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社区学院开放教育资源学位的价值理念与应用案例

周 琴，赵 丹，文欣月，徐蕊玥

(西南大学 教育学部，重庆 400715)

自2001年麻省理工学院推出开放课件计划(Open Course Ware Initiative，简称OCW)以来，开放教育资源(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简称OER)中的“开放”一词便逐渐进入美国大众视野。最初意义上的“开放”多指“开放获取”或者“开放进入”，随着开放教育的不断发展，需要对其操作性的定义进行更广阔的延伸。在诸多版本的定义中，威廉与弗洛拉·休利特基金会(William and Flora Hewlett Foundation)对OER的定义最为权威：“OER是不受版权限制或依照一种知识产权协议发布的教学、学习和研究资源，这种知识产权协议允许他人免费使用和再利用这些资源。OER包括完整的课程、课程材料、模块、教科书、视频流、测验、软件，以及其他支持知识获取的工具、材料或技术。”[1]鉴于日益增长的教科书成本对社区学院辍学率的直接影响，现阶段美国正通过广泛开设“开放教育资源学位”(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 based Degrees，简称OER-based Degree)项目，用数字教学材料取代传统纸质版、商业版教科书，在力求减低学生教育成本的同时，也提升了学生的学业成就和教师的学术自由。OER-based Degree在全美范围内的社区学院中大力推广，已经引起高等教育领域内新一轮的“开放”热。这不仅仅只是高校教育管理制度的创新，更是信息化时代高等教育理念和模式的结构性变革。

一、开放教育资源学位的基本内涵

在对OER-based Degree进行概念阐释之前，需要对OER的本质内涵进行强调。OER在美国的发展与演变经历了十几年的时间，其具体表现形式从开放课件到慕课(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简称 MOOC)也在不断丰富演变。最近，美国知名开放教育学者戴维·威利(David Wiley)对MOOC进行了批判，认为：其本质仅仅停留在“开放获取”，实际上损害了OER十多年来的成就；MOOC仅仅是为人们组建了一个在线课堂，并不能自由提供对OER的完全开放[2]。而OER应准许用户以免费和永久许可的方式参与以下活动[3]：(1)留存保留(Retain)，即用户拥有自由下载、储存、管理资源的权力；(2)重新使用(Reuse)，即用户能够在更广泛的时间和空间使用该资源，例如在课堂上、在学习小组中；(3)修订校正(Revise)，即用户能够调整、改变、修改资源本身；(4)重新组合(Remix)，即用户能够对资源进行再创造，利用资源本身的原始材料结合其他版本再加工出新的资源；(5)转发散布(Redistribute)，即用户能够将自己修改后的资源版本自由分享给他人。同时，戴维·威利提出：教育内容作为教育的基础设施，想要选择高质量且开放的，对其可以重组和自由使用的教育内容，OER是最佳选择。

鲁门学习(Lumen Learning)作为一个致力于在中学、高校、社区和国立学校以及大学中应用开放教育资源，从而提高学生成就以及人们的教育支付能力的机构，对OER-based Degree的定义：“是一种基于OER的高等教育学位项目，并且同时具备两个要素：一是所有必修课程中至少有一个部分已经用OER作为教学大纲中列出的唯一必修材料，取代了商业教科书和其他资源；二是在足够数量的选修和通识教育课程中，至少有一个部分已经用OER作为教学大纲中列出的唯一必需材料，取代了商业教科书和其他资源。”[4]同时，《加州教育法》第78052条规定，“无教科书学位”(Zero-textbook-cost Degrees)是指社区学院通过使用能够替代传统教科书的OER和与之相适应的教学方法(学生自行印刷传统教科书的不算在内)，消除传统教科书的成本而获得的副学士学位或职业技术教育证书的一种教育形式[5]。综上所述，开放教育资源学位(无教科书式学位)是指在美国社区学院教学体系中以高质量的OER作为主要教学材料，将其从教学辅助材料中抽离，进而代替传统纸质教科书，配备以完整的课程设置、教学方法等支持体系，促使学生学业成就提高，并最终获得的副学士学位或职业技术教育证书的一种学位教育形式。

