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媒体时代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效能的提升路径

叶元俭

（福建省社会主义学院，福建 福州 350003）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不是取代关系，而是迭代关系；不是谁主谁次，而是此长彼长；不是谁强谁弱，而是优势互补。”[1]媒体融合事业日新月异的发展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提供了广阔的媒体参与空间。融媒体时代的协商民主既能吸收如电视、广播、报纸等传统新闻媒体在政治方向把握、优质内容生产制造等方面的优势，又能充分利用新媒体极具广泛性的媒体参与特质和独特传播效应，从而赋予协商民主强大的信息扩散功能、创造全新的公共协商空间，为协商民主朝着更加广泛、更多公平、更趋便捷的方向发展，从而帮助实现社会主义协商民主这一制度效能的完全释放。

一、充分利用主流媒体的特点和优势，坚持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基本原则

中共中央印发的《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提出：“加强协商民主建设，必须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必须坚持的根本原则是要坚持党的领导，也就是说只有坚持党的领导才能保证协商民主的社会主义方向不动摇。互联网新媒体高速发展的时代，纷繁复杂的海量资讯和信息经过全媒体发酵，往往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形成爆发式传播，这给政府进行舆论引导和公众进行信息筛选带来了不小的困难与挑战。而主流媒体以其一以贯之的权威性、客观性特点在融媒体时代的舆论场中始终拥有主动权和主导权。如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后，面对互联网纷繁复杂的信息冲击，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第一时间在“央视新闻”客户端开通“共同战‘疫’”直播板块，第一时间更新疫情有关信息；上线“疫情24小时”全天候回应公众对疫情最新信息的关切。人民日报、新华社等国字号主流媒体也都在各自媒体矩阵中设立疫情报道专区，及时回应公众关切，确保信息公开透明及时。这些做法无疑是对中央媒体的权威、理性与客观特点的充分彰显，体现了融媒体时代主流媒体对舆论引导的主动权和主导权，也很好的打击了西方反华势力试图通过自媒体操控舆论导向的企图。因此，在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具体实践中，要充分利用主流媒体的特点和优势，牢牢把握住协商民主的基本原则，通过价值引领和舆论引导，形成网上网下同心圆，从而把各个协商主体紧密地团结在中国共产党的周围，让正能量更加强劲、主旋律更加高昂，在全媒体浪潮的洗涤下能够抵御来自西方的意识形态渗透，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指导地位的根本制度，始终保持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坚强定力，始终保持社会主义民主形式不变质、内容不走样。

二、鼓励传统媒体拥抱新媒体技术，提升协商民主政治的吸引力

传统媒体信息资源丰富，拥有强大的信息采集网和经验丰富技巧娴熟的媒体记者和新闻编辑等人才。而在“内容为王”的融媒体时代，新媒体想在竞争中脱颖而出，就必须依靠传统媒体提供的具有重要价值的内容。而传统媒体想要将自身的特点和优势充分发挥，也必须拥抱新媒体技术。因此，在协商民主的具体时间中，想要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优势充分结合，这样才能扬长避短，增强协商民主对民众的吸引力。

（一）新媒体技术可以让不同协商渠道充分发挥自身优势

协商民主内在包含和强调的一整套的价值目标，原则规范和制度诉求，努力在现代社会语境下构建起公平、规范、有效的政治合作模式等特质，是当代民主政治范式的研究目标。在此背景下，《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要求“继续重点加强政党协商、政府协商、政协协商，积极开展人大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逐步探索社会组织协商。”以上协商渠道虽然有了制度规范和保障，但在具体协商实践中，实施效果却并不理想。诸如农村基层协商中，选举、信访等民主实践形式在实践中遇到的困境与阻力依旧不小。具体表现在：基层自治组织为了鼓励群众参与协商和治理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甚至财力进行宣传动员，但囿于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参与群众不多，协商效果大打折扣甚至连协商都难以开展；由于缺乏技术手段，各协商渠道只能在线下进行，导致多数群众只关心和自身利益有关的议题，真正核心的公共事务和公共问题却鲜有问津。融媒体时代，借助新媒体的广泛传播与应用，传统协商实践的形式大为改观。借助移动互联网、手机APP、微博微信平台、网络视频等典型的新媒体形式，一方面，各协商渠道的民主参与实践形式上有了更加多样化的可能性，比如：群众可以通过线上投票、线上选举、电子政务、网络论坛、自媒体公众号等参与协商；另一方面，新媒体在技术上实现了随时性与即时性，实现了公众打破时空限制提出诉求和意见的愿望得到了实现。因此，新媒体的技术革新拓宽了协商民主实现的形式和途径，丰富了协商民主的实践形式；实现了协商参与上的便捷性和完整性，为公民大规模的参与协商提供了可能性和现实，协商民主的各协商渠道也因此能够在现实政治生活和虚拟的媒体平台中得以实现。

（二）传统媒体拥抱新媒体技术可以提升协商民主的普遍认可度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党报党刊要加强传播手段建设和创新，发展网站、微博、微信、电子阅报栏、手机报、网络电视等各类新媒体，努力占领新的舆论场。”在民众的普遍认知中，党报党刊属于传统主流媒体，在传播速度传播效率上均不及新兴媒体。但是相对于新媒体，传统媒体也有其客观深入的内容报道，积极向上的价值导向等优势。因此，在将新媒体技术嫁接到传统主流媒体上可以实现二者的优势互补。让传统媒体在保持原有优势的基础上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

