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裕
内容提要:著名历史学家金毓黻先生所著《渤海国志长编》一书,对渤海遗裔人物多有搜集整理,但其时间下限仅至金亡。本文对《元史》《新元史》以及存世石刻文物中出现的渤海遗民信息进行尝试性搜集整理,狗尾续貂,以作补续。
著名历史学家金毓黻先生所著《渤海国志长编》一书,堪称近代学者研究渤海国历史集大成之作,其影响力不言而喻。关于渤海国灭亡后其遗民历史信息,金氏在其著作《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中多有搜集整理用力甚勤,毋庸置疑。在当时缺少现代化工具条件下,其艰辛程度可想而知。金氏在《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中叙称:“今考宋辽金三史,所谓某为某地渤海人者,皆其遗裔也。”并辑录考证“大氏之族,凡得四十三人,他族凡得百有七人”1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5页。。不可否认的是,金氏不知何故未将《元史》《新元史》中记载元代渤海人列入其中,甚为遗憾。“迨金亡,其族习汉俗,不能自别,更无可考矣。”2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5页。另外,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在辽宁、山西、内蒙古、北京等地区相继又发现多方与渤海遗民有关的石刻文物,为研究渤海遗民提供了翔实的文物依据。也诚如金氏在著作中所言“地下之藏,正待开发,异日所得,或将倍蓰于此,则有待于补萁者正无限极”3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808页。。国内也有学者对渤海遗民分布流徙进行过统计,有幸拜读受益匪浅,但实事求是地说还存有些许不足4参见郭素美、梁玉多、宁波:《辽金时期渤海遗民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2~29页。在该书部分章节中,作者旁征博引以图表形式介绍相关渤海遗民,内容比较细致翔实可补金氏《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中不足。但不可否认的是,书中并未收录相关出土石刻文物内容以及元代渤海遗民历史内容。。尤其是现已发表的渤海遗民石刻文物有些并未收录,实属遗憾,由此草创拙文。以朝代以及姓氏为主,狗尾续貂以作补续。由于个人学识浅陋,眼界有限,不足之处在所难免,敬请各位方家指正。
众所周知,大氏是渤海国王姓。金毓黻先生在《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中对王姓大氏人员多有论述,“兹悉为比次,大氏之族,凡得四十三人”5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5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陆续发现、出土多件与渤海遗民王姓大氏有关的石刻文物。辽宁省阜新市清河门地区出土辽代张氏家族墓志中记载,张氏家族成员张懿长子张奎,生前担任“大理司直知饶州安民县事”,其妻为大氏,应是渤海遗民王氏后裔无疑6胡健:《辽宁阜新清河门发现辽代张懿墓志》,《辽金历史与考古》(第二辑),辽宁教育出版社,2010年,第335页。。冯永谦先生、姜念思先生在《辽代饶州调查记》中论述,发现石刻文物中有“大某饶州民安县主事兼领县尉”字样。饶州是渤海遗民重要聚居区,其中大氏为王姓无疑7冯永谦、姜念思:《辽代饶州调查记》,《东北考古与历史》(第一辑),文物出版社,1982年,第216页。。辽宁省沈阳地区出土的《沈州卓望山无垢净光舍利塔石棺记》中记载,石刻题名信息中有“海大氏”字样,也应为渤海王姓大氏后裔8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辑注:《辽代石刻文续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05页。。玉田韩氏家族成员耶律隆祐(韩德颙)也曾与大氏联姻,据其墓志记载:“女一人,渤海大氏娘子之所出也。”9刘凤翥等:《辽代〈耶律隆佑墓志铭〉和〈耶律贵也稀墓志铭〉考释》,《文史》2006年第4期。根据《〈张正嵩张思忠墓志铭〉考释》中记载,张思忠子辈所娶夫人中有“金州防御使大守节之女”,“大守节”为渤海遗民王族后裔无疑10李宇峰:《〈张正嵩张思忠墓志铭〉考释》,《辽宁省博物馆馆刊》,辽海出版社,2014年,第95页。。
