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鹏 天津体育学院
自1969年民主德国Harre 博士编写的Trainingslehre 一书问世后,运动训练学便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在大学里教授。50年来随着社会不断进步,各国运动训练实践不断发展,如何促进运动训练科学化也成为了各国学者研究的热门课题。我国多名体育学学者站在本土情怀和全球视野的视角下对我国运动训练学的现状和未来进行思考,他们指出:我国运动训练学未来要朝着科学化方向也必将朝着科学化方向发展[1]。
澳大利亚运动和训练科学学会前主席Bishop 在运动训练学应用研究中强调科研人员与教练员要加强交流与合作,国外高水平运动训练学的相关研究也强调科研人员与教练员的合作,而在训练实践中真实存在科研人员和教练员之间的“对立”的问题。我国运动训练实践过程中存在科研人员和教练员互不认可的状况,科研人员的研究意识以及具体工作的开展大都局限在推拿按摩、义务监督、技术分析等技术性工作中,教练员对科研成果持有怀疑态度,拒绝研究人员进入训练实践。例如在运动员早期选材过程中,科学化强调运用科学的理论、方法与技术挑选出有竞技潜力的儿童少年或者后备力量参加运动训练工作,但是在具体实施过程从大多数教练员仍然是通过自己多年的选材经验进行选材。科研人员和教练员的对立使得运动训练科学研究与应用之间存在着隔阂,运动训练科学研究的价值无法真正地发挥,这将是运动训练科学化进程中的一大障碍。
我国于1983年才开始建立运动训练理论体系,虽然我国学者在吸收外国先进运动训练理论基础上作出了大量的研究,但是目前关于运动训练理论的相关理论庞大且无法深入,没有一个统一的理论体系使人信服,即使是田麦久先生提出的项群训练理论现在仍然被一些学者质疑。我国训练理论成果的形成主要来自于对运动训练现象的总结和解释,其成果偏重于社会学、哲学等学科的归纳演绎和分析,不能充分地运用生物学、医学、心理学等学科机制,缺乏多学科的联合研究,训练理论研究深度不够[2]。令人欣慰的是即使目前还没有哪一个理论可以完全概括运动训练过程,但是经过多年的探索和运用,我国学者在吸收和借鉴西方竞技体育强国相关理论的基础上总结了运动训练实践中获得成功的经验,在项群训练理论、优势项目的制胜规律、运动员科学选材、竞技能力训练理论和实践的同步发展五个领域取得一定的研究成果[3]。近年我国学者田麦久、田烈、高玉花对运动训练核心概念作出了界定以及对运动训练认知深化过程进行了历史性梳理,这些都表明我国运动训练学者几十年来对科学理论的不断追求和探索,展示了我国运动训练理论重要的创新成果,这必然会促进我国运动训练理论在这一学科成立50 多年后这一关键节点上走向新的征程[4]。相对我国而言,欧美等竞技体育强国在运动训练科学化理论上的研究上更加丰富且细致,他们不仅从宏观层次研究了运动训练理论体系,还开展了一系列微观层次上的训练理论研究,从而更好地指导运动训练实践。虽然在大量学者的共同努力下我运动训练理论有了长足发展,但是与西方竞技体育强国相比依旧有一定的差距,要想进一步推动我国运动训练达到科学化水平,还需继续进行理论探索与研究。
当前欧美竞技体育强国普遍采用的是科研训练紧密结合的新型训练模式,近年来世界竞技运动训练发展的一个显著的特性是“科研、训练和保障(恢复、心理、营养和康复)三位一体式无缝衔接与充分融合[5]。这一训练方式将运动科研和医疗保障的软硬件植入到运动训练场地中,从宏观和微观层次对运动员的竞技能力长期发展进行诊断、评估和预测,有效的提高了运动员的竞技能力和运动成绩。多年来我国一直采用集体化训练模式培养运动员,集体化训练模式虽然是我国多年以来形成的具有中国特色的训练模式,但是随着竞技体育不断发展以及运动员训练水平的提升,集体化的训练模式因为忽视运动员的个性发展已经难以培养出顶尖的运动员。在我国许多项目的训练方式体上现出明显的家长式作风,“命令式、填鸭式”的教学极大限制了运动员的训练激情,未来要达到运动训练科学化的目标就必须要推进我国运动训练模式由集体式向个性化转型、由命令式向合作模式转型,紧密跟随时代的步伐才不会被时代抛弃。
