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困境与突破

刘军豪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江苏 南京 211200)

新时代劳动教育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重要教育方针、教育内容和教育目的的承继与发展，承载着建设新时代教育发展道路和治理劳动教育异化的使命与任务[1]。为系统推进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有序开展，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发《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首次从国家最高层面对大中小学劳动教育进行顶层设计和系统部署[2]。2020年7月，教育部颁布《大中小学劳动教育指导纲要(试行)》(以下简称《纲要》)，再次从劳动教育的性质与理念、目标与内容、途径与环节、规划与实施等多维度细化落实了新时代劳动教育。

加强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是贯彻落实新时代劳动教育新要求的重要支撑与内在构成。为此，《意见》指出“采取多种措施，建立专兼职相结合的劳动教育师资队伍”[2]。然而，目前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仍面临诸多困难，明确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时代背景与基本原则，剖析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现实困境与实践路径，将有助于切实构建一支满足新时代劳动教育新要求的高素质专业化师资队伍。

一、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时代背景

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既要契合全面加强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新要求，又要遵循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新方向，二者彼此交融、共同构成新时代中小学师资队伍建设的时代背景与现实基础。

(一)全面加强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对师资队伍建设提出新要求

劳动教育是我国全面发展教育的有机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劳动教育政策历经了探索、发展、调整、再探索、再加强五个阶段[3]。劳动教育发展整体呈现出阶段性与变革性。积极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劳动教育模式、系统构建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是当前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目标定位与核心任务。新时代赋予了劳动教育新内涵，进而对劳动教育提出了更高的整体发展要求。其中，新时代劳动教育在立场上需有效体现教育与生产劳动的“实质”结合，在功能上需更加凸显劳动对于个体存在的本体性价值，在实践中需聚焦学生劳动价值观与劳动态度的培养与培育[4]。因此，新时代劳动教育必然要超越将劳动与技能训练简单等同的狭隘认识，回归劳动的育人功能，强调劳动教育在于实现意义生活的完整性[5]。

全面加强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同样对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提出了更全面、更严格的新要求，其根本是要建设一支与新时代劳动教育相匹配、相适应的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劳动教育师资队伍。然而，我国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整体仍处于起步阶段，不可避免地面临诸多困难与挑战，具体表现为劳动教育教师既缺乏系统的供给渠道与成熟的培养模式，又缺乏规范的培养课程与科学的培养方法，劳动教育相关专业开设与人才培养难以满足中小学劳动教育开展的实践需要。此外，现有的劳动教育师资整体发展水平偏低、职业稳定性差、专业支持不足、福利待遇有限。为此，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应以立德树人为引领，以专业发展为支撑，以标准构建为导向，以协同培养为路径，正视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新要求，切实构建一支数量充裕、质量过硬、结构合理、素养全面的劳动教育教师队伍。

(二)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为劳动教师培养指明新方向

苏霍姆林斯基认为：“学校在建立新的劳动形式、教育人热爱劳动和培养劳动技能方面起着巨大的作用。”[6]1概言之，劳动教育是以制度化的学校教育为基础与依托，而学校又是实施新时代劳动教育的重要场所。学校劳动教育的具体实施主要依赖于教师的系统化组织与有效性引导。因此，全面加强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在要求需要学校必须加强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质量决定着劳动教育的实施效果。2018年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颁布《关于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意见》，对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进行了顶层设计与整体部署[7]。新时代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本质上是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的有机构成，应有效遵循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基本原则与整体部署，紧密围绕新时代劳动教育教师队伍的根本目标、内在规律与现实困境，突出立德树人，推进深化改革，坚持专业发展，落实协同培养。

在全面深化新时代教师队伍建设改革的历史背景下，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应充分彰显育人导向、专业化内涵与综合性实践。具体而言，劳动教育对个体具有本体性价值，是个体“学以成人”的基础性活动[8]。新时代劳动教育应坚守立德树人的价值取向，新时代劳动教育教师培养应凸显师德为先，弘扬高尚师德，提升其综合育人能力。劳动教育教师培养还应凸显专业内涵，以专业性与科学化两大目标统领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凸显劳动教育教师的专业发展是新时代教师教育改革和新时代劳动教育实践的双重要求与内在必然。此外，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还应体现综合性与实践性。一方面，教育行政部门、高等院校、中小学、教育科研机构及相关行业企业等应戮力同心、携手合作，打造劳动教师教育共同体，构建协同育人新格局。另一方面，劳动教育教师培养需超越单纯的理论学习与技能训练，择优聘请实践导师，适量增加实践课程，探索实践育人新模式。