在OER-based Degree的具体项目中，选择采用OER的教师或教育机构必须考虑[6]:(1)检索并确定可作为教学材料的OER。在互联网超过5亿的OER中检索出自己所需要的材料。(2)重审OER。在确定所需的OER之后，必须检查它们的质量、准确性、可及性和其他需要的属性。(3)跟踪和管课程中使用的所有OER许可证的兼容性。(4)将OER有效地融入教学实践，向教育工作者提供额外的培训学习OER的广泛版权许可所提供的教学机会，以及在教学中如何有效地使用常见的在线技术。(5)将OER融合进校园管理技术中，如学习管理系统。因为大多数OER以一种或多种数字格式提供，因此利用OER授予的开放权限，可将其转移到具有编辑和发布功能的本地学习管理系统或其他工具中去。

二、开放教育资源学位的价值理念

美国社区学院起源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初级学院运动中增设的初级学院，是为缓解教育财政压力，迎合人口激增所做出的高等教育的制度性创举。普伦蒂(Plenty)在对高中毕业生的纵向研究中发现，社会经济地位较低的人更有可能推迟进入高等教育的时间，而那些最后进入四年制大学的人，比起富裕的同龄人，更倾向于选择社区学院[7]。社区学院之所以受人们欢迎，在于其与四年制大学或学院建立起来的完善的课程衔接、学分互认制度，能满足人们对于获取高等教育途径的不同需求。目前全美范围内，已有13个州的38所社区学院开设了OER-based Degree项目(详见表1)[8]。

表1 美国各州开设OER-based Degree的社区学院

(一)替代传统纸质教材，降低学生教育成本

传统教材持续增长的成本是40年来教育成本上升的主要原因，研究表明OER-based Degree 能够通过使用高质量且免费的OER来降低购买教材的费用，从而大大降低社区学院学生的毕业成本[9]。2010年，由美国学生公共利益研究组织(Student Public Interest Research Group)进行的一项研究表明，在过去20年中，教材成本的增长速度是通货膨胀率的4倍[10]。传统教材成本的上升可能会对社区学院的学生造成不同比例的伤害，因为社区学院的学费普遍较低，学生可能面临更大的经济困难，而经济困难的学生可能会选择放弃购买教材。据统计，加州2007—2008年间，教材占上社区学院总费用的59%[11]，这足以说明教材可以占学生教育支出和债务的很大一部分。巴辛斯基(Buczynski)指出, 因为越来越多的学生选择放弃购买教科书，或者无法获得所需的阅读材料和其他学习材料，无论是在面对面教学，还是在线教学过程中，教师无法在课堂环境中成功教学；并且教材出版商采用的商业模式出版的各类教科书，与学生希望从中获取信息的期望之间存在差距[12]。拉维德(Ravid)也明确指出Wiki教材如何通过使用数字技术和降低成本来帮助学生学习[13]。Connexions等平台已经显示出利用技术和OER降低学生教材成本的巨大潜力[14]。莱恩(Lane)从更为实际的角度出发，指出社区学院的学费直接影响学生所能够修的学分数，因为通过使用OER节省下来的资金可以直接用于学生选修其他课程[15]。

(二)重整课程资源设计，提升学生学业成就

美国38所社区学院采取OER-based Degree的模式进行学位教育，广泛囊括了各个专业类型。当OER作为主要的课程学习材料时，需要对课程重新设计，使得OER对学生的学习不仅没有负面影响，反而对学生学业成就产生积极影响。尽管目前国外探讨OER如何影响学生学业成就的研究并不多见，但仍有研究比较了使用OER与非OER学生之间的学业成就表现。例如，希尔顿(Hilton)和拉曼(Laman)在一项实验研究中，将心理学导论课上690名使用OER传统教科书的学生与370名使用传统教科书的学生进行学业成就比较，实验结论为使用OER传统教科书的学生取得了更好的成绩，并且退学率更低，期末成绩更好[16]。帕利辛(Nancy Pawlyshyn)将OER整合到莫瑟尔学院(Mercy College)的数学课程中时，课程的通过率从2011年秋季(使用传统教科书)的63.6%上升到2012年秋季(使用OER)的68.9%，同时发现在阅读课程的学生学业成就表现中，使用OER传统教科书的学生比使用传统教科书的学生更好[17]。

