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现实技术在英语语用能力培养中的应用

孙 莺

一、引言

虚拟现实技术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渗透到日常生活的各个领域，与各个学科的结合越来越广泛和深入。对于传统的英语语言学及相关学科而言，虚拟现实技术的巨大冲击作用不言而喻，但同时也为传统的系统功能语言学、语用学等拓展了研究空间。将虚拟现实技术与语用学结合，将语境创设、信息传导与储存的现代技术应用于传统的语用能力培养，有利于拓展语用学的理论外延和实践研究。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人工智能时代背景下，虚拟现实技术正在越来越多地应用于各个学科领域和社会生活领域，为语言学、语用学、认知心理学、语言经济学等学科提供了更广阔的学术空间和应用研究价值。VR环境系统是跨时代的产品，是虚拟现实技术（virtual reality）的阶段性产物。由于人工智能的外延广泛，从张剑平教授给出的人工智能的定义（人工智能：研究如何用计算机模仿人脑所从事的推理、证明、识别、理解、设计、学习、思考、规划以及问题求解等思维活动，来解决需要人类专家才能处理的复杂问题）中不难看出虚拟现实技术是人工智能的具体表现，而VR环境系统是虚拟现实技术产品，往往与具体的应用系统结合。人工智能呈现多元化发展，包括计算机辅助教学、智能评价技术、人工神经网络等技术的开发与运用，并创办了专门的杂志《人工智能教育应用国际期刊》（International Jourbal of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in Education）。美国国家科学基金资助的交互式系统项目工作组的报告中对VR提出了较系统的论述，并确定和建议了未来虚拟现实环境领域的研究方向。自从美国VPL公司在20世纪50年代最早提出虚拟现实技术的概念，时至今日，虚拟现实技术综合了计算机图形技术、计算机仿真技术、传感器技术、显示技术等多种科学技术，它在多维信息空间上创建一个虚拟信息环境，能使用户具有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具有与环境完善的交互作用能力，并有助于启发构思。因此，处于虚拟技术核心地位的VR环境系统具有三个基本特性：沉浸、交互、构想。

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虚拟现实技术进入语言研究领域。美国的Marina Dodigovic在《人工智能在第二语言习得中的应用研究》一书中指出要利用人工智能解决英语语言的偏误问题，还探讨了学术智能英语系统的应用实施方案，拓宽了研究领域。微软在语言产品开发方面进行了开创性尝试，标志着人工智能与语言应用领域的结合。微软公司利用智能系统创造“同声传译者”，并现场演示，效果非凡。这位“译者”不仅能完成语言的翻译，还能还原说话者的语音语调。英国的四家虚拟现实技术公司使英国在工业设计可视化研究、商业虚拟现实软件等方面处于世界先进水平；日本着力于打造VR知识库和游戏开发研究。国内学者逐渐将人工智能与语言领域的结合研究转向技术开发领域，研究成果丰富。《虚拟现实产业发展白皮书5.0》肯定了VR技术的行业地位。李妍霏探讨了人工智能在企业人才选拔中的应用情况和相关核心技术发展。程少良提出基于VR技术的实时交互式虚拟教室设计构想，设计了可实时交互式的应用VR技术的虚拟环境，通过搭建硬件环境和配置软件资源，构建了不依赖于固定时间和限定地点的虚拟环境，能够让语言学习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三、语用能力与语境

