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及利用:一种视觉文化分析

2020-10-21 09:11魏亮亮王小君白一静
中国民族博览 2020年9期
关键词:庆阳视觉文化红色文化资源

魏亮亮 王小君 白一静

【摘要】在视觉文化视域下探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现象,认为视觉文化是研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一种理论视角。从视觉文化之“视觉化”的问题谱系看,在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中,存在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视觉化”的文化逻辑可以解读这种形态变迁。从视觉文化之“视觉性”的问题意识看,庆阳红色文化资源开发、利用形成的视觉图像隐藏着一种文化的形成系统与研究视角,具体即:从可见性的图像探究图像背后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从图像受众看受众的观看模式。

【关键词】庆阳;红色文化资源;视觉文化;视觉化;视觉性

【中图分类号】G127 【文献标识码】A

基金项目:1.2020年甘肃省高等学校创新能力提升项目“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及利用研究”(项目编号:2020B—225);2.2019年甘肃省社科联项目“甘肃红色文化资源图文搜集整理与应用研究”(项目编号:19ZC07)。

缘于革命精神的深入人心,以及国家、政府议程的积极推进,社会、地方、民众的热情参与,红色文化与红色文化资源颇受学界关注与重视。作为中国红色文化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庆阳地区的红色文化资源已成为一个较为活跃的学术研究对象。尽管人们已从文化资源的内容、品质、时空分布、类型、保护、开发、利用、学术研究等诸多维度对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一些问题进行了探究,但是,就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一些理论问题,学界的研究较为薄弱,尤其鲜见视觉文化视角下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学术研究。从资源“开发”视角看,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行为与结果蕴含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隐藏着人们挖掘、开发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社会机制、技术手段等现象。因此,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行为与结果出发,探究其背后的社会关系、视觉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以及文化受众的心理模式与社会模式等问题,是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研究的一个理论视角。由此观之,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问题有较宽的视觉文化研究视域与“视觉化”“视觉性”的阐释空间。

一、基本概念与研究方法

一般认为,庆阳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庆阳老区人民在革命战争年代形成的、具有庆阳地域特点的一种文化形态”[1]。庆阳红色文化资源,是从“文化资源”视角认识与界定庆阳红色文化,强调庆阳红色文化的资源可开发性。相较于红色文化与红色资源,庆阳红色文化资源,在“红色”基础上,凸显其“庆阳”的地域特点与“资源”的可开发性。进言之,“红色”指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主体是中国共产党与庆阳人民,形成时间是革命战争年代;“庆阳”表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不仅具有全国红色文化资源的一般特点,而且还有鲜明的时代特点、地方特色,它和慶阳特殊的革命历程、地理位置、生态环境等紧密相连”[2]。“资源”凸显其文化的原生性、衍生性及可开发性。

从人类活动的行为视角论,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可以看作是文化的一种衍生行为,其“保护”“开发”“利用”是一个行为整体,同时也是一个以“庆阳”与“红色”为中心的文化建设现象。有资料记载,2010年以来,庆阳市委党史办等相关部门对1919—1949年庆阳境内的革命遗址、遗迹进行了一次较为全面的普查,结果“共普查到革命遗址遗迹220多处,拍摄照片460多张,形成调查报告9份,向市委提出保护与利用革命遗址、遗迹的建议60余条。”[1]从这一资料看,庆阳革命遗址、遗迹的普查与统计,以及在普查过程中的拍摄照片、填写调查报告、向市委撰写保护与开发意见、建议,等等,是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一个行为整体。

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行为“结果”看,新中国成立以来,人们围绕“庆阳红色文化资源”创造的革命博物馆、陈列馆、烈士陵园、纪念馆、碑、塔、旅游景点、红色歌谣、戏剧、诗词、小说、皮影、绘画、电影、摄影等文化形态,可以看作是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实践成果。这些成果隐藏着人们挖掘、开发、利用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社会机制、技术手段、历史现场等文化现象。同时,这些成果与开发行为,直接昭示一种被称之为“视觉文化”的研究方法出场。