(三)扭转资源开发主体，赋予教师学术自由

OER提供的广泛许可通过开放一系列新的教学可能性来增加教师的学术自由。艾伦(Allen)和西曼(Seaman)调查了2 144名大学教授对OER的看法，在了解OER的34%(729人)中，有61.5%的人认为OER与传统教科书有着同等的可信质量，而26.3%的人认为传统教科书更优越，12.1%的人认为OER更优越；同样，68.2%的人认为两者对于学生的学习影响效果相同，16.5%的人认为OER更具影响力，15.3%的人意见则相反[18]。首先，教师是OER-based Degree课程的主要开发人员和实施人员。当传统教科书不再担任教学活动中的主要材料时，教师需要根据自己的教学需要，利用更广阔的网络空间搜寻恰当的OER，此时教师则担任起了完全意义上的课程组织者。其次，任何改善教育成果的计划成功与否，都取决于在课堂上实施该计划的教师。在知识型社会，教师被赋予更多角色，其必须是持续的学习者、新学习成果的推动者、熟练使用网络和技术的能力者、开发新学习工具的创造者、以及教学材料的生产者；OER的应用原则赋予了其在教学、学习和研究中使用、修改和重新分享的自由，因此，OER也为教学过程提供了许多有益和创新的机会。最后，普拉迪普·库马尔·米斯拉(Pradeep·Kumar·Misra)认为：培训教师使用和生产OER不仅能使教师的教学更有意义、加快传统教学方式的变革、在学生中形成自主学习的氛围，还可以帮助教师实现以技术为主导的教学方式[19]。

三、开放教育资源学位的应用案例：美国蒂德沃特社区学院的“无教科书学位项目”

蒂德沃特社区学院(Tidewater Community College，简称TCC)建于1968年，位于美国弗吉尼亚州，TCC作为美国最大的社区学院之一，在2016—2017学年招收了3.4万多名学生，是弗吉尼亚州的第二大本科生群体，也是汉普顿道(Hampton Roads)最大的高等教育和劳动力提供者。2013年，TCC与“鲁门学习”合作，开创性地进行了OER-based Degree式的“零教科书成本学位”(Zero-cost-textbook Degree, 简称Z-Degree)项目，也是全美范围内第一所实行OER-based Degree的高校。所谓“Z-Degree”中的“Z”代表“Zero”,即“零教科书”，而用作教学、研究、评估的材料则是高质量的OER；并且选取了每年培养380名毕业生，将学院专业排名第二的工商管理专业副学士学位作为Z-Degree项目试点专业，至今Z-Degree项目已成功培养了两届工商管理专业的副学士学位。截至2017年秋季学期，共有10 221名学生选修了Z-Degree课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节省100万美元的课本费用。由于Z-Degree项目的成功，TCC将进行更多专业的试点，其经验也被其他诸多学院效仿。

(一)TCC的课程设置

Z-Degree仅为工商管理专业的21门课程使用OER，其中12门为必修的学位课程，其余课程则为综合选修课程(包括商业管理、健康体育、人文科学等)。首先，使用OER的综合选修课程可根据受欢迎程度(如历年选修人数)和支持OER的可行性供学生自由选择。其次，TCC为Z-Degree项目组建了专门的教师团队，教师团队负责将21门课程中的每一门课程剥离为更为细小、精炼的单元课程学习，并将原本的课程安排打乱重建，将OER与每一个知识要点相匹配；教师选择的OER内容，需与现有教科书和其他课程材料的质量相匹配甚至更出色；课程设计需要符合学院的学术和教学设计要求，最重要的是所选的OER需受到严格的版权审查，避免出现任何侵权行为[20]。再者，Z-Degree的课程以在线、面授、混合式教学三种形式交织进行。最后，通过与学校管理人员的合作，设立专门的图书管理员来帮助教师搜寻到更为贴切的OER，使得教师有兴趣在他的课堂上采用OER。如今，得益于国家高等教育委员会提供的资助，TCC与弗吉尼亚州立大学、维珍尼亚高中(Kempsville High School)合作，创建了从高中创业课程，到TCC工商管理课程，再到弗吉尼亚州立大学的领导力专业课程。

