数线，这保证了分数线划定的科学性与合理性。为保证各州的自主性，SCALE还设置了国家和州两个分数线。

2.评分员

成为一位合格的评分员，需经过候选人的预备人选、初步人选和正式人选三个阶段的选拔。[10]

预备人选。中小学教师应获得州教育部门认可，大学教师应有教师资格和实践教学指导经验。

初步人选。通过资格审查的预备人选要接受19～24个小时的评分培训。在初级培训阶段，预备人选以在线形式学习评价任务、评价标准和评分规则；初级培训结束后，预备人选要进行第一次档案袋样例评价；接着评分培训师根据预备人选的打分，判断预备人选是否有资格成为初步人选。

正式人选。在考核阶段，初步人选要评价2～3个档案袋样例，然后由评分监督员进行评分回读，判断初步人选评分的合理性，以及与参考评分结果的一致性。通过考核之后，初步人选才能正式获得评分员资格。若评分员连续超过120天未进行评分工作，将被要求进行第二次培训认证，以保证评分员对评分流程和评价标准的熟悉度。

无规矩无以成方圆。edTPA项目评分规则的严谨性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是评分过程的精益求精，了解—实操—行动—监控四个步骤无缝对接；二是评分员遴选过程的精益求精，候选人预备遴选—初步遴选—正式遴选三个阶段环环相扣。精明能干的评分员确保了评分过程的科学和实效，同时，精雕细刻的评分过程确保了评分员评分的准确和客观。

三、项目实施过程

“在达到政策目标的过程中，方案确定的功能只占10%，而其余90%取决于有效的执行。”[7]201在教育分权制度下，各州对edTPA项目实施制定了不同执行措施。尽管各州实施过程各异，但归纳起来是开发—实测—过渡—调整四个阶段的有机融合。现以纽约州为个案加以说明。

开发阶段。教师教育机构与政策决策者联合制订项目方案。2012年纽约州开始与SCALE对接，商讨实施edTPA项目的可能性。同年，纽约州高等教育办公室提供1000万美元，资助纽约州立大学、纽约市立大学等机构开发edTPA项目实施方案。2013年纽约州教育部又为参与合作的大学提供了150万美元的资助。[10]

实测阶段。2013年，在纽约州政府的鼓励和资金支持下，纽约州委托纽约州立大学的克里斯汀·克莱顿(Christine Clayton)教授进行实测。实测结果表明[11]，edTPA项目促进了纽约州职前教师专业角色反思、工作责任理解、教学实践改进、面向具体学习者因材施教和教学情境创设。但实测结果还显示，要提升职前教师教学能力，纽约州需要做如下工作：一是大学教师和中小学教师要加强合作；二是基于edTPA评价指标指引职前教师开展教学实践自我评价。

过渡阶段。纽约州教育专员条例Part 80-Section52.21规定，[12]在2013—2015学年的项目初步实施期内，职前教师edTPA通过率低于80%的教师教育机构，要向教育部提交整改计划书，计划书未通过的机构将不再获得认证。2015年edTPA通过率将正式计入教师教育机构的问责档案。为了让教师教育机构做好准备，州教育部将教师资格考试时间推迟到了2014年并制定edTPA“安全网”，即在edTPA项目实施过渡期内，州教育部向在2015年6月30日之前未通过edTPA的职前教师颁发教师资格证书，但必须达到如下两个条件：一是在2014年4月30日之前通过纽约州旧的教师资格考试；二是要参加edTPA评价任务的测试。

调整阶段。纽约州在执行edTPA项目时非常严格，规定edTPA通过分数为41分，高出国家分数线3分。通过调查，在2013—2014学年中纽约州获得教师资格证的职前教师较前两年减少了20%，而未来十年内纽约州中小学至少需要18万新教师。[12]基于该调查结果，纽约州教育委员会于2017年9月宣布了纽约州的edTPA通过分数线调整时间路线图：2018年为38分，2020年为39分，2022年为40分。[13]

纽约州实施edTPA项目后，不仅强化了克莱顿的实测正向结果，也改进了实测的反向结果。如纽约州凯尼修斯学院在校内开展基于edTPA项目的课程改革。学院教师为职前教师构建了由四个板块(实习、合作、实践和帮扶)组成的支持模型。[14]第一，通过开设“学生教学实习”课增加职前教师的教学经验；第二，维系学院与中小学的合作关系，保证大学教师和中小学教师就评价任务及时进行探讨和沟通；第三，学院教师将edTPA三项核心任务作为一个有效教学框架，在学校内部开展形成性评价活动和指导性工作，引导职前教师开展有针对性的教学实践；第四，学院邀请有经验的中小学教师为参加edTPA的职前教师传授经验和开展个别帮扶。通过这些有效举措，凯尼修斯学院职前教师edTPA首次通过率达到了84%。

四、项目配套保障

“有了一定的保障，政策规定才能得以顺利执行，不能得到执行的政策不是好的政策，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好的政策构想。”[15]182edTPA项目得到了充足财力、充分物力、充融人力的保障。

(一)财力保障

充足的财力是整个edTPA政策执行的经济基础，离开必要的经费投入，edTPA政策就无法顺利实施。联邦政府提供1.85亿美元作为教师教育改革基金，鼓励各州教育部门向政府竞争申请edTPA项目实施资金。如2012年纽约州高等教育办公室就将申请所得资金中的1150万美元用于与SCALE共同开发edTPA项目实施方案。[12]

