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教融合背景下职业教育案例教学研究：实施路径与推进策略

刘涛 徐福英 吴倩 黄海燕

(1.烟台文化旅游职业学院 旅游管理系，山东 烟台 264003；2.山东工商学院 工商管理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2019年1月国务院印发《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国发〔2019〕4号)，用4项条款(方案共20条)对“促进产教融合校企‘双元’育人”进行了系统阐释。2020年9月，教育部等九部门联合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教职成〔2020〕7号)，提出十项重点任务，其中第四项便为“深化职业教育产教融合、校企合作”。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职业教育大会上指出要“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上述政策和指示表明产教融合已成为职业教育改革与发展不可阻挡的潮流、不可或缺的手段、不可替代的环节。但在推进和深化产教融合的过程中，为提升融合系统的稳定性和运行效率、融合行为的整体收益，产教双方还要科学地选择融合模式并寻求相应的行动载体。实践证明，系统的案例教学能够保证院校人才培养系统和企业价值创造系统在知识层面的融通和共享，是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有效行动载体之一[1]。

1 产教融合背景下职业教育实施案例教学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产教融合是一项系统工程，其本质在于通过一系列校企合作手段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之间的有机融合，而案例教学在促进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方面具有非常显著的优势。[2]对于职业院校而言，通过实施针对行业企业的案例教学可以实现：紧跟业界动态，更新、丰富院校的教学内容，为精品课程建设和教材开发奠定坚实基础；推动教师通过案例研究参与和了解企业经营管理实际，帮助教师明确研究方向、研究对象和科研选题；精准把握企业的工作流程、操作标准和岗位需求，科学制定培养目标与方案；切实提升课堂教学的吸引力、趣味性和前沿性，有效提高教学效果；发现企业经营管理的智力需求，有效开展员工培训与管理咨询；推进学生全方位、深层次了解企业经营管理，提高就业竞争力、岗位胜任力和社会适应力等。对于企业方而言，案例教学可以推进企业经营管理行为的知识化和理论化，从而为企业员工培训、管理模式提炼、企业文化培训等提供知识基础；推动案例企业典型做法的推广与普及，在提高案例企业知名度和美誉度的同时，有效提升行业整体经营管理水平；发挥院校的理论优势，强化理论检验与应用，为企业解决经营管理难题出谋划策；借助案例教学，提高学生对于本企业及相关岗位的适应性。[3]

作为一种成功的教学方法，案例教学已在职业教育和普通高等教育中得到了充分应用并取得了良好效果，但在产教融合背景下，案例教学的开展面临全新的机遇和挑战。首先，产教融合为案例教学提供了更为强大的动力和更为丰富的内容。[4]传统的案例教学多是单一主体的，即院校方通过对行业企业的实地调研、文献分析、资料整理和理论提升等手段形成符合教学需要的教学案例，并在课堂教学中加以应用。而在产教融合背景下，企业出于与院校合作以及完善并推广自身经营管理理论体系等需要，也会积极参与到教学案例的设计中来，不仅会主动为院校的案例教学提供实地调研、数据资料等方面的支持，而且会为院校提出教学案例设计的思路、方向或需求。相对于院校的单打独斗，这种校企双主体驱动的案例教学动力更强、样本更多、范围更广、层次更深。其次，产教融合对职业教育的案例教学提出了更高要求和更多挑战。传统的案例教学更重视案例的趣味性、互动性和完整性，更加注重与课程知识体系的衔接，而忽视对企业生产过程和经营管理实际的对接；实施场景相对单一，主要在校内的线下课堂教学中开展；多为引入性案例，原创性案例少且案例库更新较慢；案例指向的企业十分宽泛，针对合作企业的较少。而在产教融合背景下，案例教学要在以往的基础上更为凸显案例的前沿性、精准性和与企业经营管理实际的匹配性。实施场景也更为多样，既可以针对课堂，也可以在生产现场开展；既可以在线下，也可以在线上实施。教学案例的设计要更多地以合作企业为样本，开发更多的原创性案例。

2 产教融合背景下职业教育实施案例教学的路径比较

如上所述，案例教学可以成为产教融合的知识载体，而产教融合在为案例教学提供了更强动力和更丰富内容的同时，也提出了更高要求和更多挑战，这就要求职业教育的案例教学必须寻求更为科学的实施路径。教学案例的生成是实施案例教学的前提和关键所在，根据教学案例的生成过程与内在机理，可将职业教育的案例教学分为四种路径：

2.1 原创型路径

该路径是指案例教学团队在精准把握产教融合具体要求的基础上，统筹课程建设、行业前沿以及企业经营管理实际界定教学案例的选题方向，并通过对目标企业的实地调研、深度访谈等手段获得案例相关的一手资料。在此基础上，由案例教学团队自行设计并搭建整体框架，最终形成主题明确、内容完整的教学案例并在各种教学场景中加以应用。原创型路径在主题设计、理论构建与应用以及内容提炼等方面有较强的理论价值和应用价值，不仅能保障案例教学的实施效果，提升产教融合双方的整体收益，而且能够从更宽广、更前沿的视角进行选题，充实和壮大职业教育的教学案例库，但该路径对教学案例的编写和实施要求高、操作难度大、耗费时间长、开发成本高。

