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创新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研究

姚秋磊

(上海师范大学,上海 200233)

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指出:“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我们党处理知识分子问题的历程,可以看出,什么时候处理得好,党和人民事业就蓬勃发展;什么时候处理不好,党和人民事业就容易遭受挫折。”[1]“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统一战线的基础性、战略性工作。做好党外分子工作,不仅要增强责任意识、配强工作力量,还要改进工作方法,学会同党外知识分子打交道特别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本领。”[2]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需要党外知识分子充分发挥其智慧和才干。高校作为人才高地,是统一战线工作的重要阵地,集聚了一大批党外知识分子。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工作是高校统战工作的重要任务,对推动新时代高校高质量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关于党外知识分子的内涵

关于知识分子的定义,我国在不同时期也有不同的界定。一般认为“知识分子是指在同时代社会劳动者中具有较高程度文化专业知识,并以创造、积累、传播文化专业知识为专门职业的脑力劳动者”[3],这里对于知识分子的受教育程度随着时代的不同也有不同的标准。延安时期的知识分子指受过小学教育程度以上的读书人,到20世纪50年代定义为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到80年代定义为中等专科以上文化程度,20世纪90年代以来,已经把知识分子的教育程度提高到了大专以上文化水平。党外知识分子的内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党外知识分子是指没有加入中国共产党的知识分子,包括加入各民主党派的知识分子和没有加入任何党派的无党派知识分子。狭义的党外知识分子,是指没有加入任何党派的无党无派的知识分子。现阶段,在党外知识分子工作实践中,主要是指狭义的党外知识分子,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政治面貌为群众,且具有大专以上学历,没有加入任何党派,在所在领域和所联系群众中具有一定代表性的知识分子。

《中国共产党统一战线工作条例》中,将党外知识分子纳入统一战线工作范围和对象。这里需要指出的是,知识分子已经成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而且是“工人阶级中掌握科学文化知识较多的一部分”。那么,为什么还要将党外知识分子纳入统一战线工作对象呢?这主要有三方面的原因,首先,马克思主义统一战线理论中认为工人阶级内部也有统一战线,也需要统一战线,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其次,党外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一部分,与其是统战工作对象并不矛盾。这是两个独立的命题,党外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回答的是知识分子的阶级属性问题,而把党外知识分子纳入统战工作对象回答的是知识分子与统一战线的关系问题。最后,我国的知识分子问题比较特殊。邓小平同志指出:“中国的知识分子问题是一个特殊的问题……,知识分子同工人、农民等劳动者有明显不同:他们具有特殊的利益需要照顾;他们具有特殊的劳动方式,思想非常活跃,独立性、选择性很强,需要加强教育和引导。”[4](P266)邓小平还明确指出:“知识分子问题统战部应注意,知识分子的安排、待遇,包括政治的、生活的,别的单位不能从总的方面考虑,统战部要集中反映这个问题,综合反映问题,反映全貌,解决问题要靠整个国家。”[4](P159)

二、新时代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现状分析

为了更好地了解新时代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的现状,课题组对上海20多所部属、市属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进行了随机抽样调查,一共回收有效问卷130份。本文从基本状况、生活态度和政治态度三个维度对调查结果进行了分析。

(一)基本状况

调研发现,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年龄跨度大,但中青年占主体,并呈现出高学历、高职称的鲜明特点。从年龄分布看,30岁以下的占比10%,30-39岁占比40%,40-49岁占比27.69%,50岁以上占比22.31%。从学历分布看,大专及以下占比1.54%,本科占比16.15%,硕士研究生占比34.62%,博士研究生占比47.69%,总体来看硕士以上学历占比82.31%。从专业职称情况来看,正高职称占比13.08%,副高职称占比25.38%,中级职称占比42.31%,初级职称占比7.69%,没有职称占比11.54%,中级及以下职称占比61.5%,可见,这部分群体处于事业上升期、奋斗初期的较多。通过交叉分析可见,党外知识分子群体中年龄和职称成正相关,中级及以下职称中30-39岁年龄段最多,占比45%,但这个年龄段的硕士、博士学历占比高达92.31%,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和自身努力,这部分群体的高级职称比例会大幅度提升,展现了巨大的发展潜力,而且从整体情况看,这个年龄段的高级职称占所有高级职称数的30.77%,反映了其中有一部分中青年佼佼者已经脱颖而出。

调研显示,党外知识分子在日常学习生活中经常使用微博占比28.46%,微信占比93.08%,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占比10.77%,QQ占比18.46%,论坛占比3.83%,贴吧占比2.31%,知乎占比19.23%,广播电视占比14.62%,报刊杂志占比4.62%,国内综合性新闻网站占比36.15%,国内图片视频类网站占比3.85%,政府、学校等单位主页占比17.69%,Twitter、YouTube、Facebook等国外平台占比3.08%,图书馆数字资源占比27.69%,其他占比1.54%,可见,浏览最多的媒体方式是微信、国内综合性网站和微博,而贴吧、YouTube和Facebook等国外自媒体和传统的纸质媒体则相对使用较少。在信息影响力上,国内自媒体和主流官方媒体对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具有主导力影响力。

