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传播·践行:李大钊马克思主义观的逻辑向度探析

2021-01-17 09:17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1期
关键词:李大钊马克思主义革命

王 正

(天津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80)

诞生于19世纪40年代的马克思主义,以其强大的真理力量对世界发展大势和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产生了深远而无与伦比的影响。马克思主义跨越国度的适时传入,为社会主义中国前途、中国人民命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昭示出未来,指明了方向。也成为组建中国共产党和指导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的思想武器。在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华大地的特殊背景和条件下,李大钊作为中国最早选择马克思主义的先驱者,对扩大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思想界的影响,使中国人真正接受、信仰和践行马克思主义具有重大的历史贡献和作用。

一、主体逻辑向度:李大钊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的精神引擎

李大钊作为早期马克思主义的积极传播者,他所具有的初步共产主义思想是其传播和践行马克思主义的行动指南。正是其在日本留学时接触过社会主义思潮,加之俄国十月革命的成功及其影响引起了李大钊的强烈震撼与共鸣。回国后,又参与发起群众性的五四爱国运动,使其认识到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是中国未来出路的新曙光。在中国已经觉醒的民主主义者学习欧美各种社会学说来探寻救国救民真理的浪潮中,李大钊正确对待并科学运用马克思主义,内蕴着先进思想理论对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启迪引领的历史必然性。

(一)主体远大理想层面:留学日本,立志再造“中华”

幼年的李大钊苦命至极,双亲俱丧。由祖父抚养长大,生活孤苦凄凉。“五六岁开始,他就在祖父的照料下,开始了知识的启蒙,初习读书和写字,远当时乡村赌博、打架、骂人的野蛮而近笔砚诗书,养成了早睡早起,坐立有规,吃穿有序等好习惯和忠厚谦和、尊长敬贤的道德情操。”[1]

李大钊所处的时期是战乱动荡的时代,国家和民族饱受帝国主义及其封建走狗的双重压迫,袁世凯“毁新复古”,有窃国称帝的幻想。面对资产阶级民主主义的巨大危机和复古专制的反扑,身陷苦难和绝望中的人们裹挟着反抗剥削压迫的主体力量。中学时代,李大钊就满怀爱国之志,憎恨使人民群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旧社会,经常和同学探讨挽救民族危亡之道。青年时代的李大钊就立志再造“中华”,确立了“救国救民”的宏大志向。伴随着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历史趋势步步深入,“钊感于国势之危迫,急思深研政理,求得挽救民族、振奋国群之良策”[2]226。李大钊认为救国的“政理”就在于以民主共和的西方社会政治学说来反对封建主义和封建专制政体,要剔除封建社会中落后的腐朽文化对广大民众的桎梏,在思想领域拥护民主科学和自由平等的全新价值体系,在民众立场上宣扬人的思想解放和言论自由。在天津北洋法政专门学校读书期间,李大钊创办了《言治》杂志,并发文表示救国必须立宪,建立共和制国家。后来,袁世凯复辟帝制使资产阶级民主共和名存实亡,李大钊怀着对国家和民族前途的无限思虑与忧患于1913年冬远渡日本留学。

(二)主体内在动力层面:在考量现实政治中形成“主义”认知

在日本,李大钊未经预科直接进入东京私立学校早稻田大学本科一年级学习政治经济学,开始接触“新学”。在第一学年,他刻苦学习了近代政治史、经济学原理、应用经济学等科目,成绩在106名考生中位列第40名。在日本,李大钊在对各种“主义”重新思考的逻辑演绎中,对“大亚细亚主义”的本质和严重危害予以坚决而彻底的斗争和批判,并指出它:“不是和平的主义,是侵略的主义;不是民族自决主义,是吞并弱小民族的帝国主义;不是亚细亚的民主主义,是日本的军国主义”[3]253。在民族独立意识的支配下、对社会改造的热切期待中,李大钊基于维护民族生存与发展的认识视域,以留日学生总会和机关刊物《民彝》作为反对袁世凯帝制运动的外部社会条件,将《警告全国父老书》《国民之薪胆》《国耻纪念录》作为点燃“群众势力”伟大力量来冲破封建复古思想的基本要素,来彰显其以革命的办法反帝反封建的思想现实。第二学年,随着知识和救国热情的同步增长,加之二次反袁革命爆发,李大钊曾回国投身救国救民的事业,救亡活动也日渐频繁。后因长期缺课导致无法完成学校课业,被学校除名,结束了自己的学校生活。