二、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现实困境

当前，我国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仍面临诸多挑战，既体现为劳动教育师资数量供给的相对不足，也体现为劳动教育师资质量水平的整体偏低。此外，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还面临着师资结构失衡、人员流动性大、师资地位尴尬、考核评价缺失等复杂性问题，共同制约着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全面深化与推进。

(一)劳动教育师资供给不足，数量相对有限

加强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是当前贯彻落实新时代劳动教育新要求的重要支撑，而劳动教育师资供给不足、数量有限是师资队伍建设的首要挑战。虽然《意见》已指明“有条件的师范院校开设劳动教育相关专业”，以确保从源头上保障劳动教育师资供给，但是由于对“劳动教育相关专业”缺乏清晰界定，加之我国颁布的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中没有对劳动教育专业的独立设置与有效说明，客观导致我国劳动教育师资从源头上缺乏供给保障。反观当下，劳动教育师资不仅主要以兼职形式存在，整体缺乏系统专业培养，且教师数量相对有限，不能满足新时代劳动教育全面推进的现实需要。劳动教育专任师资的短缺问题不仅是由于系统供给的长期不足，更是由于对劳动教育师资的固有偏见。在应试教育的趋向下，学校各科目仍存在地位不均现象，其中劳动课作为一门“副课”导致劳动教师在职称评选、福利待遇等方面受到不平等待遇，由此引发专职劳动教师匮乏的连锁反应[9]。此外，劳动教育师资短缺问题在农村地区表现尤为明显，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城乡不均衡现象长期存在。

(二)劳动教育师资质量偏低，专业支持乏力

新时代劳动教育是一种专业化的教育，也是一门综合育人的艺术，客观需要一支高素质、专业化的师资队伍支撑。凸显专业导向、促进专业发展是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基本原则与内在要求。然而，我国现有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普遍存在能力素养偏低、发展机会较少、专业支持乏力等问题，制约着新时代劳动教育质量的提升。其中，劳动教育师资质量偏低既体现为学历层次低、专业素养低，又体现为教学水平低、职称级别低等[10]。劳动教育师资因缺乏专业培养渠道而通常由其他学科教师或外聘教师兼任，但兼任教师往往难以具备劳动教育教学的专业能力，且不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劳动教育。劳动教育师资质量偏低本质上仍是由于劳动教育在以往中小学教育中地位偏低所致，而专业支持的不足又客观制约了劳动教育师资的专业发展。专业支持不足主要体现为针对劳动教育教师的专项培训较少，夹杂在其他学科培训中的极少量劳动教育培训，既难以有效体现劳动教育的内在特点，也难以真正提升劳动教育教师的专业能力。

(三)劳动教育师资结构失衡，整体流动性大

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长期存在着结构性失衡问题，主要表现为职称级别明显偏低、师资年龄显著偏老、高学历师资明显偏少等。除此之外，我国劳动教育师资还存在兼职教师现象普遍、城市师资优于农村师资等区域结构失衡问题。劳动教育师资结构失衡具有多方面的复杂成因，制约着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有效落实。整体流动性偏大同样是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的突出困境。劳动教育师资流动以主动性流出与被动性流入为主，且整体流失现象比较严重，由此导致劳动教育师资兼职情况较为普遍。劳动教育师资的流出乃至流失根本上还是由于其社会地位偏低、发展前景不明、晋升通道不畅等问题导致，最终使劳动教育师资整体成为中小学师资队伍建设的洼地，难以形成稳定的师资团队。劳动教育师资队伍流动性大、稳定性差使其始终处于相对摇摆状态，不利于专业积淀与持续发展。

(四)劳动教育师资地位尴尬，考核评价缺失

教师地位是指教师职业在整个社会职业序列中所处的位置，通常包含教师职业的政治地位、经济地位、法律地位等诸多内容，并主要通过教师享有的基本权利、履行的社会义务、占有的社会资源等方式得以体现。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教师地位整体处于尴尬困境，一方面，中共中央、国务院明确提出要全面加强新时代劳动教育，积极倡导弘扬尊师重教的社会风尚。另一方面，全社会及中小学不同程度的存在淡化弱化劳动教育、轻视蔑视劳动教育教师的现象。整体偏低的劳动教育教师地位与全面加强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国家要求明显不适应、不匹配，并根本上制约着劳动教育教师的专业发展与队伍建设。此外，多数中小学对现有劳动教育教师尚缺乏科学系统的考核评价标准与机制，或是直接套用学科教师的评价标准，或是根本缺乏有效的评价方法，难以有效支撑新时代劳动教育的贯彻执行。