(二)物力保障

edTPA项目实施除了需要一定的财力保证外，还需要各州教育部门和教师教育机构的物力支持，包括SCALE开发的数据分析库、皮尔逊公司为edTPA建立的信息共享中心和AACTE提供的各类设备等。其中，通畅的信息渠道和充足的信息源是edTPA项目实施的基础。第一，为了让教师教育机构和职前教师及时获得项目信息，州教育部网站实时更新网页信息；第二，随着edTPA项目实施范围的不断扩大，教师教育者和职前教师对政策效果的关注度逐渐上升，专业教师组织及时向社会公布edTPA项目实施评价报告；第三，AACTE作为教师教育标准和教育管理者标准制定者，加强edTPA项目实施研讨。如AACTE自2014年每年举办edTPA项目实施年会，组织专家和一线教师讨论项目推进中出现的问题。

(三)人力保障

教育项目实施从预设到评价的整个过程中，人力资源是整个教育项目实施的灵魂。[15]200

SCALE是edTPA项目的制定者，以斯坦福大学教育学院为依托，在教师教育和职前教师评价方面有丰富的经验；同时SCALE还参与了加州教师表现性评价(Performance Assessment for California Teachers)、俄亥俄州驻校教师评价项目(Ohio Resident Educator Summative Assessment)和爱荷华州教学质量计划(Iowa Teacher Quality Project)等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项目的开发，为edTPA项目实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评分员是edTPA项目的执行者。评分员主要来自教师教育机构和中小学通过专业认证的教师，具备深厚的专业知识和扎实的教学技能，能够较好地理解edTPA评价任务，对职前教师提供及时有效的教学指导。

政府教育机构和社会机构是edTPA项目的重要参与者。edTPA作为在全美实施的职前教师评价项目，其实施得到SCALE、皮尔逊公司、各州教育部和教师教育机构的支持。以威斯康辛州为例[16]，2013—2016年州教育部积极参与到项目实施中。一方面，州教育部在2013年就成立了专门的工作小组，工作小组有三个任务：根据绩效划拨项目实施的配套经费；为各教师教育机构提供针对性帮助；与SCALE配合，对评分员进行培训。另一方面，州教育部成立了两个沟通工作组。第一组主要负责全州范围内edTPA项目的规划和实施工作；第二组由各大学教师教育项目委派的edTPA联络员组成，负责州教育部和大学间edTPA评价活动的沟通和反馈工作。

五、项目效果评价

对项目实施效果作出实事求是的评价，对于科学地总结项目运行的经验教训，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17]edTPA项目正式实施以来，主要发挥了以下两方面作用。

第一，促进了职前教师专业发展。从专业身份看，职前教师是十分特殊的群体，他们一方面从学生的角度观察课堂，另一方面从一个拥有积极抱负的教育者的镜头观察课堂。edTPA要求在真实教学环境中评价职前教师，有利于职前教师顺利地实现从学生到教师身份的转换。从专业知识看，职前教师在求学期间掌握了一定的学科知识、教育学知识和一般性教学知识，但需通过实操形成实践教学知识。[18]来自华盛顿特区的调查显示，通过edTPA考试的职前教师入职后，能“很好地融入社区教育环境，与学生打成一片”[19]。从专业精神看，edTPA项目能从教育家型教师的高度引领职前教师认识到教学的意义和价值。[19]

第二，加大了教师教育监管力度。edTPA项目通过提供统一的考试成绩，能帮助州政府快速地评价教师教育机构效益，还能帮助联邦政府对比不同地区和州的教师教育质量，整体上对美国教师教育起到一定的监督和导向作用。

edTPA项目在实施过程中仍有如下的不足之处：

第一，过度强化了问责和考试的导向力。(1)在职前教师的学习和实习方面，有研究者认为，职前教师为了通过edTPA评价任务，会放弃使用先进的教学方法，选择挑战性较小的教学任务和传统陈旧的教学方法。同时，评价与职前教师资格考试挂钩，可能影响到职前教师学习重心，即学习结果更注重功利化的可比较性的考试成绩，而不是“基于教育认识教育过程”[20]。(2)在教师的教学方面，评价可能会影响教学计划，导致教师将教学重点偏向评价任务。教师若处理不好教学和考试之间的矛盾，容易出现为考试而教的现象。(3)在项目可持续发展方面，职前教师提交的教学录像只代表职前教师当前的教学能力，不能完全呈现一个优秀教师的“经验提炼+教学反思”的能力。同时，edTPA评价任务过于集中于职前教师的教学技能，忽视了职前教师其他方面的能力，如师生沟通、团队协作、学生多样性理解等。[19]

第二，过分淡化了指导教师的评价力。指导教师是职前教师教学实习的第一负责人，对职前教师教学能力评价最具权威性。[21]SCALE和皮尔逊公司通过聘请专业教师担任评分工作，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评价的客观性，但由于评分员并未全面参与职前教师的实习指导，其评价难免带有一定的片面性。克里斯汀·克莱顿的调查表明[11]，部分职前教师在实习中得到了指导教师的肯定，却未在edTPA考试中获得优异成绩。皮尔逊公司的做法直接导致教育机构的指导教师在职前教师评价活动中被边缘化。因此，皮尔逊公司通过档案袋实现职前教师和评分员的互动，同时，应加强指导教师和评分员的沟通。

第三，过多地依赖第三方机构的监管力。皮尔逊公司虽然制定了评分员资格申请的标准，如应聘者是否获得教师资格认证，是否有相关教学经验等，但由于评分工作量大和评价时间限制，导致皮尔逊公司未严格遵守审查程序遴选评分员，使得一些人滥竽充数，影响了评分的效度和信度。[22]

总的来说，edTPA项目实现了预期目标，但要更深入地推进，需在第三方机构监管、考试杠杆作用发挥、指导教师积极参与这三个方面做进一步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