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引起了在日留学生的热情关切。此时,以界利彦与河上肇为代表的日本国内社会主义者在经历了日本社会主义运动的“严冬期”后,纷纷创办杂志刊登介绍马克思主义的文章,积极广泛向中国留日学生介绍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特别值得注目的是,日本的社会主义运动在经历了“寒冬期”后,出现了“只要是马克思,无论好坏都大受欢迎,令人恐惧”的空前盛况。社会主义思潮给李大钊以全新的感受,对其产生了重要的思想启蒙,因而其毫不踌躇要探寻、宣传马克思主义。李大钊在接受马克思主义前由系统学习封建文化到民主主义文化教育的知识构成,以及马克思主义新思潮的影响,促使其将马克思主义置于中国社会状况的语境中进行考察与分析。这也是其成为早期社会主义者的重要标志。

(三)主体客观实践层面:在五四爱国运动中恪守“主义”信仰

马克思说:“理论在一个国家的实现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程度。”[4]11五四运动时期,李大钊开创性的把马克思主义作为看待和研究中国社会问题的精神武器,促成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国思想界的崛起。经过早期新文化运动洗礼的一批具有初步共产主义觉悟的新型知识分子还没有认识到帝国主义的本质,还没有把自己的命运同世界人民的命运联系起来考察,中国知识界还没有重视工农群众的伟大力量。因而马克思主义的宣传运动并没有深入到革命实际斗争中去。李大钊在欢呼俄国十月革命的同时,掀起了系统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开端,发表了《新纪元》《布尔什维克主义的胜利》《法俄革命之比较观》等文章,以无产阶级彻底革命派的立场探索革命斗争的方向和道路问题。在坚守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同时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和革命实践斗争结合起来。他指出:“1917年的俄国革命,是20世纪中世界革命的先声。”[5]48-49“社会主义之实行”,走俄国人的路是势不可挡的历史潮流, 并预言:“试看将来的环球,必是赤旗的世界!”[5]55在李大钊的感召和影响下,先进的知识分子开始认识到只有“走俄国革命的道路”,“打倒全世界的资产阶级”,才能改造旧中国,拯救劳动阶级。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我们要学习李大钊同志对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我们要学习李大钊同志以科学态度学习和运用马克思主义理论,紧跟历史发展和时代进步潮流不断探索的精神。”[6]

李大钊始终站在斗争最前线,他和青年学生并肩战斗,一起参加了当天的示威游行[7],与学生联合会营救被反动政府逮捕的示威学生,高度赞扬了青年学生在反抗强权、争取民族独立中所处的先驱者地位。通过担任救国会、国民社和新潮社的顾问和导师,对进步青年组织予以指导和帮助,推动了革命团体的发展和壮大,把许多进步团体的爱国青年培养成为具有社会主义觉悟的中国第一代马克思者,扩大了共产主义组织成立的干部基础。李大钊还联系全国大中城市的进步青年,推动五四运动向全国开展,配合各地革命斗争的深入发展。为了扩大宣传阵地,李大钊通过写文章的途径在《新青年》第6卷第5号上发表的《我的马克思主义观》一文重点介绍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唯物史观、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三者之间的辩证关系,开始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观点阐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原因、分析中国的社会经济状况和俄国十月革命。这也是李大钊正式成为早期马克思主义思想运动主将的肇始。

二、战略逻辑向度:李大钊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路向样态

李大钊满腔热忱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摇旗呐喊,推动了国内宣传马克思主义活动的热潮,发展和壮大了革命力量。此后,李大钊致力于扩大马克思主义思想阵地和从事组建中国新型政党的活动。

