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过程在英汉中的异同

郑逸语

摘要：及物性系统中有六种主要过程，文章重点论述的是言语过程。言语过程主要指的是“说”的过程。笔者旨在通过言语过程中的大量例证分析言语过程在英汉语言中的相同和不同之处，并提出言语过程和行为过程、物质过程存在的中间状态。既从语言学视角对言语行为进行研究，又为理解及物系统的内在关系提供了看法，对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具有借鉴作用。

关键词：及物性系统;言语过程;英汉;异同

一、系统功能语言学

韩礼德将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分为阶与范畴语法、系统语法和功能语法三个阶段。在功能语法的范围下，语言具有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这三种主要功能。这三种功能有各自的系统，同时也是相辅相成的。

概念功能的系统包括及物性、语态和归一性。在语法中，及物性系统会通过内在和外在经验识别为不同的过程类别。韩礼德将其归为物质过程、心理过程、关系过程、行为过程、言语过程和存在过程六种。其中，每种过程都包括三个构成成分：过程本身、过程参与者以及环境成分。

二、言语过程

言语过程是介于心理过程和关系过程间的过程范畴，言语的过程就是“说”的过程，即通过语言进行信息的交流和传递，在内心世界中以语言的形式确立关系;在语法功能上，韩礼德认为言语过程包括言说者（ Sayer）、受话者（Receiv-er：言语的对象）、目标（Target）以及言语内容（ Verbiage）等。这些成分在指示对象上是非常自由的：言语者和受话者可以是同一个人，如“自言自语”;言说者既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可以是有意识的，也可以是无意识的。言语过程在日常交流中是基础的，它不仅仅局限于可以用耳朵听到的语言，也包括更广泛的具有象征性意义的“言说”，如：

1.郑美丽说她不喜欢下雨天。

2. The newspaper says it hasbeen raining for half a month.

以上，1的言说者是“郑美丽”，是有意识的人，言说过程是通过声音、语言传递出来的;2的言说者是“newspaper”（报纸），是无意识的物体，此时的言说过程属于广泛意义，即意会，是无声获取到的信息，不仅仅局限于说出和听到。这样广义的表达在英汉中都是普遍的。

（一）语义结构

从结构上来看，语义成分的位置在英汉中有时会存在差异。

从上述三个例句中可以发现，言语过程中基本上英语和汉语的成分都是相同的，但在汉英互译时，结构位置存在不同的情况，如例3中，同样的意思在汉语中受话者位于言语过程和言语内容前，英语中受话者位于言语过程和言语内容后。同时，无论英汉，都存在语义成分被省略的情况，比如在被动句例2中，受话者“我”成为主语，言说者则被省略。

（二）信息内容

从信息内容上来说，言语过程存在两种情况。

1.第一种分法是分为所说内容和性质。言语过程的所说内容可以是某个信息或者某件事情，如：

他交代了银行卡密码。

He spoke out the bank cardpassword.

“银行卡密码”（bank cardpassword）就是应信息，这属于所说内容。

言语过程的性质也可以为名称，如：

（1）郑美丽会说一点荷兰语和日语。

Zheng Meili can speak a lit-tle Dutch and Japanese.

（1）中“荷兰语和日语”（Dutchand Japanese）是语言种类的名称，不是某个特定的、独一无二的信息点，也不是某件事情，因此属于言语过程的性质（名称）。

2.第二种分法是分为直接和间接引语，分别对应引用和报道。

直接引语指的是直接引用别人的原句，它包括引用和被引用两部分，其中言说者和言语过程统称为引用。

（1）小北说：“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

“你保护世界，我保护你。”小北说。

（2） Zheng Meili replied：“Sorr，I think my final paper is more im—portant.”

“Sorr，I think my final paperis more important.”Zheng Meili re-plied.

“Sorr，I think my final paperis more important.” replied ZhengMeili.

