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西域同文志》研究综述

2021-01-17 01:48朱富宽
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西域研究

朱富宽 靳 焱

(新疆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新疆大学图书馆,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近几年来,随着学术界对我国少数古典文献的关注,《钦定西域同文志》的价值日益凸显,晓春在《乾隆帝敕修民族语文辞书及对民族语言发展方面的作为》[1]一文中提到《钦定西域同文志》约收录3202个词条,它是清代西北地区唯一一部专门解释人名和地名的六字字典,也是翻译各民族语言的重要工具。藏文,维吾尔文和托忒蒙古文在晚清词典中很少收录,这三种语言同时收录的更是少见,这对研究清代西北地区的地理,历史和语言文化具有重要价值。屈六生在《故宫藏满文图书》[2]中指出《钦定西域同文志》一书详细考证了自汉唐以来新疆,西藏,青海等地的地名及古代沿革,对探究西部边疆的历史地理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两位学者从学术价值的角度对《钦定西域同文志》进行了考察,并对其地位给予了高度肯定,这更值得我们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探究。

一、《钦定西域同文志》成书背景及其版本研究

(一)成书背景研究

1759年8月清乾隆帝统一新疆后,收回大片土地,肃清了割据势力,以建功德碑、舆图绘制、编纂史籍等各种形式宣扬文治武功,同时也特别注重西北边疆的地理勘察,敕命刘统勋、何国宗等前往新疆地区勘测地形、绘制地图,历时七年,编成《西域图志》。考虑到当时多民族多文化并存的现实情况,在《西域图志》的基础上用六种文字编撰《钦定西域同文志》。乌云毕力格《<钦定西域同文志>若干问题考述》[3]一文,关于《钦定西域同文志》成书背景的论述是目前学界最新颖、最全面的代表性成果。文中以“外一统之盛”、“同一文之盛”为例,概括了《钦定西域同文志》的成书背景。清朝统一天山南北后,乾隆皇帝认为其功绩超群,为纪念自己的丰功伟绩,使其流芳百世,乾隆皇帝命人以修筑纪念性建筑,绘制撰写图文、碑文的方式,来标榜自己的功绩,但无论建筑物还是图文均使用了当时西域各少数民族的语言文字,《钦定西域同文志》在此背景产生。同时《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编撰也是为了宣传清朝的政治文化,教育并引导各少数民族民众认同清朝的统治。

红德孜《<钦定西域同文志>文献学研究》[4]一文,从社会文化的角度分析了《钦定西域同文志》编纂的背景。社会背景:十七世纪中叶,西域战乱频繁,政局动荡,严重威胁了清政府的统治。清朝出兵铲除了当地的分裂势力,稳定了政治局势,并在新疆地区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社会和经济改革。康熙二十年二月,刘统勋,何国宗等人被派往新疆地区考察地形,绘制地形图。七年后,编纂了《西域图志》。后来,在《西域图志》的基础上,编撰《西域同文志》。文化背景:西域是一个多民族、多文化共存的地区。统一新疆后,清朝根据新疆的实际情况,采取了“多语齐行”的语言政策。乾隆皇帝下令编纂《西域同文志》,反映了当时统治阶级对少数民族语言的尊重。

顾政博《<钦定西域同文志>地名研究》[5]一文提到清政府统一新疆后,不仅注重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而且注重地理调研。乾隆派刘统勋,何国宗等人到新疆考察,编写《西域图志》。由于西域的地名、山名、水名、人名都是用当地民族语言写成的,所以西域的地理词典大多采用音译的方式,音译过程中没有标准化的翻译,加之编辑对当地的民族语言不了解,所以在地名的翻译中,只有音译,没有释义。因为乾隆熟悉各民族的语言,知道只使用译文,不注意原文的意思,是行不通的,于是命人编撰《西域同文志》,因乾隆亲自指导,又被称为《钦定西域同文志》。