(一)战略支撑层面:创办政治刊物,扩大马克思主义宣传阵地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离不开新闻报刊的媒介作用,印刷传媒作为思想传播的主要途径,也是马克思主义传播和被接受成为可能的文化条件。李大钊曾先后创办、编辑和指导了二十多种报刊和杂志。作为承载新思潮的物质条件,印刷传媒的发展团结了一大批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的读者,掀起了思想解放运动的潮流。

李大钊任职北洋法政学会编辑部主任期间,负责出版具有强烈政治色彩和政治使命的会刊《言治》。在东京留学期间参加反袁斗争时,参与编辑了有纲领、有章程的公开组织神州学会的机关刊物--《神州学丛》。在担任“中华民国留日学生总会”领导人时,创办了机关刊物《民彝》杂志。随着国内政局日益紧张,回到北京后的李大钊加入《晨钟报》《新青年》的舆论阵线。《新青年》杂志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号”栏目及《晨报》副刊“马克思研究”一栏的惯例是向进步青年和读者宣传和阐释马克思主义学说的论著、译文,提供了解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发展轨迹的理论文章,对帮助进步青年用共产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分析和解决中国问题的实践活动起了推动作用。后为适应革命形势发展的需要,详尽报道五四爱国运动,配合政治斗争,进行宣传鼓动,鼓舞群众革命斗志。李大钊与陈独秀主编了五四时期著名的刊登时事政治和社论的革命进步周刊《每周评论》。《新青年》主刊长篇文章,重在阐明学理;而《每周评论》主刊短篇文章,重在批判事实[8]。对马克思主义在五四时期的传播发挥了重要作用。李大钊在北大工作和学习期间,联系团聚了不少青年团体,指导国民社、新潮社创办了《国民》和《新潮》杂志。1921年前后,李大钊在发起成立共产主义小组后,创办了以工人为宣传对象的通俗刊物《劳动音》和《工人周刊》,把启发工人觉悟,组织工人运动作为工作重点。在李大钊积极努力下,国共合作和北方革命运动的机关刊物也迅速增多,在办刊方向上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主旨。

(二)战略保障层面:培养和造就骨干力量,发展壮大革命队伍

李大钊通过授课、演说和指导革命团体等方式与许多社团和青年频繁接触,影响和推动了一批进步知识分子走上了马克思主义的道路,对青年学生初步接受马克思主义学说具有启蒙作用,为知识分子改造中国的活动提供了科学的精神武器。

李大钊在北大为青年学子开辟讲坛,直接讲授《唯物史观研究》《社会主义与社会运动》等多门马克思主义课程,把马克思主义理论引入中国社会科学领域和学术领域,吸引了许多全国各地有志青年来到北大学习,聚集了众多奋发探索救国救民真理的青年知识精英群体。其革命思想和高尚品格也熏陶感染了一批青年成长为革命骨干,其中一批青年成为中国共产党早期工人运动的领袖,终生致力于民族解放事业,北大也因之成为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发源地。李大钊还指导组建了诸如马克思学说研究会,少年中国学会,哲学研究会等马克思主义学术团体和组织,领导社团培训骨干,使一部分新型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如毛泽东、邓中夏等人在李大钊的教育影响下,革命热情高涨,马克思主义也在知识界深深扎根,使北大率先成为中国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中心。李大钊特别重视民众运动的重要性,认为“民众的势力,是现代社会上一切构造的基础”[9]262。李大钊为了使马克思主义的宣传运动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深入广大工农群众灌输、宣传马克思主义。使马克思主义突破了只在知识分子范围内传播的局限性。他号召,“知识阶级要加入劳工团体[10]652”。因而,一大批李大钊的学生和知识分子如张国焘、罗章龙等深入实际,通过组织“平民教育宣讲团”,深入开滦、唐山、长辛店和广大农村等,通过多地区、多层面的马克思主义教育,深入浅出地向工农群众宣传革命道理。知识分子与工农群众的结合在全国播撒下了革命的种子,极大推动了革命组织的涌现,启发了工农大众的阶级觉悟,壮大了马克思主义传播的阶级力量,也为马克思实现中国化奠定了思想基础和组织基础。

