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舜禹时代管理实践探析

2020-11-06 09:01
河南牧业经济学院学报 2020年5期
关键词:时期时代

刘 娜

〔曲阜师范大学 孔子文化研究院,山东 曲阜 273165〕

尧舜禹时代在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是中华文明孕育发展的重要时期。尧舜禹时代的社会经济发展成就备受历代思想家、政治家推崇,后世文献典籍相关记载甚夥。《论语》《孟子》《礼记》《史记》等无不对这一时代的发展成就给予高度赞赏和褒奖,并以此作为社会治理的理想目标。尧舜禹时代已经具有较为完备的国家特征,管理制度也基本趋于完善。[1]《尚书》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部信史,有关尧舜禹时代的最早记载便来自《尚书》,尤其集中于《虞夏书》。我们从《虞夏书》的文本记载入手,分别从政治、经济、文化三方面探析尧舜禹时代的社会治理和经济发展成就,力图较为全面地展现历代思想家心目中的“圣王”时代。

一、尧舜禹时代的政治管理实践

从宏观上看,尧舜禹时期在政治层面的管理主要体现在以民为本的政治理念及贵和思想观念的贯彻实践方面,换句话说,中国古代的民本思想及尚和思想在尧舜禹时期就已有迹可循。我们主要从民本思想和尚和思想两方面入手,探讨尧舜禹时代政治方面的管理实践。

从《虞夏书》的文本记载来看,尧舜禹时代已经有了很多有关“民主”“民本”的思想色彩。这一时期,已经初步建立了官职制度,并且为适应社会管理的需要,官员人数呈现出上升趋势。《尚书·尧典》记载的唐尧时期的官员,即主要是基于农业生产生活的需要而设置的,官员设置的领域较为集中,职责也较为明确,主要集中在农业和天文历法方面,如尧命羲和制定历法、命鲧治理洪水等,目的都是为了保证民众的生产生活。纵观尧舜禹三代的官员任免方法,其中也蕴含着浓厚的“民主”色彩。尧舜禹时期官员设立的流程大概是:先由各氏族、部落进行筛选举荐,再由首领共同决定任命与否,民主推荐与首领定夺两相结合,而非一人独断专权。《尚书大传》记载:“《尧典》可以观美。”[2]这种“美”正是尧舜之间相互揖让、九官相与推贤的美政,也可以看作尧舜时期官员任职的一种和谐之美、民主之美。《尧典》记载,尧最初不同意四方首领举荐鲧治理洪水,他说:“吁!咈哉,方命圮族。”[3]7在四方首领的坚持下,尧最终任命鲧治理洪水,这是民主决策的结果。

尧舜禹时代,为政者对民众的重要性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五子之歌》曰:“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3]93基于这样的认知,尧舜禹时代推行了很多重民利民的举措,如舜任命大禹为民众平治水土,任命弃为农官,教百姓种植粮食,任命皋陶管理刑法,任命龙担任纳言,要求官员诚信不伪,禁止官员惊扰民众。虞舜强调君民互利和君民关系和谐:“可爱非君?可畏非民?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罔与守邦。”[3]32认识到民众是君主统治的基础,君民关系和谐是社会稳定发展的前提,因此尧舜强调君王要专心政事,不要放纵游逸,过于懈怠,更不能违背民众以顺从自己的私欲。《国语》载:“尧能单均刑法以仪民,舜勤民事而野死。”[4]156-157尧舜禹之所以备受后世推崇,他们勤政为民、重视民利、关心民瘼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尧舜禹时期政治昌平,国泰民安,这与当时官员的设置及其明确的职责分工是有紧密联系的。社会成员劳动分工与协作意识的日益加强,促使当时的生产水平和生产效率大幅度提高,也使公共事务管理的重要性日趋凸显,基于这种社会发展形势需要,百官设置也就水到渠成,应运而生。尧时就出现“允厘百工,庶绩咸熙”[3]4的情形。虞舜时期,已经正式设立统帅百官并辅佐政务的司空、教百姓稼穑的农官、协调社会关系并传授伦理道德的司徒、管理刑法的狱官、掌管山林川泽鸟兽的虞官、主持祭祀三礼的秩宗、主管音乐教育的典乐及上传民意下达敕命的纳言等官职。《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士,以揆百事,莫不时序,地平天成。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共,子孝,内平外成。”[5]638《孟子》载:“当尧之时,天下犹未平,洪水横流,泛滥于天下,草木畅茂,禽兽繁殖,五谷不登,禽兽逼人,兽蹄鸟迹之道交于中国。尧独忧之,举舜而敷治焉。舜使益掌火,益烈山泽而焚之,禽兽逃匿。”[6]101可见这一时期职官的设立已经相当众多,而且官职之间的职责划分十分明确,各有职掌,各司其职,层层分工,相互协作,共同治理,国家政务井井有条。

