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高校英语语音教学的多模态构建

魏佳思

（北京宣武红旗业余大学，北京 100054）

一、成人学习英语语音的必要性和教学现状

语音学习与英语听说活动密不可分，既能提升“说”的能力，也能促进听力的提高。在口语表达方面，如果英语的发音达不到“清晰，可理解（clear and comprehensible）”，会极大影响学习者表达的欲望和语义的表达；在听力学习方面，如果不了解超音段的语音特点，如弱读、连读、重音和语调等，则会导致听不懂、跟不上，学习者的听力理解能力难以提高。

语音学习一直是成人英语学习者的难点所在。语言学习的关键期假说认为，年龄越小，越容易习得纯正的发音。但是很多成人高校的学生，早已过了语言学习的关键期——在他们15岁之前大多没有良好的语言学习环境和科学的语音学习指导，导致很多学员的英语语音发音不规范，受中文或方言影响严重，对很多超音段语音知识更是一无所知。在继续教育阶段进行英语学习，语音就成了开口说英语、大胆交流的最大的绊脚石。此外，“怕发音不对丢脸，没面子”则更进一步阻碍了成人学生英语学习的进程。

另外，成人高校英语语音的教学一直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有的学校甚至没有单独开设语音课，语音知识只是作为听说教学的一部分偶尔涉及。教学大多局限在跟读—纠音的基本模式，语音教学缺乏理论的支持和实际的练习，教学效果不佳。很多学生表示“学了跟没学一样，发音并没有什么改善”。

据高琳（2018）针对语音教学方法的一项调查，目前英语专业语音教学最常用的方法是跟读，其次是听音辨音训练，有时使用模仿朗读/最小对语音训练、视觉辅助语音训练（观察口型），但很少使用练习情景对话、听写，模仿影视对白、绕口令、通过学唱英文歌和英汉语音对比则几乎不会使用。[1]调查也表明，学生最喜欢的学习形式是模仿英文对白、唱英文歌、情景对话和朗读，而这些也正是课堂教学中使用较少的教学方式。笔者分析出现这样情况的原因大致有二：语音教学课时有限，教师无法留出足够的活动时间或实践时间；教师认为跟读和听音辨音训练属于更为重要的教学内容。但同时，很多院校的语音教学也进行了十分可喜的尝试和改革。例如，如华东师范大学每年都会举办语音语调大赛，比赛内容包括单词和绕口令、电影配音、歌曲演唱和朗读等。这些活动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练习语音的积极性，使学生在掌握语音知识的同时，也能够学有所用，可将语音知识运用到真实的情境当中去。在成人高校的外语课堂，语音教学的课时更为有限，这样的形势下，笔者认为多模态的语音教学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二、多模态和多模态外语教学

近年来，多模态教学作为以系统功能语言学的多模态话语分析为理论基础的一种教学方法，由理论研究逐步应用于各项英语教学。模态是指人类通过感官（如视觉、听觉等）跟外部环境（如人、机器、物件等）之间的互动方式，单个感官是单一模态，两个模态为双模态，三个及以上的称为“多模态”。[2]多模态教学由New London Group提出，强调多元读写能力与信息交流和多媒体技术等的相关性，主张利用网络、图片、角色扮演等多种渠道和多种教学手段来调动学习者的各种感官，使之协同运作参与语言学习。认为学校的课堂教学应该帮助学生应对当今世界文化多元化与人类经历多样化、意义表达方式多样化和思维方式多样化等客观现实给他们带来的挑战。张德禄（2009）提出多模态话语理论和媒体技术可以多应用于英语教学，并总结了模态选择的相应原则。[3]而姜毓锋（2015）认为多模态教学是指教师在多媒体环境下，充分调用多模态手段传递和获取信息的教学方法。[4]2013年以来，随着微课、翻转课堂等新概念的兴起，学者们开始着重将互联网资源、多媒体技术和多模态教学实践结合起来，建立更完善的多模态教学模型，进行课程改革，在多模态理论下的英语听说、多元读写教学、词汇和口译教学、多模态话语课堂、教学模式和课程改革等方面进行许多实证研究和探索，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在语音教学上，很多学者也进行了多方面的尝试。陈春燕（2016）尝试运用智能手机辅助英语语音教学，并运用一些手机APP辅助进行教学活动的开展；[5]权成伟和樊筱楠（2016）运用三维动画和语音分析软件对语音进行可视化处理，充分调动视觉模态，协同听觉模态，提高语音教学的效率；[6]一些教师还利用现代教育技术，如微信平台等进行了语音课堂的翻转（金晓琳，2018；杨红、彭兵雄，2019）。[7][8]在这些研究中，都充分利用互联网和现代教育技术提供的便利，将语音教学多模态化。由此，多模态教学模式为改善成人高校的语音教学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充分借助现代化科技手段，针对成人学生业余学习的特点，综合运用多模态话语调动学生的多种感官共同参与到英语学习中，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获得更好的教学效果。

三、语音教学的多模态解决方案

笔者在对某成人高校三百余名在校学生的一项问卷调查中发现，多模态的大学英语课堂更受学员欢迎。问卷显示，91%的学生更喜欢运用现代化技术、多种模式相结合的英语教学模式。学生较为喜欢的教学方式前三种分别是：多媒体课件辅助（60%）、师生讨论（54%）、课堂表演（42%），“老师讲学生听”的模式仅受到35%的学生欢迎。可见，多模态的英语课堂可以调动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激发其学习动机，提升英语课堂的教学效果。