北京地区出土的《金张汝猷墓志》中记载,张汝猷有五子五女。其女张玉秀,嫁给保州节度使大仲尹之侄。从姓氏判断,大仲尹叔侄二人为渤海遗民后裔无疑11参看拙文:《略论辽金时期东京渤海遗民张氏家族》,《辽金历史与考古》(第四辑),辽宁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195、196页。。辽宁省辽阳市1921年发现《北京都转运同知高辅国迁葬父宣武将军前往复州千户高松哥并妻大氏之铭》中记载,高松哥正妻为大氏,应是渤海王姓大氏后裔无疑。辽宁省开原地区出土《刘元德墓志铭》中记载,“公初娶大氏,故元帅左监军金柱之侄女也”。由此可知,刘元德之妻应为王裔大氏,其叔应是大金柱。金氏在《渤海国志长编》中根据《山右石刻丛编》记载,列补大氏后裔两人,即大怀柔与大溥12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808页。。
另外,《宋史》记载北宋雍熙年间征讨契丹,田重进俘获契丹将领大鹏翼等多人。“雍熙中,出师北征,重进率兵傅飞狐城下,用袁继忠继计,伏兵飞狐南口,擒契丹骁将大鹏翼及其监军马赟、副将何万通并渤海军三十余人,斩首数千级,俘获以万计。”13《宋史》,中华书局,1977年,第9024页。从姓氏来看大鹏翼应是渤海王姓大氏后裔。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山西地区出土《高为裘墓志》《高泽墓志》,墓志中记载,“其先渤海国扶余府鱼谷县乌悊里人也。至皇朝天赞间,有同平章事、兼侍中、天下兵马都部署模翰,实公之祖也”,可知是高模翰后人。高模翰是辽太宗时期著名军事将领,屡建军功,多有封赏,担任重职,晚年在渤海遗民重要聚居区辽东京辽阳任职东丹国中台省左相。根据《辽史》记载,“(高模翰)至东京,父老欢迎曰:‘公起戎行,致身富贵,为乡里荣,相如、买臣辈不足过也’”14《辽史》,中华书局,1974年,第1250页。。从此段内容推测高模翰在东京辽阳应有亲属族群居住,很有可能辽灭渤海后将原先渤海国扶余府鱼谷县高姓群体大规模迁徙到辽阳地区居住,因而其后代多自称辽阳人。
《高为裘墓志》中记载,高儒为高模翰之子,生前担任胜州刺史一职,其他信息不详。高为裘,高儒之子。开泰七年九月,由祖父寄班祗候,授西班小底、银青崇禄大夫、兼监察御史、武骑尉。至重和九年十二月,授右班殿直、侍卫神武军指挥使。清宁二年六月,授礼宾副使、知顺义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事。根据墓志记载,高为裘有三子二女,三子分别为高泽、高洵、高渥。根据《高泽墓志》记载,高泽有子二人分别是高永肩、高永年。另有女一人。高永肩生前曾担任礼宾副使、银青崇禄大夫、检校右散骑常侍、兼殿中侍御史、前蔚州长清军指挥使、飞骑尉。高永年不仕。根据墓志记载,高永肩有子二人、女一人。高据,乡贡进士,高和哥,高蓬瀛。根据墓志记载,高永年有子四人、女二人。高拱,在班袛候。高抃、高小和尚、高乾孙。高永年有二女,长女适平昌孟湘,次女适陇西李仲显。高据有一子一女。高瑞孙、高迎璋。其他历史信息不详。
《高夫人葬记》是一篇颇具学术研究价值的元代文献,内容记述了元代名人高昉家族历史活动信息。通过考证可知高昉是辽金时期东京辽阳渤海遗民右姓高氏后裔,其祖先应是辽金时期渤海遗民著名人物高桢,由此可知高昉一系也应是辽初渤海遗民著名人物高模翰后人15李智裕、苗霖霖:《〈高夫人葬记〉考释》,《辽金史论集》(第十六辑),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75~280页。。高昉高祖曾担任金代岢岚州节度使一职。高植,高昉曾祖父,曾担任洺州防御使一职。高昉曾祖母为大氏,从姓氏上判断当为渤海遗民王姓。高世荣,高昉祖父,曾担任近侍局副使一职,推测应该是金代后期皇帝身边宠信之人。
高昂,高昉父亲,生前曾担任武陟县尉。高昉作为家中独子,另有姐妹五人。五人中长适梁从晦,大名等处管民提举。次适李允中,万盈屯丞。二人早卒,次适李好义,承务郎齐河县尹。高昉有儿子三人即筠孙、寿孙、和尚,女儿一人。这与《元史》记载高昉有二子“子履,江浙行左右司郎中;恒,河间路总管府治中”内容有不同之处。一孔之见,推测高昉三子筠孙、寿孙、和尚均为小名,其中一子很有可能不幸早亡而不被史书记载。
另外,《高夫人葬记》中记载高桢“有子十人皆拜节度使”可知其后人仕历情况,子辈十人均官拜节度使,倘若记载无误的话这在金代也是相当显赫的,从此处可窥探高桢家族在金代也应是名门望族。《辽代石刻文续编》一书收录有《高嵩墓志》,并将高嵩列为渤海裔16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辑注:《辽代石刻文续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39页。。浅薄认为,高嵩并非渤海国高姓后裔。志文中有“□曹兴晋,事说六贤,士廉霸唐,时称十在”。“□曹兴晋”与“士廉霸唐”应指的是高敖曹与高士廉,二人颇有时名,郡望皆为渤海人而不是渤海国人。墓志中记载高嵩祖先为渤海郡人,但生平无从可考。至于志文中出现高敖曹、高士廉,则多有穿凿附会之意。