语用能力是人们在交际过程中使用语言的能力，属于语用学（pragmatics）研究范畴。语用学主要研究特定的话语含义特别是在不同的交际环境中理解和使用语言的能力。Strawson认为同样的语言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不同的含义。英国哲学家奥斯汀认为说出的话语不仅是话语本身，还会让谈话的对方因此作出一定的行为，即他的“言语三分说”其中之一的言后行为（perlocutionary）。赛尔也提出类似的“间接行为理论”即说话人意图通过句子在听话人方面产生一定的行为效果。格莱斯则站在会话效果的角度分别从数量、质量、关系和方式推测四个方面提出“合作原则”。冉永平从认知语用学角度探讨语用能力是交际双方认知语境假设的参与过程。语用学的研究离不开语境，语用学是研究语境意义的学问，研究如何利用语境来推断出意义。语境不仅影响人们说什么，更重要的是影响如何去说。因此，英语语用能力的研究离不开语境。正如钱冠连所说，语言使用者是“语言环境的奴隶”。语境不是固定不变的，Sperber和Wilson创建的关联理论证明语境具有动态性特点。在应用研究方面，Yang和Zapata-Rivera介绍了基于Long的互动假说开发的计算机辅助交互系统，并阐释了交互系统的工作原理及其在语用培养中的应用。交际场景中双方在真实交际互动中独白式和对话式连续性话语（monologic and dialogic extended discourse）的理解和运用能力是二语语用能力测试研究的重点。由此可见，语用能力研究以语用学为理论依据，研究内容离不开语境、交际双方、会话效果等几个方面，交际双方处在同一个语言环境中的研究才是有意义的。要提高语用能力，就要配合恰当的情境和语言环境，此外，场景中的互动也是必不可少的。

四、语用能力与经济效能

对英语语用能力展开研究，无论对于企业个人职业发展，还是企业的经济收益都有巨大的经济价值。员工的语用能力是企业发展的强大推动力，是提升外贸企业发展的内在动力。许其潮教授指出：加强外语学习会获得更多的知识和信息，谁重视外语的投资，谁就会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谁拥有的知识多，谁就占领经济发展的制高点。许雪飞指出，外贸行业在跨文化商务往来中出现语用失误会给商务活动造成负面影响。因此，外贸企业重视员工的英语语用能力，会在未来的行业竞争中取得优势。当前外贸行业对员工的英文水平要求不再局限于流利听说能力和较强的读写能力，而是能够负责公司英语网站和其他平台的信息建立和更新或是阿里巴巴英语平台外贸服务的操作。根据《2018年全球人力资源趋势报告》显示，81%的企业希望运用人工智能技术为人才选拔赋能；16%的企业已以各种形式将人工智能引入招聘流程中，以解决人才和岗位脱节的问题，降低成本并提升招聘效率。《2019年招聘市场供需回顾》显示，智能制造工业4.0行业招聘职位量同比增长7.3%。

但是，纵观我国中小城市的外贸行业，在职员工的英文水平参差不齐，商务口语交流和跨文化意识薄弱是普遍现象，而缺乏锻炼英语语用能力的语言交际环境等制约因素使外贸职员的自我提升更无法实现。VR环境系统针对这些短板，模拟商务工作环境和语言环境，让使用者沉浸在各种商务活动的具体场景中，采用人机交互或真人交互的方式实现语言的输入和输出，将商务知识、跨文化思维、语言技能等融为一体，从而达到提升语用能力的目的。雷巧鸣肯定了VR沉浸式场景体验对英语语用能力的重要性。由此培养的高质量人才可以帮助企业打造人才储备库，促进人才梯队的建设优化，加速社会经济转型升级和驱动社会发展创新。

五、VR环境系统的设计与改进

（一）VR环境系统的现状及存在问题

VR环境系统与语言的结合在语境创设、降低成本、普及范围等方面有诸多优势。当前的VR环境系统以VR眼镜作为载体，易于普及，方便使用和携带，具有场景真实、趣味性强、参与度高的特点。张静在探讨虚拟现实技术在跨文化培养中的应用时，指出VR技术能降低成本，摆脱时间和空间的限制；陈鹏指出人工智能在未来语言产业领域的发展趋势，他认为语言信息文字技术的目标是实现人机互动，利用机器设备来理解和处理自然语言，可以分为文字信息处理和语音信息处理。但是，逄锦军指出当前VR技术的应用存在一定的问题，比如VR眼镜戴久会产生眩晕感，虚拟场景真实感差，内容缺乏严谨性，与行业发展和企业人才需求脱节。王宗炎探讨人工智能在教学系统的应用时发现过分依赖系统的“智能”，会忽略教育者的文化和价值观的融入。由此可见，VR环境系统在语言领域的研究应该充分考虑使用者的职业特点和实际情况。因此，我们以语用学研究为依据，综合考虑语用能力的形成因素和各个因素的互联关系，对现有的VR环境系统改进和创新，开发一套适合外贸行业特点的VR商务环境系统，对于提高企业人员的英语语用能力极为有利。此系统从语境、文化差异、思维方式等方面综合考虑英语语用能力提升，分别从设计和应用两个角度进行思考。

