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丽菊,于克,朱云芳
扬州大学附属医院,江苏扬州225000
宫颈癌是女性生殖系统常见的恶性肿瘤,可严重影响女性的身心健康,甚至危及生命[1]。近年来,随着医疗水平的不断发展,宫颈癌的治疗方法越来越多,但其远期效果并未明显改善,宫颈癌依旧是女性癌症相关死亡的第二大原因[2-3]。目前,宫颈癌确切的发病机制尚不清楚。因此,探索宫颈癌的发病机制,寻找特异性治疗靶点,对其防治具有重要意义。微小RNA(miRNA)是一种内源性非编码小分子RNA,长度为18~25个核苷酸,可参与多种生理和病理生理过程,如个体发育、免疫性疾病、肿瘤生成等[4-5]。有研究报道,miR-124-3p的启动子在宫颈癌细胞中被高度甲基化,可能在宫颈癌的发生、发展过程中起促进作用[6]。但miR-124-3p在宫颈癌中的具体分子机制仍不十分清楚,尚需进一步研究。叉头框蛋白(FOX)家族是一类DNA结合区具有翼状螺旋结构的转录因子,能够调节多种细胞过程,如细胞增殖、分化和凋亡等[7]。叉头框蛋白Q1(FOXQ1)是FOX家族成员之一,具有调节细胞增殖、侵袭等生物学功能,其在结肠癌、肺癌、胃癌等细胞中均异常表达[8-9]。但目前FOXQ1在宫颈癌中的具体作用机制仍不清楚。2016年1月—2019年12月,本研究观察了宫颈癌组织miR-124-3p、FOXQ1 mRNA表达变化,并分析二者表达与患者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现报告如下。
1.1 临床资料 以同期在扬州大学附属医院住院并经术后组织病理检查确诊的83例宫颈癌患者为研究对象。纳入标准:①符合宫颈癌诊断;②初次诊治;③入院前未接受放化疗、免疫或生物治疗。排除标准:①合并其他宫颈疾病者;②有恶性肿瘤病史者;③伴心、肺、肾等脏器功能不全者。患者年龄33~66(55.27±3.1)岁,其中<55岁37例、≥55岁46例;肿瘤直径:<3 cm 56例,≥3 cm 27例;肿瘤浸润深度:T1、T2期53例,T3、T4期30例;组织分化程度:低中分化44例,高分化39例;FIGO分期:Ⅰ、Ⅱ期67例,Ⅲ、Ⅳ期16例;有淋巴结转移38例,无淋巴结转移45例。本研究经扬州大学附属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核,患者或其家属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miR-124-3p、FOXQ1 mRNA表达检测 取宫颈癌组织及癌旁组织(距肿瘤组织边缘3 cm以上且经组织病理检查证实为正常宫颈组织),-70 ℃冰箱保存。取宫颈癌组织与癌旁正常组织各约50 mg,TRIzol法提总RNA。将总RNA逆转录为cDNA,逆转录条件:25 ℃ 10 min、50 ℃ 45 min、85 ℃ 5 min。以cDNA为模板,按Direct PCR Kit说明进行PCR扩增。所有引物由上海艾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设计合成。miR-124-3p上游引物5′-GGGTATTGAGGAAGGTGTT-3′、下游引物5′-CAGTGCGTGTCGTGGAGT-3′,内参GAPDH上游引物5′-CGCAAAGGTCGGAGTCAACG-3′、下游引物5′-GCAGTTGTCATGGATGATCC-3′;FOXQ1上游引物5′-CGCGGACTTTGCACTTTGAA-3′、下游引物5′-AGCTTTAAGGCACGTTTGATGGAG-3′,内参U6上游引物5′-GAGCCACAGCGTAACG-3′、下游引物5′-CTAGCACATAGTACAGG-3′。PCR反应体系共20 μL:2×Direct PCR Mix 10 μL,DNA聚合酶1 μL,cDNA模板1 μL,上下游引物各1 μL,ddH2O补足至20 μL;反应条件:95 ℃ 10 min,95 ℃ 15 s、60 ℃ 1 min共40个循环。以GAPDH或U6为内参,采用2-ΔΔCT法计算目的基因相对表达量。