辽金时期东京渤海遗民张氏家族声名显赫,是渤海遗民这一特殊历史社会群体中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世家大族。其家族主要成员通过军功、荫袭以及科举等方式获得官职和爵位,又与辽东渤海遗民中其他世家大族保持通婚关系,在辽东地区形成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其中代表性人物与统治集团关系紧密,在辽金时期诸多重要历史事件中都有其家族成员身影,对王朝更替与兴衰产生过深远的影响。后因家族主要成员生活腐化以及受政治斗争牵连而逐渐走向衰亡17参看拙文:《略论辽金时期东京渤海遗民张氏家族》,《辽金历史与考古》(第四辑),辽宁教育出版社,2013年,第192页。。
1956年张浩后人张汝猷墓志出土于北京海淀区百万庄二里沟。根据《金张汝猷墓志》记载可知,张汝猷有五子五女。张维,皇帝赐名登贤,奉职承应。张绩,承父荫。张级,元帅府令史。张绶,守御史台令史。张续,年龄尚幼。张玉秀,嫁给保州节度使大仲尹之侄。根据姓氏判断,大仲尹叔侄二人为渤海遗民后裔无疑。张丽秀,嫁给右丞移剌金刚奴之子为妻。张瑞秀,令人。另有二女为张倩秀、张静秀。《金史》中记载张浩有子六人,但据《金张汝猷墓志》记载可知实际还有一子张汝招不幸幼年夭折18侯堮遗作:《金〈张汝猷墓志〉考释》,《北京文物与考古》(第二辑),北京燕山出版社,1991年,第151页。。
《元承务郎福州路福安县县尹张侯墓志铭》,对墓主人张琏曾有如下描述:“张起渤海,家于辽阳。节度其州,弈世其昌。留守是嗣,男有十四。出仕者九,尹邑者二。”由此可判断张琏先祖应是渤海国人,后迁徙到辽阳。有人认为张琏是金代名相张浩后人19李大伟:《辽阳碑志续编》,辽宁民族出版社,2013年,第23页。,似有一定道理但缺少相关史料支撑。大定三年夏,张浩晚年确实有机会担任东京留守,但后因“疾不能赴任”而请致仕,在此仅将张琏列为渤海遗民张氏后裔。
受中原风俗影响渤海国的门阀观念十分强烈,右姓曰:“高、张、杨、窦、乌、李,不过数种。”特别是乌氏,在渤海国灭亡后该姓氏在《辽史》《金史》等史书中并不多见。辽宁省阜新市地区出土的《懿州记事碑》记载,石刻题名信息中有“乌都栈”一名,从姓名判断,姑且将其列为渤海遗民20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辑注:《辽代石刻文续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05页。。辽宁省沈阳地区出土的《沈州卓望山无垢净光舍利塔石棺记》中记载,石刻题名信息中有“邑人乌文化”,从姓名推测应该是渤海遗民。其中所录“鸟刘氏”怀疑应该是“乌刘氏”21向南、张国庆、李宇峰辑注:《辽代石刻文续编》,辽宁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359、360页。,鸟与乌二字形近导致误读。《长子县志》中记载,金朝大定年间乌瑭任山西长子县令,由于其治理有方当地百姓曾为其立德政碑。根据碑文记载“辽阳乌公来宰是邑”22李大伟:《辽阳碑志续编》,辽宁民族出版社,2013年,第205页。,由此可知乌瑭是辽阳人。金代东京辽阳是渤海遗民重要聚居区,乌瑭虽然未明确署名为渤海人,但个人怀疑是渤海遗民乌姓族群成员之一,仅为一说。
金毓黻先生在《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中叙述,“今考宋辽金三史,所谓某为某地渤海人者,皆其遗裔也”,“迨金亡,其族习汉俗,不能自别,更无可考矣”23金毓黻:《渤海国志长编》,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505页。。金氏在《渤海国志长编》罗列古籍文献史料中并未包括《元史》和《新元史》,确实让人感到不解。其实在《元史》和《新元史》中还是有一部分渤海人内容记载,现整理如下:
《元史》中记载,张础,字可用,其先渤海人24《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第3928页。。由此可知,张础家族也是渤海遗民后裔。张琛,张础曾祖,金末迁徙燕之通州。张伯达,张础祖父,《元史》记载“从忽都忽那颜略地燕、蓟,金守其蒲察斤以城降。忽都忽承制以伯达为通州节度判官,遂知通州”。张范,曾担任真定劝农官。张淑,张础之子,卫辉路推官。