相较于传统的教学模式，多模态教学的积极作用可以体现在语音教学过程的各个方面，更有效地解决语音教学课时少、难度大的问题。

（一）提供多模态的教学资源

在语音教材的选择上，可以优先选用多模态的教材。有研究表明，在阅读教学中，多模态文本中的图像、色彩、印刷版式及可视化表征等模态与文字互动构建意义，不仅能有效激发阅读兴趣、强化多模态识读意识，而且有助于预测文本内容、强化细节信息和词汇的理解及推断、训练逻辑思维能力、辨析重点信息等，进而优化阅读效果（吴玲娟，2014）。[9]语音学习也是一样。传统教材一般为文字+光盘播放，学生能做的就是跟读；而多模态的语音教材包含了口型图和舌位图，结合详尽的发音指导可以更容易了解发音位置，掌握发音方法。提供更活泼的听力活动和对话任务、更充分的网络资源和交互功能，为语音学习创建学习的情境，将语音学习融入交际交流的实践中，更具实际意义。

还应为学员提供相应的视听资源。目前在线的语音课程很多，可以根据学生的学习水平进行挑选。以中国大学慕课这一APP为例，就有十几门语音学习的慕课课程，如南京大学陈桦教授的“英语语音和信息沟通”、卜友红教授的“英语语音”等多个语音课程。这些课程各有特色，学员可以在教师的指导和建议下任选一门学习。

语音教学视频也十分丰富。外教的语音教学视频有“BBC英式国际音标发音嘴型示范”“Rachel美式英语发音教程”等。国内的很多优秀教师也在微信公众号和网站上提供了丰富的教学视频资源。例如，北外李晨老师的公众号就有公益性质的免费语音课程，中国人民大学网站上有田朝霞教授录制的中国人民大学英语口语能力标准系列视频课程。这些课程都是质量一流的免费课程，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秀资源。

（二）组织多模态的教学活动

在教学过程的设计中，教师根据整体教学目标设计整体的多模态教学程序，再根据各个教学环节设计具体的模态和教学方法，充分利用文字、图片、音频、视频、PPT、网络等集合而成多模态教学。在语音教学的过程中，在知识输入时采取视觉、听觉和视听媒体结合的方式；在知识输出时强调利用图、文、声、像及实物等模态资源，并灵活运用任务型、合作型教学模式，采取互动游戏、角色扮演、根据要求对话、小组讨论或者小调查等，将音素学习、重音和语调与具体的情境结合起来，在自然的对话中练习语音知识。

丰富有趣的活动也很受学生欢迎。比如，给英美影视片段或动画片段配音。教师可以定期指定或由学生自选影视或动画片片段，供学生进行模仿配音练习。也可以运用趣配音APP课下练习，适时进行汇演评比等竞争性的活动，提高学生参与活动的积极性。学唱英文歌曲对于节奏的训练很有必要，能够用英文唱歌也会极大地提升学生英语学习的自信心。传统的听英文歌曲，在课堂上教师主要提供听觉模态，学生往往觉得很难，听不懂。多模态的英文歌曲是新型的教学资源。比如，在华南英语名师网上，有很多经典英文歌曲的Music Video，这些歌曲都是教师们根据课文主题挑选适当的歌曲，然后为歌曲配上图片和字幕，制作成音乐视频，非常适合课堂上使用。还可以下载下来供学生反复观看。另外，学校每年都选拔、推荐学生参加学历继续教育大学生英语口语竞赛，教师指导并鼓励学生参赛，无论最终是否得奖，参与的过程就是不可多得的学习过程。

（三）进行多模态的评价

成人学习者的学习背景和语言基础各有不同，语音教学也应该遵循因材施教的原则，为每一位学生提供定制化的语音练习指导。入学时进行语音测试，并建立个人学习档案。采取多元的评价体系，侧重考查个人的进步，而不是单纯的横向对比，因为在成人学生基础差距很大的情况下，采用统一的标准会挫伤基础较差学生的学习积极性和自信心。并且，教师对于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各种课堂活动（表演、朗诵、配音等）的表现、口头任务和书面任务等多模态化学习过程的记录和评价，更为合理、动态和全面，对提高成人学生的参与度、运用和调整适当的学习策略、树立学习自信心有更为积极的作用。

（四）利用互联网平台，实现混合式教学

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互联网上已经积累了大量多模态语音教学资源。如果可以借助互联网丰富的学习资源，合理整合线上、线下的教学资源，将语音课堂进行翻转，这种混合式学习的模式将会尤其适合成人学习者。

线上将跟读—听音—辨音的训练作为学生自主学习的内容，面对面教学有针对性地进行专门的纠错练习，时空上的混合解决了课时不足的问题。线上进行传统的语音音素教学，面对面教学进行教师指导下有情境创设的对话练习，组织多彩的课堂活动，进行知识的输出和应用。线上的自主学习以及学习小组合作学习，加上面对面教学的教师指导，使教学方式更加灵活。线上运用各种多模态资源，线下参考系统性更强的传统的纸质教材，资源的整合可以更好地满足学习者的需要。

混合式的学习还可以改善成人高校学生语音水平参差不齐的现状。语音较好的学生可以花费较少时间，语音较差的学生可以多花些时间，自定步调，进行个性化学习。由于线上的内容都可以反复观看学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成人学生的工学矛盾。

四、结语

多模态语音教学在新的时代背景下应运而生，是对传统语音教学模式的补充和发展。在英语语音的教学过程中，教师应根据成人英语学习者的学习特点，运用适当的模态满足不同的教学需求，以获得最佳的教学效果为总原则（张德禄，2009），[3]有效、适配、经济地将教学模态与教学过程相融合，有机地结合多种语言输入和输出模式，提供更为真实的交际情境，运用多媒体教学条件和互联网提供的教学资源，为学生的学习提供一个更富活力的语音学习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