(二)TCC的支持系统

TCC为保障Z-Degree的顺利开展，在校园范围内制定了全方位的支持系统。首先，由教务处副处长发布“OER政策声明”(TCC OER Policy)为教师使用OER提供指导，其宗旨是通过增加学习材料的可获得性和可负担性来提高学生的学业成就，通过提升学生集中学习的注意力、分析问题的能力来提高教学效率和有效性；“OER政策声明”对Z-Degree的责任划分、执行程序、相关概念等进行了说明，其中“执行程序”囊括了整个Z-Degree项目工作的开展顺序和注意事项，包括对教师的OER专业培训(OER Training and Professional Development)、OER质量标准(Quality Standards for OER)、OER的筛选(OER Selection)、OER的支持体系(OER Support)、教师原创知识产权保障(Licensing of Faculty Original Content)、Z-Degree相关课程质量标准(Z Course Instructor Qualifications)、可持续采用的方法(Develop-Adopt-Adapt Approach)、Z-Degree课程发布(Z Course Publication)、Z-Degree课程创建授权(Authorization for Z Course Creation)、Z-Degree课程属性(OER Course Attributes)、持续改进(Continuous Improvement)[21]。其次，与TCC网络服务图书馆员形成合作模式，由图书馆员为有意使用OER的教师提供帮助，例如：找到一本可开放获取的教科书，找到知识共享或公共领域的图像、多媒体、学习对象、学业成就评估等，确定要使用的资源的许可证或版权状态，帮助教师完成采用、改编(编辑)、发布OER的一系列过程[23]。并且在TCC图书馆网页上提供各种OER的资源网站链接，便于教师搜寻所需要的OER。最后，TCC还为教授Z-Degree的教师开办了名为“通往OER的课程”(Pathway to OER)，为期六周，旨在介绍使用OER所需具备的一切相关知识，所有参加课程的教师必须通过在线培训之后才能开始Z-Degree的课程准备工作[23]。

(三)TCC的实施成效

TCC作为全美第一所实行OER-based Degree的社区学院，其Z-Degree项目从2013年开始便吸引了诸多学者的研究目光，相应地出现了诸多对其成效的实验研究。首先，戴维·威利就Z-Degree对学生退学率的影响情况进行了分析[24]：其选取了2013年秋季学期报名参加Z-Degree工商管理相关课程的303名学生、非Z-Degree工商管理相关课程的12 574名学生作为研究对象，结果表明有8名学生从Z-Degree组退学、468名学生从非Z-Degree组退学，其退学率分别为2.64%、3.72%；2014年春季学期，Z-Degree组退学率为2.89%、非Z-Degree组退学率为3.40%；研究表明，采用Z-Degree的确能够一定层面上降低学生的退学率。其次，TCC于2015年4月发布的一项针对Z-Degree的评估报告显示，Z-Degree将获得工商管理学位的成本降低了20%至30%，学生以C或更高成绩完成课程的百分比显著增加，相比需要购买传统教科书的课程，使用 OER的学生中有88%以上对Z-Degree课程的评分高于平均水平[24]。最后，琳达·威廉斯(Linda Williams)分别选取TCC 2013年秋季、2014年春季、2014年秋季和2015年春季四个学期，Z-Degree课程与非Z-Degree课程的学生的“课程通过率”(Course Throughput Rates)进行比较，而“课程通过率”则是由退选率、逃课率、课程成绩三个变量组成，研究结果表明无论是面授还是在线课程，使用OER的学生在“课程通过率”的表现明显优于使用传统教科书的学生，并提出OER是在提高学生学术成就的同时降低高等教育成本的一个有效途径[25]。

四、开放教育资源学位对我国高校数字教育资源建设与运用的启示

OER-based Degree的风靡，是美国OER运动进程中的阶段性创举，在对OER本质的不断探寻中，应激发其最大的潜力，延伸其应用的边界。OER-based Degree作为一项学位项目，将OER纳入高校学位培养的核心地位，以OER为中心配以完整的学位教育体系、课程设置、OER设计体系、教学模式等，将OER的职能最大化。在实现教育现代化的进程中，不断提出新要求、新计划，其中数字教育资源的建设与应用是关键，而OER-based Degree的成功经验或许能从高等院校理念与实施层面给予我们诸多启示。