2.2 改进型路径

该路径是指案例教学团队针对已有的教学案例进行改进。该案例的主题符合产教融合方向，已经在教学中加以应用且拥有较为完整、详实的基本材料，根据课程内容设计的要求，从不同的视角，采用不同的理论框架对案例材料加以分析，从而形成一个更加符合产教融合要求的教学案例并在不同场景中加以实施。改进型路径依托已有教学案例的材料，故在案例的形成和应用上较原创型路径更具可操作性，实施难度、开发时间和成本都得以降低。由于采用了相应的理论框架加以分析，保证了教学案例的理论性和专业度。但因案例材料的限制，改进型路径的选题范围较窄，对案例库的充实作用相对较低。

2.3 整合型路径

该路径是指案例教学团队对已有的案例研究成果或企业内部培训资料加以分类、整理和提炼，从而形成教学案例并加以应用。与上述两种路径相比，由于缺少了理论框架的搭建和分析，整合型路径形成的教学案例其理论严谨性以及与课程内容的契合度较低，从而导致案例教学的整体效果受限。但由于该路径在资料获取上来源相对广，教学案例的开发和实施成本较低且对教学团队的能力要求不高，再加上团队对资料进行了相应的分类、整理和提炼，故其知识系统性能够得以保证，是当前广为采用的一种案例教学路径。

2.4 引入型路径

该路径是指案例教学团队将已有的案例研究成果或企业内部培训资料经过简单加工直接形成教学案例并加以应用。与前面三种路径相比，这一路径的实施难度最小、成本最低，但其理论严谨性、知识系统性以及与课程内容的契合度也最低，故其整体效果在所有路径中也是最差的。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在产教融合背景下，四种路径中所涉及的案例教学团队在多数情况下是由校企双方共同组成的，而并非仅是院校教师的单方面行为。对于案例企业的选择主要是针对院校的合作企业，但也可根据产教融合的需要选择行业内的龙头企业、标杆企业、知名企业以及从事新兴业态的企业。在职业教育产教融合尚处于政策设计、平台构建以及行动探索的大背景下，四种路径有各自的优缺点和适用范围，应当根据产教融合的具体要求、校企双方的融合程度、案例主题的指向、三教改革的趋势等，科学地选择基本路径。

3 产教融合背景下职业教育案例教学的推进策略

如前所述，产教融合背景下职业教育案例教学的实施应当是双主体的，除了要共同组建案例教学团队以及科学选择实施路径外，还应当从各自层面采取针对案例教学的推进策略。

3.1 院校方的推进策略

首先，职业院校应当充分认识到产教融合背景下案例教学的重要性和特殊性，并将案例教学作为三教改革和课堂革命的重要抓手，围绕上述四条路径出台支持各专业开展案例教学的政策体系。包括：科学遴选部分课程，给予案例库建设相应资助；与合作企业共同组织案例教学大赛，遴选优秀案例并给予相应奖励；鼓励教师定期到合作企业挂职，为原创型教学案例的开发提供条件；将案例教学开展作为教师评优树先、职称评聘和业绩考核的重要指标；通过走出去和引进来等多种手段加强对教师队伍教学案例开发、案例教学多场景实施与评价等方面的培训等[5]。

其次，职业院校要加强对教学案例的管理和推广。包括：教学案例的开发要围绕着课程建设呈系列化展开，避免案例的碎片化和割裂化；遴选优秀教学案例，汇编成专业案例库和案例化教材，在更大范围内共享和推广；对原创型和改进型案例，要进一步打磨整合成符合企业需求的培训内容和内训素材。

再次，职业院校还要提高人才培养系统的开放度，为企业方参与案例教学创造条件。包括：遴选部分课程或课程的部分内容由双方共同建设或由合作企业独立承担；结合教学需要，允许企业在校园内开设经营性实体、研究场所、体验中心或其他机构；为合作企业的经营管理知识进校园、进课堂、进教材提供全方位支持。

3.2 企业方的推进策略

作为职业教育案例教学的另一实施主体，企业方对案例教学的推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建立针对院校方案例教学的支持体系。包括：通过给予参谋性或助理性岗位，为教师开展案例教学提供岗位挂职机会；为教师开展调查、访谈、数据获取等活动提供便利；主动提供不涉及商业秘密的经营管理数据与资料、内部培训资料等；主动向院校提供案例教学的选题方向与思路；为院校利用经营空间组织各种案例教学活动提供便利；建立和完善院校针对本企业案例教学和案例研究的资助机制等。二是完善企业内部参与和实施案例教学的体制机制。包括：鼓励员工积极开展针对行业企业和本企业的案例研究；鼓励员工积极加入合作院校的案例教学团队；加强与院校方沟通，及时获取与应用案例研究中可操作性强的问题解决方案，以更好地改进自身经营管理行为；主动将案例教学引入到企业员工培训之中，利用教学案例充实和完善内部培训内容体系等。

综上所述，案例教学是推进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有效载体，而产教融合在为案例教学提供更为强大动力和更为丰富内容的同时，也在教学案例的编写要求、实施场景、目标企业选择等方面提出了更高要求和更多挑战。为更好地实施案例教学，融合双方需要对原创型、改进型、整合型和引入型四种路径加以比较分析和科学选择，并围绕实施路径采取有针对性的推进策略：院校方要出台支持案例教学的政策体系，加强教学案例的管理和推广以及为企业方参与案例教学提供条件；企业方则要建立针对院校方案例教学的支持体系并完善企业内部参与和实施案例教学的体制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