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民族大学体育学院 云南 昆明 650000)
体育运动中的兴奋剂(dope),是通过刺激人体神经系统,激发人脑产生刺激从而提高身体机能状态的加强或抑制类药物,随着竞技体育的发展,兴奋剂在运动领域泛指那些违反国际体育组织的禁药规则,违背体育道德和医学道德从而增强运动能力的药物和方法。早先运动员服用的药物大多属于促使身体兴奋型反应的药物,后来被禁用的其他类型药物、手段。虽然有些药物并不具有兴奋性,甚至有的还具有抑制性,但是只要能够达到运动竞技水平的提高的药物或手段,未区分刺激或抑制,国际上习惯沿用兴奋剂的称谓。本文研究的兴奋剂所涉成因与对策主要指兴奋剂行为(doping)。兴奋剂行为则指参与体育运动的运动员、教练、私人和国家训练机构帮助和要求运动员使用非正常摄取运动能量、激发运动机能,以获取竞技成绩的行为,它是一个集体性、社会性行为,在竞技体育领域有着特殊的存在感。
世界反兴奋剂机构诉中国著名游泳运动员孙杨和国际泳联一案的仲裁结果于北京时间2020年2月28日下午5点官宣,国际体育仲裁院(CAS)裁决孙杨禁赛8年。对于中国竞技体育运动领域,此案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反响,随着辩诉多方将各方实事一步步揭开,大众在兴奋剂领域的认知也不断被刷新,然而,却没能因为双方举证让大众更加明白应持的立场,不管是在当事人孙杨方,还是执行飞行检测的机构方,都存在难以辩解的瑕疵,孰是孰非越发变得扑朔迷离。兴奋剂行为单个案例的分析看似简单易判,比如检测手段简易化,一个血液样本或尿液样本就能定性定罪,实际则复杂多变,表现在监测和取样程序的规范性上,每一个环节都深深参与着人工过程,基于对竞技体育运动员天生的不信任机制,导致运动员以人权收到危害等理由抵制随机飞行检测时有发生。
兴奋剂行为早期源于西方体坛,随着现代竞技体育的发展,国际竞技体育领域使用兴奋剂的案例不断涌现,尤其体育发达国家早有多名体育明星卷入兴奋剂事件。早在公元前六百年,古罗马角斗士就有使用兴奋剂来提高战斗水平的记载。公元前三世纪希腊人发现可以菌类中毒现象实际上对人体有致幻功能,因此提取此类物质用于提高运动能力。到人类竞技体育蓬勃发展的19世纪,大众所知的已有游泳、自行车、足球、拳击运动员使用可卡因、士的宁、咖啡因、海洛因等药品来增强运动机能。最早国际体育界竞技场内外滥用最严重的药物是苯丙胺,到了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合成类固醇药物就开始推陈出新。可以说,哪里有竞技体育,哪里就有兴奋剂和兴奋剂行为。到了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几乎所有项目都有运动员试图使用苯丙胺类药物来增大肌肉、增强力量。
竞技运动员的动机是激发运动员个体进行竞技运动、维持已有的竞技训练活动,使所有行为朝向竞技目标的达成所表现出和需要的内在过程或心理状态。竞技运动的兴奋剂行为动机由以下三个基本结构构成。
内驱力来源于个人成就动机。仅从动机形态来分类,竞技运动员的成就动机十分单纯,直白地讲就是赢得比赛。竞技运动在现代文明发展中最能体现人类追求成功的强烈欲望。对运动员而言,竞技运动体现了头脑与身体的素质与潜力,运动员构建的自我价值体系常常与现代社会舆论道德所构筑的价值体系和运动成就向关联。一些取得成绩的运动员在选择使用兴奋剂之后就变得更加盲目,没法认识滥用药物对人体产生的潜在危害,而只看到药物对人体产生的积极影响,为了保证自己的运动能力和竞技水平带来的社会地位,有着近乎迷恋自我的“超人情节”,迫使自己通过药物成为“超人”并长期保持“超人”水平,从而继续滥用药物。追求完美是许多优秀运动员的心理特质,对自己现有的成绩永远不会满足这是好事,但是,为保证长期受到他人褒扬,运动员自身和训练团队尽可能把运动员设计得方方面面都尽善尽美,以至于连团体内部个体再也区别不出理想与现实的真实差别,毫不自省地沉醉于滥用药物带来的成绩之上,奋力训练与兴奋剂的超级组合,用以争取和维持内心塑造的完美自我。
兴奋剂或者说滥用药物和滥用增强机能的辅助手段对运动员来说还具备一个内部功能,即“安慰剂效应”,其具体表现在降低焦虑、提高兴奋性、调节运动员的心情以及适应情境、影响对结果的归因解释等方面。少数运动员使用药物在一定程度上是基于自身对于类似药物的有限认知,在没有外界刺激和鼓励的条件下,某些运动员会认为只有进行了兴奋剂的干预,服用了违禁药物才可以提高运动成绩,从而导致单纯的个体服用兴奋剂行为。
“不成功便成仁”。由于深谙竞技体育的残酷,运动员及参与竞技体育的多方都普遍渴望成功,惧怕失败。加入了运动队,竞技团体和氛围从小培养出了竞技荣誉感,甚至加强对惧怕失败的心理暗示,从而激发运动员的不懈努力和训练。通常在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赢得比赛胜利的心理定势下,运动员和教练员出于对竞技对手竞技水平的焦虑,对运动个体自身身体损伤的害怕,对教练、父母和朋友们的期望能否实现的担忧,对参看比赛的广大观众是否满意的心理恐惧多方因素的影响,迫使许多运动员尤其恐惧失败。害怕成绩不理想、害怕成绩提不高、害怕发挥不正常、害怕不能赢得第一名等这些因素,在那些强烈需要成功的运动员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为防止失败,防止不可预测的身体低谷,保持和激发自身最好的竞技状态,他们开始尝试滥用药物,甚至依赖药物来增强竞技水平。