（二）系统的设计

从设计角度来说，VR商务环境系统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借助计算机及最新传感器技术创造出商务活动的不同场景、人物设定，让使用者身临其境。认知语言学认为建立词汇的认知语境关联，有助于建构词汇意义，复归英语词汇理解与运用的语言环境，丰富词汇语义网络。英国应用语言学家在1930年代到1960年代发展形成的理论从情感激发和人脑工作原理两个方面强调情景在语言学习中的重要作用。情景的创设有六个因素：生活展现、实物演示、画面在线、音乐渲染、表演体会和语言描述。因此，系统商务场景的设计要包含以上六个因素，场景的选择涵盖各商务领域，人物设定分为人机和真人互动，使用者进行角色扮演，对场景人物进行行为和语言控制，如行走坐蹲、站立、点头等肢体动作和对话，使用者甚至可以自行搭配服装和发型，或将自己穿戴得体的照片置于场景中。人机对话模式的系统语言根据场景和语境预先设定，语言规范、地道；多人对话模式用于互动，适合模拟演练、招聘和考核，画面的语言有语音和视频两种形式，可供使用者自行选择，场景文本可视化。系统定期升级，在公众号和App上同步更新。另外，系统自动识别和记录音频、视频语音和表情动作，可回放，供参与者对照练习，可以作为过程性考核记录。

（三）系统升级与应用

从应用角度讲，VR商务环境系统可用于员工培训、贸易谈判模拟训练等领域。以具体场景为例：商务会谈场景，背景是会议室，人物设定有中方、外方代表。使用者选择角色，依据场景设定，进行人机对话，也可以多人同步参与。通过反复练习，在场景学习中记忆单词、语法、句法，在实战练习中巩固场景词汇和专业术语，用地道的语言完成对话，达到语言输出的目的。此系统注重场景的多样性和语言表达的灵活性，有实用的电话还盘、会议展示、外商参观、会展介绍等场景可供选择，满足企业员工在各个部门和各种商务场合的实际工作需要。此系统用途广泛，可用于入职培训、员工的业务水平提升、职称晋升考察、员工的英语口语交际和商务谈判前的模拟训练。相对于传统的职场培训，具有使用时间地点灵活，信息可反复使用的特点，特别适合大企业和跨国公司业务繁忙、部门繁多、业务范围广的实际情况。何自然教授强调语用能力研究如果不考虑学习者的个体因素是不完整的。因此，为保证个性化教学和兴趣的持续性，每个使用者注册ID，系统对使用者每次登录的使用情况进行记录，从每个使用者身上提取数据，对当前学习等级、进度进行提示，并给出学习建议；另一个应用功能是系统在一天中最佳的时间段提醒学习：通过传感器将数据与人脑认知功能状态建立联系，使用者设定当天的时间范围，系统测算大脑在这个时间段的活跃程度，在大脑最活跃的时刻发出学习提醒。这些系统辅助功能主动引导使用者兴趣，从而形成多巴胺回路，让系统使用者学习“成瘾”。

六、结语

虚拟现实技术与语言研究的结合无论在学科理论还是实践应用方面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在VR环境系统基础上进行改进的系统在智能性和科学性上更有利于英语语用能力的形成和提高，对提高外贸行业人员英语语言素质和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和经济软实力大有裨益。VR商务环境系统具有很大的应用价值，在人员招聘、商业沟通和国际贸易领域都有相当大的实用价值；在员工培训和高校教育、实习实训领域的使用会愈加频繁。虚拟现实技术与语言各个领域的结合是未来发展的趋势，更有待于持续而深入地展开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