(三)战略创新层面:发起论战,不遗余力捍卫马克思主义

正如列宁所指出的,马克思主义“在其生命的旅程中每走一步都得经过战斗”[11]1。为了与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错误倾向做实际斗争,牢固树立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根基。李大钊面临的特殊而艰难的任务便是发起论战,不遗余力捍卫马克思主义。

受欧洲社会主义思潮的影响,十月革命前,李大钊作为先进的革命民主主义的爱国分子,在中国革命和中国社会的改造问题上主张西欧式温和渐进的改良。伴随着马克思主义的进一步传播,李大钊对中国革命存在的各种问题和矛盾有了深刻的理解,个人阅历和思想也在对马克思主义的接受和认同中逐步丰富和成熟。在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和探讨主张将马克思主义作为观察和改造国家与民族命运的工具,力主俄国急进式的革命道路。五四运动前后,各种“主义”如洪水般涌入中国思想界。一时间,人们纷纷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政权思想当作解决中国现实问题的良方。倾向于一点一滴改良办法的知识分子组成的资产阶级改良派就“彻底的阶级革命是否适合中国”这一争论展开了对马克主义思想流派激烈的斗争。胡适在《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一文中,否定马克思主义具有普遍真理的意义。他认为外来进口的抽象主义对特殊和具体的问题不具有指导作用。在他看来,“高谈主义,不研究问题的人,只是畏难求易,只是懒”。[12]251为避免危及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李大钊同年8月17日发表《再论问题与主义》,运用唯物史观的基本原理驳斥胡适对马克思主义的发难,强调了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必要性和致用性,反驳了胡适以宣传马克思主义为空谈的指责和所谓多研究些问题,少谈些外来好听的“主义”的谬论。从而爆发了著名的“问题”与“主义”的争论。李大钊明确指出:“我们的社会运动,一方面固然要研究实际问题,一方面也要宣传理想的主义。这是交相为用的,这是并行不悖的”[13]32,正面论述了主义与问题的科学关系。后又发表了《三论问题与主义》等文对“问题与主义”的论争作了修补,宣扬了马克思主义是适合中国国情的重要论点。继问题与主义的发难后,李大钊先后与信奉基尔特社会主义的梁启超、张东荪以及鼓吹资产阶级改良主义论调的黄凌霜等无政府主义者划清了界限。通过对打着社会主义旗号的非马克思者和反马克思主义者的论战与批评,李大钊在比较和鉴别与中国社会变革道路相关联的各种“主义”中,进一步形成了中华民族的复兴只能在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主体框架内不断前行的认知。

三、实践逻辑向度:李大钊践行马克思主义的开拓创造

“实践其所信,励行其所知。”[14]239李大钊在选择和认同马克思主义以后,在从事革命实践活动中实现了其言论和行动的转化,这也成为他笃信共产主义信念终生不移的内在原因。

(一)实践新方向层面:参与北方工人运动,高举反帝反军阀的革命红旗

为了把五四爱国运动发展成为全国范围内的革命运动,在李大钊的指引下,河北、河南等北方各地的早期工人运动登上了中国政治舞台,长辛店成为北方各地工人运动的重要集合地。李大钊还尖锐揭露了帝国主义、封建军阀统治是近代中国落后愚昧的实质表现,并且二者是相互关联的。他指出:“外国帝国主义者在中国的权力决定了中国军阀的存在,因为后者是帝国主义列强的走狗”,“所以,中国的民族运动应该是既反帝又反军阀”[15]776。为广大青年和工农群众结成反帝反封建的统一战线准备了政治条件。李大钊看到了工人阶级在五四运动中所显现出的革命力量。据此,李大钊领导共产主义知识分子组织二七大罢工,亲临指导铁路工人运动,促使工人运动从自在向自为转变。李大钊还把唐山作为早期北方工人运动的重点,通过开办工人补习学校授课和集会演讲等方式,向富有革命气概的向工人讲授剩余价值学说以及阶级斗争理论等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廓清了资本家剥削工人的迷雾,提高了工人们对被帝国主义和反动派剥削、掠夺而受苦的感性认识。促进了工人阶级的迅速觉醒,助推了工人阶级有组织地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压迫的斗争。使马克思主义在实践上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为无产阶级的建党活动寻找到了阶级基础。