当前,党外知识分子在主要生活困扰方面,住房占比49.23%,社会保障占比23.85%,家庭情感占比13.85%,身体健康占比44.62%,子女入学与就业占比43.85%,赡养老人占比40.77%,其他占比6.92%。可以发现,党外知识分子的主要生活困扰在于住房、身体健康、子女入学和就业,此外,受访者表示生活困扰方面还有经济收入、职业发展、考评压力等。在工作困扰方面,教学科研经费不足占比18.46%,专业技术职务晋升困难占比56.15%,科研经费使用不便占比30.77%,没有学术引路人占比26.15%,学术生态不够好占比26.15%,教学科研配套服务跟不上占比26.15%,教师考核机制不够合理占比36.15%,职业认同感不高占比23.08%,其他占比6.15%,可见,党外知识分子主要工作困扰前三位是专业职务晋升困难、教师考核机制不合理和科研经费使用不便。

(二)人生态度

在人生追求上,追求金钱占比8.46%,追求权力占比2.31%,追求信仰占比34.62%,追求知识占比41.54%,追求情感占比13.08%,可见,大部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追求知识和信仰,追求权力和金钱相对较少。

在人生观点上,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认同“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占比23.85%,“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占比8.46%,“尽人事,听天命”占比32.31%,“只要努力过,无所谓得失”占比35.38%。可见,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心态比较平和,顺其自然的意识相对普遍。

对未来的期盼中,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期盼学术生态改善占比38.46%,社会地位得到进一步提高占比33.08%,获得更好的物质待遇占比46.15%,专业技术职称晋升更通畅占比40.77%,有较好的工作环境占比46.15%,获得更充足的科研经费占比17.69%,个人和家庭幸福、健康占比73.85%。由此可见,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在对未来期盼中占前三位的选项是“个人和家庭幸福、健康”“获得更好的物质待遇”和“有较好的工作环境”。与平和、自然的人生态度相互印证,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最关注的还是个人、家庭的幸福和健康,其次才是物质待遇和工作环境。

(三)政治态度

关于信仰问题,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信仰马克思主义(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占比51.54%,西方民主自由人权占比2.31%,法律至上占比13.08%,儒家思想占比4.62%,一切皆由命运安排占比3.85%,无任何信仰占比20%,信仰宗教占比4.62%。可见,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在信仰问题中,选择前三位的是马克思主义(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无任何信仰和法律至上。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信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比例较高,交叉分析我们也可以发现,70、80后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信仰马克思主义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比例最高,特别是中青年(30-39岁)这个年龄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信仰马克思主义比例高达63.46%。只有在30岁以下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中,无任何信仰占比高于其他选项,其他年龄段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占比最高,随着年龄的增长,无任何信仰比例逐渐减少,但相比其他选项,无任何信仰的占比还是处于较高的比例。这也反映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追求安稳、安逸和平淡生活的人生态度。

对于国家和民族的未来,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普遍比较有信心、有希望。调研显示:68.46%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比较有信心,24.62%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表示很有信心,只有5.38%的表示一般,0.77%的表示不太有信心,0.77%表示没有信心。可见,高达93.1%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充满信心,展现出正能量的一面。在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了解程度问题上:28.46%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了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49.23%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比较了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只有18.46%表示一般,3.08%表示不太了解,0.77%表示完全不了解。此外,30岁以下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持“很有信心”和“很了解”的比例明显比其他年龄段要低,30-39岁年龄阶段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在这一选项上明显要高于其他年龄段,这一方面说明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思想政治工作取得了不错的成效,另一方面,也说明针对30岁以下刚入职的高校青年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还存在不少改进空间。

对于政治发展或者政治追求,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普遍没有非常明确的计划。在加入政治组织方面,高校党外知识分子选择加入中国共产党占比23.08%,加入民主党派占比4.62%,维持现状占比37.69%,还没有考虑占比34.62%,可见,高达72.31%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没有明确的加入政治组织的计划。在加入民主党派的意愿方面,选择民革占比16.67%,选择民盟占比50%,选择民进占比16.67%,选择九三学社占比66.67%,选择其他民主党派较少,这也反映了现阶段高校民主党派基层组织中九三学社、民盟、民革和民进的组织力量相对较强大。在被问到“如果符合认定为无党派人士的要求,是否会考虑?”这一问题时,34.62%的高校党外知识分子考虑认定为无党派人士,23.08%不考虑,42.31%表示还没有想过。综上可见,现阶段高校民主党派组织存在一定程度上的发展和建设不均衡问题,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对民主党派了解有限,认知比较模糊,党派新成员发展同质化、群体化比较严重。同时,也反映了高校无党派人士统战工作还有非常大的改进空间,有相当一部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对无党派人士的工作不了解,对无党派人士的内涵、成长途径、作用发挥等知晓甚少。因此,做好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应该进一步加强统战理论的宣传和普及,高校党委统战部以及各民主党派基层组织应该针对不同党外知识分子需求,增强他们的政治认同和情感认同。

