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经济带文旅融合发展水平与优化策略

苏斌, 熊春燕

(新疆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随着人们收入的不断提高与消费结构的进一步优化，通过刺激旅游产业带动经济发展的作用越来越明显，许多国家开始通过刺激旅游产业带动经济增长[1]。2018年，国内旅游产业迅速发展，旅游业年收入同比增长10.5%，国内旅游人数同比增长10.8%[2]。从党的十六大首次提出“文化生产力”以来，我国对文化建设的力度不断加强，并且将建设文化强国的目标纳入战略体系中[3]。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四个自信”中最根本的是文化自信。2018年我国文化及相关产业增加值为38 737亿元，占全国GDP的比重为4.3%[4]22。

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近年来，人们逐渐意识到，提升旅游的质量必须立足于该产业的文化价值，走文旅融合之路。将文旅进行融合会进一步促进我国经济的发展。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地区为东西方文化的传播、交流和融合付出了巨大努力。丝绸之路经济带拥有深厚的历史积淀与文化内涵，具有多元化的民族风情、历史悠久的民间艺术、绚丽多彩的自然景观等多种文化资源。将丝绸之路经济带各省区市文化与旅游要素进行有机结合，通过建立区域核心文旅区，创新文旅体验模式和多元盈利方式可有效推动丝绸之路经济带文旅融合良性发展。

一、文献综述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及人们精神文化需求的持续提升，旅游产业已经成为国家重点发展的新兴产业，文旅融合发展更是经济增长的快速驱动力。因此，如何在促使文旅融合发展的同时带动整体效益的提升一直成为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焦点。本文从文旅融合关系、文旅融合动力机制、文旅融合路径、文旅融合效应及文旅融合模式五个方面展开讨论。

(一)文旅融合关系方面

Seetanah定性分析文化与旅游产业的相互影响并认为发展旅游产业有助于文旅产业充分融合[5]。李先跃认为，文旅产业之间的融合以经济效益为主导，区域融合的对策虽多但理论研究尚未成熟；文旅融合发展会使文化资源渗透或者辐射到旅游产业中，从而两者实现共赢[6]。翁钢民等人在中国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与空间相关分析中，发现文旅融合发展不均衡和耦合度偏低的问题，据此对东、中和西部的文旅融合发展分别提出建议[7]。

暴向平等人运用耦合模型，定量分析文化与旅游之间存在的关系，并以实例分析乌兰察布市文旅融合发展带来的影响[8]；李凌雁等人将耦合度与空间数据结合，从时空维度对文旅融合发展进行分析[9]；侯兵等人运用熵权法对长江三角洲地区的文旅产业进行分析[10]。

(二)文旅融合动力机制方面

辛欣从内外两方面构建文旅融合动力机制[11]；杨更生等人借鉴应用系统工程中的霍尔三维理论为文旅融合提供创新型支持体系[12]；霍艳莲运用三层次框架理论分析文旅融合机理[13]；王华东从供求与时空轴对文旅融合机制进行探讨[14]；赵蕾、余汝艺主要从推、拉、阻和支持力方面构建文旅融合的动力系统[15]。

(三)文旅融合路径方面

Jordan认为，将文化创意用到景区设计里会促使旅游产品变得更加具有吸引力[16]；汪清荣从制度、市场与资源三个路径对文旅产业进行更深层次的立体性整合[17]；李想等人从资源、市场、技术与功能四个路径对丝绸之路文旅融合提出具体对策[18]；张葳等人对河北省内博物馆的旅游情况进行分析，丰富了博物馆的旅游模式[19]；李美云分析旅游产业对动漫业的带动作用，提出了旅游产业与动漫业融合发展的具体策略[20]。

(四)文旅融合效应方面

霍艳莲认为，文旅融合发展带来创新能力、竞争力、消费与区域整合效益[13]；但红雁等人认为产业间的相互融合对丝路旅游业与文化业的发展在产品创新、增加产品的文化内涵、改变市场框架、开阔市场、促使产业链价值提升与成本下降等方面有作用[21]；石艳认为，文旅融合发展能促使旅游产业的产业链延长、价值提升，并能提升文化产业的发展格局[22]；Saarinen等人认为将博茨瓦纳文化遗产与旅游产业融合可以促使两者综合利益协调并提高环境可持续发展能力[23]。