《尧典》云:“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3]3尧命羲和根据日月星辰的发展变化制定新历法,说明当时人们对天地、自然和天人关系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开始探究“自然之天”的规律并加以利用,相比之前颛顼时代以火纪时、以天为神的思想,无疑是一大进步。《国语·楚语》记载:“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天以属民。”[4]483尧舜禹时期对自然的认知,拉近了人与自然的距离,人们依据自然之天的运行规律制定历法,根据历法安排农事生产、生活,体现了人与自然和谐融洽的关系。虽然对自然之天有了初步认识,但人们对上天的畏惧感、神秘感依然存在,羲和“钦若昊天”而制历法、大禹“祗承于帝”而治天下、“象恭滔天”而不被任用等均说明当时人们对上天有着明显的敬畏之情,人们习惯于将天下治理的好坏与上天紧密联系起来。夔作典乐,“八音克谐,无相夺伦,神人以和……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3]3不仅让人们回归自然,扮演百兽,率而起舞,还在音乐方面要求遵循自然顺序,协调节奏,以达到天人和谐。

帝舜传位于大禹时,留下了“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字心传,这对后世的政治思想产生了巨大影响,中道精神的政治思想即渊源于此,南宋理学家朱熹融合《中庸》的中和思想,将“天理”“人欲”相结合,进一步发扬光大了中和、中庸思想。《皋陶谟》提出著名的九德,“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3]37这实质上也是尧舜禹践行中和思想的一种体现。另一方面,尧舜禹时代已经有了天下和谐的观念,大禹征伐三苗以保证社会和谐发展,治理山川以加强各部落之间的融合,都是秉承帝尧时期“协和万邦”的理念而采取的政治措施。

综合上述,尧舜禹时期在政治领域的管理实践主要以中和思想为基本理念,以重民重德、礼法并重为基本原则和方法,试图达到“协和万邦”的基本目标。这些思想理念及原则为后世帝王治国理政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尤其是以《大禹谟》为代表的厚生养民、勤俭治国、谦谨不矜、慎刑慎罚等理念,无不体现着“《大禹谟》可以观政(治)”的精髓。这也是尧舜禹成为万世景仰的“圣王”的重要原因。

二、尧舜禹时代的经济管理实践

尧舜禹时代是我国原始社会向奴隶社会转换的过渡期,当时的社会发展水平虽然赶不上奴隶社会,但其社会发展程度已经达到史前时代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尧舜禹时代,农业是主要的产业类型,人们的生产、生活资料主要来源于农业,已经有了较为稳定的农居生活,上层管理者十分重视农业经济的发展。《舜典》记载,当时设立了专门的农官,因“黎民阻饥”,故帝舜任命弃主管农事,教百姓播种百谷。《世本》记载:“垂作耒耜,垂作铫耨。”[7]可见此时出现了较为先进的农业生产工具。《孟子·万章上》记载:“帝(尧)使其子九男二女,百官牛羊仓廪备,以事舜於畎亩之中。”[6]171当时人们已经有了固定的粮食收入,在满足生活需要之外,有所富余,因此设立仓廪储备粮物。在农业发展之外,畜牧业、手工业等也有所发展。《舜典》记载,卿大夫朝见需要携带羊羔、雁二牲,而士所持献的是一只死雉。陶寺文化遗址考古现场曾挖掘出很多猪下颌,说明当时养殖业已相当发达,人们蓄养猪、牛、羊、鸡等已是普遍现象。手工业方面,人们种桑养蚕,种植棉麻,为纺织业提供生产原料。制陶业也有所发展,从文献记载可知,帝尧的部族精于制陶,随着陶制品的大量使用及推广,人们的生活方式、文明程度也随之改变、提高,相较于新石器时代初期,陶器已由简单粗糙变得较为精致美观,陶器表面的装饰纹路也愈加复杂,富有美感,样式也愈加繁多。

《禹贡》记载很多尧舜禹时期在经济方面的管理举措。帝舜时期统一度量衡,为部落间物流贸易提供了便利。大禹划定九州,疏通山川,加强了各氏族部落的联系与融合,实现了物品的互通有无。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等地的贡物有丝织品、绸绢、棉麻、细葛布等,说明当时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可以进行植麻、养蚕、织布等生产工作,纺织业已十分发达。青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等州进贡的物品则为铅铜、金银、钢铁等制作的器物,可见当时金属冶炼的技艺已相当精湛,1983年在陶寺遗址发现的铃形铜器证明了这一点。