“视觉文化”既是当今社会的一种文化形态,又是当今学界的一种学术思潮,同时还是一种学术研究方法。尽管学界对其的问题意识、研究内容、对象、范围、方法、思想取向等有不同认识与表述,但是,学界将“视觉文化”作为一种理论视角与研究方法的认识存在一种大体的共识。作为研究对象的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被纳入视觉文化研究视域的合理性理由有二:一是“视觉文化”之“视觉化”可以解释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中文化形态的变迁问题;二是“视觉文化”之“视觉性”可以分析隐藏的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行为与结果中的一些社会机制、技术手段等文化现象。

二、“视觉化”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及利用

“视觉化”的基本含义是“让不可见的东西变得可见”。这一观点在米尔佐夫的《视觉文化导论》一书中被称为“新的视觉文化的最显著特征”,认为“新的视觉文化最显著的特征是把那些本身并非视觉性的东西予以视觉化”[3]。随着学界对“视觉文化”研究的逐渐深入,“视觉化”的一些问题已被较为深入地探析。如现有研究认为“视觉化”的问题谱系是“‘将不可见变为可见的到形成‘影像化主导,进而凸显出‘虚拟性的新质,最后将视觉化逻辑渗透到‘不可见之物中去”[4]。

在上述认识基础上,进一步提炼与总结,认为“视觉化”至少包括两方面的重要内容:一是“视觉化”蕴含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二是“视觉化”的文化逻辑可以渗透到“不可见”之物中去。从“视觉化”这两方面的重要内容探析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现象,发现:在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中,确实存在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视觉化”的文化逻辑可以解读这种形态变迁。

庆阳红色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在庆阳红色文化遗址、遗产的普查与统计中拍摄的照片与视频,围绕“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修建的革命博物馆、陈列馆、烈士陵园、纪念馆、碑、塔、旅游景点等,如南梁革命纪念馆、庆阳革命烈士陵园和抗日阵亡纪念塔等,以及以“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为题材,创编的一些戏剧、皮影、绘画、电影、电视剧等,如电视连续剧《刘志丹与谢子长》、文献纪录片《走进陕甘边根据地》、美术作品《红色南梁:陇东革命故事连环画丛书》等,都是一些典型的视觉文化,同时,这些文化都是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结果,这些结果的生成蕴含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

“视觉化”的文化逻辑可以解读庆阳红色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到形成“影像化主导”,以及“‘视觉化从‘模仿到‘复制再到‘虚拟的演变”[5]等,是学界对视觉化文化逻辑的总结。用这一文化逻辑观照庆阳红色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发现其与当代文化视觉化的逻辑系统较为吻合。首先,在当今各种类型的庆阳红色视觉文化中,摄影与影视是其主导形态。这一点,从摄影与影视作品的拍摄数量、参与人数(包括受众),以及其与人们的公共、日常生活空间的关系可以证明。其次,就摄影、影像与不可见、可见的关系而言,摄影、影像不是以自己的方式表征自身背后“不可见”的思想,而是以自己的方式寻找“可见”的思想,即摄影、影像自身的思想。如以摄影为主要内容的历史画册《红色南梁——庆阳老区革命历史画册》、电视文献专题片《南梁纪事》等影视作品,并不是以自己的方式讲述“不可见”的南梁故事,而是以自身图像或视觉的方式叙述“可见”的南梁故事。最后,各种观看、视觉技术的发明与进步是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技术手段。具体即:各种电视、电影、摄影等拍摄技术与工具,网络、广告、手机、电脑等各种图像传播工具与技术,以及各种图像软件技术在庆阳红色文化开发、利用、传播中的应用,是庆阳红色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技术手段,这也是“视觉化”其含义之一。

三、“视觉性”与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及利用

“视觉性”是视觉文化研究最核心的问题。至于什么是视觉性,一种大体的共识是:“视觉性是在表述一种观看系统”[6]。进一步讲,视觉性表征着研究视角的一系列转换:“从视觉图像到视觉图像背后的社会关系——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从视觉客体至视觉主体——观众观看的心理模式与社会模式”[5]。从“视觉性”的研究视角探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发现其保护、开发、利用成果背后的社会关系,是研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理论视角。具体即:从可见性的图像探究图像背后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从图像受众看受众观看的心理模式与社会模式。