新媒体时代下，公众参与协商民主的形式和渠道不断拓展，呈现出新的特点。一方面，传统主流媒体拥抱新媒体技术可以使协商在坚持严肃性的同时表现出休闲化与娱乐化的特点。新媒体技术的交互性可以使协商主体在通过传统媒体进行协商时通过诸如拍砖、弹幕等互动形式，将严谨、正式、准确的政治话语表达换之以各种网络语言和网络幽默。传统主流媒体尤其是权威媒体，也可以使各协商主体用网络娱乐语言与大众生活娱乐等方式将传统的政治系统的话语表达渗透于各协商渠道中。这样，普通民众不经意的网络评论与转发甚至图片分享与转载都可能成为一次协商。在新媒体强大的信息扩散能力的作用和无处不在的信息渗透影响下，民众通过生活化的民主协商，利用轻松而不失关切、娱乐而不失追问的协商参与精神对国家宏观、公共领域参与讨论与监督，政治参与与协商探讨越来越呈现出生活化、休闲化的特点。而伴随着新媒体对个体生活的全面介入与影响，普通民众可以实现把自身孤立的生活世界放大为公共生活世界。在此过程中，产生对现实生活的关切，民众更加注重自身与他人的个体命运与生活环境，关心个体正义。在这种通过生活化的协商民主的政治参与过程中，我们看到政治生活与协商民主的话语越来越与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密切相关。不仅涉及宏观政治框架与制度设计，也表达了微观上个体价值的充分表达。新媒体时代营造了良好的协商民主生活政治平台，对普通民众参与政治运行、关系国家现实问题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这无疑提升了现代政治运行的吸引力，回归了政治生活的本质，协调了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的断裂，具体化了人权、制度、国家等抽象的政治概念与术语，提升了协商民主的普遍认可度，对转型时代的中国民主实践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

三、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提升协商民主的效能

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是充分利用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等媒介载体，让他们在人力、内容、宣传、技术等方面全面整合，最终实现“技术互助、资源通融、内容兼融、宣传互融、利益共融”的媒体融合理念。从这个角度来看，媒体融合的纵深发展有利于协商民主打破时空限制，保障各协商主体充分表达观点和诉求，也有利于通过协商凝聚共识，从而提升协商的价值，对协商效能的提升意义重大。

（一）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可以保障各协商主体的充分表达

“协商民主最基本的内涵就是具有多元文化特征的公民通过自由、平等、公开地运用理性，参与公共决策和政治生活。”[2]传统的传播方式受制于物理空间，各协商主体需要面对面进行协商。这显然会给协商主体以心理压力，从而导致权威观点左右民众的真实意愿。而新媒体传播方式尽管可以使协商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中进行，协商主体可以通过网络自由表达真实意愿。此外，作为组织协商民主的职能部门，还可以利用新媒体收集社情民意，为党和政府的决策提供参考。但由于新媒体载体的匿名性和不可控性，稍有不慎就会将协商内容带离正常轨道。如果准确、权威的信息不及时传播，虚假、歪曲的信息就会扰乱人心，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制度化、程序化的初衷就难以实现。为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统筹处理好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关系，形成资源集约、结构合理、差异发展、协同高效的全媒体传播体系。”只有充分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融合，才能在协商中让主流媒体的权威声音通过包含新媒体在内的媒体矩阵充分传播，保证协商民主在面对思想观念多元多样的新情况时仍然保持高效的思想引领力和价值引导力，从而促进化解矛盾冲突、促进社会和谐稳定，又能让各协商主体充分利用新媒体的技术优势充分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愿。

（二）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可以提升协商民主的协商价值

协商民主的运转与实现仰赖于现代政治生活下公民的积极参与。只有让各社会主体通过各种渠道进行充分协商与平等对话，才能达到公众公共治理意见与政策意见的一致。“要有健全的国家必须先有健全的人民，有怎样的人民就有怎样的国家，有怎样的人民就只能有怎样的国家。”[3]在协商匮乏的社会里，协商民主的运转会出现种种问题，如公民利己主义、政治冷漠、政治腐败、少数独裁。由此可知，协商民主的有效运转离不开现代公民的积极参与、离不开公共精神的支撑。而在当代中国，要实现公民的积极参与，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迫在眉睫。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要坚持一体化发展方向，通过流程优化、平台再造，实现各种媒介资源、生产要素有效整合。”传统的协商商谈、建言献策往往需要借助报纸、电视台、广播等媒体载体替普通民众表达意见，而这些方式存在渠道过窄、沟通不畅、时间间隔过长等问题。并且传统传媒长期以来存在着自身的利益需求与价值引导责任的真实束缚，展现在公众面前的往往是说教、灌输的形象。新媒体技术的横空出世将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融合推向了纵深发展，赋予了传统媒体尤其是权威主流媒体新的表达方式。而这种新奇的表达方式恰恰有利于民众对传统价值观的自觉接受，进而推动协商的效率，增强协商的效果。新媒体表现出的广泛的传播能力，为公众在虚拟空间自由表达与商谈公共事件提供了良好的平台，随时随地的自由讨论与打破时间限制的自由参与，充分的凝聚和表达了各个阶层的价值诉求与公共意见。每一个公民在新媒体时代都可自成一个媒体、自成一个电台、自成一个舆论中心。因而，推动媒体融合纵深发展使传统的媒体主导商谈话题与舆论中心开始发生改变，公民个体成为协商参与公共事务最重要的主体，协商商谈呈现出主动性、开放性、全民性的显著特征。公共舆论实现了从上至下到从下至上的转变。通过这种商谈方式，捍卫和回归了普通民众的政治参与权与意见表达自由的权利，体现出协商民主本真的价值诉求。同时，融媒体时代下，公民的意见表达突破了主体与客体的界限限制，协商民主也呈现出大众化、日常化和多元化的特征。因此，融媒体时代的协商民主运行由于参与对象的广泛性和参与过程的便捷性，呈现出效率更高、影响更远的优越性，提升了协商民主的运行功能与协商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