以上三位学者从政治和文化的角度对《钦定西域同文志》形成的背景进行了有针对性的解读。其中,文史结合的探究方法和多元的研究视角能为今后的进一步研究提供借鉴。

(二)作者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作者研究较为单一,主要集中研究编纂总裁傅恒,而对其他编纂者的研究较为欠缺。在《钦定西域同文志》职名表中提到“臣傅恒等奉敕恭纂”。傅恒(约1720年-1770年),富察氏,字春和,世代为官,且是有功勋的皇亲国戚,是孝贤皇后的亲弟弟。先后任内务府总管、军机大臣、尚书等职,于乾隆三十五年病逝。傅恒任宰辅二十三年之久,“日侍”乾隆皇帝左右,病逝时未满五十岁。国立故宫博物院《清高宗御制诗全集》(影印本)[6]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编撰总裁傅恒这样描述“满洲勋戚世家,孝贤皇后亲弟也。初由侍卫侍御前,旋授内务府总管,擢侍郎为军机大臣,迁尚书协办阁务。乾隆戊辰,经略金川巫,大学士兼程统兵进剿,莎罗奔、郎卡闻而怖警欤,服乞降,以功封一等忠勇公”。[6]马大正、王嵘、杨镰《西域考察与研究》[7]书中提到傅恒的生命是短暂的,但为清朝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其一、与满汉大臣一起重定满文十二字头,方便了汉人学习满文;其二、奉敕带领创制了三十二体满文篆字,并以新创字体亲自缮写《御制盛京赋》;其三、主持编纂《钦定皇舆西域图志》(简称《西域图志》)、《钦定西域同文志》、《同文韵统》、《御制增订清文鉴》、《御批历代通鉴辑览》、《御批通鉴辑览明记》等著作。

(三)版本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目前仅存4个版本。乾隆二十八年(1763),由傅恒等根据刘统勋、何国宗搜集的地舆资料编成《西域同文志》(因乾隆亲审,故称“钦定”),后交武英殿刊印,此版名为殿刻本或武英殿本;此后又做适当的增删后缮入《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此版名为《四库全书》本;1961年,日本人以《东洋文库》所藏的殿刻本影印,此版名为《东洋文库》本;1984年,由北京中央民族学院整理编撰,名为《民族古籍丛书》本。目前对于前四个版本的研究较为详细,校注本则较少。范秀传《中国边疆古籍题解》[8]谈到,清代傅恒等奉敕撰,有乾隆二十八年武英殿刻本、《四库全书》本、中央民族学院1984版《民族古籍丛书》本。吴丰培《吴丰培边事题跋集》[9]道“书成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曾由武英殿刻印,又著录于《四库全书》经部小学类,但刻本流传极少,世人罕见,即收藏丰富的北京图书馆,亦未存有殿刻原本;日本人于1961年曾用东洋文库所藏刻本影印,又附印了英国博物馆所藏钞本五卷,惟所据刻本,不是初印,国内仅有数部,很难满足学者需要”。[10]张之洞《书目答问校补·经部总目》[10]道“钦定西域同文志二十四卷,乾隆二十八年敕撰写,校本作三十四卷,校本、范本均同底本,又笺补有‘以上各体书’”。[11]1984年台湾学者刘义棠出版的《<钦定西域同文志>校注(新疆回语部分)》[11]是唯一的校注本,对1-13卷新疆部分中的413个回语地名、山名和40多条人名进行了考证和复原。落合守和的《<钦定西域同文志>注解稿》按照汉字记音,重建了清代西域维吾尔语的地名,其研究内容和风格与刘义棠基本相同,但没有刘义棠详细。

这几位学者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版本只提及单个版本,对多个版本未进行考究。红德孜《<钦定西域同文志>文献学研究》[4]中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的四个版本进行详细梳理论述。乌云毕力格在《<钦定西域同文志>若干问题考述》对《钦定同文志》不同版本进行过校勘,详细探讨了各版本的成书时间。

二、《钦定西域同文志》内容研究

(一)历史学、文献学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序言写到不同族群对于天有不同称呼:“今以汉语指天,则曰天。以国语指天,则日阿卜喀。以蒙古语、准语指天,则曰腾格里。以西番语指天,则曰那木喀。以回语指天,则曰阿思满。……然仰首以望,昭昭之在上者,汉人以为天而敬之,回人以为阿思满而敬之,是即其大同也”。[12]从中可以看出各民族对“天”的说法虽有不同,但无不尊敬,这体现了各民族的大同思想。另外,在《钦定西域同文志》中存在大量合璧地名,这些地名是由两种及两种以上语言合璧而成,是各民族文化交流交往的标志。例如:1.回语和蒙古语合璧地名。如卷二,天山南路地名一,拜属:“什喇勒台”为回语,什喇勒,为回语,草也;台,为蒙古语词尾,有也。地多此草,故名。2.回语和帕尔西语合璧地名。如卷二,天山南路地名,叶尔羌属:“英伊什齐盘”,英伊什,回语,下坡之谓。齐盘,帕尔西语(波斯语),谓牧羊者。其地依山为庄,故名。3.回语和汉语联合构成的地名。如卷二,天山南路地名一,辟展属:“济木萨”为回语,土软渗水之谓。济木,汉语词;萨,回语。“吉木萨尔”,在今之吉木萨尔县治。4、汉语和蒙古语合璧地名.如卷一,天山北路地名,乌鲁木齐西路:“阳巴勒噶逊”,阳,汉人语;巴勒噶逊,准语,城也。地向阳,有城基,故名。《西域图志·安西北路二》记载,阳巴勒噶逊在绥来县治东30里,即在今玛纳斯县包家店一带。这些合璧地名深刻地反映出多民族文化的相容性和互补性,说明新疆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各民族在交流交往中,互相充实相互借鉴、相互影响,形成了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的大聚合格局。