(二)实践新进展层面:推进国共合作,力促革命统一战线

李大钊充分肯定了反帝反封建的五四运动政治实践中所形成的“大联合”对动员民众的积极作用。他曾撰文指出:“‘五四’、‘六三’以来,全国学生已成了一个大联合。最近北京各校教职员也发起了一个联合,对于全国教育的根本和个人的生存权,有所运动。我盼望全国的教职员,也组织一个大联合。更与学生联合联络起来,造成一个教育界的大联合。我很盼望全国各种职业团体,都有小组织,都有大联合,立下真正民治的基础。”[16]137在民众联合推动中国社会变革力量的感染下,李大钊更注重团结与联合各进步阶级、阶层、团体的民众力量。这也赋予了李大钊期待中的“政党联合”及革命统一战线以“人民革命”的突出意义。李大钊与邓中夏等人在少年中国学会第三次年会上,所提交的《为革命的德莫克拉西》的提案中说:“从今以后我们 要扶助他们,再不可取旁观的态度,因为像这样,便是间接的扶持或默认反动阶级的利益了。”[17]208-209提出了与国民党建立“联合的战线”的主张。李大钊后来在党内刊物《向导》上发表文章,阐明了国民党在中国政治变革中的重要地位和所应担负的责任,进一步公开表达了其政党联合是造就领导中国社会“根本改造”的“中心势力”思想。在致力于国共合作的努力中,李大钊在考察了国民党的历史与现在的活动状况之后,与孙中山和共产国际致力于国民党改组的努力。在他看来,“现在的国民党还没有什么实力,然而这个团体尚有容纳我们考虑问题的包容力,而且孙文氏具有理解人们主张的理解力,加上我们对它的不适当之处的改良,从而使该党形成为更加有力的团体”[18]223,“只要国民党有改造的可能,孙中山有改造国民党的决心,国共两党建立联合战线是有可能的”[19]366。在反对国民党右派斗争和国民会议运动中,李大钊还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统一战线理论,主张联合包括广大农民阶级在内一切革命阶级,开展广泛的革命斗争,为国共合作统一战线工作和统一全党认识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三)实践目标旨归层面:在中国指导创建俄国式无产阶级性质政党

李大钊对无产阶级革命的理性认识超越了同时代先进分子,更早认识到了无产阶级政党的伟大力量。李大钊认为要团结工人阶级走上自觉斗争的道路,完成中国“彻底大变革”的事业,必须“急急组织一个团体,这个团体不是政客组织的政党,也不是中产阶级的民主党,乃是平民的劳动家的政党,即是社会主义团体”[20]79,确认了新型政党的建立在中国社会改造和政治变革中的主导地位,明确提出了要使中国革命具有坚强领导核心和组织者。迈出了在中国创建俄国式的无产阶级性质政党初步尝试的可贵一步。

1920年春,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马迈耶夫和翻译杨明斋来华了解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状况和中国革命情况,李大钊与他们会面交谈在华筹建新型政党的意见。在调研了中国工人运动状况之后,俄共党员小组认为中国已经具备了建党的条件。于是,李大钊和陈独秀在南北方开始了筹建共产党组织的可贵的探索,同时也为未来中国无产阶级政党名称和性质的确立奠定了基础,这就是“后人所说的‘南陈北李,相约建党’”[21]59。同年,在李大钊的领导下,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宣告成立,积极发展社会主义青年团,对北方党团组织发展壮大起了推动作用。1921年,在来华的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等人的指导和帮助下,北方各地共产主义小组也加速了正式创建中国共产党的进程。从此,中国革命有了正确方向,中国人民有了强大的凝聚力量,中国命运有了光明前景[22]41。

从“确立理想”到“研究宣传”再到“革命实践”,乃是李大钊马克思主义观演进轨迹的实存样态,并内含着对共产主义事业矢志不移、为开创和发展中国共产主义运动而战斗不息的内在逻辑。李大钊在接受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基础之后成为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者,致力于推动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在探索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国情相结合的探索中不断前行。因此,李大钊理所当然、势所必然的成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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