《元史》中记载,高觿,字彦解,渤海人。世仕金。高彝,高觹祖父。高守忠,高觹父亲。元朝初年为千户,太宗九年,从亲王口温不花攻黄州,殁于兵25《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第3978页。。高觿家族也应为渤海遗民。
《元史》中记载,任速哥,渤海人。自幼事父母以孝称。性倜傥,尤峭直,疏财而尚气,不尚势利。义之所在,必亟为之,有古侠士风。而家居恂恂,儒者不能过。初袭父官为右卫千户26《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第4235页。。
《元史》中记载,攸哈剌拔都,渤海人。初名兴哥,世农家,善射,以武断乡井。金末,避地大宁。哈剌拔都长子忙兀台27《元史》,中华书局,1976年,第4379页。。
《新元史》中记载,刘平妻胡氏,渤海人。至元七年,平当戍枣阳,车载其家以行。夜宿沙河傍,有虎至,衔平去。胡起追及之,持虎尾,呼车中儿,取刀杀虎。儿甫七岁,持刀授母,亦无怖意。虎死,平亦以伤卒。县官言状,命恤其母子,仍旌之28《新元史》,吉林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492页。。
除上文中所述渤海遗民内容之外,还发现有其他渤海遗民姓氏若干人。根据《辽史》记载,辽宋征战期间渤海小校贯海等人叛入于宋。“癸丑,以艾正、赵希赞及应州、朔州节度副使、奚军小校隘离辖、渤海小校贯海等叛入于宋。”29《辽史》,中华书局,1974年,第121页。《刘元德墓志铭》中还记载有刘元德“再娶郭氏,故兵部尚书安国之女也”30王新英辑校:《金代石刻辑校》,吉林文史出版社,2012年,第329页。,“故兵部尚书安国”应该是《金史》中记载的渤海遗民重要人物郭药师之子郭安国,其生前曾担任海陵王时期兵部尚书31《金史》,中华书局,1975年,第1833页。。《王黄华墓碑》中有“李达可”字样,金代渤海遗民著名人物李石后人李献可之弟。《临淄县令完颜公神道碑》中记载有完颜怀德“夫人郭氏,亦功臣药师之女孙,封号如其姑”32王新英:《金代石刻辑校》,吉林文史出版社,2012年,第661页。。“功臣药师”即渤海遗民著名人物郭药师33《金史》,中华书局,1975年,第1834页。,“夫人郭氏”应是渤海遗民郭药师之孙女。石刻内容中发现渤海遗民重要人物郭药师后人历史信息,可补《金史》之阙。《翁同山院舍利塔记》中有“师法讳圆覆,俗姓李氏,燕都渤海人也”34王新英:《金代石刻辑校》,吉林文史出版社,2012年,第157页。,出土金代渤海人碑刻文物习惯以“渤海人”表明族属35李智裕:《辽阳〈东京胜严寺彦公禅师塔铭〉补议》,《北方文物》2017年第3期。,圆覆也应是渤海遗民李氏后裔。另外,渤海右姓之一的“窦氏”,至今在渤海遗民重要聚居区辽阳等地区未发现。
渤海国灭亡之际以及辽朝时期,朝鲜半岛一直是渤海遗民逃亡的重要地区之一。关于逃到高丽的渤海遗民总数,目前学术界有不同看法。朝鲜李朝时期的学者柳得恭认为有10余万人,韩国学者徐炳国也持此说36〔韩〕《高句丽研究》(第25辑),转引自郭素美、梁玉多、宁波:《辽金时期渤海遗民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9页。,我国学者杨保隆认为在10万至20万人之间37杨保隆:《辽代渤海人的逃亡与迁徙》,《民族研究》1990年第4期。,魏国忠等认为有数十万人38魏国忠、朱国忱、郝庆云:《渤海国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第579页。。综合分析,10万人以上这个数字应是没有太大异议。金氏在《渤海国志长编》一书中,虽然有渤海遗民逃亡高丽以及大道秀、大金就等在高丽历史活动记载,但从目前来看高丽境内渤海遗民还另有多人,金氏并未全部辑录。韩国学者韩圭哲,我国学者郭素美、梁玉多、宁波等对逃入朝鲜半岛渤海遗民进行过统计39参见〔韩〕韩圭哲:《渤海对外关系史》,新书苑出版社,1994年,第274、275页;郭素美、梁玉多、宁波:《辽金时期渤海遗民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2~29页。,不再赘述。
综上所述,拙文只是对金氏《渤海国志长编·遗裔列传》内容进行尝试性补续。不可否认的是,由于个人学识能力以及眼界有限,部分石刻文物以及文献并未纳入文中,即使已纳入的相关内容也并非解读透彻符合史实,特别是渤海右姓高氏、张氏、杨氏、乌氏、李氏与传统汉族姓氏相近,往往混淆很难辨认。希冀学者对拙文进行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