三、新时代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探索

当前,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创新发展的同时,还存在不少问题,缺乏工作抓手和载体,缺乏评价和监督机制,缺乏人员和经费保障。尤其是在基层单位,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存在重视不够、边界不清、热情不高、执行不力的现象。这些问题和短板亟待广大统战工作者加强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

(一)加强思想引领,提升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高度

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提出了“新发展阶段、新发展理念和新发展格局”的论断,这对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要体现统战的格局和视野,通过思想引领促使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发挥党外人才的蓄水池作用,为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输送优秀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要围绕党中央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征程中谋划的发展蓝图、实践路径和战略部署,对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开展情景式、沉浸式、启发式的思想政治教育。要不拘泥于形式,注重教育效能,把广大党外知识分子牢牢地团结在党中央周围,把党外知识分子的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的决策部署上来,形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强大的合力。

(二)夯实宣传阵地,提升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热度

针对新时代信息来源多元化、知识更新迭代快速化的特点,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要扎根基层,夯实宣传阵地,厚植统战情怀,开展针对性、有效性的宣传和教育活动。特别是要利用好党外知识分子经常使用的微信、微博等自媒体平台,开展贴近生活、贴近工作的统战理论政策和知识宣传,打造网络凝心聚力的主阵地。要针对青年一代党外知识分子快节奏生活的特点,打造短视频、微空间、微课堂等宣传平台。同时,开展体验式、启发式、渐进式、菜单式的统战活动,把一部分党外知识分子团结凝聚起来,为拓展民主党派和无党派人士来源建设蓄水池,为基层民主党派组织的发展工作创造条件。高校统战工作实践证明,开展针对性强的理论宣传和实践活动,能最大程度发挥宣传效能,切实提升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热度,拓展工作视域,取得工作实效。

(三)强化基层基础,提升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厚度

一是要摸清工作底数,扩大工作覆盖面。高校党外知识分子变动较大,而且数量不小,因此,首先要摸清开展工作的底数,并对本单位党外知识分子进行分类管理,培养重点对象、关注重点对象,开展有针对性的教育引导。要加强对青年党外知识分子的关注和引导。调研显示,青年党外知识分子思想不确定性大,政治上还不成熟,需要倍加关心、爱护和指导。二是加强基层单位统战工作的绩效考核。把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开展情况纳入统战工作的绩效考核,有效促使基层单位在思想上、行动上重视此项工作。三是加强知联会建设,建立基层单位知联会分会。把优秀的党外知识分子吸纳到知联会,用制度、平台和活动团结起来、凝聚起来。同时,建立校级知联会和院级知联会的协调联动机制,形成相互配合、互通有无、共同发展的局面。

(四)搭建平台载体,提升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效度

调研显示,党外知识分子最受欢迎的活动为参观考察(71.54%)、讲座交流(52.31%)和文艺表演(28.46%),交叉分析显示,年轻人最喜欢讲座交流,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开始喜欢外出考察、亲子活动、文艺表演。由此可见,做好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需要搭建一些适合不同年龄段的活动平台或者载体。年轻党外知识分子可以多用一些融媒体平台,参加快节奏、现代方式的活动,满足他们学习需要和交往需求。中青年党外知识分子则可以多结合社会和学术的热点问题,把参观交流、学习考察和文娱活动等形式交叉展开,侧重照顾个人专业发展和家庭生活需求。此外,要加强知联会平台建设,统战部要安排精兵强将参与校院两级知联会的组织管理,以知联会为载体开展科研学术、人文艺术、社会生活沙龙等活动,把知联会打造成广大党外知识分子联谊交友、学术分享、服务社会、议政建言的平台。统战团体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如高校一般都有侨联组织,通常利用侨联开展具有侨、海背景的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在那些具有国外留学背景的青年党外知识分子中开展工作,引领他们、团结他们、凝聚他们,是高校党外知识分子统战工作的一个重要课题。在高校中成立“新侨驿站”是一个好的探索。以青年归国留学人员为主体成立的“新侨驿站”,搭建了一个建言献策、拓展视野、志愿服务的交流交往平台,也为统战部门开辟了高校党外知识分子思想政治工作的新阵地,在引领思想、凝聚人心、汇集智慧方面取得较好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