尧舜禹时代已经有了比较合理的因地制宜、量入为出的贡赋制度及服役制度。在贡物方面,坚持“任土作贡”的标准,即各地盛产什么就上贡什么,如青州靠近海岸,便规定该州进贡盐及海产品,雍州一代盛产玉石,便规定该州上贡美玉及珠宝。从各州上贡的物品来看,几乎无所不有,包括生产生活资料、奢侈品、军事及祭祀用品等,正是有了“任土作贡”的贡赋制度,国家根据需要取于九州,九州贡物皆为本地所盛产,故而既保证了国家机器的正常运转,对本州百姓的生产生活也几乎没有影响。在赋税方面,坚持分等赋税的思想,即根据各州土地质量的情况来划定等级征收贡税,土质分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等,以此为标准制定的赋税等级也有九等。如青州“厥田惟上下,厥赋中上”、徐州“厥田惟上中,厥赋中中”。在因地制宜的基础之上,为政者还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变通,征收赋税,如兖州耕地为第六等,赋税九等,耕作十三年后才能赶上其他州的赋税等级。在服役方面,设立五等服役区域,根据距离远近,对甸、侯、绥、要、荒五种服役类型的要求和内容进行了划分,距离最近的甸服主要集中在粮物缴纳,稍远的侯服主要是差役服务,距离较远的绥服、要服、荒服主要是戍边守土,保卫边疆。遥远的周边地区,国家则采取具体措施,降低其服役要求,减少其服役内容或数量,或给予其他方面的优惠和补偿,如荒服可以简化礼节,自由迁徙,甚至可以免除贡赋。政府还设立官员推行文化教育,以维护国家统治基础,在城邦建筑方面,尧舜禹时期已经能够营宫建城。《世本》记载:“鲧作城郭……尧使禹作宫。”[7]陶寺遗址大型祭祀区及宫殿区的发现,佐证了尧舜禹时期的建筑技巧和成就。《吕氏春秋·齐俗训》载:“尧之治天下也,水处者渔,山处者木,谷处者牧,陆处者农。地宜其事,事宜其械,械宜其用,用宜其人。泽皋织网,陵坂耕田,得以所有易所无,以所工易所拙。是故离叛者寡,而听从者众。”[8]可见尧舜时代不仅在政务职官上分工明确,在社会生产中也分工明晰,根据不同的生产方式使用相应的生产工具。尧舜禹时期尤其注重实际,因地制宜,因事而异是这一时期的一大特点,无论在选官任职、刑罚施用,还是贡赋、服役等方面,都注重立足于实际情况,寻找最有效最合适的解决路径。

综上所述,尧舜禹时代在经济管理方面坚持因地制宜、因事制宜的基本理念,重视农业经济及其他经济领域的繁荣发展,以保证政治管理及文化管理的顺利实施。马兴从陶寺遗址的发掘现场入手,对尧舜时期的经济发展作了较为详细的论证,认为当时社会经济发展步入了新阶段,农业、畜牧业、手工业发展迅速,某些手工业开始脱离农业成为独立的生产部门,古城、宫殿等建筑都直观地反映了尧舜时期的社会经济发展程度和水平。[9]

三、尧舜禹时代的文化管理实践

尧舜禹时代在文化层面的管理实践主要体现在礼乐文化、人才选拔及文德教育方面。中国自古以来就被称为“礼仪之邦”,有着发达的礼乐文化和完整的礼乐制度,中国礼乐制度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尧舜禹时代。从历史文献记载看,当时的乐器种类繁多,有钟、磬、鼓、琴、瑟、萧、笙等。《孟子》记载象与其父谋害舜。象说:“干戈朕,琴朕,弤朕。”[6]173《益稷》载:“夔曰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世本》亦载:“舜造箫,其形参差象凤翼,长二尺。”[7]《益稷》的记载更为详细:“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跄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3]49演奏音乐必须遵循一定的次序和节奏,唱歌跳舞也是如此。《吕氏春秋·古乐》记载:

帝尧立,乃命质为乐。质乃效山林溪谷之音以歌,乃以麋鞈置缶而鼓之,乃拊石击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兽。瞽叟乃拌五弦之瑟,作以为十五弦之瑟。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舜立,命延乃拌瞽叟之所为瑟,益之八弦,以为二十三弦之瑟。帝舜乃令质修《九招》、《六列》、《六英》,以明帝德。[10]

尧舜时期已经有专门的乐章,《史记》《韩非子》《淮南子》《礼记》等文献皆有舜唱南风歌的记载,当时的音乐艺术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以至于“孔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11]。当时的人们也充分认识到音乐的重要作用,《舜典》载帝舜命夔主管音乐,教导贵族子弟,帮助人们达到“直而温,宽而栗,刚而无虐,简而无傲”的修养目标。音乐作为上天与人之间的一个联结点,通过音乐可以达到“神人以和”的目的。《益稷》载:“予欲闻六律、五声、八音,在治忽,以出纳五言,汝听。”[3]43帝舜通过音乐考察政治得失,可见音乐不仅具有教化功能,还具有一定的政治功能。