三、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基本原则

在全面加强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的精神指引下，劳动教育的师资队伍建设应进一步凸显科学性与系统性，强调劳动教育教师的专业发展与标准引领。同时，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还应有效反映时代变化、注重教育创新变革，真正以综合协同的整体性思维推进劳动教育师资队伍的系统化探索，切实构建一支与新时代劳动教育相匹配、相适应的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的劳动教育师资队伍。

(一)凸显专业导向，强调标准引领

凸显专业导向，努力造就高素质专业化的劳动教育师资队伍是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改革的首要原则。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化培养是教师专业发展理念在劳动教育领域的集中体现。教师专业发展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日益成为国际教师教育改革与发展的主流性思潮，并深刻影响着我国教师教育的改革进程。凸显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导向，倡导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发展既顺应教师教育改革的国际趋势，又契合新时代劳动教育开展的现实需要。

明确劳动教育教师专业标准、构建科学合理的专业标准框架体系有助于切实发挥标准的引领价值，促进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发展。设立教师教育专业标准同样是国际教师教育的通行做法，专业标准因其科学化、规范化、系统化的特点而发挥着引领教师专业发展的作用。2011年至2012年，教育部相继颁布《教师教育课程标准(试行)》《小学教师专业标准(试行)》及《中学教师专业标准(试行)》，相关标准的密集颁布有效推进了教师教育的改革进程，提升了教师教育的培养质量。劳动教育教师培养同样应强调专业标准的科学引领，同时劳动教育教师培养有其内在规律，在契合新时代劳动教育新要求的前提下应当对已有的教师专业标准及课程标准进行针对性细化分解，以有效构建精准适切的劳动教育教师标准体系。

(二)彰显时代特征，注重创新变革

劳动教育长期以来是我国全面发展教育的有机组成部分，是我国教育改革探索的内在构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我国劳动教育经历了从强调教育与生产劳动结合，到把劳动教育贯穿素质教育之中，再到构建新时代劳动教育体系，其本身是一个不断演进变化的发展过程[11]。新时代赋予劳动教育以新内涵，同时也对劳动教育教师培养提出了新要求。概言之，新时代劳动教育是以促进学生形成劳动价值观和养成良好劳动素养为目的的教育活动[12]。劳动素养的强调与劳动育人的凸显集中体现了劳动教育的时代特点。

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应当充分彰显劳动教育的时代特征，紧扣劳动教育的时代要求，明确劳动教育的综合育人导向，注重教育方式的持续创新变革。彰显时代特征意味着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应超越传统的经验主义与形式主义陋习，研究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发展趋势与最新要求，主动适应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时代变化，创新改进劳动教育师资培养模式，探索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的新路径。综合而言，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应与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改革同频共振、协同发展，共同迎接时代挑战、共同实现创新发展。

(三)坚持综合协同，推进系统探索

全面加强新时代劳动教育亟需将劳动教育纳入人才培养全过程，强调将劳动教育渗透于家庭、学校与社会各领域，打通劳动教育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之间的隔阂，以实现其在各学段之间的衔接与一体。全程性、系统性、综合性、一体化是新时代劳动教育的显著特点，要求劳动教育教师应具备综合育人的能力与系统全面的素养。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同样需要坚持综合协同的基本原则，推进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的系统化探索。

综合协同的劳动教育教师培养原则，首先体现在培养主体的协同一体化。劳动教育教师的培养需要高等院校、教师进修学校、中小学以及相关行业专业的共同参与，打破机构之间的隔阂与壁垒，最大限度地发挥各培养主体的独特优势，形成全程规划、统一协调、各有侧重、内在统一的教师教育组织机构[13]11。其次，劳动教育教师培养过程需体现综合化，彰显协同性。制定一体化的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目标，整合劳动教育教师培养资源，将劳动情感培育、劳动认知塑造、劳动习惯养成、劳动技能提升等融汇于培养全过程。最后，劳动教育教师的培养还应与中小学劳动教育实施相契合，以教师培养支撑一线实践，以一线实践锤炼教师成长，实现劳动教育教师培养与中小学劳动教育开展的双向互促。

四、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路径探索

基于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背景梳理与困境分析，当务之急是以系统性思维与前瞻性视域整体推进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路径探索。具体而言，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既要从完善专业设置上确保源头师资供给，又要从规范专业标准上创新师资培养，更要逐步提升劳动教育教师职业吸引力，以长远解决劳动教育师资困境，多措并举吸纳优秀人才投身新时代劳动教育。