(五)文旅融合模式方面

林玉香认为文旅融合主要有产业渗透、产业延伸和重组等模式[24]；谌可佼认为文旅融合主要有产业渗透、产业整合与延伸等模式[25]；袁俊等人认为文旅融合的互动发展主要有融合产品创新、新型营销与融合延伸景点三种模式[26]。

学者对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城镇化、生态环境与旅游产业三者中的两两关系研究较多，但对丝绸之路经济带中文旅融合的研究较少。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作为“一带一路”的重要节点，提振经济的根本在于利用该区域独特的地理位置优势发展文旅产业。针对此，本文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西南4省区市(广西、重庆、四川、云南)与西北5省区(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为研究对象，对9省区市文旅融合态势进行研究。

二、文旅融合协调性测算与空间差异

(一)文旅融合指标体系的构建

参考相关文旅融合研究文献[27-28]，结合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实际，构建本文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本文中所涉及的文旅融合数据均来源于2010—2017年《中国旅游统计年鉴》和2018年、2019年的《中国文化和旅游统计年鉴》以及相关省份统计年鉴、统计公报和文化与旅游局官网数据。

表1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综合评价指标与权重

(二)文旅融合发展水平的时序分析

1.综合发展程度评价

首先，采用极差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其次，利用综合评价法中的熵值法进行计算；最后，将权重与相应指标的标准化值相乘并加总，得出9省区市旅游产业的评价指数，见表2，文化产业的评价指数见表3。

从表2可以得出，2009—2018年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旅游产业评价指数总体呈快速上升趋势。其中，广西、青海、四川在10年中一直稳定增长，其余省份呈波动上升趋势。以甘肃省为例，2009—2014年缓慢上升，2014—2015年下降，2015年后开始回升。青海、广西、陕西、宁夏增长速度较快，其余省份增长速度较慢。青海旅游产业发展水平增长最快，发展潜力较大，广西次之。

表2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旅游产业评价指数

从表3可以得出，2009—2018年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化产业的评价指数总体有很大的提升，处于稳定增长的省份主要有陕西、四川，其余省份呈波动上升趋势。其中，四川增长最快，拥有较大的发展潜力，重庆次之。

由表2和表3可知，2009—2018年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旅游产业评价指数均大于文化产业评价指数，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均滞后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从而影响到文旅产业融合发展。文化产业滞后的最主要原因是部分职能部门对产业结构升级的认识不足，没有充分利用各区域的文化资源发展特色旅游产业。

表3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化产业评价指数

2.耦合协调度分析

参考相关文献构建耦合评价模型对文化与旅游两产业的耦合协调度进行计算并划分层级[29]。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见表4，计算出的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的值见表5。由表4与表5可知，2009—2018年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稳定上升，逐步向良性耦合靠拢。2009年9省区市的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的值均小于0.4，都处于轻度耦合失调层级以下，随着时间的推移，耦合协调度逐年上升。2018年除了四川、云南、广西、新疆处于中级耦合匹配层级外，其余省区市均达到高级耦合匹配层级。其中，青海变化最大，由2009年的极度耦合失调层级上升到2018年的高级耦合匹配层级。

表4 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表

表5 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

(三)文旅融合发展水平的空间分析

1.空间相关性分析

进行空间计量分析的前提是检验空间的自相关性，使用GeoDa软件建立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的相邻空间权重矩阵W，再利用Stata软件对2009—2018年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进行全域Moran I检验，结果见表6。由表6可知，除了2016年的全域Moran I指数为负数外，其余年份都大于零，结果显著。说明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的文旅融合具有明显的空间相关性。2016年的丝绸之路经济带全域Moran I指数不显著，原因可能是只有部分区域存在空间相关性。