(一)重塑数字教育资源建设理念，实现资源众筹众创

数字教育资源共建共享环境的建设，起点在“建”，重点在“享”，目的在于利用现代信息技术不断挖掘多种形式的优质教育资源类型，使其不受时间空间限制地传播，从而促进教育公平，平衡各地区教育发展。美国OER-based Degree的成功首先在于国内优厚的OER基础，OER虽然从形式上具备数字教育资源的特点，却拥有更宽泛的使用边界。供OER-based Degree使用的数字教育资源均配备由“创作共用基金会”(Creative Commons，CC)提供的“署名许可协议”(CC BY)技术支持，用户能够在著作法的范围内不受版权限制，对资源进行下载、使用、修改、重新组合、再传播。高校能够有效运用数字教育资源的前提，是拥有合理且宽泛的数字教育资源共建共享大环境，这需要从理念与技术两个方面着手。首先，从高校数字教育资源的建设理念层面，应该抛弃自上而下的“拿来主义”，形成数字教育资源建设主体的多元化形态，在以各省市电化教育馆为组织机构、统筹各大高校优质数字教育资源的同时，将资源建设的权限下放至高校一线教师，从而形成自下而上、全方位的整体资源共建大环境。其次，从技术上提升数字教育资源共享平台的开放程度，使用“署名许可协议”打破版权限制，赋予非商业用途的优质数字教育资源知识产权许可；设计多语言模式的资源形式，打造一个个性化、多样化、开放的数字教育资源环境，允许用户下载、修改已有数字教育资源，增加“用户自行上传”功能，结合科学的审查制度(如同行评议)。

(二)重构数字教育资源服务体系，与教学应用深度融合

美国OER-based Degree的成功也源自于在资源建设过程中实现多主体参与的同时，将OER与教学活动深度融合，使其成为教学材料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OER-based Degree课程资源的主要开发者由一线教师担任，再由学校提供适当的信息技术培训，以及配套相应的技术专员提供技术指导。数字教育资源的本质使命在于“应用”、在于服务教学，“建而不用”会造成大量的优质资源浪费，实现数字教育资源与教学的深度融合需要做到以下几点：首先，教师需要转变在数字教育资源建设中“享用者”的角色，突显其主体地位，从资源需求者转变为资源再生产者；其次，教师要充当数字教育资源的主要“筛选者”，从众多的数字教育资源中筛选出能为己所用的教学材料，这需要在教师职前、职中信息化素养培训中加入数字教育资源搜集、开发与应用的相关内容；再者，学校配备以相应的技术支持与激励措施，例如设立专门的网络技术专员、开展相应的教学研讨活动、设立相关的校本培训；最后，在课程体系设计中适当允许加入数字教育资源应用，例如鼓励教师在教学设计中加入数字教育资源，将其纳入学校教育教学工作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同时，OER-based Degree的核心特征在于将OER纳入教科书范畴，甚至于取代传统纸质教科书的地位，其目的在于降低学生毕业成本的同时，提升学生学业成就以及教师的教学能力。2018年10月，教育部发布《教育课程教材改革与质量标准工作专项资金管理办法》的通知，其中明确指示“开展数字教材等新形态教材的研发、试点和推广”[26]。OER-based Degree的成功已证明数字教材对于增强学生学习兴趣、提升学生学业成就、减轻教师备课负担、赋予教师教学自由等方面多有益处。以美国莱斯大学的OpenStax为代表的数字教科书开发公司，为数字教育资源成功走入高校课堂起到了技术性的推动作用。OpenStax致力于开发和分享数字化、高质量、免费的高等教育教科书，便于教师在课堂中采用。研究证明教师在使用数字教科书后，课程的重新设计和改进得到了明显提升，随之影响了学生的学习成果质量，改进了教学实践。我国现有的数字教材由各个出版社自行开发创建使用平台，与纸质教科书同样分为人教版、苏教版、北师大版等版本，其实质是教科书形式的转变，由纸质形式变为数字化的虚拟形式，内容并未有本质上的突破和拓展。数字教材的开发可以整合数字教育资源的应用模式，例如运用学习云平台为技术依托，融合各大数字教育资源共享平台的资源内容，配以教师的熟练运用，不拘泥于已有资源的整合，鼓励师生共同开发创造新的内容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