从可见性的图像探究图像背后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从理论上讲,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是一项关于图像“意义”的研究,即图像与图像学的研究。吉莉恩·罗斯(Gillian Rose)认为,“影像的意义是在三种类型的‘场所中被生产出来的”[7]。借鉴罗斯的观点,认为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应在“场域”的理论视角中给予探究。具体就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形成的视觉图像而言,“场域”即是视觉图像生产、傳播、接受的“机制”。如在场域的理论视角下,通过对《陕甘边革命根据地南梁纪念馆》与电视文献专题片《南梁纪事》等图像的考察,认为这些图像的“生产者”不仅是中国共产党与庆阳人民,也是由一些政府议事、电视、电脑、手机、摄影机、望远镜等图像承载与生产工具、技术,以及图像的设计者、制造者等一切参与图像生产的人组成的图像生产机制。

从图像受众看受众的观看模式。图像的生产与接受(消费)是一个行为整体。在这个行为整体中,图像的接受、消费者同时也是其生产者。在现代化的文化观念、科技、信息时代,人们以旅游、参观等形式消费、接受文化的同时,也在生产、传播文化。比如,在庆阳红色文化的旅游活动中,人们参观《南梁革命纪念馆》,这应是对庆阳红色图像文化的一种接受与消费,但是,在参观过程中,人们往往会运用照相机、摄影机、微信、抖音、快手等工具,再次生产与传播庆阳红色文化。这种行为使图像客体变成图像主体,进而使图像的生产、接受变成一个主体间性的行为整体。

要之,“视觉文化”是当今社会的一种文化形态,学界的一种学术思潮与学术研究方法。在视觉文化视域下探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现象,认为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行为与结果蕴含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隐藏着人们挖掘、开发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社会机制、技术手段等现象。可以说,视觉文化是研究庆阳红色文化资源保护、开发、利用的一种理论视角。具体即:从视觉文化之“视觉化”的问题谱系看,在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中,存在着一种文化从不可见到可见的形态变迁,“视觉化”的文化逻辑系统可以解读这种形态变迁;从视觉文化之“视觉性”的问题意识看,庆阳红色文化资源开发、利用形成的视觉图像隐藏着一种文化的形成系统与研究视角,分别是:从可见性的图像探究图像背后图像的生产、传播、接受;从图像受众看受众观看的心理模式与社会模式。因此,可以说,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的保护、开发、利用问题有较宽的视觉文化研究视域与“视觉化”“视觉性”的阐释空间。

参考文献:

[1]曲涛.庆阳特色文化研究·红色文化卷[M].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14(2):142-143.

[2]刘月兰,傅悦.庆阳红色文化资源特点探析[J].陇东学院学报,2016(2):7-10.

[3][美]尼古拉斯·米尔佐夫,倪伟译.视觉文化导论[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6.

[4]曾军.从“视觉”到“视觉化”:重新理解视觉文化[J].社会科学,2009(8):109-114.

[5]李长生.视觉文化研究四题:视觉化、视觉性、视觉制度与视觉现代性[J].文艺评论,2014(5):17-24.

[6]唐宏峰.视觉性、现代性与媒介考古——视觉文化研究的界别与逻辑[J].学术研究,2020(6):36-43.

[7]GillianRose.Visual Methodologies:An Introduction to the Interpretation of Visual Materials[M].London:Sage Publication,2001:16.

作者简介:魏亮亮(1984-),男,甘肃武山人,陇东学院教育学院讲师,陕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文化史;王小君(1979-),男,甘肃天水人,硕士,陇东学院历史与地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人文地理和文化地理;白一静(1993-),女,甘肃庆阳人,学士,兰州资源环境职业技术学院民族工艺系助教,研究方向:艺术设计,艺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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