除了恐惧失败,能够提高运动成绩的方法还有提高自信心。自信心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先天条件和后天艰苦卓绝的训练依然无法使运动员突破瓶颈,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激发自信心爆棚呢?由此发问,看来兴奋剂的使用,不仅仅是运动员的“刚需”,也是运动训练团队的需要,口头鼓励看似再也没有效果的时候,一剂兴奋剂带来的不仅仅是运动成绩的提高,还有海马体的认同,多巴胺的持续分泌,沉浸于运动队的竞技团体视兴奋剂为一剂良药,而永远不会和致命毒药相提并论的,而兴奋剂行为在公平竞争的竞技道德看来,就是流毒,颇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意味。
激发兴奋剂行为产生的诱因,不得不谈及现代竞技体育与社会经济的关系。金钱及大量的物质奖励使得国际运动竞技场成为了新型的“斗兽场”,金钱和道德发生着微妙的碰撞,倡导光扬人类文明的现代奥运会,在给予运动员以及参与者丰厚的奖金和物质利益的同时,重新定义着运动员积极拼搏进取的目标,也促使运动员采取一切尽可能的手段以达到获胜的目的,这么看来,使用兴奋剂也许是最直接、最简捷,又是最能获得收益的方式了。
竞技需要来自运动员本身的动机,同时深受社会环境因素的影响。现代竞技体育竞争异常残酷,世界记录往往已经接近或超越人体的极限,运动成绩哪怕丝毫的提高也不得不借助所谓的“科学”,有些训练手段和方法是真科学,但是有些却是伪科学,如果从兴奋剂行为造成的破坏来讲,毫无疑问,兴奋剂就是竞技体育界引入的最大的骗局。改善训练模式和手段是需要的,但是通过反自然的方式改造和增强人体,就变成促发兴奋剂行为的帮凶了。但是,竞技运动永远的议题还是如何“更快、更高、更强”。
竞技期待通常指对运动员的期望,属于外界的影响因素。纵观体育运动圈子,从世界顶级赛事奥运会、世界杯、四大网球公开赛和各单项运动世界锦标赛等过渡到各国各项目的国家级赛事,再到最基层的体育赛事,各项目的教练员、训练团队参与者、投资人和社会公众都会给竞技运动员带来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社会舆论影响。运动员不仅受自身追求荣誉的内驱力影响竞技、训练行为,也会为了缓解外界压力寻求获得肯定的捷径,兴奋剂摆在那里,轻易到只是一个念头,殊不知这背后的兴奋剂行为,来自对失望的恐惧,对褒奖的渴望,在人体体能和水平已经触底的现状中,唯有通过非正常途径才能获得突破,兴奋剂行为在“众人的期盼中”得以实现。
在现代社会中,随着传统传播媒介、信息技术的突飞猛进,使体育信息的传播产生了革命性的变化。媒体塑造的正面形象常常与高水平运动员的形象相挂钩,体育运动成为人们崇尚健康与美的象征,然而,大众媒体展现的运动的力与美常常建立在运动训练的巨大艰苦和伤痛的巨大付出之上,当运动员不再拥有傲人的成绩,媒体就会放弃他去寻找新的目标,为了保持大众形象的勃勃生机从而维持媒体宣传带来的巨大经济效益,运动员本身和教练团体都会寻找让运动能力“长生不老”的“仙丹”,兴奋剂行为由此催生。
运动群体内部的相互影响。在运动员这一特殊的群体中,产生了一群吃住同屋、奋斗同体、兴衰同天的运动员同伴群体,其相互影响的效能不亚于军队战友的凝聚力和影响力。运动员团体的从众心理极其明显,这也是运动员团体荣誉感、集体管理的需求,运动员团体的小圈子甚至是一些运动员生活圈子的全部,在退役之前,由于高强度的集训,集中管理,导致运动员鲜有运动队之外的人际圈、朋友圈,为了融入圈子,运动员很多都会放弃独立的见解,选择去听从教练、迎合队友,在队友中会产生某种形态的群体压力,如果兴奋剂行为是团队的选择,正如打群架不用个人承担法律后果这样的粗浅认知,运动员很可能在一个兴奋剂团体内为了不被团体孤立而采取趋同行为,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时而发生运动员群体的集体兴奋剂事件了。
兴奋剂行为从动机理论来分析呈现出与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形态,单纯动机讲,运动员也许会选择理性思考兴奋剂背后的隐患,但是往往复杂的社会原因背后又呈现出一个简单的兴奋剂行为惯例,分析兴奋剂行为的成因因此看来非常可以拆分成诸多层级来剖析,本文仅对兴奋剂成因的动机构成进行了分析,后续的论证和研究可以就成因分析对策,来引导运动员及相关群体远离兴奋剂,远离违禁药物和违法手段,让体育运动的竞争更加公平透明,还给竞技健康与美好,赋予竞技体育运动更多的人文内涵,体育精神与正义之花常开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