《钦定西域同文志》在历史学研究方面主要涉及考据论证。肖之兴《根据故宫档案考“香妃”之父——答 <“香妃”生父考辨>》[13]一文,引述《西域同文志》卷十一中的记载,帕尔萨的曾祖为麻木特玉素布,祖为喀喇玛特卓,父为墨敏,以辨容妃(香妃)生父之名命名。李之勤在《西北史地研究》[14]中关于新疆县命名更名的论述,大多是以《西域同文志》的内容为基础,对相关地名和人名进行考证。司马朝军在《学鉴·第五辑·典籍辨伪》[15]中写到,“《里堂书品》真伪考”一文,就国家图书馆藏书《里堂书》抄袭《四库全书总目》的论据进行校勘,引述了《西域同文志》序言内容。

文献学方面《钦定西域同文志》研究主要集中在编目和纂修部分的概述。榎一雄《乾隆朝的西域调查及其成果——特别是<西域同文志>的纂修》[16]一文,较详细地论述了《西域同文志》编纂的背景、作者、史料来源、内容及文献价值。雷梦水《书籍编目之难》[17]中讲到《钦定西域同文志》被归入史部地理杂记类。春花《故宫藏珍本<御制兼汉清文鉴>》[18]中写到《钦定西域同文志》是清内府刊刻、收藏的满蒙文词典之一。

《钦定西域同文志》具有极高的文献价值,是研究清代西域地理、历史不可缺少的一手资料。其自定稿之日起,就受到当时官员的重视和利用,对之后西域史地资料整理、研究起到了重大作用。《钦定新疆识略》、《新疆图志》也都按《钦定西域同文志》编撰标准来规范地名、人名。《钦定西域同文志》是清政府实施多民族语言文字政策的具体体现,其内容和形式体现了国家对少数民族语言的重视,为各民族语言文化的交流提供了良好渠道,对民族团结、边疆治理与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二)地理学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对地理学词条正音、正义,起到了正本清源的作用,书中的地名以新疆、青海、西藏等地的地形地貌、水文、植被、矿产等地理名词命名,多语并用。例如:

1.以地形地貌命名的地名。如卷五,天山北路水名,乌鲁木齐雅尔伊犁诸路属:“博罗塔拉郭勒”为准语,博罗,青色;塔拉,谓平甸;河近平原,故名。2.以水文现象命名的地名。如卷一,天山南路地名二,辟展属:“苏巴什”为回语,苏,水也;巴什,头也。地在水源,故名。3.以动植物或矿物命名的地名。如卷一,天山北路地名,巴尔库勒路:“华乌里雅苏台”为蒙古语,华,黄色。乌里雅苏,谓杨树。地有黄杨树,故名。这些以地理名词命名的地名对于当时西域多语言混杂使用的地名起到了正音、正义、正源的作用,为我们从地理学的角度,研究西域史地、语言提供了丰富线索。齐元帅在《乾嘉时期西北地理著述活动中的官私互动探析》[19]认为,《西域同文志》的诞生为以后西北地区地理,特别是人名、地名的译音,奠定了后世研究的基础。阿布力克木·阿布都热西提《<西域水道记〉天山南路回语化名考注与研究》[20]研究了清代天山南路及清朝版图的中亚历史地理、历史交通路线、地名,同时对《西域同文志》中所提及的天山南路有关的地理地名进行了考证。刘铁程《多思麦历史地理研究——以中古前的藏缅语地名为中心》[21]一文提到在地名考证中,常引《西域同文志》地名及其释义作为历史地名沿革材料。

(三)地名学、语言学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是一部多语言地名词典,书中地名来源于回语、蒙古语、波斯语、柯尔克孜语、汉语、藏语等,这些语言在西域通行,又通过《钦定西域同文志》被准确记录下来。满语为词头标音,汉语释义,三合切音拼音,按其词源以本民族语言准确记录,同时列出其他4种民族语言的表音方式,使其原文原音原义保存至今。可以说《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语言、语音是近代田野调查保存最好的珍贵资料,同时它也是研究阿勒泰语系语言不可或缺的宝贵史料。从这些地名中我们可以看出各语言的构词形式。例如:1.由单个名词构成的地名。如卷一,伊犁西北路:“哲克得”为回语,地多沙枣,故名。哲克得《西域图志·天山北路图三》写作哲得克,在哈喇塔勒河东部地区。据此推断,哲克得当在今哈萨克斯坦巴尔喀什湖东南部地区。2.由多个词构成的地名。如卷二,天山南路地名一,库车属:“库克体骞”为回语,库克,青色;体骞,草名。经冬常翠,地产此草,故名。据《阿克苏地名志》载库克体骞当在今库车县南之科克提坎村。对新疆地区地名研究成果较多,下面从新疆、青海和内蒙古等地地名研究成果依次论述:

1.新疆的地名研究(前十三卷)

《钦定西域同文志》全书按地区编排,依次为新疆地区、青海地区、西藏地区。对新疆地区地名研究成果较多。刘义棠《<钦定西域同文志>校注(新疆回语部分)》[12]是1984年由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唯一一部校注,该书根据汉字记音复原了天山南北地名山名、水名413条突厥语地名,并进行了逐一考证,该项研究代表了国内外同项研究的最高水平。此外,还有以牛汝极的《台湾的维吾尔研究》(1993)[22]、陈世明的《清代<西域图志>维汉蒙汉合璧的地名》[23]、陈建平的《再论“伊犁”地名的含义》[24]等为代表的一系列论文。从《钦定西域同文志》中可以看出,这些学者所提及的鄯善、阿图什、哈密、吐鲁番、奇台额敏、伊犁、疏勒、乌苏、海西、阿勒泰等词的词源、文化都可以考证。红德孜、顾政博较细致地从地名的命名规律、形成、语言特征、矿藏、地理学的关系等方面进行讲解,为以后研究新疆历史地理、语言变化和民族变迁提供了一些理论参考。通过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研究,红德孜还论述了古代新疆的民族迁移与融合,语言的相互接触与影响,新疆地名形成的规律与特征,这些都是古代新疆民族关系与社会状况的重要体现。

2.青海、内蒙古地名研究(后十一卷)

对《钦定西域同文志》青海,内蒙古地区的地名研究较多,对西藏地区地名研究较少。苏都必力格的《<钦定西域同文志>青海属山名类型刍议》[25]一文,谈到青海地区所存在的与蒙、藏合璧的山名,与数字有关的山名,与佛教有关的山名,反映地貌、地质及生态的山名,与人名有关的山名,关于寄托美好愿望及尊敬之意等六种山名的命名方式。胡云晖的《昆都仑名称考》[26]介绍内蒙古部分地区关于蒙古语昆都仑地名命名的缘由可在《钦定西域同文志》中得到考证。海日罕《<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蒙古地名研究》[27]主要介绍了蒙古地名的一般规律和文字特点以及《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蒙古文字规范状况。

(四)《钦定西域同文志》中存在的不足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地名、山名、水名、部落首领名等大多存在词源不对,或词源正确、释义不对。顾政博的《对<钦定西域同文志>一书中几个地名释译的质疑》[28]中指出,《钦定西域同文志》卷二中将“哈喇尤勒滚”译为柳阴深黑,不妥当。此处“哈喇”为“稠密”的意思,所以译为“茂密的红柳”更为准确。顾政博的《对<钦定西域同文志>一书中两处地名释译的质疑》[29]和热孜婉的《<钦定西域同文志>研究》[30]中也指出了部分类似问题。刘义棠先生在《<钦定西域同文志>校注》也对于该辞书中诸多不妥之处提出了新的见解。《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西域指的是狭义的新疆,研究多以新疆各地的命名为主,但是其中所包含的青海、西藏等地区的地名研究意义也渗透到各个领域,对此也应深入研究。

《钦定西域同文志》研究展望

总之,《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研究空间值得进一步拓展。一是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编纂、版本校勘和书目编纂没有完整的论述,不能反映《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真正价值。二是对《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编纂背景和主编傅恒的研究较为全面和充分,但对其他编者的生平事迹了解不够;三是《钦定西域同文志》的具体内容还有待进一步探讨和阐述,今后的研究方向是:第一,在多语种研究方面,多语种研究是《钦定西域同文志》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综合考察语音、文字等内容,有助于了解当时六种语言的语音状况,对历史语音学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其次,在地名研究中,地名是特定社会历史时期的产物,必然受到当时政治、经济、制度、文化等因素的影响,《钦定西域同文志》中的地名也是如此,其中对部分地名的注释中记载了《汉书·西域传》、《魏书·西域传》等史书和碑铭,以方志、碑传墓志铭、历史地图、书目等资料整理具体地名及来源,对补充清代西域地史学研究具有重要意义。第三,目前对《钦定西域同文志》地名的研究仅限于某一领域,没有对全部地名进行横向和纵向的比较,不能反映当时和现在地名的差异,研究成果也仅限于刘义棠先生的《<钦定西域同文志>校注》,未见《钦定西域同文志》校勘注释的整体成果,整本书的校勘注释也是今后研究的重点。

同时,在现实意义上,《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研究对我们今天探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它蕴含着丰富的民族团结进步思想,它是塑造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资源,它反映了千百年来中华民族相互学习、相互影响的过程,反映了千百年来中华民族追求团结统一的精神。对我们在现实生活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增强民族认同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总之,《钦定西域同文志》的研究值得进一步拓展和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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