从傅海峰的第一块奥运金牌到2008年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再到2019年中国女排的十一连胜,我国在竞技体育上取得的成功离不开政府的大力支持。七八十年代我国就确立了优先发展竞技体育的阶段性目标,要求运动员在世界竞技体育的舞台上获得更多的奖牌以彰显我国实力,我国也逐渐形成了一套从中央到地方的垂直体育行政机构,作为竞技体育管理的主导者政府的领导对竞技体育的发展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在建设服务型政府的理念下,政府应当从竞技体育的主导者转变成引导者,简政放权实现竞技体育的“行业自治”[6],即政府间引导体育组织之间的活动,两者之间建立协调机制,在法律法规和资源协调等方面进行帮扶,而不直接插手其内部具体事务。
除了整体协调好政府与体育组织、各体育部门之间的关系外,处理好微观层面的关系也十分重要,运动训练过程中科研人员和教练员之间的互不认可是目前我国运动训练过程中存在的一大问题。特别要加强教练员的科学文化素养的培养,教练员只有认可了现代科技对提高运动员竞技能力和运动成绩的作用,才会更积极地在训练中使用它,更积极地与科研人员交流合作。此外,体育科研人员也需要转变观念投入到运动训练过程中,体育科研是在训练实践的基础上利用其他学科的理论、技术更好地为训练服务,科研人员要把训练场地看作成实验室,整个训练过程就是实验过程,实验过程中需要结合具体的训练实践与教练员运动员及时沟通交流,解决和预测训练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以便于更好的服务运动训练。
运动训练学是一门有着广泛的多学科的交叉联系的学科,运动生理学、运动营养学、教育学、运动解剖学、心理学等学科都在运动训练的各个领域发挥着作用。我国训练理论在吸收国外先进理论基础上,结合具体实践,经过50 多年的发展,我国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训练理论,但是我国训练理论成果的形成主要来自训练现象的总结和解释,缺乏多生物学、教育学等学科的联合研究,训练理论研究缺乏一定的深度。我国学者应当用开放的胸怀积极学习和吸收国外先进理论,多参加竞技体育领域的学术会议,结合具体实践丰富和完善我国运动训练理论体系。运动员参加运动训练的目的是为了在比赛中创造优异的运动成绩或者是获得比赛的优胜,随着运动员竞技水平的提高以及一些项目成绩逐渐逼近人类生理极限,突破原有的运动成绩越来越困难,当前特别需要吸收其他学科的知识理论,加强不同学科与运动训练的交叉融合,深化运动训练理论研究,以改变我国训练理论成果偏重于训练现象的总结和解释的局面。
运动员在比赛中的竞争和攀比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挑战人体极限的个人行为,大强度、大力量练习已经无法满足现代运动训练的需要,独立封闭的训练模式也达不到科学化训练的要求,运动训练逐渐朝着由训练团队、科研团队、后勤保障团队等多方面协调配合的“开放”过程演变。集体化训练模式下我国虽然培养了大批优秀运动员,取得过辉煌的成绩,但已经无法满足时代的要求。训练中应该针对不同运动员制订个体化训练方案,发挥集体训练模式的优势,分层次、多方式组织管理,“集体化+个性化”训练才能保证我国在现有的成功的基础上再创佳绩。训练科学化应当在体育科研人员、教练员、运动员、后勤保障等人员共同努力完成,训练过程中每个人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推动运动训练科学化过程中需要进一步挖掘教练员潜能、强化运动员的文化素质,加强教练员与科研人员相互协调配合,为运动训练提供更好的智慧服务。在高科技日新月异的今天,在推动我国运动训练科学化和实现我国竞技体育强国梦的道路上,需要科技的不断助力,科技与训练结合应介入到运动员的选材、运动训练计划的制订与实施、运动后恢复及营养、运动装备等各个方面,渗透到身体素质、技战术、心理智能训练的全部过程。
我国运动训练理论源于西方竞技体育强国,经过多年发展形成了具有我国特色的运动训练理论,但是与国外竞技体育强国相比,我国运动训练相关理论的研究具有较大发展空间,我们要积极向西方竞技体育强国看齐,结合我国具体运动实践的基础上继续深化我国运动训练理论研究,努力实现我国竞技体育强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