表6 文旅融合全域Moran I值

2.空间特征

使用ArcMap软件对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的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进行空间分析，由于耦合协调度都是由低到高，地区间差异较小，所以主要选取3个时间点进行说明，如图1所示。

图1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空间变化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总体呈不断上升趋势。2009年耦合协调度均在0.4以下，2014年上升到0.5和0.7之间，2018年更是上升到0.7和0.9之间，耦合协调度从耦合失调到勉强匹配，再到中高级匹配。从个体看，新疆的耦合协调度上升较慢，与其他省份差距较大，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说明新疆并没有将文旅融合的优势充分展现。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总体变化差异性特征明显，不同省份发展速度不同。从个体看，青海变化最为明显，从严重耦合失调到勉强耦合匹配，再到高级耦合匹配；其次为重庆，从中度耦合失调到勉强耦合匹配，再到高级耦合匹配。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呈现出一定的聚集性特征，从分布看，形成以重庆、甘肃为代表的优势区，以青海、陕西、宁夏为代表的潜力区和以四川、广西、云南、新疆为代表的待发展区，具有明显的溢出效应。

三、文旅融合的优化策略

依据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2018年的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数值和耦合协调等级划分标准将9省区市划分为两类：

一类是陕西、甘肃、重庆、青海、宁夏等省区市属于高级耦合匹配区域。这部分区域文化资源的数量相对较多，但文化资源挖掘度低；缺少专业性人才，高端文旅融合产品创新度低；旅游产业发展水平较高。其文旅融合策略是：立足于各地的文化资源，因地制宜地打造高品质文旅融合产品；重点打造区域文旅品牌促使产业链延长；加大对专业性人才的培养力度，进而促使文旅产业创新发展；在发展旅游产业的基础上，深度挖掘旅游产业中的文化资源，创新性地加入传统元素。

另一类是四川、广西、云南、新疆等省区市，属于中级耦合匹配区域。这部分区域文化资源丰富，但质量低，对旅游产业发展的影响度不高；区域内拥有特色的民族风情、历史深厚的民族文化和独特的自然景观；在文旅产业开发过程中，缺少专业性人才对文化资源的挖掘与保护。其文旅融合策略是：在旅游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加强对“旅游+文化”的创新力度；政府加大对人才的重视力度，与各大高校、研究所等培养机构对接，打造专业性人才，完善专业性人员的就业政策，增强专业吸引力；优化文旅产业发展的空间格局，推进以旅促文、以文推旅的发展方式；明确旅游产业的发展方向，继续提升旅游产业的服务质量，加强景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旅游产业管理水平，因地制宜地依据文化资源发展旅游产业，打破同质化与无特色的旅游产业，把旅游产业的重心放到特色服务以及品牌建设上。

四、结语

以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为研究对象，以2009—2018年数据为研究样本，通过熵值法与耦合协调模型定量研究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与文旅融合协调度，结论如下：

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化产业与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总体呈上升趋势。其中，重庆、陕西、四川与宁夏的文化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较高；青海、宁夏与陕西的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相对较高；宁夏、青海与云南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较高。可以看出，文化产业和旅游产业综合发展水平越高，文旅融合耦合协调度越高。

文旅融合协调度变化的差异性与聚集性特征明显，形成以丝绸之路经济带中部地区为核心的优势区域，向周边省份辐射，具有明显的溢出效应。新疆位于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最西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与气候条件，使得新疆文旅耦合协调度低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其他地区。要发挥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带动性作用，带动四川、广西等待发展区的发展。

2009—2018年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文化产业均滞后于旅游产业，并且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相对较低。虽然丝绸之路经济带9省区市的文化资源丰富，但是由于经济发展水平、地理位置、政府政策等方面的差异性，造成区域文化产业发展水平差异明显。

文旅融合的形式多样，如区域融合、技术融合、产品融合等，文旅融合的关键是区域内文化资源的发展程度。本文从时间与空间两个维度对文旅融合情况进行分析，为推动区域文旅有机融合，促进区域经济发展提供实证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