2.1 不同组织miR-124-3p、FOXQ1 mRNA表达比较 宫颈癌组织miR-124-3p相对表达量低于癌旁正常组织,FOXQ1 mRNA相对表达量高于癌旁正常组织(t分别为82.192、85.643,P均<0.05)。见表1。
表1 宫颈癌组织与癌旁正常组织miR-124-3p和FOXQ1 mRNA相对表达量比较
2.2 宫颈癌组织miR-124-3p、FOXQ1 mRNA表达与患者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 见表2。
2.3 宫颈癌组织miR-124-3p表达与FOXQ1 mRNA表达的关系 宫颈癌组织miR-124-3p表达与FOXQ1 mRNA表达呈负相关关系(r=-0.539,P<0.05)。
宫颈癌是全球女性第三大常见恶性肿瘤。我国每年宫颈癌新发病例约13.2万例,死亡达5.3万例,已成为当前严重威胁我国女性健康的重要疾病之一[10]。目前,宫颈癌仍然以手术、放疗、化疗为主要治疗手段,但治疗效果并不能令人满意[11]。分子靶向治疗是近年发展起来的一种新的肿瘤治疗方式。但宫颈癌发生、发展确切的分子机制尚不清楚,缺少相应的分子治疗靶点。因此,深入研究与宫颈癌发生、发展相关的分子生物标志物,对其靶向治疗具有重要意义。
近年研究表明,miRNA能够参与肿瘤的发生、发展,可作为肿瘤早期诊断的生物标志物和潜在的治疗靶点[12]。miR-124-3p是高度保守的miRNA,在动植物细胞中广泛表达。研究表明,miR-124-3p
在多种肿瘤细胞中异常表达,如胃癌、结肠癌、乳腺等[13]。本研究发现,宫颈癌组织miR-124-3p低表达,并且其表达与肿瘤浸润深度、组织分化程度、FIGO分期和淋巴结转移密切相关,提示miR-124-3p可能参与宫颈癌的发生、发展。有研究报道,miR-124-3p表达缺失可导致SphK1介导的卵巢癌细胞侵袭和迁移,使肿瘤恶性程度进一步增加[14],本研究结论与其相似。miR-124-3p可能通过下调靶基因星形细胞上调基因1表达,对肿瘤细胞增殖和分化产生抑制作用,从而延缓肿瘤恶性进展[13]。有研究发现,miR-124-3p表达上调的HeLa、SiHa细胞迁移能力明显降低,对肿瘤细胞的侵袭和迁移具有一定抑制作用;同时,宫颈癌细胞E-钙黏蛋白、β-连环蛋白过表达,而N-钙黏蛋白、MMP-9低表达[14]。提示miR-124-3p能够通过抑制宫颈癌细胞上皮间质转化,间接抑制宫颈癌的侵袭和转移。
FOX家族是一种功能广泛的转录因子家族。FOXQ1是FOX家族的重要成员之一,具有多种生物学功能,如调节肿瘤细胞增殖、侵袭、迁移等[15]。KANEDA等[16]研究发现,FOXQ1在结肠癌组织中表达上调,可通过调控下游靶基因E-钙黏蛋白表达,促进结肠癌进展。有研究报道,胃癌组织FOXQ1表达上调,其表达上调能够降低p21表达,导致肿瘤细胞恶性增殖以及凋亡受阻[17]。本研究发现,宫颈癌组织FOXQ1 mRNA高表达,其表达与肿瘤浸润深度、组织分化程度、FIGO分期和淋巴结转移有关,提示FOXQ1可能参与宫颈癌的发生、发展。有研究报道,FOXQ1实质上是一种癌基因,能够通过调节转化生长因子β表达,进而影响恶性肿瘤进展[18]。上皮间质转化是肿瘤转移的关键步骤。FOXQ1在调节上皮间质转化过程中起重要作用。FOXQ1蛋白与E-钙黏蛋白的启动子区域相互作用可促进上皮间质转化,继而促进宫颈癌细胞的侵袭和迁移。此外,FOXQ1还可抑制细胞凋亡、延长细胞生长周期、上调靶基因细胞周期蛋白D表达,进而促进肿瘤的发生、发展。本研究相关分析发现,在宫颈癌组织中miR-124-3p表达与FOXQ1 mRNA表达呈负相关关系。其原因可能是FOXQ1是miR-124-3p调控的下游靶基因,miR-124-3p可能通过负向调控FOXQ1促进宫颈癌进展。
综上所述,宫颈癌组织miR-124-3p低表达、FOXQ1 mRNA高表达,二者表达变化与肿瘤恶性进展密切相关,并且二者表达呈负相关关系。但二者在宫颈癌发生、发展过程中的具体分子机制还需要进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