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输入新冠肺炎伴局部皮肤红斑1例并文献复习

2020-12-03 09:08许明昭张伟
临床肺科杂志 2020年12期
关键词:红斑核酸病例

许明昭 张伟

2020年3月11日世界卫生组织宣布新型冠状病毒(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已全球大流行,目前全球累计超200余万人被确诊为新型冠状病毒肺炎 ( Novel Coronavirus Pneumonia,NCP),简称新冠肺炎,由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 感染引起。虽目前国内疫情得到初步控制,但由境外输入我国的NCP患者不断增多,给我国的防疫工作带来了新的压力。Recalcati于3月26日首次就NCP患者的皮肤表现发表文章,他们从148名意大利确诊患者中发现有皮肤表现的有18例,8例患者发病时皮肤受累,10例患者入院后皮肤受累,其中皮肤表现为皮肤红斑样改变(14例)最为常见[1]。Beuy Joob曾介绍了泰国一例NCP患者因皮疹就诊,最初被误诊为登革热[2]。而针对我国国内的大样本分析NCP患者多为呼吸道或者消化道症状,并未述及皮肤改变。通过对我院既往收治的70名本土患者调查及随访,均未发现明显皮肤改变,而泰国学者发文表示绝大部分泰国NCP患者没有明显的皮肤病改变[3]。Peter Forster等于2020年4月8日在美国科学院院刊网站上发表文章称,2019-nCoV存在三个变种,中国境内主要为B型,境外以A型和C型为主。是否与不同变种致病特变有所不同,相关有待进一步研究[4]。本院近日收治的一名由比利时输入我国的确诊病例,却伴有皮肤改变。本文介绍了该患者相关情况,并拍下了其皮肤红斑变化的过程,分析其皮肤红斑形成可能机制,并复习相关文献。本病例研究的发表获得了患者的知情同意。

病例资料

患者刘某某,男性,25岁,2020年3月30日因“入境11天,间断发热、咳嗽1周,新型冠状病毒核酸检测阳性1天”入我院隔离病房。患者既往体健,无药物、食物过敏史,无烟酒等不良嗜好。患者籍贯山东威海,于比利时攻读博士学位,入境后在隔离点出现发热、咳嗽不适,咽拭子新冠核酸检测阳性后转入我院隔离病房,入院诊断为新冠冠状病毒肺炎(普通型)。入院后给与羟氯喹口服联合α干扰素雾化吸入抗病毒、中药等治疗,04月10日患者已连续两次咽拭子核酸检测阴性(采样时间间隔超过24 h),多次胸部CT均提示双肺渗出性改变明显改善(见图1~3),符合《新型冠状病毒诊疗方案(试行第七版)》出院标准,故停用抗病毒等药物,但因患者粪便新冠核酸仍阳性,继续住院观察。

图1 患者2020年3月30日胸部影像学表现

图2 患者2020年4月4日胸部影像学表现

图3 患者2020年4月10日胸部影像学表现

患者4月14日出现孤立皮肤红斑1块(图4),位于左前臂内侧近肘关节,范围约5.5 cm×2.0 cm,不高出皮肤,压之不褪色,无触痛,无瘙痒感等,皮肤其余位置无明显变化。患者否认有磕碰等外力作用该处皮肤。

图4 患者4月14日的皮肤改变

我们给予患者多磺酸粘多糖乳膏(喜辽妥)外用涂在患处,一日2~3次。 其后患者皮肤红斑逐渐好转,变化情况如(图5~8)所示,患者4月19日皮肤红斑几乎消退。期间患者曾多次抽血,查血常规及凝血四项,血小板一直正常范围,部分凝血四项指标稍有异常,凝血功能部分指标(见表1)。

图5 患者2020年4月15日的皮肤改变 图6 患者2020年4月16日的皮肤改变 图7 患者2020年4月17日的皮肤改变 图8 患者2020年4月19日的皮肤改变

表1 患者凝血功能部分指标

讨 论

目前国内疫情得到初步控制,但由境外输入我国的NCP患者不断增多,疫情防控的重点随之发生变化。境外病例相比本土病例有一定的特点,Recalcati描述的少数NCP患者皮肤红斑等皮肤改变[1],先前鲜有文献述及,也没有图片资料。本文记录的1例比利时输入我国的NCP患者刘某某,其皮肤改变的变化过程。但该患者皮肤改变需要除外不典型固定药物疹及皮下出血可能。药物引起的皮肤红斑改变,有文献报道有别嘌醇,苯巴比妥,苯妥英钠,丙戊酸,抗菌磺酰胺,青霉素,红霉素,硝基呋喃妥因,四环素乙酰水杨酸,他汀类药物等均有报道[5]。该患者应用羟氯喹口服联合α干扰素雾化吸入抗病毒、中药等治疗,而患者皮肤改变于停药5天后出现,且无瘙痒感等,故药物性因素引起的皮肤改变证据不足。而患者近期血小板及凝血指标均无明显异常,引起皮下出血的可能性很小。有理由推测该患者左前臂内侧近肘关节类似皮肤红斑样改变,可能与2019-nCoV感染有关,但对于该NCP患者的预后无明显影响。

皮肤多形性红斑以单纯疱疹病毒感染最常见,另外肺炎支原体,丙型肝炎病毒,柯萨奇病毒,尤其在儿童也可能引发多形性红斑[5]。乙肝病毒感染可能与儿童丘疹性肩周(Gianotti-Crosti综合征)有关[6]。梅奥诊所曾分析48例多形性红斑患者的临床特征,其中11例与单纯疱疹病毒感染有关[7]。可见感染因素可能是局部皮肤改变患者的病因。2019-nCoV与SARS-CoV相似,也是主要通过(angiotensin converting enzyme2,ACE2)进入细胞,因为2019-nCoV的S刺突蛋白含SARS-CoV相似的受体结合区域[8]。但没有文献支持ACE2在皮肤细胞中有较高表达,故2019-nCoV并不直接感染皮肤细胞。NCP患者皮肤改变的具体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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