從上述直接引语（引用）中我发现，从句式表达上来说，英语的句式比中文要多。主要体现在言说者和言语过程至于引用部分后面的时候，汉语中言语过程和言说者的位置可以互换，并不突兀;但是汉语中言语过程往往位于言说者后。

间接引语指的是从言说者角度用自己的话转述别人的话，它包括报道和被报道两部分，其中言说者和言语过程统称为报道。

（3）郑美丽告诉小北她觉得写论文实在是太难了。

（4） It is said that Zheng Meiliwrote her final paper very carefully.

（4）中，言说者是指代不清的，it在这里作形式主语，从而在结构上突出并暗示that后面的部分才是重点，其汉语译文也是一样，句子中心落在后半句。

从言语过程里直接、间接引语的英汉对比中，可以发现英语和汉语的构成成分和配置是大致相同的。只是在直接引语中，英语在言说者和言说过程的句式上更为多样。

三、言语过程与不同的过程类别

言语过程属于六种过程类别中的一种，不同的过程类别中某个词语会存在中间状态，即相同的词语可以表示不同的过程类别。

（一）言语过程和行为过程

行为过程是行动的过程，“言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作一种行为，如：

1.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他开腔道：“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言语）

2.即使已经饿得不行，他还是默默坐在角落没有吱声。（行为）

3. The students chattered toeach other about the final paper.（言语）

4. Don't you know it's impo-lite to whisper in class？（行为）

1、4中的“吱声”“whisper”的意思虽与言语有关，但在此时此刻的语境下，吱声指开口说话的行为，whisper表达课堂上的窃窃私语，它们偏向于行为过程，是某种举动。1、3的“开腔”和“chat-tered”也都有包括动作的成分，但此时根据句意，三者都侧重于言语过程，表达说话内容或范围。

无论英语还是汉语，区分行为过程和言语过程的重点都在于补语。词语在表达言语过程意义时，往往跟随补语补充言语内容，如1中“道”、3中“about”，行为过程则省略了这一步。

（二）言语过程和物质过程

物质过程是做某事的过程，同样，言语过程中的事件词在特定情况可以视作表示物质过程的动词，如：

1. Even Prince Philip has de-cided it's time to slow down a lit-tle-having， as he economically putit，“done his bit，.（言语）

2.当我命令你的时候，你就逃跑。（物质）

3. These oil paintings make astatement about my internal world.（言语）

4. The boss will make a state-ment or pose a question.（物质）

在上述例句中，存在着不少既可以直接表示言语过程，也可以表示物质过程的事件词。例如在1中，“prit”表示言语过程而非物质过程，这从后面女王对菲利普亲王原话的直接引用可以看出。“prit”的英文释义含有“表达”的意思，此处女王用“economically put”不仅传递了圣诞来临之际家人间温馨的氛围，还具有幽默和调侃意味，因此“put”作为言语过程放在此语境下是非常合适的。

四、结语

首先，在英汉中，笔者发现及物系统把“内在经验”和“外在经验”归类为可以操作的过程，这使得及物系统应用于生活的每个角落，不仅是语言学，整个物质世界和内在世界都可以用及物系统来表示。

其次，及物系统中，言语过程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它在我们的日常交流中是必不可少的。在通过大量例证的分析中，笔者发现言语过程在英汉中总体是大同小异的。言语过程中英汉的语义成分基本都是相同的，但英语的表达形式的多样性和完整度更高。相对于英语，汉语虽然看起来零碎，实际上传递的主题依然很鲜明，这是重视意合的表现。从而笔者进一步得出了语言学中英語和汉语各自的特色：英语注重形合，汉语注重意合。

英汉中形合和意合的差异是由各自的文化背景决定的。在语言学的研究中，笔者发现西方思维更强调逻辑性，严谨地根据形式和结构表达中心思想;而中国人更强调内在的整体性，在形式上比较洒脱自由，不局限于框架之中。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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