(一)广泛开设劳动教育相关专业，从源头保障劳动教育师资供给

数量有限、供给不足是新时代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首要问题。伴随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全面推进，中小学对劳动教育师资的需求将再次呈现增长趋势，客观加剧了劳动教育师资的短缺问题。广泛开设劳动教育相关专业，全面加强劳动教育师资培养将有助于从源头保障劳动教育师资供给、根本缓解劳动教育师资短缺的问题。具体而言，教育行政部门应明确劳动教育相关专业的内涵，探讨将劳动教育专业列入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目录的可能性途径与可行性方案，合理引导有条件的师范类院校率先开设劳动教育专业，支持劳动教育教师的系统化、专业化培养。各相关院校应主动回应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化培养的现实需要，主动参与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化培养工作。此外，对于劳动教育师资短缺情况严重的农村中小学，各级教育行政部门可以参照师范生公费教育政策、乡村定向师范生培养政策、特岗教师计划等经验，通过政策倾斜与优惠补偿等手段实现劳动教育师资定向供给，或者直接在现有乡村教师专项计划中增列劳动教育师资条目，以有效缓解劳动教育师资的区域失衡的问题。

(二)规范建立劳动教育专业标准，创新劳动教育师资培养模式

教师专业标准是教师实施教育教学行为的基本规范，是引领教师专业发展的基本准则[14]。我国已于2012年制定出台了中小学及幼儿园教师专业标准，由此奠定了教师队伍建设的专业基础。同时，专业标准虽规定了合格教师需具备的核心素养与能力，但在衡量标准、可操作性及主体责任等方面仍有待完善[15]。凸显专业导向是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的基本原则，需要规范建立劳动教育教师专业标准，以科学合理、精准适切的专业标准体系引领劳动教育教师专业持续发展。具体而言，首先，需基于劳动教育的内在规律及时代要求，结合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现状及特点，对中小学教师专业标准进行细化与分解，进而构建新时代劳动教育教师专业标准。其次，与劳动教育教师专业标准相配套，明确标准的体系性与完整性，进一步加快构建劳动教育教师的课程标准、机构认证标准、质量评价标准等，形成支撑劳动教育教师专业可持续发展的完整标准体系。最后，以专业标准为指引，各相关院校及教育机构应积极探索专业化、多样型、开放式的劳动教育教师培养培训模式，具体涉及劳动教育教师协同培养模式探索、“双师型”教师教育者团队打造、全员培训与专项培训机制探索等。

(三)鼓励社会力量参与劳动教育、教师培养，吸纳行业人才担任实践导师

马克思认为，劳动形成人的本质，是实现人全面发展的重要途径[16]。育人性、实践性与创造性是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在特质，需要劳动教育教师具备劳动理论自觉与劳动实践素养。为此，新时代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应积极鼓励多方社会力量参与教师培养，广泛吸纳行业专业人才担任劳动教育实践指导教师。社会力量的参与与行业人才的加盟既是基于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实践特征与创造特性，又能弥补高等院校在劳动教育师资培养方面的经验不足，有助于打造“双师型”协同育人团队、探索综合实践育人模式。具体而言，教育行政部门应为相关行业企业参与劳动教育教师培养提供政策支持与制度保障，探索激励措施、明确考核评价，充分调动行业企业的积极性，发挥行业企业的独特优势，助力劳动教育教师协同培养。相关高校应主动寻求与行业企业合作，适应新时代劳动教育变革的国际趋势。此外，吸纳社会力量参与劳动教育教师培养既要注重发挥行业企业的实践优势，又要兼顾劳动教育新形态，打造充分体现时代特征的行业企业实践导师团队。

(四)完善劳动教育教师质量评价，增强劳动教育教师职业吸引力

当前，我国中小学劳动教育师资培养尚缺乏科学系统的考核评价标准与机制，客观导致劳动教育师资培养相关工作整体处于被淡化、被边缘化的尴尬境地。建立完善的劳动教育教师质量评价体系应包含教师教育机构的履职性评价、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的过程性评价和中小学劳动教育教师的质量性评价等，以实现对劳动教育教师培养的全程性督导与全方位评估。劳动教育教师质量评价应充分尊重新时代劳动教育的内在规律，既凸显评价指标的科学适切性，又彰显评价体系的人文关怀性，真正发挥促进劳动教育教师队伍建设的发展性价值。基于我国教师教育的已有经验，可探索建立劳动教育教师资格认证制度、劳动教育师范专业认证制度及基于证据的劳动教师教育质量评价机制等，通过政策的细化与构建有效支撑劳动教育师资队伍建设。此外，增强劳动教育教师职业吸引力有助于长远解决劳动教育师资困境，具体举措包括设立劳动教育教师荣誉制度、提升劳动教育教师基本工资及福利待遇、拓展劳动教育师资晋升渠道、实施劳动教育师资职称倾斜办法等，多措并举吸引优秀社会人才投身劳动教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