随着社会分工和经济发展,尧舜禹时代已经建立了一套严格的礼仪等级制度。帝舜制定了诸侯朝见的五等礼仪,规定了诸侯、卿大夫、士应该持献的物品,还命人用五种颜色将不同的图案(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图形(虎形、斧形、几何图形等)在衣服上显现出来,根据不同的等级制定了不同的礼服。从“宾于四门,四门穆穆”“既月乃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群后”[3]13-14的记载看,当时已经出现了较为完整的宾礼。祭祀之礼是尧舜禹时期礼仪文化的重要内容。尧舜禹时期能够进行系统化、秩序化的社会管理,首先就是基于天道与人道之间的相互联系。《皋陶谟》记载:“天叙有典,敕我五典五惇哉!天秩有礼,自我五礼有庸哉!同寅协恭和衷哉!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政事懋哉懋哉!”[3]37-38尧舜时代的人们敬畏上天,认为上天为人们制定了伦常次序和尊卑等级之礼,人们遵守伦常礼仪,社会才能和谐。人们对上天的敬畏之情主要体现在对上天的祭祀上,舜接受尧禅位后,遍祭天地四方、名山大川之神及各路神祇,在二月、五月、八月、十一月先后到泰山、南岳、西岳和北岳举行柴祭,祭祀山川诸神。在交通十分落后的尧舜时期,虞舜不是在举行祭祀,就是在赶往祭祀地点的路上,祭祀诸神是古人生活中极为重要的内容。祭祀时有专门的主持人员,且有等级和先后次序之分,这在帝舜的祭祀过程中就能看出。尧舜时期通过巡狩四方和祭祀活动将中原文化传向四周,以教化生活在边远地区的人们。

《孟子》载:“仁言不如仁声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6]253良好的政治不如良好的教育,高度肯定了文化教育的功能。在文德教育方面,帝舜时期就已经出现了类似学校机构的存在,从史料记载可知,帝舜是一个非常遵守孝道的人,其施政过程中,非常重视孝义宣传及道德教育。他命契作司徒,主管教育工作,使民众明晓父子之情、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信。尧舜禹时期重视对民众道德伦理的教化,每年孟春三月,遒人沿途摇铃巡行,宣布教令。大禹训诫臣民:“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3]94对君王提出了较高的德性要求,主张修养自身而外达他人,在外交关系上也秉承了这一理念,三苗归从便是文德教化的结果。《郭店楚简·唐虞之道》载:“礼畏守乐孙民教也。”[12]表明当时礼乐对人民起到了很好的教化作用。

四、小结

就《虞夏书》的记载来看,尧舜禹时期国家各方面的管理制度已初具规模,政治上坚持以民为本、贵用中和的思想,在宏观意识领域发挥了重大作用;经济上坚持因地制宜、因事制宜的基本理念,重视农业及其他领域的经济发展,确保政治管理及文化管理的顺利实施;文化方面重视礼乐教化,推行文德教育,为国家治理培养了优秀人才。尧舜禹时代是中国诸多思想制度的萌芽期,在管理实践中开创的以德为先、以民为本、以和为贵、以礼乐为重的思想方法为后世国家治理和社会发展提供了借鉴。

尧舜禹时期年代久远,史料记载匮乏,因此相关研究成果较少。但不能因为文献不足,而不去涉猎这个时代的任何研究。《虞夏书》主要记载尧舜禹时代的社会发展及国家面貌,像《尧典》《皋陶谟》等篇都不是尧舜时期的作品,大多由后人追述而成,文本中很多思想与西周时期的思想比较接近,但也确实包含尧舜禹时代的历史信息和思想意识,具有合理性和真实性的一面,是有其不可取代、不可或缺的利用价值的。《虞夏书》关于尧舜禹的很多记载与《世本》《竹书记年》《国语》《左传》等文献记载多有重合,说明这些文献记载可能有着同一文本来源,其真实性和文献价值是毋庸置疑的。《史记·五帝本纪》是司马迁研读许多先秦文献,并进行大量的实地考察,以严谨的治学方法写成的,其真实可靠性是值得肯定的。《五帝本纪》有关尧舜禹时代的历史记载和《虞夏书》的有关记载大致相同,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虞夏书》记载内容的真实性与合理性。考古发现的新材料和传世文献记载相互印证,可以得到更为真实可靠的结论。我们期待像陶寺遗址这样的考古项目能够发掘出更多新材料、新文献,以便我们能更好地认识和把握尧舜禹时代的社会发展状况,并为现今的有关研究提供有力的资料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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